“小生袁冠南,不知道長如何稱呼?”
書生話音剛落,一匹駿馬噠噠噠奔來,蓋一鳴綠豆般的眼睛射出一道精光,那匹駿馬身軀壯實、四肢修長,奔跑時腳蹄如風,鞍具皆是金銀鍛造,價值不菲,馬背上是個貌美的姑娘。
她穿着件清新典雅的綠裙,容貌俊俏,挽着單螺髻斜釵着銀簪,蓋一鳴偷偷道:“快解腰帶結繩絆倒馬兒,我們能夠給蕭老英雄祝壽。”
袁冠南掏出那幾兩銀子遞給他們道:“諸位,這是我所有的積蓄,你們既是大俠,肯定不會爲難一個弱女子。”白衣懶得和他們糾纏,就和王盛芝辭別太嶽四俠朝鏢隊趕去。
一間客棧前,白衣趕上威信鏢局,此時天色漸晚,一兩顆星星鑽出來,白衣感覺身體很是疲憊,遂吃完晚餐就到廂房中盤膝打坐,腦海中一直迴盪着紈紈和幽棲的笑容,如何都不能靜心修煉。
突然間隔壁響起一陣兵刃交加的聲響,一個女子嬌喝道:“難道你真想動刀。”,“那還有假,賊婆娘看刀。”男子怒喝着,緊接着兩人打得更激烈起來,白衣知道是白日的那一對歡喜恩家。
他推開廂房,想到櫃檯喝一杯酒,突然間兩道身影掠出來,任飛燕喝道:“啊!我的孩子,你放下我的孩子,你嚇着他啦!”
林玉龍罵道:“先問過我手中的刀子。”
林玉龍說着就要逃出客棧,一個書生和一個貌美的大姑娘走進客棧,任飛燕喝道:“快攔住他,他搶了我孩子。”書生墨筆朝那漢子胸口一點,漢子單刀唰唰劈砍,雖未被點住穴道,但被墨筆打的痛呼起來。
林玉龍尚未反應過來,一塊墓碑猛地朝他砸來,緊隨着姑娘身後的竟是太嶽四俠,那姑娘也加到戰團中,一瞬間林玉龍被打得渾身青紫,林玉龍怒喝道:“賊婆娘,還不來幫我,難道你要看他們打死我。”
任飛燕聽到林玉龍的話,施展輕功朝那姑娘打去,姑娘杏眼滿是詫異,嬌聲喝道:“難道你們是一夥的。”書生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唉!都怪江湖兇險啊!咋們幫他制住匪賊,她竟然幫匪賊打我們。”
任飛燕喝道:“誰是匪賊,誰要你們多管閒事的?我讓你們攔住他,沒讓你們打他啊!”林玉龍被袁冠南的墨筆抽到臉上,一股刺痛的感覺襲來,他驚怒地喝道:“羅裡吧嗦什麼,賊婆娘,你快幫我打他們。”
任飛燕柔聲柔情地喚道:“龍哥,他們傷你,我定替你討回公道。”
“哎喲!”
任飛燕一掌劈向常長風,突然變爪朝常長風的手腕一扣,墓碑瞬間掉落砸中他的腳趾,痛得他嗷嗷直叫起來。
威信鏢局的鏢師都被吵醒,周果兒順着臺階下來,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白衣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嘭!”
蓋一鳴被任飛燕一腳踢飛,一個蒼老的老者手掌朝蓋一鳴輕輕一拂,蓋一鳴被一股柔勁卸去重勁落在地面,進來的是個老乞丐。
“他叫卓天雄,武功高強,效力滿清,以武林絕學震天三十掌與呼延十八鞭聞名江湖,爲人老謀深算,在武林中威名赫赫。”白衣聽着聲音,回身瞧去,冷無血、卑明達和冷妙辭出現在眼前,冷妙辭帶着一絲嫵媚的笑意說道。
老乞丐低笑數聲,撫掌喝道:“姑娘好眼力,你就是五毒聖姑的徒兒。”
“嘿嘿,冷姑娘,那日一別,貧道可是想念得很啊!”
