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下午,衆人陸續回到太守府,天地雙神自然是一無所獲,垂頭喪氣,姚勁揚也打探到了田德的存在,而無量尊者則是另有發現。
道蓮問道:“你發現了什麼思索麼?”
無量尊者笑道:“當然了,田衝號稱‘色鬼’,我與他到有一個共同的朋友,叫做赫連雙城。”
“赫連雙城……此人是誰?”道蓮問道。
無量尊者道:“放心吧,此人雖然愛好美女,但卻是個很有道德的人,田衝並未聯繫他,不過,他卻告訴了一個消息。”
道蓮點了點頭,示意無量尊者繼續說。
無量尊者道:“田衝有個之交好友,這個人勢力比較大,是漠北黑天教教主,這個黑天教,似乎還和‘魔聖’南宮恨有些關係。”
“南宮恨麼……哼,就算是如來佛祖,也保不了他了!”道蓮狠狠的說道。
姚勁揚道:“田衝若是依附黑天教,此事倒是有些棘手,要不要向雲林禪寺求些幫助?”
道蓮搖頭道:“不必了,我不想打攪雲林禪寺的清淨。”
姚勁揚笑道:“厄和尚不是說要來咱們幫派掛名嗎,現在是他出力的時候了。師父,怎麼樣,知會厄和尚他老人家一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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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蓮瞪了姚勁揚一眼,沒有說話。
姚勁揚一笑,交代給了阿福,令他再跑一趟雲林禪寺,知會厄和尚。
道蓮覺得先往五行派一行,田衝有可能棲身於他哥哥那裡。
第二天一早,一衆人一早便趕問明瞭方位,趕往五行派。
五行派是個規模中等的中原門派,其門派處於豐登城之中。
豐登城的規模比之永安城要大上一些,道蓮等人進入豐登城,很容易便問明瞭去往五行派的路線。
到了五行派門前,自然有把守的弟子,看到道蓮一行人浩浩蕩蕩面色不善的走上前來,把守弟子明顯有些緊張,不過還是上前恭敬的問道:“諸位朋友有些面生,不知從何而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道蓮見這弟子彬彬有禮,便也沒有發難,只是說道:“你們的田德長老在不在,小僧找他有些事。”
那名弟子頗爲機靈,看出眼前這些人頗不好熱,或許也是道蓮等人聲勢浩大,一個個又都是氣度不凡,所以這弟子心頭惴惴,笑道:“這個我也不清楚,諸位稍等,容我進去稟報一聲。”
道蓮點了點頭,那弟子匆忙去了。
不多時,便從中行出一箇中年人,這中年人一身錦衣,看上去文質彬彬,像是個大戶人家的老爺。
道蓮盯着他,問道:“閣下是田德嗎?”
那種男人搖了搖頭,笑道:“在下五行派掌門曹起泰,大師是哪個寺的高足?我經常去白馬寺燒香拜佛的……”
道蓮面色不見喜怒,說道:“小僧道蓮。”
曹起泰聞言聳然一驚,抱拳說道:“原來是近年來久聞大名的英雄,‘狂僧’道蓮大師,失敬失敬,不知大師找田長老有何要事?”
道蓮冷冷說道:“他人呢,讓他出來見我。”
曹起泰見道蓮語氣不善,也不敢隱瞞,便說道:“實不相瞞,前幾天,天長老對我說他要出一趟遠門,我問他要去做什麼,他也沒有向我明言,只是說好像要往漠北一行。”
“漠北?”道蓮盯着曹起泰的眼睛,見他不像是說謊,便道:“曹掌門,‘色鬼’田衝,今日裡,沒有到貴派來吧?”
曹起泰聞言,皺眉搖了搖頭,說道:“田衝雖說是田長老的弟弟,但我也已經幾年時間都見過這個人……”
道蓮聞言,盯着曹起泰說道:“曹掌門所說的話,都是真的麼?”
曹起泰笑道:“我有幾個膽子,敢欺騙大師你呢?大師若是不信,儘可以進來搜尋一番,看看我是否在敝派之中藏了人。”
道蓮見這曹起泰也不像是歹人,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打擾了!”
言罷,道蓮引着衆人,離開了五行派。
曹起泰看着道蓮等人離去,嘆了口氣,說道:“哎,天德兄弟倆,許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主啊。”
道蓮等人走在街上,令狐雪問道:“道蓮,咱們就這麼走了嗎,萬一那曹起泰說了謊,怎麼辦?”
