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盼本來是不太願意總糾結文靜怡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可現在看着蘇晉庭,她心裡又突然膈應起來,有些話就這麼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現在說出口了,再看看他那若無其事的樣子,就越發襯托着整件事,好像就是自己在無理取鬧似的,這種感覺就是非常的不好。
本來她也不是他的誰,就算兩人之間是有過親密的關係,但是……一共兩次的話,第一次是特殊情況,第二次……也不算是他強迫自己的,她也是成年人了,你情我願的事,沒有任何的資格拿出來說吧?
再說了,那個文靜怡不是一直說着,她和人蘇晉庭認識已經很多年了麼?
這個男人,誰知道在那麼多年的時間裡,是不是也對文靜怡做過這樣的事?當然,他也可以和她保持着曖昧不清的關係,反正男人不都是喜歡玩這樣的把戲麼?回頭又可以堂堂正正的表示,自己從來沒有和對方表明過關係,還可以是妹妹呢!
對,就是妹妹。
他和自己說過的那兩次,都是妹妹……
美盼想的偏激,人總是這樣,情緒上來的時候,那個讓自己動了情緒的人,她能夠想到的都是他的不好,好的早就已經拋之腦後了。以前蘇晉庭和她說過,文靜怡和他的關係一直維持着這樣,多少也是有着簡姨的關係,可現在美盼哪還能夠想得到那些細節?
不過才21歲的女孩兒,不會具備30幾歲的那種沉穩心態。
她一時怒上心頭,又在暗暗責怪自己——分明是想要不在意的,偏偏又忍不住去在意。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半杯牛奶,溫柔的觸感彷彿還在自己的指腹,可嗓子眼裡就像是梗着一塊冰似的,真不舒服。美盼咬脣,片刻之後,丟下了手中的土司,直接就站起身來。
蘇晉庭見狀,蹙眉也跟着站起身來,見她是要走,他輕嘆了一口氣,繞過了餐桌就把她拉住,“我要回家。”
美盼低垂着眼簾,簡單的4個字,口氣卻明顯是透着幾分僵硬,誰都能夠聽出來,那是帶着情緒的,蘇晉庭哪會聽不出來?
他低頭看向她,見她還一直迴避着自己的視線,精明的男人,哪會不知道自己懷裡的這個比他小了有10歲的小丫頭那些幾乎是要寫在臉上的心思?
昨天晚上她喝醉的時候,的確是把他折騰的夠嗆的,可是凌晨的時候,幾乎是睡着了,他躺在她的邊上,伸手剛剛抱住了她,她就用力推開了他,當時聽到她嘴裡非常委屈的嘀咕了一句,“……既然有了文靜怡還來招惹我做什麼?蘇晉庭,你真可惡。”
這句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又是和靜怡有關係的?可最近自己也沒有和她一起上過頭條之類的,只是蘇晉庭轉念一想,不管是有沒有,文靜怡能夠讓她這麼在意,那就說明,她的心裡是有自己的。
那一晚上沉澱下來的陰霾,只因想到了這個,就會煙消雲散。
以前從來不覺得,現在卻不得不認同――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事,不過就是我看着你的時候,你就算不承認,卻還是會忍不住對我微笑。
“誰和你說,我有了文靜怡?我不是和你解釋過了,文靜怡和我的關係不是報紙上寫的那樣的,怎麼小脾氣這麼多,到現在還耿耿於懷?”蘇晉庭話雖是說的比較強硬,可語氣卻都是寵溺。
美盼也不是一個喜歡把事都藏在心裡的人,被蘇晉庭幾句話一挑,她仰起脖子就說:“沒有說報紙!”
“嗯?誰和你說了?”
“文靜怡。”
蘇晉庭眸光微微沉了沉,倒是沒有想到,靜怡竟然會找她?她是不是有些太自以爲是了?
美盼沉了沉氣,覺得自己真沒有必要和蘇晉庭這樣僵持着,顯得自己真特別的無理取鬧的樣子,她就是心裡不舒服,她不舒服就是要說出來,否則憋着難受死了,想了想,就說:“我也不知道她見到了我,特地要求見我一面是什麼意思,反正我也不說其他的話,就是想要告訴你,不管你們是什麼關係都好,沒有必要特地來和我說了一遍又一遍的,我又不是你的誰。”
她說完,負氣的掙扎了兩下,蘇晉庭卻是心神激盪的,偏偏用力的抓着她,美盼急了,跺了跺腳,“蘇晉庭,你還不放手?”
“我不知道她和你說過了什麼,但是盼盼,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對你的心意?你說你不是我的誰?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從來都是我的人,以前是我的人,現在是我的女人。夠清楚麼?”蘇晉庭眸光沉沉的凝視着她的眼睛,黑色的瞳仁裡,倒影出來的自己,面色緋紅的樣子,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的心跳有多快吧?――
慌亂,想要逃避,可心底卻是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告訴着自己,逃到天涯海角,能夠逃得過這雙眼睛麼?
