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法爲自己以前的遲鈍開解,只得衝趙煊嚷嚷道:“王爺別岔開話題?你說你並沒有喜歡關爾雅,那你天天和她一起吃飯,天天教她練書法和練劍法,你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花似錦替關爾雅質問起趙煊來。
趙煊又低笑了幾聲,並沒有急着作答。
然而花似錦卻急不可耐,趙煊說他並沒有喜歡關爾雅,然而關爾雅卻瘋狂地喜歡着他,而她自己,好像也有點要淪陷的趨向,所以,作爲一個喜歡清清爽爽不喜歡糾糾纏纏的人,她有必要梳清三個人的糾結關係。她催促着他:“快說啊,王爺你到底幾個意思啊?”
趙煊深深地看着她,問:“小奴才,你是相信你的好姐妹關爾雅呢,還是相信本王?”
“什麼意思?”花似錦也瞅着趙煊,她遲疑地眨了下眼睛,不敢相信地說:“難道關爾雅是騙我的?”
“嗯,除了生辰晚宴上,我故意邀請她參加,並讓她坐在我身邊,以此來氣你,這件事是真的。其他什麼邀請她一起吃早膳晚膳,手把手教她練書法,手把手教她練劍,這些事都是她自己憑空捏造的,子虛烏有,根本就沒有那種事。本王天天派人過來問你回來了沒有,就此而已,從未跟她有過親密接觸。”
“不會吧,這種幼稚的做法,很容易被戳穿,她會幼稚到這種地步?”
趙煊冷笑一聲,說:“她纔不覺得她自己幼稚呢,她覺得幼稚好騙的是你!”
花似錦不由得皺着眉頭,“這丫頭故意在我面前,繪聲繪色的,憑空捏造那些王爺你跟她在一起的細節,有意思嗎?”
“當然有意思!她很聰明,看出你深深地喜歡着本王,所以她才捏造出那些細節,故意講給你聽,氣死你!”
“纔不是呢,她是看出王爺你深深地喜歡着我,所以她才那樣做的。”花似錦澄清說。
“本王喜歡你,和你喜歡本王,有區別嗎?”趙煊說完又捏了捏她的臉。
“當然有區別了。倘若是我喜歡王爺你,我會比較掉份,倘若是王爺你喜歡我呢,我就會底氣很足。”花似錦亮出她的歪門邪說。
趙煊聽了,笑道:“行,爲了讓你底氣足,本王就屈尊一次,本王喜歡你好了。”
花似錦再不說話,她伸出手去,輕輕地握住趙煊的手,對着他露出甜美一笑。
接着,她不由自主地想到關爾雅,心底不由得涌起一陣悲涼,爲了一個男人,關爾雅竟然不惜捏造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來誆騙她。從初遇關爾雅的那天起,她就一直覺得關爾雅單純怯弱膽小,需要別人的保護。如今看來,她卻是個極有手段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別人的保護。
花似錦輕輕地嘆了口氣,趙煊伸手把她的腦袋給撥拉到自己肩窩裡,像懷抱小小的嬰兒那樣,抱着她躺着,柔聲問道:“爲何嘆氣呢?”
花似錦又嘆了口氣,“唉,爲了關爾雅煩惱,她那麼喜歡你,我在想,我是不是要退出這個三角關係,成全你和關爾雅兩個。”
趙煊聽了,身子略略一僵,低沉粗嘎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你敢!”
“我敢!”花似錦說,“只要王爺你喜歡關樂雅,只要王爺你以後會有三妻四妾,我就敢!”
趙煊也嘆了口氣,“你這個倔強散漫的性子,除了本王能夠容得下你,試問天下還有哪個男人能容得下你?”
花似錦略略有些失望,她其實很想聽到趙煊信誓旦旦地跟她說:“你放心跟着本王吧,本王答應你,以後絕不會有三妻四妾。”她仰慕趙煊,希望趙煊能給她這樣的定心丸,然而趙煊什麼也沒說。
花似錦窩在趙煊的肩窩裡,蛾眉一挑,不滿地哼一聲說道:“能容得下我的男人多了去了,要不要我一一羅列給王爺聽呢?”
她正準備羅列人名氣死趙煊的時候,趙煊忙打斷她,“別,我勸你千萬別給我羅列出人名來,本王性情殘暴,說不定哪天發起火來,會把他們給殺了!”
花似錦戳着趙煊的胸肌,贈了他一句:“暴君!”
趙煊抓着她戳他胸肌的那隻手,湊往脣邊吻了吻,“你不逼我,我就是個好人,倘若你逼我,我真可能會成爲暴君!所以,你要時刻伴在我左右,防止我變成暴君的那天。”
花似錦笑起來,“王爺你成天冷着一張臉,不用我逼你,你早就已經是暴君了。”
趙煊將花似錦又往自己懷裡攏近了一些,使得兩人真正的親密無間,簡直無縫貼合,做完這小小的動作,趙煊說道:“爲了你,本王我還可以更殘暴的。”
花似錦聽着他那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感受着他身上的體溫一波波地傳遞給她。
此時此刻的花似錦,似乎受到了趙煊的蠱惑,她忘了她那個不嫁三妻四妾男人的原則。
她徹底淪陷在趙煊爲她設的溫柔陷阱裡。她也忘了,隔壁的關爾雅,今晚還在追問着她,是不是喜歡五王爺。
如果關爾雅這個時候跑來問她,此刻的她正頭腦發熱,她一定會回答關爾雅說:“是的,我喜歡五王爺趙煊!”然後,關爾雅可能會傷心得要死要活,可能會去投河,可能會上吊。那也隨她去吧,愛咋咋地,她一概不管了。人生難得發一回瘋,那就讓她試試發瘋的滋味吧。
花似錦不再說話,她閉着眼睛,靜靜地躺在他的肩窩裡,不知不覺睡着了,夜深了,而她也累了。
趙煊等了片刻,不見她說話,於是微微擡頭,瞅了一眼睡在自己肩窩裡的女人。花似錦膚白若凝脂,她安詳地閉着眼,兩排扇子般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投下兩排扇形的影子,襯得她那懸膽似的鼻子愈發俏皮可愛。
她肩頭睡袍微露,露出了肩胛骨,上面依稀有着刀砍的痕跡。趙煊的目光,定定地看着那條傷疤,往事歷歷在目,當時花似錦爲了幫他解圍,被殺手砍傷了肩胛處,留下了永遠也消除不去的疤痕。
趙煊看着花似錦的目光,愈發溫柔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