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五百羅漢衆生相

接下來的數日,道蓮都在跟隨老者學習‘定珠降魔無上法訣’,雖然老者條理不清,顛三倒四,但好在道蓮生‘性’聰穎,稍加推敲之後,倒也學了個七七八八。

每教一段時間,老者便有些不耐煩,吵着要先打一局彈子,道蓮也正好現學現賣,在實踐中練習‘定珠降魔無上法訣’的要領。

又是一日清晨,老者便興沖沖的在‘洞’外將道蓮喊了出來,還沒講幾句,就吵着要先打一局,道蓮打完了老虎‘洞’,回頭來吃老者的彈子,道蓮此時已能通過內力‘操’控佛珠去向,剛開始緩緩滾去,中途突然加快速度,向老者佛珠撞去,老者早已料到,控制佛珠平移三寸,道蓮‘欲’控制佛珠轉向追擊,無奈運用還不純熟,佛珠竟一路蹦蹦跳跳的滾進了達摩‘洞’裡去。

道蓮叫道:“哎呀,不好。”一路跟着佛珠跑了進去,想要將佛珠撿回來。

不料那佛珠竟一路滾進了達摩‘洞’中的石桌底下,道蓮‘摸’了‘摸’腦袋,蹲下身去,伸手去夠,無奈那佛珠卻滾到了靠牆的角落,道蓮搖了搖頭,便趴了下去,抓住了佛珠,道蓮吐出一口氣,此時正好陽光照進‘洞’來,道蓮一轉頭,卻看到石桌背面似乎刻有圖案。

道蓮用手擦了擦,陽光照在‘洞’內的石頭地上,反‘射’到石桌背面,道蓮果然看到,石桌背面刻着許多細小人形,每一個人形都做出一個怪異的動作來。

“喂,小東西,快點滾出來,願賭服輸,你龜縮在‘洞’裡算是怎麼回事?”老者在‘洞’外久等不見道蓮出來,着急喊道。

道蓮叫道:“這石桌底下,好像有東西!”

老者聞言,好奇心起,叫道:“什麼東西,你別動,讓我老人家來看看!”說着,急忙跑了進來,也學着道蓮樣子,躺下身來,擠進了石桌底下。

老者仔細看了看這些人形,口中喃喃的道:“不會吧……失傳了幾百年,居然在這裡重現……”

道蓮奇道:“這些人形……是什麼東西?”

老者怒道:“什麼人形,這可不是東西,而是一項失傳已久的佛‘門’外功絕技……”

道蓮看着石頭上刻着的團,訝道:“前輩是說,這是一套武功?”

老者點頭說道:“不錯,原來整套功法都在此處記錄了下來……這項絕技叫做‘五百羅漢衆生相’,是天下外功武術之集大成者,也是天下外功的剋星,它每一個招式,都妙到毫巔,乃是通過佛‘門’尊者經典形象所化,舉手投足間,便能將各‘門’派高深的武術輕易破掉……”

道蓮聽到此處,心中驚訝,疑‘惑’道:“可既然叫做‘五百羅漢衆生相’,爲何我看這人形圖案,卻沒有五百個之多?”

老者笑道:“你這小東西實在太笨,名字叫做‘五百羅漢衆生相’,莫非就必須有五百個姿態麼?那只是虛指,意爲衆多,也有傳說爲佛釋迦圓寂之後,參加第一次經結集的五百比丘。總之,這些個羅漢姿態,已足以對付時間一切外功武術,嘖嘖,真沒想到……”

此時陽光離開了達摩‘洞’,‘洞’裡有變得有些昏暗,道蓮爬了出來,說道:“前輩,既然如此,你每日便來‘洞’裡修煉這套‘五百羅漢衆生相’吧,小僧武藝低微,想來也無法參透這等高深武功。”

老者搖了搖頭,一邊向‘洞’外走,一邊說道:“修煉‘五百羅漢衆生相’?我爲什麼要練?”

道蓮跟在後面,聽到老者這個問話,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愣了半晌,才說道:“前輩不是說,這項絕技,是失傳已久的上乘武學麼?”

老者有些自得的說道:“是又如何,不過,我且問你,我老人家若已天下無敵,學不學,又有什麼關係?”

道蓮一愣,說道:“若是如此,那學來確實也沒什麼用處……”

老者停下了腳步,說道:“不過,這項絕技竟偶然間被你這小東西撞見,也是佛緣,你若有興趣,到可以練一練,明天開始,我老人家便晚些再來找你玩吧。”

之後的日子,老者果然來的很晚,基本上都是正午時分,纔來找道蓮玩耍,並指點道蓮“定珠降魔無上法訣”的要旨。

道蓮白天沒什麼事,便在陽光照‘射’入‘洞’之時,趴到石桌低下去,參悟石桌上刻着的人形圖案,默記在心中,在陽光離去的時候,起身在‘洞’中習練,不練則已,一練之下,卻發現其中神妙無窮,往往一練起來,廢寢忘食,經常是被老者或是來送飯的悟真打斷,道蓮才停下來。

轉眼之間,已過去了三個多月,道蓮白天習練“五百羅漢衆生相”,下午學習“定珠降魔無上法訣”,並陪着老者打彈子,晚上時間,則靜下心來修習“般若少陽功”。雖說道蓮是被罰來面壁的,卻被道蓮拿來苦練武功。

這一日烈日當空,老者手中把玩着佛珠,一個縱躍,便到了達摩‘洞’口,口中叫道:“小東西,你爺爺我來了,還不出來請安?”