秦美盼,你做夢都能夠夢到這樣的眼神啊。
“我……纔不是你的……”她徒勞的反駁,男人卻是似笑非笑,眼神裡像是揉進了又細又亮的金,點點光芒都讓人承受不住的心神酥麻。
“盼盼,女人是不是都和你這樣,喜歡口是心非?”蘇晉庭忽然調轉了話鋒,也不着急,雙手圈住她的細腰,不讓她離開自己的懷裡,可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柔軟,“嗯?小騙子,現在會說你不是我的,那昨天晚上,你知道你對我說了什麼嗎?”
美盼心頭一驚,她昨天晚上說過什麼了?
她當然是真的想不起來自己昨天晚上說過了什麼,可美盼不是一點都沒有腦子的人,自己對蘇晉庭的與衆不同,在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之中,已經體現的淋漓盡致,其實她很害怕,可又不得不去接受,這個事實。
所以她擔心,自己喝醉得時候是不是真的有對他說過什麼話?
這樣的念頭,讓她惴惴不安,更多的還是難堪,反覆咬着脣好幾次,終於是控制着語速說:“你也知道我昨天喝多了,喝多了的人,說的話都不可信,我不知道自己說過什麼,我這個人喝酒只要是醉了,就會斷片,對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所以我……”
“酒後吐真言。”蘇晉庭打斷了她的話,笑了一聲,拇指輕輕的摩挲着她的臉蛋兒,挑眉,“寶寶,我只相信這句話。”
美盼心尖重重的跳起來,難以言喻的感覺。總覺得他們之間,始終都有一層薄薄的紙,可是現在不是他要捅破了,而是自己昨天晚上,酒後就已經失控的捅破了麼?
她到底是說了什麼?
可她還能說什麼?昨天晚上的狀態,她應該不至於會說……自己喜歡他吧?
…………
美盼被這個念頭再度驚到,她喜歡他?什麼時候的事?爲什麼她會被自己心頭自說自話一般的念頭給驚到?
美盼身體僵硬着,腦袋裡亂糟糟的,什麼樣的思緒都有,她這會兒是真沒有辦法冷靜下來,蘇晉庭一句話,激起了她心中的千層浪,重要的是――她更是意識到了,她既然說了,他肯定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蘇晉庭見她那慌亂的小眼神,不斷的閃爍着,有害怕的,也有嬌羞的,他得承認自己的確是用了點小計謀,不過昨天晚上,她折騰着自己那般,總得給他一點福利。
再說了,她這樣對自己總是保持着鴕鳥心理的狀態,他不用點伎倆,那得等到什麼時候?
現在都和秦家坦白了,也不能總讓她這麼和自己雲裡霧裡的,需要的是,她的點頭。
其實真不需要她做什麼,他只需要她永遠跟在自己的身邊就夠了。
“怎麼樣?你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說過的話了麼?”蘇晉庭見她久久不出聲,低聲問她。
美盼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隻小蟲子,掉入了蜘蛛網之中,催死掙扎,那也是一個死字,何況蘇晉庭這張蜘蛛網還是蘇晉庭這個霸道強勢的男人給編織出來的,她知道自己已是走投無路。
只怪昨天晚上是真的沒事找事,喝什麼酒?
“……我說了,我喝酒就斷片。”
“沒事,我可以幫你回憶回憶。”男人輕笑一聲,本是圈着她的腰的雙手忽然收緊,然後就將她整個人抱起來,走向玄關處。
美盼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你做什麼?”
“做一遍我們昨天晚上做過的事。”
蘇晉庭將人放在了玄關處,一臉將她吃得死死的表情,美盼心裡惶惶的,男人的薄脣就已經壓了下來,含着她柔軟脣瓣的時候,他低語,“首先,接吻。”
美盼,“…………”
他吻技高超,美盼早就已經體會過很多次,可像是這般溫柔纏綿的,卻並不多,幾乎是傾盡了他所有的柔軟,她連掙扎都不多有,很快就沉浸在這樣讓她不能自拔的男性氣味之中。
等到蘇晉庭撤離她脣的時候,眸光溫柔的看着她,兩人的額頭抵在一起,他問:“想起來麼?這裡,我吻你了。”
美盼心肝重重的顫抖着,臉是紅的,心是溼的,渾身的骨頭都是軟的。
蘇晉庭看着她那種媚眼如絲的樣子,氣息有些不穩,不過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大掌慢慢的托起了她的後腦,男人挑眉的樣子,極具風情,“——吻了你的小嘴兒之後,你就吵着說要脫掉我的褲子,脫掉了我的褲子之後,你抱着我說,你很喜歡我,更喜歡我把你壓在身下……”
他一邊說着毫無底線的話,另一隻手,從美盼的腰間,慢慢地移動到了她的臀部,指腹帶來的熱度,簡直是要灼燒掉她,而男人的聲音越發低沉魅惑,“插進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