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組長!”辦公室裡,曾可一臉無奈地對趙玉說道,“吳姐和濤哥已經想盡辦法了,可那老太太就是不肯認吶!其他的什麼都不說!”
“不用說,這娘倆肯定已經提前對好詞兒了!”趙玉說道,“原則就是五個字,打死都不說!”
“王局長肯定派人去竇自力家接手去了!要是回到警局,恐怕……”曾可亦是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顯得極爲沮喪。
“曾可,你馬上聯繫高法醫!”趙玉咬牙說道,“咱們啓動C計劃!給丫放個大招兒!”
“啊?你確定,真得那麼做嗎?”曾可擔憂地說道,“可是……現在竇自力已經鐵了心了,恐怕很難詐他了吧?我們要是不成功的話,麻煩可就大了啊……搞不好,連高法醫他也……”
“放心,我已經跟老高說好了!”趙玉咬牙說道,“沒時間了,只要還有一線可能,我也會去努力爭取的!趕緊的,給他打電話!”
說完,趙玉快步跑到門外,將右手張開搭在嘴邊,高聲喊道:“喂!!!”
這一嗓子中氣十足,彷彿甲板都跟着抖動了兩下,衆警員嚇了一跳,全都停住了腳,好奇地回頭觀瞧。
“趙組長,您還有什麼事兒?”王局長問了一句。
“竇隊長!”趙玉用手一指竇自力,說道,“難道……你丫就一點兒也不好奇,我爲什麼會想到,你老媽劉彩雲是你的同夥嗎?”
“哼!沒有作案,何來同夥兒?”竇自力不服不忿地回了一句,“你別再誹謗我了好不好?”
“NO!此言差矣!此言差矣!”趙玉呲牙說道,“竇自力,你好歹也是刑警隊長,你捫心自問,這麼多年來,你就一點兒也沒有懷疑過嗎?”
“懷疑?懷疑什麼?”竇自力不解。
“拜託,拜託啦趙組長,咱們能不能先回警局……”王局長出言打圓場,卻被趙玉一眼瞪了回去。
“竇隊長,你老媽劉彩雲是不是這樣跟你說的?”趙玉說道,“說她命不好,被蔡項斌殺了老公,自己也被他強暴?”
“你!住口!”竇自力最不想聽自己母親被人強暴的事,當即氣得咬牙切齒。
“雖然蔡項斌被判了刑,可蔡家卻又傳出謠言,說你母親纔是真正的殺人犯!是她殺的守塔人,然後嫁禍給的蔡賢斌?”
“夠了!住嘴!”
“你媽肯定跟你說過,她當初過得多麼不易吧?”趙玉卻自顧自地繼續,“她飽受污衊與指責,哪怕是在永進島上也呆不下去了!
“所以,你媽媽帶着你遠嫁到了竇家莊,嫁給了一個剛剛死了媳婦的懶漢!我猜,你的童年應該很不幸吧?
“你不是那懶漢的親兒子,媽媽又長得這麼漂亮,可家裡還窮,唉……這日子,不好過啊!”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想怎麼樣啊你?”竇自力舉着戴手銬的雙手,怒火中燒。
“是啊,趙組長,有什麼話,咱們回警局再說好不好?”王成崗也勸。
“哼!”趙玉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在竇家莊飽受屈辱之後,劉彩雲帶着你又一次逃離了!從此,你們母子倆相依爲命,自食其力,終於,把你培養成了一名棟樑之才。這個故事,是不是很勵志啊?竇隊長?”
聽到這裡,人們都被趙玉說糊塗了,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
“可是!”結果,趙玉話鋒一轉,忽然犀利地說道,“竇隊長,你有沒有想過,你媽媽帶着你四海漂泊,隱姓埋名的根由是什麼嗎?她爲什麼不想讓人知道,她就是劉彩雲呢?”
“你……”竇自力攥緊拳頭,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不妙。
“要我說,你自己也應該懷疑過吧?”趙玉笑道,“其實,你媽媽就是在逃避!她並不是在逃避人們對她的誹謗和污衊,而是在逃避那個連她自己都不願意相信的事實!”
