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梓兒和北辰洛沒想到的是,敏兒公主竟然想要與皇上合作,目的就是對付梓兒,當然,皇上的目的是定王,敏兒公主的目的是梓兒。
昨晚上敏兒公主在宮裡設下的陷阱竟然是想要對梓兒用蠱,在給人診脈的時候,梓兒的精神肯定是最集中的,所以敏兒公主就打算在那個時候將她拿下,然後給她下蠱。
可惜第一次給齊鑫伯府的老太太看病之時,定王爺就跟在一邊,而後來賢妃的病,定王也要跟着去,有定王跟在一邊,不管是皇上還是敏兒公主,都不抱任何一點希望。
所以在秦梓兒給齊鑫伯府老太太診脈之時,敏兒公主沒有動手。後來皇上讓定王他們出宮,事情自然也不會成功。
梓兒最噁心的就是那些蠱蟲,只要一想到那些蠱蟲鑽進自己的身體裡,梓兒就一身的雞皮疙瘩。
“想不到你安排的人這麼厲害,一個晚上而已,就已經將事情查清楚。”
將手裡的寫滿了字的紙點燃,放到香爐裡面,看着那張小小的紙化爲灰燼之後,梓兒才走到北辰洛身邊坐下,接過他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
“他們進步那麼快,你的功勞最大,有時候本王都想撬開你腦袋來看看,這小腦瓜子怎麼就能那麼聰明呢?”
北辰洛慵懶地靠在一直裡,看着梓兒的目光柔和滿含深情,說到宮裡的探子,他們最近進步不少,如果是以前,這樣的消息沒有三五天,他們肯定查不出來,後來梓兒出了個培訓計劃,當時他一看到她寫的計劃書,心裡就很清楚那一份計劃書的分量,後來經過培訓之後的探子,果然如自己所預料般,進步非常快。
一些比較難打探到的消息,他們也能在短短時間之內查探清楚。必然昨晚上交給他們的任務,今天中午就完美地完成了。
梓兒嘿嘿地笑了笑,北辰洛正好在剝松子,所以並沒有看到梓兒眼中的心虛。
其實她當初那一份計劃書能夠做得那麼完美,並不是因爲她的腦子有多聰明,不過是她自己本來就受到過嚴格的培訓,然後出任務之時的經驗累積,所以她才能做出那麼一份完美的培訓計劃。
其實梓兒現在經常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這個男人自己的秘密,她相信他,可是,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她真的下不了決定。
罷了,反正告不告訴他也沒什麼要緊的,不如就先拖着吧!
“既然知道是誰想要算計咱們,也知道了他們的計劃,那咱們現在要怎麼做?”
既然有人安生的日子不好好過,總想着來招惹他們,梓兒不可能不找他們算賬,而咱們的定王爺和她的性子也差不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償之。
“昨晚上咱們不是和皇上說過,讓他做太上皇的嗎?或者,你更喜歡看皇上與幾位王爺自相殘殺?至於敏兒公主,她不是喜歡玩蠱嗎?就放幾條蟲子在她身上,讓她好好玩玩。”
膽敢算計梓兒,妄想在梓兒身上下蠱,讓她死都算是輕的,生不如死才該是她接下來的日子。
“皇上已經是強弩之末,西瑞國未來的繼承人,說真的,沒有哪一個是合適的,皇上的兒子不少,可惜,這麼多年來,他一個都沒能培養成功。從咱們得到的消息來看,皇上現在心裡屬意的人,應該是肅王。或許等到肅王大婚,皇上就會冊立太子之位。虎威將軍最近很活躍,深得聖寵,虎威將軍的妹妹極有可能會是肅王妃。”
虎威將軍在戰場上確實是一名猛將,可惜,他的性子過於跋扈了一些,也沒有自知之明。
不過放眼朝堂,能夠守住西瑞國門戶的,除了定王,也就只有虎威將軍能用了。
定王皇上肯定是拿捏不住的,所以就要把虎威將軍提起來,既然要重用虎威將軍,讓虎威將軍的妹妹嫁給皇上的皇子是最能彰顯皇上對虎威將軍府的恩寵。
“後宮有葉妃在,亂不起來,這也是皇上爲何屬意肅王爲太子的原因,葉妃這些年來,雖然沒有明着與哪位妃子爭鬥,可得罪過葉妃的女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如果葉妃想要後位,恐怕皇后早就進冷宮了。不過葉妃很聰明,她如果成爲皇后,肅王就會是嫡子,這對肅王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如果葉妃爲後,其他皇子的目光一定會盯着肅王,而皇上,恐怕對肅王也會有所防範,所以葉妃與皇后一直交好,她根本就沒想過要那個後位。皇后沒有兒子,所以葉妃絲毫不需要防備她。”
梓兒贊同地點點頭,如果北辰洛沒說,梓兒還真沒想過,葉妃在宮裡,這麼些年來或許一直都是在扮豬吃老虎。倒是沒有想到葉妃的心機城府竟然這麼深,也難怪她即便沒有好的孃家,也能在宮裡站穩腳跟。
“肅王的婚事好像已經在籌備了,不過奇怪的是皇上這個時候都還沒有賜婚的旨意傳下來。既然已經定下讓肅王迎娶虎威將軍的妹妹,婚事也已經在籌辦,那爲何還要將這件事瞞着呢?”
