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卓越便留在了八荒聖地。
聖地中,有些長老對此不滿,但聖主親自開口,邀卓越入八荒聖地,他們也只能忍耐下來。
八荒聖地非常守諾,並未再盤問六合八荒拳的來歷,且卓越也頗爲自由,與尋常弟子一般,出入聖地也不受太多的限制。
自那日起,卓越便與石擎蒼、祖天鴻幾人待在一起,整日談武論道,研究拳道技法,這幾人都堪稱絕代天驕,對於六合八荒拳都有着自己獨到的理解,平素就頗多‘交’流,而今再加上卓越,這小型“拳法”‘交’流會,演繹出更多的‘精’彩,五人啓發極大,對於六合八荒拳領悟也愈加的深刻。
幾日以來,幾人好似入魔了般,守在八荒巨碑下,談論、‘交’流、切磋,廢寢忘食,一刻也不停歇。
約莫半月後,五人終於醒悟,相視一笑,頗爲暢快。
卓越、石擎蒼、祖天鴻五人脾胃相投,頗有惺惺相惜的意思,最後曲流觴提議,五人歃血爲盟,在聖主與段天珏的見證下,直接拜了異姓兄弟。
八拜之‘交’。
按年齡排行,石擎蒼最大,祖天鴻次之,曲流觴第三,卓越第四,李悠揚最小。
這就是後來名震北星河,殺的‘陰’墟聞風喪膽的的“八荒五聖”。
五人縱酒狂歌,酣暢淋漓,酒逢知己千杯少,笑聲震‘蕩’,傳遍了八荒聖地。
幾人雖相識日短,但脾味相投,皆是狂放不羈之輩,自然不在乎那些俗禮,“拜把子”雖是一時興起,但彼此間的情誼卻做不得假。
一座大殿內,八荒聖主與段天珏並肩而立,望着暢飲大笑的五人,段天珏無奈道:“這次卓越小子是徹底被你拐進了八荒聖地……”
其實,他原本是打算將卓越帶回九霄天域段家的,但出了這檔子事,又考慮到段氏皇族的複雜,才放棄了,讓卓越進入八荒聖地。
“段家太龐大了,水太深,你若莽撞的將他帶進去,無異把他送上了死路!”
八荒聖主眸子深邃,“連你大哥那等人傑都無法掌控全局,只能勉強自保,段家太恐怖了……這些年來,你在外遊‘蕩’,一是爲了尋找那個孩子,二者恐怕也是爲了逃避吧……”
段天珏沉默,段家派系太多,羣雄‘亂’舞,各自爲政,即便他都大哥無法將之徹底鎮壓,掌控全局,他很無奈,卻無力改變,早已厭倦了家族內鬥,就“自我放逐”了,整日在外界遊‘蕩’,很少返回段家。
“我該走了!”段天珏嘆息一聲。
“繼續去找那個被放逐的孩子?”八荒聖主詢問。
段天珏點頭,苦笑道:“大嫂思念成疾,若再找不到我那小侄兒,她恐怕都要瘋了……”
他頓了頓,又道:“幸好這些年來,有那慧黠靈巧的丫頭陪着大嫂,否則……”
他止聲,眼中盡是苦笑。
“找到又如何,在你大哥未掌控全局前,即便找到也回不了段家,也難逃一個死字!”
八荒聖主無奈搖頭。
“走了!”
段天珏揮了揮手,直接離開大殿,途徑八荒巨碑時,被卓越攔下,段天珏皺眉道:“有事?”
“珏叔,你就要走了,難道還不打算幫我解‘惑’?”卓越聳了聳肩,貌似無意地道:“你們段家當年究竟爲何要拋棄那個孩子?”
段天珏要離開,卓越做“垂死掙扎”,想把握住最後的機會,詢問當年之事。
“這件事跟你又沒什麼關係,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段天珏說道,他並未懷疑什麼,只當是卓越好奇心太強。
“我敵人多,朋友也不少,認識的人自然極多,也許能幫珏叔尋找也說不定!”
卓越貌似無意地說道:“若我運氣好,找到當年那個孩子,他這麼問我,我該如何回答?”
段天珏心頭一動,深深地看了卓越一眼,道:“因爲某些特殊的緣故,他出生就遭族中厭棄,要遭受焚滅之刑,我大哥大嫂以死相挾,才保住那個孩子的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最後那個孩子依舊被放逐了……”
“以死相挾?”
卓越微微動容,沉默半晌,才道:“我知道了。”
“看在你稱我一聲珏叔的份上,奉勸你一句,不要過分爲難那兩個丫頭!”
段天珏丟下一句話,直接撕裂天穹,離開了八荒聖地。
“段氏皇族,焚滅之刑,以死相挾,虛空放逐……”
八荒巨碑下,卓越盤坐,他的眸子幽暗而深邃,喃喃自語道:“當年我不過剛剛出世,究竟有何天大的過錯,竟要遭受焚滅之刑……段氏皇族,終有一天,我要回到九霄,爲自己討一個公道!”
