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特調組辦公室中,關於保險櫃存屍案的調查,仍然還在緊張的調查之中。
昨晚,趙玉一直等到半夜12點,也沒見那個新開出的“艮震”卦完結,直到此時,“艮震”兩個大字依然還在系統主界面的中心區域顯示着。
由此看來,這起案件的難度必然不低。
要知道,這案子發生在30年前,調查難度半點也不比五大懸案差。
論性質,此案同樣不輸五大懸案,如果最終能夠確定,高超林一家四口死於人爲火災,那麼這起案件便可以定性爲謀殺!
兇手的殘忍程度,絕對和五大懸案的那些兇手有的一拼。
30年了,當年留下的線索本就不多,見證人亦是越來越少,再加上沒有那個重要嫌疑人張好人的任何信息,所以這件案子偵辦起來,難度可想而知。
當然,趙玉經歷了那麼多大風大浪,對於這起案子的性質和程度早有預判,所以,他並不着急。
“組長,”曾可向趙玉彙報道,“我已經通過各種渠道,在調查那四名意達公司的員工了,這幾個人都是魔都賢州人,而且在同一所高中就讀!
“我已經向賢州警局下了命令,他們現在正派人去這幾個人老家的路上,如果能夠抓到其中一個,那就可以查到張好人的下落了!”
“那……”趙玉發現了亮點,忙問,“既然同在一所高中就讀,那麼張好人會不會也在其中呢?”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曾可急忙點頭,“我已經讓他們去查了!高中同學的名單,最晚下午就能弄到!”
“這4個人……”崔麗珠瞪大眼睛問道,“難道就沒有用身份證開銀行賬號,或者電話號碼嗎?”
“沒有……”曾可搖頭說道,“現在僅僅知道他們的老家地址和上學的一些信息而已,我懷疑,從魔都出事之後,他們就改換了身份!
“要不,就是他們已經去世了……”
“不會吧?”崔麗珠琢磨,“做假賬的罪過很大嗎?這不就是經濟犯罪嗎?是不是隻要賠錢,就不用坐牢的?”
“不是的,”吳秀敏解釋,“做假賬也得看很多種情況,一般來說,公司內部爲了盈利和逃稅目的會做假賬,這種情況要視金額和性質而定,嚴重的要負刑事責任,不嚴重的要處以罰金!
“但是,像張好人他們這樣,專門幫人做假賬的,可就不一樣了!”吳秀敏說道,“這已經觸及到了金融法和刑法,抓住的話是絕對要負刑事責任的!
“而且,他們不僅僅是幫人做假賬,而且還進行洗錢等多種違法活動,數罪併罰,只要判刑的!”
“我覺得……”崔麗珠看了趙玉一眼,提出了自己的猜測,“已經過了那麼多年,他們早就應該放鬆警惕了吧?
“老大,”崔麗珠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你說,他們之所以隱姓埋名,是不是不僅僅懼怕做假賬的事情啊?
“你看,保險櫃裡留下了孫玉嬌的手臂,會不會……孫玉嬌一家的火災,就是這些人乾的?
“他們之所以潛逃這麼多年,就是害怕殺人的事情?”
嗯……
趙玉仔細琢磨了一下,感覺崔麗珠的猜測雖然有些誇張,但也不無可能。
“對了,”趙玉看到崔麗珠,問道,“昨天,你查的怎麼樣了?那老頭說什麼了沒有?”
“哦,我問過了,”崔麗珠說道,“那老頭對天發誓,他跟孫玉嬌真的沒有任何關係,只是當年說過幾句話而已!
“後來被他老婆看到,狠狠地數落了他一頓,所以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敢跟孫玉嬌說話了!
“她老婆看不慣孫玉嬌打扮得漂亮,還有那種高傲的姿態,特別不喜歡她……”
“哦,看來,我們找錯人了!”趙玉嘆道,“這個老爺子並不瞭解高超林一家!”
“不過,也不完全沒有收穫,”崔麗珠說道,“那老爺說,畢竟是住對門,他和高超林還是有過不少接觸的!
“他說,當他知道高超林是做火腿生意的之後,曾經想要聯繫一位開商場的朋友,從他家進一批貨!
“但是……被高超林委婉的拒絕了!
“那筆買賣對供貨商非常划算,所以老爺子感覺有點兒意外……
“後來,他才弄明白,原來高超林家的火腿生意雖然做得很大,可是並沒有成立公司,也沒有申請執照,甚至連衛生檢疫都沒有……”
“哦?”趙玉大爲意外,“三無產品,還……還幹得那麼大,住豪宅還?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老爺子說了,他懷疑,”崔麗珠言道,“高超林家是做‘走船’的!所謂的走船,其實就是指的走私。
“只不過,一般接觸的都是從外入境的走私,而高超林則是對外走私,將他的火腿賣到海外去,海外有專門的製假工廠,會將他們的火腿包裝成名牌,賺取高額利潤!”
“哦……”趙玉咧嘴,“沒想到,走私犯也有做出口生意的啊!”
“當然,”崔麗珠說道,“老爺子只是猜測而已,老爺子以前在商會待過,他說那個年代的魔都,像這種走船進船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等一下,”冉濤忽然領悟了什麼,撓頭說道,“如果……高超林家是幹走私的,那麼……他們就沒有公司,沒有執照,也就不涉及到交稅的問題!
“既然不涉及到交稅問題,那就用不着做假賬……豈不是說,他們跟意達財物公司不會有什麼關係了?”
“不見得吧?”吳秀敏說道,“意達幫人洗錢,像高超林做的這種見不得光的生意,是最需要洗錢的了!”
“靠!”冉濤重重罵了一句,“要是這樣的話,我得把那個高超林的弟弟抓過來,再仔細問問他!”
“對,”趙玉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小子沒準兒還有保留!”
“老大,”冉濤又向趙玉彙報道,“我們已經根據經偵大隊那邊提供的線索,找到了幾個和意達公司合作過的人。
“他們都見過那個張好人,給我們提供了更加詳細的線索,我已經把畫像師喊過去了,估計等到下午下班,畫像就能出來了!”
“好,那……”趙玉忙問,“這些人,有沒有提到保險櫃呢?”
“提到了,”冉濤回答,“我們給他們看過保險櫃,有兩個說印象模糊,有一個說差不多,只有一個能夠確認,他在張好人的辦公室裡,見過那臺保險櫃!”
“嗯……”趙玉點頭,“看來,證據越來越指向這個張好人了!可我就是不明白,既然人都跑了,爲什麼不把裡面的胳膊取走呢?
“保險櫃,爲什麼會從地下室裡待了20多年,如果不是我們調查朱韻笛,恐怕不知道什麼之後才能被人發現了吧?”
“老大,老大,”崔麗珠忽然說道,“關於這個問題,我已經想了好幾晚上了,最後,我終於想通了,我認爲,罪犯之所以沒有帶走那半截手臂,只有一個原因!”
“哦?什麼原因?”趙玉忙問。
“他……”崔麗珠認真說道,“他把開保險櫃的密碼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