北辰洛深深地看了梓兒一眼,笑道:“你可是肅王的前未婚妻,你與本王的婚事早就引得各國關注,如果皇上此時將肅王的婚事傳出去,大家一定拿你和現在的肅王未婚妻相比較,而不管從哪一方面,你都比肅王的未婚妻勝一籌,如此一來,大家還不得說肅王當初與你退親,非常的不明智。
更何況還有你的嫁妝,虎威將軍府再得皇上聖寵,也不可能出得起百萬兩銀子的嫁妝,你這個天價王妃完全吸引了大夥兒的眼球,與你有關的人和事一定成爲大家關注的對象,虎威將軍的妹妹要嫁給肅王的消息一傳出來,結果如何,你心裡也清楚。”
梓兒點點頭,還真是這樣,如果現在讓人知道肅王要娶虎威將軍的妹妹,那虎威將軍的妹妹肯定會成爲衆人議論的對象,有自己這麼定王妃比較着,虎威將軍的妹妹估計是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不過既然都已經在籌備婚事了,估計也用不了多久肅王就會成親,到時候不也會讓人議論紛紛。
不過就算肅王過幾年在再成親,嫁給肅王的女人,也是逃不開被人拿來與她秦梓兒相比較。
“主子,敏兒公主失蹤了。”
梓兒剛想着睡個午覺,就見白玫前來,帶來的消息讓梓兒和北辰洛都有些意外。
敏兒公主失蹤了?在西瑞國失蹤?如果真的找不到敏兒公主的話,皇上那裡估計會有些麻煩。畢竟敏兒公主是以使臣的身份出使西瑞國的。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昨晚上自己纔將敏兒公主不願讓人得知的秘密說出來,今兒個她就失蹤了?如果不是瞭解敏兒公主的性子,梓兒都要懷疑她是不是過於羞憤,所以沒臉再活在這個世上,所以去做傻事了。
“剛纔西夏國使臣上報給皇上的消息,說是一大早就發現敏兒公主不見了,他們派人將整個上京城都找過了,卻一點線索都沒有。”
白玫神色有些凝重,敏兒公主如果真的失蹤了,西夏國的使臣極有可能會把敏兒公主失蹤之事賴在主子頭上,畢竟昨晚上是主子將敏兒公主的秘密公諸於衆的。敏兒公主也許有可能承受不住,所以纔會去尋短見。
“這件事咱們不必理會,不過倒是有空閒的人手的話,可以打發他們出去找找看,當做是鍛鍊。”
梓兒絲毫不擔心,不管敏兒公主因爲失蹤,都與她無關,如若想將敏兒公主的失蹤賴在她秦梓兒的頭上,那簡直是太可笑了。
白玫聽主子這麼一說,也沒再反駁,既然主子這樣說,那麼敏兒公主的失蹤,與主子牽扯不上多大的關係。
“你怎麼看?敏兒公主是自己失蹤的,還是出了什麼意外?”