天地雙神道:“我看那傢伙老實巴交,應該不會欺騙咱們,他說天德去了漠北,有可能是去黑天教與田衝等人會和去了。”
道蓮點了點頭,說道:“都有可能,咱們分頭去打探打探,田衝一大家子人,光老婆就好幾個,這麼多人若是前來投奔五行派,必定會有些動靜的。”
衆人聞言均覺有理,便分頭前去打探消息。
到了下午,衆人回到約定的地點,打探的結果,均是未曾見到有很多人投奔五行派的跡象,道蓮說道:“如此,恐怕那曹起泰沒有騙咱們。”
姚勁揚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這樣了,這麼說,咱們要去漠北一行?”
道蓮點頭道:“一定要去的,此行或許有些風險,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天地雙神怒道:“大哥說的什麼話!咱們結義時可是說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今又是,咱們怎能讓大哥一個人去!”
令狐雪也道:“是啊,道蓮,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姚勁揚笑道:“師父,我也與你一起去,無量,你呢?”
無量尊者說道:“我麼?無所謂啊,既然你們都去,便算我一個吧。”
曇鳶道:“我也去,我已經沒有親人和朋友了,只能跟着道蓮師父。”
道蓮心中溫暖,說道:“好,那咱們便一起去,只是,我會盡量保證你們每個人的安全。”
道蓮等人稍作整備,便依樣畫葫蘆,又依樣畫葫蘆,僱了兩架馬車,開往漠北。
這一次,一者由於路途遙遠,二者道蓮等人也未完全做好準備,所以也是走走停停,一邊趕路,一邊商議。
途中路過北平城,道蓮等人一商量,決定先入城。
北平到底是都城,進了城後,大家都各行其事,只有令狐雪陪着道蓮進了皇城,黃衫軍士多半認識道蓮,見了道蓮,都連忙跪拜,口稱國師。
道順聽聞道蓮來了,大喜過望,連忙迎了出來,與道蓮攜手入了皇宮。
道順攜着道蓮與令狐雪來到自己住處金龍殿,對一衆下人說道:“朕與國師有要事相商,你們便先退下吧。”
幾個下人行了禮,後退着出了金龍殿。
遣散了下人,問道:“師兄和雪兒怎麼有空來看我了?”
“哎,一言難盡……”道蓮說道:“我讓那個什麼鄭遠壓的人,送到了嗎?”
道順點頭道:“送到了,哎,這些狗官,真是該死,我已經將他們斬首示衆了,一天高坐在龍椅之上,對於百姓疾苦很難了解,還好有師兄幫我。”
道蓮笑了笑,說道:“還是要你自己留心啊。”
道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師兄,你這次,是要去哪裡?”
道蓮說道:“說起來我便是一肚子火,那個田衝被我打成殘廢,尚不服氣,居然叫人殺了單家滿門,還抓走了單家小姐!”
“豈有此理!”道順怒道:“這些江湖惡人,有時候朝廷真拿他們沒辦法。”
道蓮笑道:“朝廷也有朝廷的事,無暇顧及江湖上的事,這些事,就交給我處理吧……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要找你商量呢。”
“哦,什麼事,師兄請說。”道順笑道。
道蓮摸了摸腦袋,令狐雪笑道:“道蓮他啊,是想問陛下借錢呢。”
“借錢?沒問題啊,用來做什麼?”道順也有些詫異,這個師兄一向視錢財猶如草芥,如今怎麼想起借錢了。
道蓮笑了笑,說道:“我創立了一個流派,叫做‘無戒禪宗’,這不得有個棲身之處嗎,但暫時找不到錢財來新修寺廟,所以……便來找你商量。”
道順笑道:“雖然戰爭剛剛結束,百廢待興,朝廷也不富裕,不過修建一座寺廟的錢還是有的,這個師兄你便不用操心了,你什麼時候開工,派人知會我一聲就好。”
道蓮喜道:“若是如此,便要多謝你了。”
道順笑道:“有什麼可謝的,要是沒有師兄你,便沒有今日的我,更沒有現在的昭武河山,爲師兄修一座寺廟有何難,再說,這也是功德無量之事,等我將來老了,安頓好國事,便也去投奔你。”
道蓮大笑道:“好啊,我等着你。”
衆人在北平城皇宮之內住了一夜,第二日,便再度起身上路,這一次,便是直奔漠北!
一路之上,道蓮想了很多。
他很後悔,爲何要手下留情,留了田衝一條命,讓他要多造如此多的殺業,看來對付惡人,便應該斬草除根纔是,若是如此,那麼單家人便能免於一難,這一切,似乎都是自己優柔寡斷,手下留情的錯,那麼“慈悲爲懷”、“得饒人處且饒人”,到底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