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看着麥蘭菲,覺得她雖然一副疲累的樣子,但是氣色卻非常好。
一個人的氣色,除非化妝掩蓋,否則是怎麼裝也裝不了的。
所以趙煊一下子就看透了麥蘭菲的假裝。他淡淡地說道:“側妃好好地休息吧。本王還有事,以後再來看你。”
“啊?”麥蘭菲完全沒想到,趙煊剛剛過來,連坐下來喝口茶的功夫都不想耽誤,這就又要走了。
“唉喲——”麥蘭菲見狀,捧着頭又假起頭疼來。
“快去請大夫過來!”趙煊說。
“不用了,王爺。”麥蘭菲擡頭看着他,她一隻纖手拽住了趙煊的衣角。“王爺多陪我一會,我的頭疼自然就好了。”
“是啊,五王爺,側妃好寂寞的。一天到晚都沒有人陪她說話,不頭疼纔怪呢。”麥蘭菲的心腹侍女說道。
那侍女的本意,原是想暗示趙煊,讓他多陪陪麥蘭菲。
誰知道趙煊聽了,卻瞪了麥蘭菲那侍女一眼,勃然大怒,說:“你們這些下人是幹什麼用的!知道側妃寂寞,難道你們不會想辦法逗她說說話開心一下嗎?既然你們這些下人都這麼沒用,不如本王把你們這些沒用的下人都驅趕出去算了。”
趙煊這話一出,那個麥蘭菲的心腹侍女吃了一驚,立即朝他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饒命啊,五王爺饒命啊。請五王爺千萬別驅趕奴婢。奴婢一定儘量多陪側妃說話的!”那侍女朝趙煊不停地磕着頭,把額頭都快要磕破皮了。
“行了行了。別磕了!”麥蘭菲睨了她侍女一眼,“以後再亂說話,小心剪了你的舌頭,快下去吧。”
“謝側妃。”那個多嘴的侍女聽了,知道麥蘭菲表面上是在呵斥她,實際上是爲了她好,因此她趕緊爬起來,一溜煙退了下去。
趙煊擡腳正想走。
“五王爺!”麥蘭菲喊住了他。
趙煊擡頭,望向麥蘭菲,“你還有事?”
“五王爺,眼看天色已晚,不如留下來跟臣妾一起用晚飯。”麥蘭菲說道。
她嫁到德王府這麼久,趙煊不但沒睡過她,而且從來就沒有跟她單獨吃過一頓飯。
這種狀態,根本就不像是正常夫妻的狀態。
麥蘭菲感覺自己像是在守活寡差不多。
“你自己吃吧,本王回朝陽閣去。”趙煊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麥蘭莫原本是坐着狀態的,如今一見趙煊走了,她懊惱地向後倒去,一頭裁倒在牀上。手和腳把牀板拍打得山響,她真是太氣憤了。
她千辛萬苦地嫁給趙煊,難道就是爲了守活寡被冷落?
“他爲什麼會這樣絕情?爲什麼?”麥蘭菲原形畢露,歇斯底里地喊道。
“小姐,老奴聽說五王爺最近因爲正王妃,脾氣變得很暴躁,府裡上下的人,對五王爺都是能避則避的,誰也不願意往槍口上撞。”旁邊一個侍候的婆子說。
“正王妃,正王妃,難道那個花似錦一回來,五王爺就會對我變得溫柔?”
“府裡那些人都是這麼說的,他們說五王爺脾氣這麼暴躁,但只要正王妃回來,他馬上就變溫柔了。”
“可是那個花似錦,現在也不知道死哪去了?”麥蘭菲煩惱地說。她都已經退一步,甘願當起側妃來了。誰知道趙煊卻連碰都不想碰她,難道他還要等他找到花似錦,他纔有心情寵幸她?
“五王爺一直在找,而且還全城通緝了,但愣是找不到。據說她是因爲五王爺娶了你當側妃,她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了。”
“我倒寧願她別離家出走,就待在德王府裡,跟我鬥一鬥法。我準備一肚子的謀略要對付她,她這樣離家出去了,真是浪費我的表情。”
“老奴倒是希望,她有種再也別回來,剛開始五王爺會很傷心,會想念她,但是時間長了,五王爺就會忘了她的。”
“那多沒意思。我必須要自己鬥贏她,把她從五王爺的身邊和心裡剔除掉,我自己佔有五王爺,征服五王爺!”
“側妃真是有志向。”
“那當然,不想當正妃的側妃,不是好側妃。”
……
花似錦把她的銀票,統統兌換成金子和銀子。她拎着金子和銀子回到了張府,在牀底下收藏妥當。這才拍拍手站起來。
既然趙煊已經違背當初的誓言,納娶了麥蘭菲當側妃,企圖開啓一夫二妻的模式,而且還那麼賤地全城通緝她,讓她活得像只老鼠,只能靠着明月公主的庇護,躲在張府裡,連想去投奔仇不悔都做不到。
那麼她想好了,她要回到現代去!
可是,如何回去是個問題?
她想起以前仇不悔跟她說過,許國舅有個神奇的羅盤,那個羅盤可以穿越時空。既然可以穿越時空,那麼應該可以帶着她穿越回現代去。
許國舅,那個好色的傢伙,以前因爲想非禮她,結果被趙煊削掉雞雞,變成了僞太監。真是個噁心的傢伙!
但是,那個噁心的傢伙,仇不悔說他不但有藏寶圖,他還有個神奇的羅盤。
爲了那個羅盤,她真得好好謀劃一番了。
……
同一時間,明月公主在她的起居室時,忽然有下人進來彙報,說是德王府的五王爺來了。
明月公主看看外頭黑漆漆的天幕,心中輕輕地嚇了一跳,她輕蹙着眉頭,“你說什麼?這大晚上的,五王爺過來幹什麼?”
她和張斐面面相覷。
明月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夫君,你說老五不會是來找她的吧?”
張斐點點頭,“依我看,五爺就是來找她的。”
“怎麼辦?”明月竟有些着急。
“還能怎麼辦,把人交給五爺就是。”相比於明月的着急,張斐卻很輕鬆,彷彿抖落一個沉重的包袱似的。他其實是不太喜歡花似錦住在他家的。
花似錦個性太另類太執拗。
明月公主本來就是個公主,難免帶了一身的公主病。公主病很難侍候,她要是再學習模仿花似錦的另類和執拗,那還得了,明月公主豈不是更難侍候了!
張斐覺得,明月公主跟花似錦投緣,以後難免近朱者紅近墨者紅,那簡直是他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