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咱們之前只知道盛世豐華,安於人事。事到臨頭,差點小命不保,所以,咱們也得招些殺手,建個組織,關鍵時刻可以扛一記。”
“啊?被官府知道的話,可不得了。”
“咱們可以搞個合法的。”
“啥?”
“去城外開個鏢局。”
……
從九娘珠飾店裡出來的楚思九,手裡捏着一根金釵,愛不釋手的樣子。
春環跟在身後,頭上多了一朵漂亮的珠花。
李槐一直看着九孃的大門,見她二人出來,急忙起身迎去。
“如夫人好眼光,這根金釵做工細緻,樣式精巧,一看就是上等貨色。”李槐很會說話,上來就誇。
楚思九笑吟吟地看他,“李總管的妻兒在業城麼?”
李槐的臉微微一紅,“家母在老家給在下說了一門親,年前回去成親。”
楚思九挑了挑眉,好奇地問,“李總管貴庚啊。”
李槐尷尬地笑笑,“在下看着老成,其實年紀不大,只比王爺大兩歲,現年二十五歲。”
“哦。”楚思九也尷尬,停了一瞬,她很大方地把手上的金釵遞給他,“呶,這根釵就送給你的新娘子吧。”
李槐哪裡好意思,推辭回去。
楚思九二話不說,直接拍到他手上,“不是送你的,是送給你未過門的媳婦的。”
李槐無奈,只得收下。
二人邊走邊聊。
楚思九趁機打聽,之前自己忽略的事情。
“肖劍看着年輕,應該還沒娶親吧。”
“嗯,肖侍衛比王爺小兩歲,今年才二十一歲。他是個孤兒,由師父養大。十五歲時因緣巧合跟了王爺,去年師父因病去世,他的婚事恐怕要王爺操心了。”
“哦,那汪興呢?”
“汪管家是我們這裡年紀最大的,二十八了,他是業城人,有一雙兒女。”
楚思九點點頭,大概瞭解了。
這麼一路聊着,又看了幾個鋪面。其中一個是酒樓,楚思九樂呵呵地領了大家進去用午膳。
分了兩桌,楚思九和李槐坐在靠窗的位置。
吃飽喝足後,二人坐着喝會兒茶。
“如夫人,您是打算收租金呢?還是自己做生意?”李槐記得王爺的交待,打算給些指點。
楚思九狀似茫然地眨眨眼,“暫時還沒想好,李總管有什麼建議麼?”
李槐笑笑,“收房租是最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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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想做生意呢?”楚思九猶疑着問。
“那要看如夫人的興趣了,王爺掌了大餘國三成的茶葉生意,您若想做茶葉生意,倒是立時可以上手。”李槐給了建議。
楚思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恩,我考慮考慮。”
李槐也不勉強,端起茶盞慢慢地抿着。
正午日頭正曬,街面上走動的人不多,一抹淺冰藍的身影由遠及近,緩緩地溜達過來。
他相貌絕美,氣質寒沉,朝楚思九的方向看一眼,轉身進入酒樓。
此時,楚思九正掰着手指,計算自己還有多少家鋪面沒看過。
“李總管,咱們還有三家沒看過吧。”
“恩,對的,那三家鋪面在城南,從這裡過去不遠。”
“好,喝完這壺茶就過去吧。”
“行,聽您的。”
簡短地交流了一下,楚思九端起茶盞,緩悠悠地喝着,心裡頭則盤算起了自己的計劃。
酒樓里人來人往,有人下去,又有人上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的桌子換了兩個孔武有力的青衣男子。爲首那人年近三十,絡腮鬍,眼睛很大。
淺冰藍男子隨着他們一起上來,隔開一張桌子坐下。
這廝太美,方一坐下,立時引來了好多注目禮。
春環原本覺得王爺已是天下罕匹的俊美男子,驟然見到這隻冰山美男,一時亂了分寸,偷偷地瞥啊瞥。
楚思九也是驚了一跳,腦子裡的形容詞一個勁地往外跳:劍眉星眸,挺鼻薄脣,面如冠玉,古雕刻畫,擲果潘安、風華月貌……冷若冰霜。
“李槐,認識那個穿淺冰藍色衣服的人麼?”她鬼搓搓的問。
“不認識。“李槐比較警惕,已經將新換上來的2+1只男子都看了一遍。
他是直男,對美男的敏感度不高,答得很是簡單。
“哦。”楚思九基本可以肯定,這隻男就是她與東方昊吹過牛的那一隻。
她來了興趣,純欣賞的角度,樂滋滋地看了個夠。
美男氣定神閒,眸子清亮,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個絡腮男。
楚思九看得稀奇,朝絡腮男的方向瞟了幾眼。
濃眉大眼,威武粗獷,長得不算頂級,但是各花入各眼,美男看得這般癡情,應該是入了他的眼了。
“噗嗤”地笑一聲,原來美男是彎的。
可惜了哇。
美男細皮嫩肉,這兩人在一起,攻守倒是分明。
楚思九在腦子裡YY着,脣角的笑意越來越盛。
擡起眸子,卻發現李槐的神情極其嚴峻,眼眸也瞪向那個絡緦男。
唔?
她詫異地看過去。
不知何時,那隻絡緦男的手上拿了一個黑黝黝的鐵器,造型古怪,既象弩,又不象弩,尖頭對準的方向……是她?
一股寒氣從腳後跟生起,瞬時襲遍全身。
她面色發白,手指微微發抖,腦子裡一片空白。
“朋友,你這是什麼意思?”李槐走南闖北,見過的世面比較多,此時還沉得住氣。
絡緦男咧一咧脣,“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李槐眸光銳利,盯住他,“與肅王府爲敵,你的下場不會好。”
絡緦男傲慢地笑一聲,“怕就不會來。”
他旁邊的那個青衣男,一直沉寂無聲,此時突地從腰間撥出一柄蛇形劍,輕輕一揮,便聽到幽沉地吟聲。
“來了,自然能全身而退。”他的聲音嘶啞。
李槐倒抽了一口冷氣,“鬼門兄弟?”
青衣男冷笑着,“你倒有些眼力。”
楚思九完全不知所謂,她只知道蛇形劍是金蛇郎君用的。呃,那是中的人物。
這隻青衣男長得端正,眉眼與絡緦男極象,只是少一把鬍子而已。
見勢不妙,掌櫃、小二早已躲去角落,不敢出聲。
食客們紛紛地往樓下溜,春環很講義氣,雖然怕得要死,卻不肯下樓。被陳家兄弟連拖帶拽地扛了下去。
這兩人自知武功低微,幫不上忙,他們最要緊的是去報信。
只一會兒功夫,樓上只剩下了三桌人。
冰山美男是其中一桌,他極其淡定,手上端了杯茶,美眸清冷地看着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