過了半晌,也不見道蓮出來,老者又叫道:“小東西,你在裡面嗎,你現在打彈子的水平大漲,說不定今日贏了我老人家也說不定啊。”說着,向‘洞’裡走去。

走進‘洞’裡,卻見一個人側臥在地上,單手支着頭,背對着‘洞’口,正是道蓮。

老者走上前去,怒道:“你這懶鬼,太陽曬到屁股上了,還在這裡睡得安穩?”右手便抓向道蓮肩頭。

突見道蓮身子竟很自然的翻了個身,避過了老者的右手,老者訝道:“好小子,睡夢羅漢!”

老者來了興趣,雙手齊上,來抓道蓮,自然,老者爲了試道蓮武功,只使了兩成功力。

將將要抓到道蓮雙肩之時,卻見道蓮睜開雙目,雙臂突然上舉,剛好架住老者雙手,同時左右一分,反擊向老者前‘胸’。

老者哈哈笑道:“有意思,這是舉鉢羅漢!”忙閃身避讓,又擊向道蓮腰際,道蓮身子一扭,右手一擡,手肘竟要打到老者的太陽‘穴’之上,正是一招“挖耳羅漢”!

老者一驚,好在他修爲高深,身體驀地憑空後移三寸,道蓮手肘在老者的鼻尖之上劃了過去,老者暗道慚愧,自己一時託大,險些中了道蓮一招,虧得自己修爲高出道蓮太多,纔在千鈞一髮之際強行移開身形,若純粹以招式論,自己實已輸了一招!

其實道蓮此時潛心於“五百羅漢衆生相”的習練,心神早已融入了這項高深武技當中,渾然忘記身外事物,在老者前來拍打他之時,他只是本能的做出抵擋與反擊,自己卻全然不知。

老者此時卻如臨大敵一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與道蓮周旋,也是老者有意助道蓮習練‘五百羅漢衆生相’,攻少守多,令道蓮盡情發揮,都是點到爲止,自己似乎也對道蓮的招數十分感興趣,兩個人在達摩‘洞’內你來我往,我攻你守,漸漸地,老者竟要發揮出三成功力才能不被道蓮所傷,心中訝異,暗道這‘五百羅漢衆生相’,果然有其獨到之處!

如此一來,老者竟成了道蓮的陪練,道蓮卻不知道,這等待遇,恐怕連達摩院的“空”字輩神僧都不曾有過,卻偏偏落在了道蓮的頭上。

忽然,老者雙耳一動,停下了手,喝道:“小東西,醒來了,有人給你送吃的來了,我老人家去也!”

道蓮聽到這一聲喝,才緩緩回過神來,看見老者一閃而去,自己的身上卻如同散了架一般,全身痠痛難忍,仔細回想剛纔情景,竟是與那老者酣暢淋漓的大戰了三百回合,道蓮使勁搖了搖頭,似乎還不敢相信方纔發生的事情。

正在出神,卻見悟真提着食盒走了進來,悟真笑道:“怎麼了道蓮,今日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嘛……”

道蓮笑道:“沒什麼,這不是在等你的飯,肚子餓的受不了了嗎?”

悟真將食盒放在石桌之上,說道:“那你就快吃吧,今日也給你打了兩碗湯。”

道蓮打開食盒,果然香氣撲鼻,一時間食指大動,便大快朵頤起來,一邊吃,一邊問道:“悟真,最近有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啊?”

悟真道:“你是問寺裡,還是寺外?”

道蓮一邊喝着青菜湯,一邊說道:“你且說說,寺裡有什麼大事?”

悟真裝模作樣的左右看了看,才壓低聲音說道:“嵩山之會上,你看到了吧,達摩院空相神僧,原來達摩院裡建在的神僧,至少還有三人!”

道蓮驚道:“三人?一人便那麼厲害,還有三人,那還得了?”

悟真得意地說道:“那還用說,歹那密多羅,說什麼西域活佛來了,即使四大神僧一起上也不是對手,切,真是把牛皮吹上天了,‘一空如可悟’,他以爲達摩院神僧是鬧着玩的麼?”

道蓮喃喃道:“‘一空如可悟’,一愚……啊,不會吧……”

悟真道:“什麼不會吧。”

道蓮笑道:“哈哈,沒什麼,寺外呢,又有什麼大事發生?”

悟真滿臉豪氣說道:“這次咱們華夏人算是吐出一口惡氣,黃衫軍大舉反‘蒙’,攻佔了南方數座城池,‘蒙’元舉國震驚,我看這一次,‘蒙’元多半氣數已盡,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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