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好兄弟。
冷穆九想起來剛剛說得話,一想起來只能用兄弟的身份暗暗地喜歡一個人,他越想越覺得憋屈和苦澀,嘴角也不由得發顫了些許。
只是他轉過腦袋看着楚芷的那一幕,看着她病懨懨的,話少了很多 身子骨也孱弱了些許,不知道爲何,眼圈邊緣總是紅紅的,整個人看起來更是跟一個焉了吧唧的小草一樣無精打采。
他就更想要好好地照顧她。
楚芷一想起來冷穆九的話,記憶再一次蹁躚了起來,關於她和他的過往的一幕幕全都浮現在腦海之中,一幕幕全都疼痛,無論是甜蜜的畫面還是苦澀的畫面,這些畫面想得她有很痛很痛。
這些天。
因爲情緒的變化,楚芷不知道爲何總是夢見給她在腦海之中插入芯片的科學狂人的樣貌,她總是覺得她和那個人似乎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可是,到底是什麼樣的聯繫呢?
楚芷不知道。
關於科學狂人,他太神秘,太熟悉又太陌生。
想着想着楚芷就有些犯困,本來坐在草坪上的她躺在了草坪上,看着天上的雲朵一朵朵自由自在地從她的眼前滑落,她看着它們她發現她竟然有些羨慕一朵雲。
雲,自由自在,變幻無形而又逍遙淡然。
想到這裡,楚芷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甜蜜的笑容。
“笑什麼呢,阿芷?”
冷穆九看着她躺在了草坪上,側臉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甜蜜蜜的笑容,他的臉上也跟着她的笑容而笑了起來,饒是有興趣地看着這個神奇的女孩子。
“穆九,你知道嗎?剛剛我看着天上的雲,竟然在想着天上的雲是那麼快樂,真的是莫名其妙,我竟然羨慕這些雲。”楚芷淡淡地說道。
“雲是自由自在的。”冷穆九肯定道,又話鋒一轉道,“可他們也是無依無靠,雲兒是沒有家的。”
冷穆九說道,也眯着眼睛看着這些雲。
天空的雲變幻莫測,像是一個變臉的小娃娃一樣一會兒蹦蹦跳跳一會兒歡聲笑語着,當冷穆九再一次轉身看着楚芷的時候,楚芷已經閉上了眼睛。
她淺淺的呼吸着,那雙鳳眸微微閉着,身上的天藍色長裙的腰帶隨風晃動着,白嫩的雙手放在腰間,停直的鼻子從側臉看又好像是一座小山一樣,又長又黑的眼睫毛在微微翹着,她睡着的樣子,冷穆九看了又看,更是覺得楚芷就是一個被塑造好得藝術品,是那麼精緻。
“呼~”
她淺淺的呼吸着,他側着身子看着她入睡。
一切都是那麼安靜靜謐,
“阿芷?”
冷穆九突然開口,晃了晃她的身子,楚芷卻沒有任何的反應,爲了避免楚芷被山間的風給吹凍着,他脫下來外套披在了楚芷的身上。
附身之下,看着她那麼乖巧那麼安靜。
冷穆九的臉一下紅暈了下去,他伸伸手想要靠近他,卻又感覺二人相隔銀河一樣。
真正相愛的人爲什麼要按照先來後到呢?
可是,一切卻又是那麼讓人無奈。
冷穆九想起來蒼昊軒那張冷冰冰的面孔,想起來楚芷每日每夜都在哽咽哭泣,想起來她一直都爲了那麼一個冷血的男人難受,他的心中莫名地嫉恨起來蒼昊軒。
“你未出閣我未初識,我初識你卻嫁人爲妻,我心一片癡狂。”冷穆九看着安安靜靜地入睡的她,吸了一口氣道,“當年的穆九早已經癡狂了瘋癲了變壞了。”
他的身子越來越低,對着楚芷的額頭淺淺的一吻,眼角卻滑落出來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
這種愛
爲什麼要存在,爲什麼剋制不住呢?