白玫退下去之後,梓兒看着北辰洛,微微眯起的雙眼,閃爍着明亮的光澤。
北辰洛不在意地說道:“那個女人惜命得很,而且也很陰險不要臉,她出意外的可能性不大,倒是很有可能自己藏起來。”
“她如果是自己藏起來,應該不容易擺脫咱們的眼線吧?在上京城,咱們想要找一個人應該不難,可咱們的人,現在應該是查不到敏兒公主的下落吧。”
“你的意思是那個女人極有可能是被人擄走了?”北辰洛眉梢微蹙,他剛剛在城裡佈下了不少眼線,單是定家軍,就有兩千多人,這麼多人,要盯着一個女人,根本就不難,要找到那個女人的下落,更加不會是什麼難事。可現在他的人卻沒有把消息傳回來,也就意味着,那個女人的下落還沒查清楚。
“你心裡應該也有所懷疑了吧,如果不是被人擄走,且還是能耐不淺的人,敏兒公主不可能從咱們的眼皮子底下,不聲不響地失蹤。”
“有沒有可能是她自己逃走的?或許知道她昨晚上的計劃被咱們識破,擔心咱們會找她的麻煩,所以她才偷偷跑了,卻弄成失蹤的假象,然後還可以讓西夏國反咬咱們西瑞國一口?”
梓兒微蹙着眉頭,想了想之後點點頭,“你說的也有可能,所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敏兒公主有可能是自己逃了,也有可能是被人給擄走,如果她是自己逃走的話,也許會與她身邊的侍女聯繫,咱們讓人盯着一點,如果是被人擄走,也有可能會傳消息給西夏國的人,他們擄走敏兒公主,總不可能沒有目的吧。”
“看來咱們還沒完全能將整個京城都控制,派人盯着的獵物都被她逃脫,說明咱們的佈防還有漏洞。”
北辰洛之所以將那麼多的人藏在上京城,一來是爲了更好地控制上京城的局勢,皇上現在年歲已高,說不準哪天就會駕崩,幾位皇子也許有可能會發動政變。二來皇上對定王府的忌憚已是不言而喻,只要有機會,他絕對會對定王府斬草除根,雖說他的封地在延州城,可培植上京城的勢力也很重要。
他現在與梓兒成親了,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有孩子,之前他自信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能護着梓兒,可如果梓兒正懷着孩子,或者他們的孩子還很小,那單憑他自己和之前的勢力,北辰洛不確保能讓他說在乎的人都安然無恙。
所以他纔會調遣這麼多的人佈置在上京城,也加強了對其他城鎮的控制,以確保到時候他們在上京城出了事,也可以利用其他城鎮來牽扯皇家。
皇上對定王府早已虎視眈眈,而他最近也查到了一些關於他父王陣亡之事,如果事情屬實,那麼他與皇家,還有殺父之仇要算。
他沒想過要造反,要謀朝篡位,他的父王如果是被皇上害死的,他只會找皇上報仇,當然,牽扯其中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至於新皇登基,只要不招惹到定王府,北辰洛也懶得搭理。
“咱們的人剛剛安置下去,一時之間還沒能完全上手,這也很正常,況且咱們這一批安置下去的是定家軍,他們擅長的是上場作戰,讓他們跟蹤盯人,還需要好好培訓一番。”
從定家軍抽了五千人出來之後,又填補了五千人進去,抽出來這五千人之前也受過一些培訓,只是培訓的時間太短,還沒能取得多大的成效,所以抽出來的這一批人,還要繼續培訓。
聽梓兒這麼一說,北辰洛緊皺的眉頭微微鬆開,梓兒說的沒有錯,這批人最擅長的還是上場作戰,至於其他方面,還需要好好教導。
不過既然準備對皇上動手,那麼這一批人的培訓進度必須加強加快纔是。
如果皇上與他父王的死沒有關係,那就讓他做他的太上皇,雖然皇上算計了定王府不少,可處在他那個位置,性子多疑忌憚權勢過大的臣子也是正常的。
身爲一個皇帝,底下的臣子卻管治不住,勢力比他還大,他不會想方設法除掉那個臣子纔怪,都說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
可如果他父王的死與皇上有關係,那麼皇上的命,他北辰洛一定會拿走。
敏兒公主失蹤的消息剛傳回來沒有多久,皇上身邊的太監就來傳旨,讓定王和定王妃進宮。
北辰洛和梓兒換上朝服,隨傳旨的太監進宮,雖然太監沒有說皇上讓他們進宮所謂何事,不過北辰洛和梓兒心裡都有數,應該與敏兒公主失蹤有關。
果不其然,進宮之後,在御書房,除了皇上之外還有西夏國的使臣。
北辰洛和梓兒剛出現,整個御書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而西夏國一些使臣的目光更是帶着幾許恨意。
莫不是還想將敏兒公主失蹤一事賴在他們頭上?北辰洛和梓兒淡淡地掃了一眼那幾位對他們眼含恨意的使臣,脣角勾起清淺的冷嘲。
“不知皇上宣本王和本王的王妃進宮,所謂何事?”
