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遇系統啓動成功。兌震卦!兌澤震雷,澤中劈雷,主財變厲,驚乍鴻現,不辨五行。”
清晨,在趙玉一頓猛烈的咳嗽之後,奇遇系統再一次啓動成功。
兌震卦?
趙玉回憶了一下,以往的題目裡面,還從未出現過“震”卦,不知道,這個“震”代表着什麼?
不過,雖然“兌”卦已經出現過多次,但趙玉至今也未猜出其意。至於那些道理不通的卦文,更是無從問解。
趙玉只能將其一一記下,期待以後能夠參悟。
他今天之所以這麼早起牀,並不是因爲他想按時上班不遲到,而是因爲李貝妮早早打來了一個電話。
李貝妮說,昨天被捉住的那個李丹,在審訊時什麼也不肯交代,只說想要見一見那個把她捉到的警察。
這個警察自然指的是趙玉本尊!
趙玉不免大爲好奇,爲什麼,李丹非要吵吵着見我呢?她到底想幹什麼?
不過,見一見也好,其實趙玉雖然知道了剁手案的大體脈絡,卻還有許多疑問沒有揭開。
於是,在開卦之後,趙玉早早來到了警局審訊室。
審訊室內陰森昏暗,燈光卻格外刺眼。這樣的設置,就是爲了麻痹罪犯的心理及意識,讓他們早早交代罪行。
趙玉倒不是第一次來審訊室,只不過,以前的他都是坐在桌子的另一端,現在身份互換了,還真有點兒不大適應。
此刻,李丹正坐在審訊室的審訊椅上,雙手被縛,動彈不得。她低着頭,長頭髮披散着,看上去有點兒像聊齋裡的厲鬼。
聽到動靜,她終於擡了擡頭,露出了廬山真容。
趙玉認真地看了一眼,發現李丹個頭不高,臉型瘦削,皮膚還格外的細膩光滑,雖然已經36歲,可看上去卻更像一名學生。
很難想象,剁下了三隻人手的,就是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
“聽說,你找我?怎麼着?不服啊?”趙玉不知道審問犯人的套路,竟是使用了一個砸場子的專用開場白。
聽到這樣的問話,審訊室外觀摩的探員們全都皺了皺眉。
“是你!?”李丹的聲音好似不經過聲帶震動,而是直接從胸腔裡發射出來的,顯得極具攻擊性。
“是老子我,怎麼啦!?”趙玉也是蠻橫蠻橫的,試圖從氣勢上先把對方壓倒,當先一拍桌子,“我告訴你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趁早把你的罪行,全都交代出來,別特麼敬酒不吃吃罰酒!”
“既然你捉住了我,那……你一定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做了?”李丹略顯激動地問道,“你快點兒告訴我,到底是哪一個?”
“嗯?什麼?”趙玉意外,“什麼哪一個?”
“當初,到底是誰在鋼琴上放的刀片?”李丹瞪大眼睛,“是誰害的我!?”
趙玉向李丹的右手上看了一眼,發現她的右手中指,的確是稍微少了一塊兒,有些畸形。不過,不仔細看的話,還是很難辨認的。
“等一下你先,讓我捋捋啊!”趙玉皺着眉頭,想了想,說,“難道……你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給你放的刀片?那……那你還剁了那麼多人的手,你丫有病啊?”
“哼!”李丹惡狠狠地說,“如果不是他們佔用了我的練琴時間,我根本不會出事!只要是進入決賽的,他們統統都有責任!你,快點兒告訴我,高甜、袁莉莉、駱美娜,到底是哪一個?”
“喂!”趙玉不解,“你這話什麼意思?進入決賽的有那麼多人,你怎麼知道兇手就在這三個人裡面?”
“她們三個的手已經被我剁了!”李丹咬牙說道,“我自認我的計劃沒有漏洞,唯有她們三人中的某一個承認給我放過刀片,你們纔有可能查到我的頭上!快!快告訴我,到底是哪一個?”
李丹顯得異常激動,身體不停掙扎,卻無法掙脫審訊椅的束縛。
竟然……竟然是這樣?
“喂?你也太自信了吧?”趙玉搖頭說道,“哦,除了受害者承認陷害過你之外,我們就沒有別的辦法查到你了嗎?你也太小看……”
驀地,趙玉忽然意識到,李丹的話並不是大放厥詞。如果不是他有奇遇系統的話,還真不見得能查到李丹的頭上。
而且,李丹把那麼重要的犯罪資料,甚至連剁下的人手都放在了自己家裡,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自信的表現呢?
最起碼前兩起剁手案,可是整整一年都沒有偵破呢!誰能想象得到,剁手案的起源,竟然會來自於18年前的一場鋼琴比賽?
“行!你不告訴我也罷!”李丹猙獰地笑道,“反正我的仇已經報了!害我的人,就是那三個人之一!我把人手和犯罪資料放在家裡,就是做好了和她同歸於盡的準備!哼,事到如今,她也應該嚐嚐,失去手臂的滋味了!”
“不!你錯了!”趙玉搖頭嘆息,“她們三個根本沒有交代過害你的事情,你搞錯了!我是通過別的渠道,查到你的消息的!”
“什麼?”李丹震驚,“什麼渠道?不可能!”
“我一早查出了三名受害人全都參加過18年前的鋼琴比賽,然後又找到了一位見證人,然後就知道了你的故事,然後就找到了你家,然後就抓到了你!”
“誰?不可能!”李丹仍然不信,“當年沒有幾個人知道我們家發生了什麼!”
“沒有幾個,並不代表完全沒有!”趙玉回答,“不過18年而已,見證人也不是很難找嘛!”
“那也不對!”李丹反駁,“就算你查到了我,怎麼可能知道我住在哪裡?”
“你媽媽去年住院化療的時候,使用的可是真實地址!”
“啊?”李丹大吃一驚,“是我媽媽自己登的記,我只以爲她使用的是身份證上的地址!該死!”
“所以說,百密一疏,根本沒有完美的犯罪!”趙玉得意。
“那也不對!”李丹繼續反駁,“就算以上條件都成立,我並沒有把我躲藏在墳墓的信息標識在資料上,你又是怎麼找到我的?”
“你的麻醉劑過期了,”趙玉的瞎話張嘴就來,“我雖然暈倒,但是看到你折返回去,鑽進了墳墓,所以才把你揪了出來!”
“不可能!不可能……”李丹一面激動地說着“不可能”,身子卻早已頹然地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