這種愛就像是陰溝之中的魚,是那麼渾身陰冷,盡是惡臭,讓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接近沒有辦法去喜歡陰溝的魚兒。
大家喜歡的不過都是清亮水中的魚。
“阿芷,我喜歡你,穆九要和阿芷在一起。”
冷穆九趴在楚芷的耳畔,呢喃出來聲音。
他一直都不敢告白,現在也不敢告白。
當初喜歡楚芷的時候,他滿心激動。後來,再一次知道她是蒼昊軒的楚王妃的時候,他一直因爲昊軒兄弟的原因剋制自己,當上一次因爲悠悠的誤會,楚芷出府邸,看着她那麼楚楚可憐,壓抑在內心的烈火再也次有了燎原之勢。
在楚芷回府之後,冷穆九想着各種辦法去遺忘這份感情,遺忘對楚芷的喜歡,結果當初皇宮內楚芷一曲一舞驚人,那麼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卻讓冷穆九喝個爛醉依舊是忘不了。
現在,冷穆九不想忍了。
他拉着楚芷的手,感受到一絲薄涼,在風中他的髮絲開始凌亂,他呢喃着:“阿芷,以後讓穆九保護你好不好?阿芷,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
……
等楚芷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身上搭着一個男人的外衣,她轉身就看到側着身子睡在自己身邊的冷穆九。
他淺淺地入睡着,那樣貌是那麼貴氣。
和蒼昊軒相比,冷穆九是沒有那麼多鋒芒的。
他給楚芷的感覺就是穆九一直都是一個細水長流的男子,做事滴水不漏,說話溫文爾雅,又擅長考慮別人的感受,這樣的男子相處起來就很舒服。
他沒有蒼昊軒的邪魅猖狂,也沒有蒼昊軒的感情熾熱將要融化愛人的衝動,更沒有他肉眼可見的黏人和專情,沒有他的霸道和冷峻。
看着他的面容。
楚芷竟然又一次想起來蒼昊軒。
想到了這裡,她擦了擦眼淚,強制不要想起來他。
楚芷躺在冷穆九的旁邊,繼續聞着花香。
等到冷穆九醒來之後,兩個人一起尋找樂蜀,之後就回到了山下的宅子之中。
宅子之內。
秋風瑟瑟,初秋在下了一場暴雨之後整個天氣更加清爽了幾分。自從上次在山上找到珍惜的中藥藥材乳香之後,楚芷更是喜歡這座安謐的路。一個人揹着藥簍子慢慢地行走在身上。
山花爛漫,叫不出來的菊花和野花散佈在整個山野之中,夾帶着濃郁的綠植,一層又一層的綠植鋪蓋着地面,像是給巍峨的高山穿山一件綠色的衣裳。
楚芷看着這些花朵,帶着些許泥土放在了背後的簍子之中,繼續一個人前去着。
帶着面紗,避免山中強光的照射,楚芷走得很慢很慢,避免被這不熟悉的地形給絆倒了,來到了這麼親近的自然,楚芷更是感覺有着一種迴歸科研的感覺。
心無旁騖,專心地做着一件事。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沉浸在自己愛好之中的小孩子。
走着走着,楚芷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穿着衣服的人躺在地上,頭髮上溼溼的,看起來似乎是流汗不少,一身黑色的布藝還暴露出來青黑色的皮膚。
這是?
“這,難道看花眼了嗎?”楚芷不由得呢喃出來聲音,“不會吧,這是什麼情況?這麼偏僻的地方怎麼躺着一個人,我去不會死了吧?”
楚芷繼續向前走去。
當她走到男人的面前,着實被嚇了一跳。
男人看起來是個老百姓,但是這個百姓還挺講究的,脖子上還帶着一串串的圓圓的項圈,他很瘦,雙腿裸露出來能明顯得看出來他凸出來的腳踝,他手上佔滿了泥土,看起來是在做農活。
“死了?躺着在這裡,多久了?”
楚芷呢喃出來聲音,作爲一個醫生,她立馬整個人的狀態都調整得嚴峻了起來,直勾勾看着躺在地上又黑又瘦的男人。
“有呼吸,有生命特徵。”楚芷一手放在他的鼻尖,又一手按壓了按壓他的脈搏,“只是這個脈搏怎麼這麼不對勁?”
“脈搏混亂。”楚芷疑惑地看着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這個男人突然就昏厥了過去,難不成這個男人自身器官有恙還是遇到什麼其他的意外了?”
楚芷繼續檢查着他的身子,這才發現左腳腳踝處竟然在滲血!
一滴滴的血,染紅了他躺在地上的周圍的草。
楚芷捲起來他的褲子,繼續看着上面竟然有着兩個牙印,被傷得地方開始紅腫了起來,而這個男人的面容也越來越蒼白。
兩個牙印?
“這是被咬了!”楚芷能夠篤定,卻又經不住繼續分析道,“兩個牙印被咬得是什麼。”
各種野生動物從楚芷的腦海一瞬瞬劃過。
此時一個動物驚現楚芷的腦海,不由得驚呼出來聲音,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道:“莫非是蛇,被蛇給咬傷了,中了蛇毒!”
可是,面對男人的昏厥,楚芷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的蛇傷了他。
楚芷很明白。
“一般情況下,從臨牀醫學上看,醫生是很難判斷被蛇咬的傷口是什麼蛇所咬傷的以及咬傷的蛇的毒性程度的。但是一單出現肌肉腫脹、麻木出血,疼痛。以及嚴重的情況下會出現昏厥、呼吸困難,都代表着蛇毒的毒性強。”
然而——
面前躺着的男人不單是出現了這些臨牀症狀。
他的情況要更加複雜了幾分,甚至都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