此後,卓越依舊待在八荒聖地,與石擎蒼、祖天鴻五人爲伴,整日探討武學,縱酒狂歌,好不瀟灑。
後來,小觀音與紫苓也相繼離開了,以她們的身份,自然不適合在八荒聖地久待,況且對於卓越,她們有心無力,無法抹除他心中的“魔‘性’”,只能選擇遠離。
“無情道心已出現了裂痕……”
八荒府外,紫苓白裙勝雪,人比衣白,她仙姿如畫,身姿窈窕曼妙,三千青絲如瀑,美眸望着八荒聖地的方向,神情有着瞬間的複雜,呢喃自語。
“該回蓬萊了……”
她‘蒙’上輕紗,輕輕嘆息一聲,‘玉’足輕點地面,飄然而去。
“多情總被無情惱,道是無情卻有情……”
不遠處,小觀音亭亭‘玉’立,自語道:“‘欲’出世,先入世,修無情道者,唯有經歷情劫,方能大成,他就是你的魔障麼……你會自此沉淪,還是會超脫出來,走出真正的無情大道……”
……
八荒聖地。
卓越待了近兩月,大多與石擎蒼四人相伴,少部分時間會在八荒巨碑下盤坐修煉,偶爾也會去藏書閣,翻越聖地經典。
兩月後,卓越也選擇了離開,待在八荒聖地雖能與石擎蒼等人切磋‘交’流,但缺少生死間的磨礪,沒有‘激’情,很容易讓人喪失銳志。
且他初入青天界,自然不能偏居一隅,有很多地方都要走一走,見識下青天界九州的‘精’彩。
他向聖主告辭,聖主也未過多挽留,任他出去遊歷。
按聖主的說法,年輕人不闖不拼,不搏不殺,如何走出自己的無敵路?
真正的強者,從來都不是溫室中的‘花’朵,都是在屍山血海中,一步步殺出來的。
卓越若真的長久待在八荒聖地,纔會讓他看輕。
巨碑下,卓越向石擎蒼、祖天鴻四兄弟辭別。
“老四初入青天界,的確要多走走!”
祖天鴻拍了拍卓越的肩膀,笑着道:“過多時間,我們幾人也會相繼離開聖地,去各處遊歷,也許很快就會再見的。”
“再會!”卓越笑着點頭。
“可惜沒機會帶你去見識下八荒絕壁!”
石擎蒼搖頭,道:“看來只能等下次了,或許去一次八荒絕壁,你對六合八荒拳的領悟會更加深刻……”
卓越點頭,八荒絕壁在一處秘境內,開啓時間有限,唯有進入秘境,纔可能遇到八荒絕壁,而現在那處秘境未到開啓的時機,隱匿了起來,無路可入。
據說八荒絕壁,乃八荒先祖所留,石擎蒼正是藉由八荒絕壁悟出了六合八荒拳。
“保重!”
“保重!”
卓越向四人告辭,伸手劃破虛空,直接離開了聖地。
……
他並未在八荒府過多停留,跋涉數千萬裡之遙,直接進入臨近的一府。
星辰府。
星州十二府之一。
星辰府佔地極大,不遜於八荒府,遼闊無比,且這一府完全由紫微殿掌控。
紫微殿就坐落在星辰府。
在星辰府,紫微殿乃最神聖之地,是星辰一道的修者聚集地,殿內強者雲集,皆是星辰一道的大拿,悟得本命源星,通曉星辰之理。
星辰府內,一條大河洶涌,貫穿全府,河畔,有一家酒肆,卓越就在酒肆內,自酌自飲。
“紫微殿,星辰一道……”
卓越把玩酒杯,自語道:“據說這紫微殿乃紫微星帝的傳承後裔,天蒼域的星辰殿與曜日聖地走的同樣是星辰一道,不知這兩者與紫微殿是否有關係……”
星辰府極其繁盛,不次於八荒府,閣樓成羣,殿宇遍地,人流如織,絡繹不絕。
卓越望着奔涌的大河,徑自飲酒,唯有那雙眸子輕輕閃爍,好似在思索着什麼。
“轟!”
突然,天穹上傳來震‘蕩’之音,響徹四方,那是有人在碰撞,在‘激’戰,星光瀰漫,輝光遍灑,竟遮擋住了青天白雲。
兩道人影‘激’戰,恐怖的力量,直接撕裂虛空,掠至大河上空,兩人劇烈碰撞,好似星辰炸裂了般,星光照耀十方。
一人頭頂懸浮六顆大星,六顆星辰以特殊的方式排列,彼此牽動,散發出的威壓極其強盛,另一人頭頂一****日,神輝普照天下,璀璨而耀眼。
“是他們!”
卓越捏住酒杯,神‘色’一怔,自言自語道:“沒想到他們也來到了青天界……”
“是紫微殿與日月神教的那兩個狂人,他們彼此敵視,一直都不消停,又打了起來!”
有人搖頭,似乎對此見怪不怪。
日月神教?
卓越愣神,“這是什麼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