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二)
“說吧,我洗耳恭聽。”清了清嗓子,慕瑾也裝成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
“第一,你不喜歡我,你心中愛慕的女子應該是她吧?”說着,她的小手一指,直接指向了花逸雪所坐的方向,“可是她卻已經心有所屬,這是其一;其二,你看我們都老大不小了,俗話說的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而我們怎麼看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吧,所以,我也不至於辱沒了你,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因爲你不愛我,所以就算是我以後紅杏出牆,你也不會傷心的,還有我這個人很大度的,你就算是找十個八個的女人,只要你養得起,我保證不會多說一個字。你看這麼多的好處,你爲什麼不和我結婚?”
“對你而言,婚姻只是兒戲。”看着她,慕瑾的臉平靜的嚇人。
“我也不知道,那要看看婚姻好不好玩了,對於不好玩的東西,我又何必認真呢,對了,我叫周蜜兒,你可以和他們一樣,叫我蜜兒就好。”
“蜜兒?”慕瑾在嘴裡喃喃的咀嚼着這兩個字,看着她無憂無慮的模樣,她,該是在蜜罐裡泡大的吧,所以纔會這麼的不知人間疾苦,一切均以好玩爲前提。
“禮尚往來,你叫什麼名字?”一雙如星子般璀璨的眼睛骨碌骨碌的轉個不停,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不知道腦袋瓜裡又在想什麼東西。
“慕瑾”薄脣微張,他輕輕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很好,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未婚夫,我就是你的未婚妻了。”說完,她猛地站起來,對準他的臉頰就是重重的一個吻。
“喂,你這是……”慕瑾又一次呆住,酒吧裡妖冶萬分的女人,此時,清秀可人的佳人,可是不過是見了兩次面而已,他們怎麼就成了未婚夫妻了,這樣算不算是霸王硬上弓啊?“你到底爲什麼選我?”他還是有點迷惑。
“很簡單啊,因爲你是第一個沒有被我的美色吸引的男人,那就代表你不是一個好色之徒。”她大言不慚的說道,“走啊,還愣着幹什麼?你沒看見人都要走光了嗎?”說完,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拉着他的手就往門外走,可是,剛剛走到大門口,就被一羣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給擋住了。
“大膽,我的路你們也敢擋,找死是不是?”一張俏臉登時冷若冰霜,那模樣竟然有着十足的威懾力,竟使得一羣黑衣人頻頻後退,彷彿很懼怕她的樣子。
“小……小姐,這次你在外面呆得時間有點久了,我看還是趕緊回去吧,要不然老太爺會擔心的。”爲首的男子戰戰兢兢的看着她,垂在身側的雙手竟在不自覺的顫抖。
她,有那麼可怕嗎?慕瑾不由得在心裡笑了,不過是一個愛逞威風的小女孩罷了。
“你告訴爺爺,就說我要和未婚夫在一起,沒空陪他,讓他好自爲之吧。”說完,杏目一瞪,周蜜兒又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還不快走,難道還要等着讓本小姐送你們一程啊。”她兇巴巴的說着,一張小臉上一絲笑意都沒有。
“可是小姐……”
“你再敢多說一個字試試看?”抽出挽着慕瑾的手臂,周蜜兒大步的向着他們走去,脣角露出了一抹惡魔般的笑意,“這可是你們自找的,怨不得我啊。”
“小……小姐。”隨着話音落下,剛剛還站的整整齊齊的一羣人登時如鳥獸般四散而去。
“哈哈哈哈~~~~”拍着手掌,周蜜兒一臉陰謀得逞的笑了,“真是不好玩,每次都這樣。”說着,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的表情。
