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想想自己的靠山,頓時勇氣倍增,嘻笑說道:“對,是你爺爺我!”
黃掌櫃怒道:“先前我看在孟大統領的份上,我已放了你要的人,你還想怎樣?”
花似錦道:“黃掌櫃,這些年來,你開着這家黑店,豢養了這些打手,害的不少人家破人亡呢。我今天再次過來,就是要封了你這家黑店!你說,你是要自己封呢?還是我來封?”
黃掌櫃聞言,彷彿聽見了什麼極好笑的事情似的,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道:“你小子太不自量力了,就是孟大統領來了,也不能封了我的店,你以爲你是誰!”
“我……”
花似錦的話還沒說完。
身後倏地一條人影飄至,那人用極爲低沉好聽的聲音說道:“你問他是誰?本王倒也想問問你,你以爲,你是誰?”
花似錦暗暗讚歎,五王爺好厲害的輕功!
黃掌櫃擡眼望去,花似錦的身後,倏地多了一個男人,那男人身穿着銀灰色的鎧甲,頭上戴着將軍頭盔,紅色的盔纓隨風飄揚,顯得威風凜凜。男人的容貌俊美得無與倫比,也冷硬得無與倫比,渾身上下,一句話,一個眼神,無不傳遞出一種天生的貴氣和霸氣。
黃掌櫃看到趙煊,心中暗自一驚:人人都說德王府的五王爺容貌俊美無儔,位列所有皇子之首,爲人又極爲冷傲。而且他方纔自稱本王,那一定是五王爺無疑。
黃掌櫃是個識時務的,一見風向不對,馬上朝趙煊拜倒下去:“草民參見五王爺!”
趙煊嗤笑道:“你倒是挺有眼力見的。”
頓了頓,他又說:“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本王今天要封了他的店。”
黃掌櫃一驚,再看看趙煊的身後,德王府的府兵,以及五城兵馬司的人馬,正衝着聚財客棧而來。
見此大陣勢,黃掌櫃心知五王爺這次來者不善,只怕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打發的。一念至此,他額頭上不由得滲出顆顆冷汗來。可是,他還是負隅頑抗道:“五王爺,打狗還需看主人。”
話音剛落,客棧裡忽然跑出兩個投宿的旅客來,其中一個質問黃掌櫃道:“掌櫃的,我的包袱昨夜放在枕頭下,今早怎麼就不見了?”
另一個也焦急地說道:“是啊,我的包袱也不見了。”
趙煊聽罷,冷道:“就是太多人打狗總是看主人,結果惡狗纔會繼續作惡!如今人證物證俱全,我堂堂大燕淨土,哪能容得了你這等攥取不義錢財的宵小之徒。來人吶,給本王封了這家店!”
德王府的府兵,以及五城兵馬司的人得令,紛紛涌入聚財客棧,沒收的沒收,查封的查封,一時之間,聚財客棧亂成一鍋粥。
花似錦站在大門外,看着“聚財客棧”這塊牌匾被摘下來,回想起自己當初被這家客棧害的沒錢吃飯的往事,不由得感慨萬分。回頭再看一眼如今被查封的黑心客棧,她忽然有種很解恨的感覺。
八王爺也跟着出來了,看着聚財客棧被查封,他有些許憂心地說道:“五哥,你要當心了。”
趙煊淡然道:“我有什麼好當心的?”
“今天你斷了四哥的財路,當心四哥暗地裡在父皇面前參你一本。”
趙煊冷笑道:“老四爲了斂財,任由自己手下如此膽大妄爲,此事他若敢在父皇面前聲張,我便奉陪到底。”
查封聚財客棧,這只是開始,只是導火線。接下來,由聚財客棧一案,趙煊順藤摸瓜,成功摸到了四王爺趙煜的一系列灰色產業,這些灰色產業,要麼坑蒙拐騙,要麼藉着權力欺行霸市,弄得民怨沸騰,卻敢怒不敢言。
如今四王爺的那些坑蒙拐騙欺行霸市的灰色產業,已被趙煊一一端掉。這是在切斷四王爺的財路!
四王爺的母妃鄭貴妃,在宮中和五王爺的母妃蕭貴妃爭寵鬥了一輩子,兩人的兒子從宮裡也一直鬥到宮外。
這兩撥人原本就已經是水火不相容的狀態。
如今五王爺趙煊大刀闊斧地砍斷四王爺那些昧着良心的財路,四王爺對於五王爺,心中簡直恨得牙根癢癢的。
兩撥人本來就有仇,這下子那仇恨變得更大了。
四王爺心裡很憤懣,趙煊截斷他了的財路。這個仇不報,他天天寢食難安,總尋思着要怎樣報仇。
去父皇面前參趙煊一本吧?這條路行不通,自己撈的本來就是昧着良心的不義之財,他哪裡敢去他父皇面前請求伸張正義。
趙煊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四王爺根本抓不到他的一點錯處。趙煊惟一的失誤,就是巍峨山剿風神教的那件事,那次行動中,他既沒剿滅風神教,也沒找到寶藏。當時他和太子曾趁機抓着這個失誤不放,在父皇面前參了他一把。
此事最後不了了之,說明這個失誤,根本不足以撼動父皇對趙煊的賞識。
趙煜在心中計較着,他在明面上他暗算不了趙煊,那麼,他就來個陰暗的,最好能置趙煊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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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常年領兵,趙煊跟兵部尚書麥鵬飛少不得經常來往交流。
說起這麥鵬飛,他不僅是兵部尚書,他還是信國公麥朝義的長子,母親馨文長公主,是老皇帝的嫡親妹妹。麥家祖上是開國功臣,因此得以世襲信國公封爵,正所謂皇恩浩蕩,家世顯赫。
這一天午飯後,趙煊帶着花似錦,還有兩名侍衛李廣和張衝,又前往信國公府。
到了信國公府,趙煊和信國公麥朝義寒暄一陣後,便跟麥鵬飛進了書房,雙方交流兵法心得,談興正淡,因此趙煊一待就是大半天。
趙煊和麥鵬飛正談得高興之時,忽然府裡的一個小廝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在麥鵬飛面前跪倒,顫着聲說道:“少爺,不好了!不好了!”
麥鵬飛眉頭不由得緊蹙了起來,斥叱道:“慌慌張張的,發生什麼事了?”
“長公主今早忽然口嘴歪斜,控制不住流涎。方纔從椅子上起身時,忽然摔倒,不省人事。”
麥鵬飛怒道:“我娘摔倒?那幾個侍候長公主的婢女是幹什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