北辰洛在皇上下首的位置坐下,梓兒也不客氣地坐在北辰洛身邊,皇上看着讓他們不客氣的樣子,心裡暗歎,幸好剛纔他們行禮之時,自己多嘴說了一聲“賜座”,不然這兩人就算自己不讓他們坐,他們也不會委屈自己站着。
皇上喝了一口茶水,目光從西夏國使臣身上掠過,停在定王臉上,微蹙着眉頭道:“剛纔西夏國使臣來報,他們的敏兒公主失蹤了,他們派出去的人找了大半天,也沒能找到敏兒公主的下落。”
“所以呢?”北辰洛慵懶地靠着椅背,目光淡淡地看着皇上,看都沒看那幾個對他憤憤不滿的使臣。
皇上對定王的態度當然不滿,只不過他卻不能當着西夏國使臣的面表現出來,而他要做的,是表現他這位皇帝對定王的寬容和恩寵,讓人知道,定王在自己面前這般隨意,不是定王不尊敬他這個皇帝,而是他這個皇帝給予定王的寬容和恩寵。
西夏國的使臣聽着定王漫不經心的詢問,心裡早就不滿,他們的公主在他西瑞國的國土上失蹤,西瑞國當然有責任幫找回公主。
“定王爺,也許敏兒公主是因爲昨晚上的事情一時想不開,所以尋了短見。”
西夏國的使臣不滿地看着定王,雖說定王爲人狠辣清冷,可現在他們在西瑞國丟了公主,不管如何,西瑞國都欠他們一個交代。所以這些人才敢開口和定王說這樣的話。
北辰洛端起剛剛宮女準備的茶水,遞給梓兒,梓兒接過去之後,他才慢悠悠地端起另一杯,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纔看着西夏國的使臣,不解地開口:“因爲昨晚的事情一時想不開,所以尋了短見?那你們公主因爲昨晚什麼事想不開的?竟然會去尋短見這麼嚴重?”
梓兒差點沒將嘴裡的茶水噴出來,丫的,他要不要那麼陰險腹黑啊?明明知道人家是什麼意思,他還在這裡裝傻?或者他不是裝傻,他是爲了再一次提起敏兒公主丟臉丟到天下人面前的事。
西夏國的使臣聽着定王的話,一時之間個個都像是被人掐着喉嚨似的,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們難道還要說,昨晚因爲定王妃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敏兒公主曾經小產,而今天整個上京城都在議論紛紛此事,所以敏兒公主極有可能因此而想不開,纔去尋了短見?
他們即便心裡這麼想的,也不敢說出來啊。
而定王,既然都說他聰明睿智,那他怎麼可能不明白他們的意思?所以說定王根本就是裝的。而他也猜到他們不好說出敏兒公主爲何尋短見,所以才這麼問他們。
果然是殲猾狡詐,一肚子壞水,怪不得三皇子找了理由沒有進宮,而是安排他們進宮。想來三皇子很清楚,想要在定王與定王妃身上佔便宜,不是容易的事。
雖然說,他們並非爲了佔便宜而來,而是想要讓西瑞國的皇上和定王給他們一個交代,順便找回敏兒公主。
“怎麼都不說話?難不成你們都不知道敏兒公主因何回去尋短見?莫非剛纔你們說的話,只是你們的猜測?如果只是猜測,身爲臣子的你們,對自己的公主作出這般猜測,似乎不太合適。”
剛剛讓人去準備的昨晚梓兒喜歡吃的玉容酥端上來了,北辰洛給梓兒的小碟子裡夾了一塊,自己也夾了一塊來吃,梓兒說的沒錯,這玉容酥做得確實不錯,味道很好。
“皇上,待會讓做這道玉容酥的點心的廚子將方子寫下來,本王帶回府讓人試一下。”
衆人看着正在吃東西的夫妻倆,很是無語,他們似乎在討論很嚴肅的事情吧?這樣的情形之下,喝點茶水倒是沒什麼,可他們這樣邊喝茶邊品嚐點心,覺得這點心味道不錯之後,竟然還討要方子。
這樣真的好嗎?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