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唯安看了她一眼，微挑着眉，“沒什麼事。”
“嗯。”
麥小樂點點頭，把棋盤收了起來。“我不太擅長這些東西，不過如果有什麼話，我還是希望我身邊的人能夠明說，特別是你。”
她站起身，臨走的那一眼讓季唯安心中一跳。他的小女人，可能比看起來要聰明的多。
只是季唯安還是覺得稍微等一陣子再說比較好。
早上還是好好的天氣，但下午卻突然變天下起雨來，季唯德一臉憤怒地下了車，司機幫他撐傘卻被他一把推開了。
“滾。”
陰戾的眼神比他的聲音更有震懾力，無措的司機拿着傘站在旁邊不敢上前，也不敢自己撐着傘，只能陪着季唯德站在雨中淋着。
過了差不多半分鐘，似是被雨水澆熄了一些怒火，季唯德才緊繃着下巴踏上了臺階。
別墅內靜悄悄的，曾經人來人往家門卻門可羅雀，剛消退一些的怒火頓時又高漲了起來。
嘭！
他一腳踹開大門，屋內沒有開燈，雨點兒打在窗戶上的聲音更襯得室內安靜。
季唯德陰沉不定地站在門口，卻沒有動作。
“少爺，你回來了。”
張媽從後廚出來，看到季唯德她腳步頓了一下，但還是上前來，“快擦擦雨水，外面的雨這麼大，下人也不會幫您撐傘。”
張媽忙轉身拿了毛巾過來給季唯德擦頭髮，“少爺，您要不要先去上面洗個澡，不然容易生病。”
關心的話語讓季唯德表情緩和了一點兒。
張媽在他們家工作多年，自從媽被判刑，老僕人也就剩下張媽了。
雖然，她也怕自己……
“不用了，我爸呢。”
季唯德問了一句，從張媽手中拿過毛巾又擦了下臉，卻發現張媽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不太敢看他一樣。
他的手一頓，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我爸怎麼了？”
季唯德一把抓住張媽的衣領拽了過來，他低頭死死地盯着張媽。”是不是我爸怎麼了？”
說着，他就要放開張媽要往一樓父親的臥房走。
“少爺，不要！”
張媽卻死死地拉住他，“老爺沒事，少爺還是先去洗個熱水澡，我去給少爺煮個薑湯，少爺，少爺！”
但她越是攔着，季唯德就越是要去看一眼確定。
他爸到底怎麼了！
額頭上的血管跳的突突的，季唯德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走過迴廊，他就聽到有奇怪的聲音，而父親的房間卻沒有關門。
“老公，你好厲害……啊……”
女人的呻吟聲讓季唯德突然笑了起來。他鐵青着一張臉，重重地推開張媽，大步踹開麼衝了進去。
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吼聲同時響起，張媽不敢上前，就聽到老爺怒罵的聲音，但少爺的聲音卻一聲都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裡面安靜了下來。張媽這才聽到季唯德的聲音：“我怎麼不知道我媽這麼年輕……呵……”
張媽心裡特別不安，總覺得什麼大事發生了，她正想進去看一看，卻聽到門鈴響了。
司機已經沒在門口，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張媽定了定神，先去開門。
“你們找誰？”
出乎意料的，門外是幾個警察。
“季唯德先生在吧？我們找他有事。”
“少爺……”
張媽正想開門，卻想到老爺房中的一幕，想要開門的手頓時停了下來。“我們少爺不在。”她的手有些抖，但還是強裝鎮定地道。
那邊的事情還不知道解決的怎麼樣，如果這個時候被警察看到……
張媽只覺得這會是一個醜聞，所以不肯給警察開門。
只是今天參與抓捕的警察都是有經驗的老警察，張媽表情的有多不自然一目瞭然。他們互換了一下眼神，自然不肯離開。
“那家裡有誰在，我們想要了解一下情況。”
“誰，誰都沒在！”
張媽不自然地說着，她沒有發現有幾個警察已經繞到後面，從落地窗進了屋子。
“你們是誰，誰讓你們進來的！”
張媽還在想怎麼擋住門口的警察，卻聽到老爺的叫聲，一回頭滿
身是血的老爺和少爺被警察帶了出來。
這……
張媽直接愣住了，但跟掙扎不休的老爺不同，少爺身上的血更多一些，表情卻是很無所謂的。
沒有掙扎，也沒有辯解。
在警察帶着他走過張媽身邊時，季唯德突然笑了一下，“張媽，給我擦擦吧。”
他站住，警察也沒有制止的意思，張媽卻有些不敢上前了。
少爺的眼神……沒有一絲波瀾，漆黑的讓人感覺恐懼。
直到一個警察把毛巾塞到張媽的手中，但張媽卻很想後退。
她怕。
“張媽，幫我好好照顧我媽。”
季唯德似乎看不出張媽的恐懼，說話的語氣就好像是平時一模一樣，只是那話卻讓張媽大哭了起來。
這一刻，她忘記了恐懼，突然衝上前，一邊哭着一邊給季唯德擦汗。
“少爺，少爺啊……”
之前老爺就帶着不同的女人回來鬼混過，特別是夫人被判刑之後，而少爺也很少回家，老爺就更加肆無忌憚。
只是今天被少爺遇到了。
沒見跟老爺的女人出來，再看看父子倆身上的血跡，張媽有些明白那個女人是凶多吉少，而自己家的少爺……
他讓自己好好照顧夫人，應該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這次逃不掉了吧？
只是他還是這麼平靜，即使知道自己面對的是死亡……
張媽幫他把臉擦乾淨以後，警察就隔離開了張媽，也沒讓別人催促，他大步從房中走出來。
再也沒有回頭。
從他想要殺掉季唯安的時候，他就預料到或許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還是用這種方式。
不過也好，這樣，他就不是輸給了季唯安。
那個連自己老子都不知道的雜種，怎麼配打敗他！
外面的雨水還在下着，季唯德淋着雨走到門口，上車前的一秒，他突然大笑了起來。
“我季唯德是季家的長子嫡孫，這輩子都是！”
雨如瓢潑一般落了下來，警察打開車門把季唯德父子推上車，關門的瞬間卻聽到門外雷聲轟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