“你很喜歡捉弄人。”慕瑾一臉淡笑的看着她,那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看着那羣黑衣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他不由得在心裡對她另眼相看,看來,她的來頭很不簡單。
“你不知道,誰叫他們太無趣了,整天板着一張臉,看的都讓人倒胃口。”說着,周蜜兒的一張臉又垮了下來,說的她跟多無辜是的,“好了,走了走了,要是再晚就趕不上吃飯了,我可不想封了那麼大的紅包,最後卻落了個餓肚子的下場。”
就這樣,在不停的拉扯和她的軟磨硬泡之下,他們總算在最後一刻到達了飯店。
甫一進門,迎面便對上了風曉意味深長的目光。她連忙站起來向這邊走來。
“吆,這位小姐是誰啊?真漂亮。”在慕瑾還未開口前,風曉已搶先一步說出了口。
“阿姨,我叫周蜜兒。”周蜜兒喜滋滋的說道,臉上笑成了一朵花,也對,女孩子哪有不喜歡人家誇漂亮的啊。
“蜜兒,真甜的名字,有男朋友了嗎?”看着蜜兒緊緊的挽住慕瑾的胳膊,風曉臉上的笑意更甚。
“阿姨,我已經有未婚夫了,他就是我的未婚夫。”說着,纖纖玉指徑自指向了慕瑾。
“蜜兒,不要亂說。”慕瑾沉聲說道,目光不經意的掃過花逸雪,只見她正一臉淡笑的看着他,神情有着一絲瞭然。
心,忍不住再一次震動,而風曉卻笑得更加暢快了。
“我說錯什麼了嗎?”看着慕瑾明顯沉下來的臉色,周蜜兒小心的拽了拽他的衣角,頭垂的低低的,十足委屈的模樣。
“沒有,別理他,到阿姨這邊來。”說着,不顧慕瑾不情願的目光,風曉一把將蜜兒拉到了身側。
“阿姨”看着風曉,周蜜兒的心中擂起了小鼓,感覺好像哪裡有點不太對。
“來,告訴阿姨,你剛纔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風曉賊兮兮的看着她,一雙眸子亮晶晶的。
“我剛纔說了什麼?”周蜜兒一臉的茫然,她剛纔說了很多話啊。
“你說他是你的未婚夫,是真的嗎?”風曉好心的提醒她。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周蜜兒一下子楞住了。
“沒問題,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以後若是這個小子敢欺負你的話,你告訴阿姨,阿姨爲你做主。”
“阿姨爲我做主?”周蜜兒瞪大一雙大眼撲閃撲閃的看着她,“可是,阿姨你是誰啊?”這個阿姨好奇怪哦,竟問她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我是他媽媽啊。”風曉臉上的笑意益發的燦爛起來,還以爲這小子真要孤獨終老了呢,沒想到手腳還挺快,幾天不見,就給她領回了這麼一個討人喜歡的媳婦,看來她抱孫子的願望爲期不遠嘍。
“媽媽?”周蜜兒的小臉一下子脹的通紅,十根如春蔥般的手指不安的絞在了一起,天哪,這次真是糗大了。
“走啊,到阿姨旁邊坐。”說完,風曉笑嘻嘻的拉着她的手向座位旁走去。
縱是有再多的理由,在衆目睽睽之下,慕瑾也說不出口,只能尾隨着風曉一路前行,在經過夜清揚身邊時,他聽到了一陣低低的笑聲。
“阿揚”輕輕的拽了拽夜清揚的衣角,花逸雪擡頭對他露出了一抹歉意的笑。
“慕兄,手段實在是高,小弟佩服的五體投地。”強忍住內心翻騰的笑意,夜清揚一臉戲謔的看着他。
“阿揚”花逸雪又喚了他一聲,不明白爲什麼每次見到慕瑾,他都會失常,不是愛搭不理,就是出言諷刺,難道說對當年的事情,他一直是介懷的?想到這裡,她的臉色瞬間黯淡了下來。
“逸雪,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她臉上一閃而過的蒼白沒有逃過慕瑾的眼睛,擡到半空想抓住她的手最後還是無力的落了下來。
“我沒事,就是頭忽然有點暈。”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花逸雪淡淡的說道。
“頭暈?”夜清揚一下子慌了,“怎麼回事啊?怪不得早上起來就見你的臉色不太好,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啊?”