一道游魚般的身影進到客棧,他穿着道袍,揹負長劍,正是護國真人玉真子,緊隨他身後的是拿着凝碧劍的張召重。白衣凝視着那把凝碧劍露出微笑來,他剛想替朱淑真尋一件趁手的兵刃,想不到張召重就送上門來。
一股驚恐的紅光激盪出來,冷無血手持彎刀,冷冷凝視着玉真子,玉真子心頭微顫,心想那男子竟有如此邪惡的真勁。
“葉白衣,別來無恙,那****壞貧道的好事,今日就用命來償還。”玉真子盯着白衣,緩緩抽出鐵劍來,一股窒息澎湃的真勁徹底籠罩住客棧。
任燕飛、林玉龍,太嶽四俠、蕭中慧、林玉龍都看着白衣,他們哪能夠想到眼前的老道竟是江湖那惡名昭君的葉白衣,王盛芝緊緊握着霸王槍,她來江湖聽聞白衣殘殺五嶽劍派的弟子,她就立誓剷除此惡賊。
江湖傳聞此惡賊極善用善行掩蓋罪惡,殺人如麻,用毒殘害數百名五嶽弟子的性命,真是罪惡滔天,惡貫滿盈,江湖豪傑都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
“哈哈哈!我等的就是你們,極樂宮何必躲躲藏藏,既然來了,那就都出來吧!我葉白衣又有何懼。”
白衣施展傳音搜魂大法喝道,一股無形的氣浪朝玉真子等人撲來,玉真子感到心神一陣晃盪,傳音搜魂大法是一門很高深的武功,需要超凡入聖的內功,白衣三師姐李秋水甚至能夠百里傳音入耳。
凡事被傳音搜魂大法搜索的人,百里外的傳音聽起來好像近在遲遲,白衣突破到先天境方觸摸到傳音搜魂的門檻。李秋水曾言傳音搜魂大法修煉到大成,無論那人身在何方,你想找那個人,那個人就絕對躲不掉。
傳音搜魂大法就好像衛星雷達,能夠精準定位想找人的座標,亦能夠造成腦域的損傷,能夠對藏神之府的上丹田造成傷害,施展此功不僅要有強大的內勁,還需要強大的精神力。
離別鉤瞬間來到白衣的身前,斷情的離別鉤透着股寒意,那種寒意深入骨髓,瀰漫着淡淡的哀愁,他將如何抵擋煉神境強者的一擊。緊隨着斷情的是玉真子的鐵劍,玉真子的修煉隱隱窺破煉神境,縱然和左冷禪比都不遑多讓,鐵劍掀起濃稠的真勁,他的身法詭異至極,魅影重重,不能捉摸。
白衣眼睛微微眯着,戈珠穆臧峰時他曾領悟到極寒的陰火神雷,既然斷情要殺他,他就用陰火神雷對付他,他將其喚爲掌心雷。白衣道袍翻飛,卸除易容術,撕掉人皮面具,身形飄忽,有如鬼魅,竟似行雲駕霧、足不沾地,無聲無息朝客棧外掠去。
“玉真子,斷情,還有隱藏的融天堂堂主,在場的諸位豪傑,你們想要取我的命,那就跟我來吧!殺掉我你們將名聲大噪。”
白衣收斂心神,內勁外放,大聲喝道,字正腔圓,昂揚頓挫,好似驚天之雷,轟雷貫耳,客棧的羣豪皆是驚歎,哪能想到他有如此高深的內功修爲。
“右宮,今日定要將此獠誅殺。”一道蹁躚的人影出現,那人皮膚白皙,眼睛閃爍着睿智的光芒,卻是嫺玉公主的駙馬魏仲。魏仲心中凜笑道:“我魏仲得不到的,誰都不能得到,淑真!我立刻就殺掉他。”
誰都不知道魏仲使的兵刃,往往看到他兵刃的那一刻,敵人就死了,他曾是極樂宮暗殺王者,能夠殺掉一切的敵人,他使的暗器堪稱天下第一。
“喝!”
玉真子暴喝着,鐵劍劍氣沉重至極,如一座座巍峨的高山,虛空呲呲作響,白衣施展北冥螺勁,啊地慘叫聲,氣海功開啓,施展天山折梅手,掌勁連綿不絕,瞬間打出數百掌。玉真子鐵劍大開大合,劍氣舞得如瀑布,白衣的一股股漩渦般的真勁鑽進他的身體,他臉色煞白,哪能想到白衣武功竟進步得如此神速。
白衣暗自心驚,玉真子內功陰柔至極,是一種極邪惡的真勁,白衣心想鐵劍門是名門正派,玉真子是在哪學到這一身邪惡的真勁,難道是極樂宮,白衣渾身燃燒起道家真火,炙熱和寒冰兩種真勁繞着他飛舞,他要重創玉真子才能夠獲得一線生機,斷情和魏仲都是煉神境的強者,他毫無把握能夠逃脫的。
“喝!”
北冥罡勁如颳起的旋風,一股強勁的吸力朝玉真子吸納,玉真子感到渾身真勁都朝白衣涌去,嚇得魂飛魄散,連忙運功抵擋北冥神功,白衣趁玉真子心神失守一掌拍出。
玉真子感覺渾身好似火燒般,轉眼又似墮入冰窖,難受不已,七八道熾寒勁鑽入他的經脈中,玉真子發出淒厲的慘叫,只見他臉色半紅半青,模樣悽慘,可怕之極,顯然是身中劇毒。
危險恐怖的威壓襲來,離別鉤鉤住白衣的胳膊,他能如何逃脫斷臂的命運,一剎那的功夫,白衣身體的內勁傾巢而出,他瞬間激活魔種道心,內勁如洪水猛獸般咆哮着充斥着他的經脈。
道藏蝌蚪文密密麻麻覆蓋他的胳膊,緊接着一股土黃色真勁如螢火蟲般歇在他的胳膊上,斷情震驚看着白衣,道藏蝌蚪文將離別鉤的暗勁卸去,那土黃色的真勁將反擊過來。折梅影動,白衣右手彎曲成爪朝斷情雪白手腕抓去,就要奪取她的離別鉤,一股渾厚的真勁朝白衣涌來,將他震飛出去。
鮮血順着白衣的手臂滴落,離別鉤無論鉤住什麼都會造成離別,若非白衣施展道藏符文,恐怕的他的手臂就斷了。白衣沒來得及多想,施展鳥渡術旋轉身子,反手一抓伸展折影手,抓住斷情的左腕,右手施展六陽掌朝她拍去,虛空似被灼燒起來。離別鉤輕巧繞過他的掌勢,猛地朝他天柱穴打去,離別鉤幽光閃閃,如同奪命的使者,白衣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