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下頓時響起一陣雷鳴的掌聲。
女子笑着問臺下的觀衆:“各位鄉親們,猜猜看,我方纔手中的大紅花哪裡去了呢?”
觀衆東張西望紛紛問道:“對啊,那朵大紅花哪裡去了?”
花似錦也很好奇。
驀地,場上那表演魔術的女子指了指花似錦所在的方向,微笑着說道:“大紅花,就在那位小兄弟的頭上。”
花似錦只覺得所有人的目光,呼啦一下,全都聚焦在她身上,而那位變魔術的姑娘,分明是在對着她笑。她忙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在我的頭上?”
那女子點了點頭。
花似錦於是伸手往自己頭上一摸,果真摸到了一朵花。她扯下來一看,果然是方纔那位女子表演過的道具,一朵大紅花。
此時花似錦臉上的表情,真是無比精彩。這短短的半天,她一個“男人”竟被戴了兩次花。
圍觀者的掌聲,再次如雷鳴般響起。
趙煊和劉總管此時也圍了上來,就站在花似錦的身邊。
而場上那個臉上蒙着輕紗的女子又開始表演了。
可能是她方纔把大紅花變到花似錦頭上的緣故,所以她在表演新魔術的時候,頻頻地看向花似錦這邊。
花似錦見她老是頻頻往她這邊看來,她又好奇又戒備,心想,這姑娘這次會變出什麼新花樣,會不會又想往她身上變東西?
這一次,那個變魔術的女子手中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然後她又把綢巾蓋在自己的手上,等她把綢巾掀開的時候,她手中赫然是一把長劍。
衆人又紛紛叫好。
在衆人的一片叫好聲中,那姑娘卻倏地持着長劍,直直地衝着趙煊而來。她目帶凶光,動作迅速,令所有人一時陷入驚愕之中。
圍觀的羣衆見那女子的目光忽然變得兇惡狠厲,一副持劍準備殺人的樣子,嚇得他們紛紛抱頭鼠竄,作鳥獸散。
偌大的場地,只剩下幾個沒有跑的人。
花似錦一看,情形有點不對呀,瞧這女子的陣勢,她是想衝上來殺掉趙煊啊。
因此她心中大驚,立馬擋到趙煊面前去,衝那雜耍的姑娘嚷嚷道:“喂,你想幹什麼?”
劉總管也吃了一驚,連忙徒手從背面襲擊那女子,“喂,你想做什麼?站住!”
那女子回頭,朝劉總管心窩處踹了一腳,直把他踹出三丈遠。
可憐劉總管打理德王府裡的事務井井有條,但他是讀書人出身,只會使腦子不會動刀子。因此被踹得倒在地上,似乎半天沒回過神來。
那姑娘幾乎是持劍朝趙煊飛奔而去的,花似錦匆匆瞄了趙煊一眼,只見趙煊一副氣定神閒慵慵懶懶的樣子,彷彿毫不把那準備刺殺她的女子放在眼裡。
花似錦心想,表現的好機會又來了啊。於是乎,她不怕死地跑過去,又擋在了趙煊的面前。
那女子見花似錦擋在趙煊面前,她短暫地愣了一會。接着她繼續以凌厲兇狠架勢攻擊過去。她那嘲弄的眼神盯着花似錦,似乎在說:你想死,那我就送你一起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趙煊驀地推了花似錦一把,把她推開在一丈之外的地上。他自己則徒手和持劍的那女子拆了幾招,趙煊手上沒有武器,但他身形靈巧,輕功也好,躲躲閃閃之間,那女子竟傷不到他一分一毫,反而那女子被他逗來騙去的,一會往東,一會往西,令她疲於奔命,白白乾耗着力氣。
忽然,趙煊尋着那女子的破綻,只見他一個手刀震向那女子的持劍手掌的虎口處,一瞬間,女子手中的長劍應聲而落。
女子手中沒有了長劍,猶如老虎被剁掉了爪牙。趙煊正想欺身上前,去扯開那女子的面紗。
正在這時候,也不知什麼地方忽然涌出十幾個蒙面人來,朝趙煊圍攻了上來。
花似錦站在三丈之外,見這些蒙面人準備圍攻趙煊,心裡實在有些着急,這些蒙面人個個肌肉結實,身形彪悍。一看就知道都是練武之人,萬一他們一擁而上,趙煊定然討不到任何便宜。
趙煊驀地昂首發出一聲悅耳的口哨,口哨聲剛停,李廣和張衝就已經飛奔到他眼前。花似錦站在場外看着,還真看不出李廣和張衝是從哪裡鑽出來的,可見輕功都很了得。
李廣和張衝對付着那幫蒙面人,兩個人打十幾個人,勢均力敵。而趙煊依然對付着那個女子。那女子手中沒了武器,自然不是趙煊的對手,沒再過幾招,就被趙煊扭住手,反剪在身後。
眼看那女子就要束手就擒了。
忽然一把刀輕輕地架在花似錦的脖子上,有人攥住了她的後衣領,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了起來:“住手,否則我就殺了她!”
花似錦愣了愣,很快醒悟過來,有人把她當成了人質!
要不是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真的很想對挾持她的那人破口大罵:你丫的是不是瞎眼了!你挾持誰當人質不好,你挾持一個奴才當人質?試問誰會在意一個卑賤的奴才的生死?真是有病啊!
不過她沒敢罵出來,萬一惹怒了匪徒,那她這條小命可就玩兒完了。
趙煊聞言,扭住那雜耍女子的手,望向花似錦的方向。只見花似錦被人一把刀架在脖子上,那人也蒙着面,根本看不清面目,聽聲音只知道是個男的。
那人衝趙煊喊道:“放了我的人,不然你的奴才也甭想活。”
趙煊冷冷地看着花似錦身後那人,道:“有本事衝着我來,抓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奴才當擋箭牌,非大丈夫所爲。”
那人被趙煊奚落一頓,倒也不惱,道:“你放了我的人,我放了你的奴才,一個換一個。很公平。”
花似錦心裡那個急啊,原來這人並不眼瞎啊,還知道她只是個奴才,知道她是個奴才還來挾持她!
趙煊肯答應纔怪,奴才又不值錢,死了重買一個就是了!
花似錦磨着牙小聲對她身後那人說:“你挾持一個奴才有什麼用?他是不會跟你換人質的,你別白費力氣了,趕緊放了我,自己逃命去吧。”
那人靠在她耳邊,吹氣如蘭:“你要不要跟我賭一局?我賭你的主子,他一定會同意跟我換人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