“不,不!”竇自力聲嘶力竭。
“原來,人們當年的誹謗和污衊並不是胡說八道的!”趙玉無情地說道,“其實,當年真正殺死你父親,陷害蔡項斌的人,就是她自己!!”
“你!你這個混蛋……啊!你說什麼你!”竇自力氣得暴跳如雷,想要直奔趙玉衝來。
“別死撐了!”趙玉卻越說越來勁兒,“其實,你早就懷疑過燈塔殺人案的真假!只不過,你和你媽媽一樣,只是執拗地不願去相信罷了!你怕你自己接受不了,父親是被母親殺死的——事實!!!”
“啊!”竇自力氣快要吐血,大聲吼道,“我……我要殺了你!啊……”
“快……快攔住他……快……”王局長眼瞅不妙,趕緊派人死死拉住竇自力,然後氣急敗壞地對趙玉說道,“趙組長,您就不能少說兩句嗎?說完了沒有?要是說完了,我們回警局了!”
“好吧!好吧!”趙玉默默點頭,眼神中透出了幾絲失落。
“好!”王局長瞪了趙玉一眼,這才走過去,親自拉拽着竇自力,將他往船下走去。
誰知,他剛剛拉拽了兩步,趙玉的手機忽然響了。
“啊--英雄,請你陪我追美夢!”
巨大的鈴聲響徹甲板,衆警員不由得停頓了一下。
“喂?”趙玉則一面目送着竇自力,一面接聽了電話。誰知,他接聽之後沒過兩秒,卻驀地從地上蹦起老高,口中高呼,“什麼!?”
看到趙玉如此震驚的樣子,衆警員不得不重又好奇地轉過了頭。
“你說什麼?我的天……”趙玉吃驚地捂了捂嘴,然後衝衆人擺手喝道,“慢!都給我別動!”
啊?
衆警員都快要被趙玉折騰瘋了,可領導發話,他們卻不得不停住了腳步。
“趙組長,又怎麼了?”王局長亦是有些惱火。
“好了,好了,謝謝您了!絕對有幫助!”說完趙玉掛掉電話,用手一指遠處的竇自力,大聲喝道,“竇隊長啊竇隊長!你想不想知道一個真相啊?”
“姓趙的,你又想耍什麼花樣?”竇自力從牙根裡吐出了一句。
“這一次,是絕對的真相!”趙玉笑道,“不過你可以放心,不是證明你有罪的!而是……而是嘛……算了,還是告訴你吧!”
說着,趙玉將自己的手機高高舉起,朗聲說道:“因爲我之前對你產生了懷疑,所以一早把你留存在曲樑警局的DNA檔案拿去跟案件相關人員作比對去了!案件中的劇組人員、你母親劉彩雲還有當年守塔人的直系親屬等等……
“爲了確保萬無一失,我還悄悄地搞到了你的頭髮,同樣做了DNA提取!嗯……”趙玉指了指手機,“剛纔,我們的專業法醫給我發來了消息,他說比對已經完成了,只不過,這個結果嘛……嗯……有點兒那個了……”
“趙組長,結果怎麼樣了?快說啊!”王局長着急問道,“哪個了?”
“好吧,我把手機給你,比對結果已經發過來了!你們自己看吧!”說着,趙玉把手機丟給了一名小警員,小警員立刻把它送到了王局長的手中。
“唉!這叫什麼?孽債還是孽緣呢?”趙玉閉上眼睛,感慨萬端地說道,“冥冥之中,彷彿都有定數吧?”
“啊!?”王局長看明白了趙玉的資料,登時吃驚得差點兒一屁股坐到地上,口中喃喃嘟囔,“怎麼會……這樣?”
“是不是很意外啊?唉!”趙玉搖頭說道,“根據比對結果顯示,竇自力和死者蔡金達,乃是關係極爲密切的——叔伯兄弟!”
“啊!”聽到此話,現場一片譁然。
“你!你胡說!”竇自力勃然大驚。
“換句話說,竇自力的親生父親,和蔡金達的親生父親,應該是親兄弟!”趙玉衝竇自力點頭說道,“現在,你知道你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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