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永壽宮看看太后去。”老皇帝邊說邊往外走,徑直往永壽宮的方向走去。
永壽宮裡,太后躺在牀榻上,眼睛緊閉,看上去彷彿死了似的。
唬得老皇帝趕緊上前去,一把拉過太后的手,還好,手還是溫的,說明太后還沒有死。
皇帝一連呼喊了太后幾聲,太后卻連眼皮都沒睜開一下。
“這是怎麼回事?”皇帝轉頭瞪着下首的御醫們,“你們難道沒有辦法讓太后醒過來嗎?”
下首的御醫們誠惶誠恐,他們各種讓病人醒轉的手段都用過了,連還魂湯都灌下去了,但太后就是不醒,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難道朕的親孃,就只能這樣不死不活地躺在牀上?”皇帝對一衆御醫的無能很生氣。
此時,紅葉見老皇帝的怒氣和擔憂都已達到了頂點,時機到了,於是她戰戰兢兢地說道:“皇上,太后最近身體安康,都是花神醫親自幫太后調理的,奴婢以前,太后應該能醫好太后的病。”
“花似錦?”皇帝擡頭,目光急切。
“嗯是的,”紅葉這才怯怯地說:“花神醫或許能治,但是她好像已經去琉璃國了。”
老皇帝驀地擡頭,衝着跟隨他一起來的太監下令:“去把孟毅給朕叫來。”
一會兒之後,孟毅來了,他剛剛踏進來,老皇帝就對他發令:“孟毅,你趕緊帶上一些人馬,去截留琉璃國的使團,務必把花似錦帶回來。”
孟毅愣了愣,“琉璃國的使團,天剛亮就已經出發,卑職現在去追,哪裡還追得上?”
皇帝面上不悅:“追不上,就是快馬加鞭,也要給朕儘量追上。”
孟毅頓時感到壓力山大,但是,皇帝都下令了,他自然不敢耽誤,趕緊轉身離去,前去追趕琉璃國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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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國的使者一路向南。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花似錦,被一輛囚車押運着。
她盯着那輛囚車,內心在算計着,柵欄之間縫隙的距離,足夠她縮骨通過的了。
囚車前面,是琉璃國的兩位使節,這次的琉璃使團當中,一共有正副兩位使節,正使節姓李,副使節姓金。
此時此刻,李使節和金使節的馬並排行駛着,兩人正在商量着事情。
金使節癡肥的臉,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地轉:“李大人,我看這花似錦長得挺水靈的,回去琉璃的路途遙遠,不如咱們拿她解解乏。反正她是個在殺害咱們公主的人,咱們就權當給公主出一口氣。”
李使節笑得更加不懷好意,目光直冒着淫光:“你這想法很不錯!嘿嘿,反正她自從到了咱手上,就已經是一隻待宰的羔羊了。”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眼睛不時地瞟向花似錦,眼底不懷好意。
花似錦隱隱聽到他們好像在在討倫與她有關的事情。
此刻,她心裡有點失落,想起幾天前,趙煊跟她說:“不要逃走,我會解決的。”
結果直到她被琉璃的使團帶走了,趙煊也沒有來替她解決難題。
看來趙煊是無法解決問題了,那麼接下來,她就得看自己的了。
琉璃使團走着走着,經過一間廢棄的草屋,那草屋一看就是當地的農民,爲防止莊稼被偷或被毀壞而建的。
金使節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地轉,說:“李大人,不如在這裡歇息一下吧。”
李使節看了看金使節,又看了看路邊那間草屋,心神領會地點頭,“好,就在這裡歇一歇。”
隊伍停了下來。
花似錦被人從囚車上拽了下來,直接拖進草屋裡。
那草屋被遺棄一段時間了,角落裡結滿了蜘蛛網,屋頂上的茅草早被風吹走了,光線直直地照射進來,照在遍佈沙礫的地面上。
花似錦被拖進草屋裡,很快,那個姓李的使節就進了來,順便把柴門給關上。接着,他搓着手,眼中閃爍着貪婪的光芒,就要向花似錦欺身上來。
花似錦一腳踢向地面,揚起的沙子,瞬間迷了李使節的眼。
她趁這時機,擡腳惡狠狠地往李使節身上就是一頓猛踹,而且她不是沒有目的地亂踹,她專揀人體最要害最脆弱的部位踹。
李使節被沙子迷住眼睛的空當,花似錦一腳朝他胯下狠狠踹去。
李使節被踹得慘叫一聲,弓着身捂着褲襠跳起來,像袋鼠似的,一跳一跳地跳到了柴門邊,拉開門跳了出來。
站在外面等待的金使節,聽見柴門被打開的聲音,他趕緊擡頭一看,只見李使節紅着眼睛,不斷地淌着眼淚,還弓着腰捂着褲襠,一副苦不堪言的樣子。
金使節不由得大吃一驚,不會吧,難道這女的真那麼兇悍,李使節進去還沒一會兒功夫,就被她整得那麼慘!
正想着,草屋裡的花似錦忽然衝了出來,拔腿就往來時的路上跑。
金使節一見,這還得了,讓她跑了,他們回去如何跟國君交待,“趕緊給我追!把這小娘們給我抓回來!”
金使節一聲令下,整個使團的人便嘩啦一聲追了上去。
花似錦看着這片地方,應該離刁刁所在的皇陵不遠,她只消一聲唿哨,便能把刁刁召喚過來。可恨她現在雙手被反剪着捆綁在身後,不能湊到脣前完成她特有的吹唿哨的動作。
她再看看這一片,只有幾棵稀稀疏疏的樹木,其餘是一大片的菜園地,有攻擊性的動物,估計只有野豬。她想召喚野豬,但自己必須找個隱蔽的地點隱藏起來,否則召喚來的野豬一定會把她也給拱了。
可是環視四周,一馬平川的地形,連塊岩石都沒有,根本就沒有藏身的地方。
她的召喚技能等於沒用,
花似錦一邊拼了老命地奔跑着,一邊在心裡哀嚎着,自己枉有一身本領,可此時此刻,卻一樣也派不上用途。人生最大的悲摧,莫過於此。
後面的追兵越來越近,花似錦的心情越來越焦灼。在這等逃命的時刻,她忽然很後悔,以前太懶惰了,沒好好兒地跟趙煊修練輕功,如今纔會這麼慘的被人追着跑,怎麼甩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