“不用,沒事的。”輕輕的抽回自己的手,花逸雪仍是沉浸在自己的臆測之中。
一場婚宴就這樣在食不知味中結束了。
周蜜兒在風曉的盛情邀請下去了慕家位於郊區的別墅,看着花逸雪依然蒼白的臉色,慕瑾剛想上前,就被周蜜兒給拉住了,“我告訴你啊,你現在可是我的未婚夫,我不想你的眼裡和心裡還裝着別的女人。”她說的理所當然,也說的理直氣壯,就好像他真的是她的未婚夫似的。
“行了,瑾,先回家,有什麼事回家再說。”就這樣,在兩個女人一左一右的挾持下,慕瑾不情不願的跟着她們回了家。
“老婆,你到底哪裡不舒服啊?你還是說話啊,你這樣我很擔心。”臥室裡,夜清揚緊握着她的手,一邊察言觀色,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是不是依然對我和瑾的那段過去介懷?”花逸雪輕輕的問道,她是一個憋不住話的人,索性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沒有啊,怎麼了?”夜清揚一下子被問懵了,難道他又說錯話了?
“你還說沒有?”淚一下子盈滿眼眶,花逸雪的聲音一時抽噎起來,一滴淚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沿着腮際滑落。
“我發誓,沒有,真的沒有。”一見她的淚,夜清揚登時慌了。
“你沒有?你沒有幹嘛老是和他針鋒相對,幹嘛總喜歡找他的麻煩。”她的淚落得更兇,如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顆接着一顆。
“老婆,你真是冤枉我了,我那樣做絕對不是故意的。”將她擁在懷裡,夜清揚又是哄又是勸的,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果然一點都沒錯,看看現在,都快水漫金山了。
對於一個心疼女人的男人來講,眼淚攻勢是最奏效的,如果一個男人連你的眼淚都不懂得珍惜,那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行了,我下次一定不再和他針鋒相對,見到他的時候,沒有你的懿旨,我就閉上嘴當啞巴,好不好?別再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他心疼的吻去她臉上的顆顆淚珠,說好了不再讓她流一滴眼淚,可是還是讓她淚如雨下,罪過,罪過啊。
“說話算數。”花逸雪睜大了一雙霧氣濛濛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夜清揚將手高高舉起對天盟誓。有的時候,明明男人的誓言不值一文錢,可是女人還是愛聽,這或多或少算是女人的一種悲哀吧。
“真是的,老是把人家弄哭。”將頭埋在他的懷裡用力的蹭了幾下,再擡起頭時,花逸雪的臉上已是滿滿的笑。
“乖,以後我要是再惹你哭,你就罰我睡地板,不準上~牀好了,你知不知道,不能進老婆的熱被窩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懲罰。”夜清揚一臉促狹的看着她。
“討厭,你再說,你再說我打你了啊。”
“那你打啊,打是親罵是愛,我隨你處置好了。”說完,夜清揚騰地一下跳上了牀,擺出一個大字型姿勢,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臉上卻露出了一抹壞壞的笑。
今晚,月朗星稀,涼風習習。陽臺的一側,一個挺拔的身影憑欄眺望,手指間的香菸在寂寞的燃燒着,在這樣的夜晚,顯得格外的落寞和蒼涼。
“哈哈,未婚夫,原來你在這裡啊,害得我好找。”隨着一道嬌斥聲傳來,慕瑾的腰被摟了個結結實實。
“蜜兒,別鬧了,放開我。”慕瑾沉聲說道,深吸一口煙,然後緩緩的將菸圈吐了出來。
“放開你?爲什麼?”蜜兒將臉貼在他寬厚的後背上,“我喜歡這樣抱着你,很舒服,就像是抱着我的無尾熊一樣。”她一臉嬌嗔的看着他,雙手緊鎖,更是不願放開他分毫。
“蜜兒”慕瑾頓時覺得頭都大了,敢情這丫頭是賴上了他啊,“你聽我說,你適合更好的男人,可那個男人絕對不是我。”
“爲什麼?但我喜歡和你在一起啊。”轉到他身前,蜜兒仰起臉細細的打量着他,細瓷般的肌膚在月光的映照下發出晶瑩的光芒。
“我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