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宅區這條河面上並沒有多少在河中間划着的船,這個時候才六點半,那些工作的人才下班回來準備吃晚飯。
所以丁成一路划過去,還算很輕鬆。
船劃了五六分鐘,轉彎後,就是更寬闊的河域。
“這裡就是主河道。”
秦墨寒邊走邊給葉瑾音說着這裡的建築風格和那些奇特的商品還有岸上的藝術品。
這條主河道大概有70米寬,4公里長,兩邊連通大海。
能夠同時並行很多船隻,所以很多商人直接就在船上做交易進行商品買賣。
在兩邊岸上,是兩條大街。
河岸邊的欄杆上雕刻着這座城市的發展史。
街上不時出現的穿着華麗的嘉年華服裝的街頭藝人,在街邊響起的大提琴聲,直接把畫架架在岸邊給人畫頭像的畫家,還有那些迷人的歌聲,小孩的嬉戲打鬧聲,商販的吆喝和討價還加聲。
全部組成一幅繁華又濃墨重彩的盛況。
“這裡到了白天,街頭上還有更熱鬧的嘉年華。”秦墨寒告訴葉瑾音。
然後又指着一處處建築和她細說着。
葉瑾音仔細的聽着,即使寬大的帽子擋住了她大半張臉,但是那微翹的嘴角,也能看出她現在的好心情。
船在駛過一艘賣各種面具的小商船時,秦墨寒突然讓丁成把他們的船開了過去。
然後葉瑾音就聽秦墨寒用流利的y國話和小商販說了幾句話,就見小商販直接拿出好幾個男女式面具出來,擺在船的邊沿,明顯是讓他們隨意挑選。
葉瑾音看着那些漂亮的面具目不轉睛。
秦墨寒說:“挑一個你喜歡的面具。”
葉瑾音把每一個面具都看了一遍,然後挑了一個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鼻子和嘴巴的金色狐狸面具,面具上面有長長的羽毛。
她選好面具,直接就把面具從帽子下面戴了上去。
她的帽子在她戴好面具後,就被秦墨寒取了下來。
金色本來就代表着高貴,加上葉瑾音這身氣質,和完美的臉型,簡直公主範十足。
就連小商販都看得呆了,他快速的朝葉瑾音說了幾句話,然後還朝她豎起大拇指。
葉瑾音雖然聽不懂y國話,但是就從他的語言神態和手勢中也能看出來,他是在誇她戴這個面具很好看。
葉瑾音滿意的轉頭看向秦墨寒。
秦墨寒卻又把她的大帽子戴在了她的頭上。
葉瑾音擔心帽子把上面的羽毛壓住了,正想去掀開。
秦墨寒直接傾身在她耳邊用威脅的語氣說:“不許把帽子掀開。”
葉瑾音接受了他的威脅,不情不願的放下了手。
不過她又把目光放向了那推面具上,直接看中了一個同色系像是狼王的男士面具。
她把那個面具拿起來,直接轉身給秦墨寒戴上。
看着他瞬間變得神秘又貴氣霸道的氣勢,說:“這個面具適合你。”
秦墨寒也沒有把面具摘掉,直接付了錢給小商販。
丁成又把船繼續朝前面劃。
一路上,葉瑾音看中什麼小東西,秦墨寒就讓丁成把船划過去。
等葉瑾音選好了商品,他付了錢,船又繼續劃。
在劃到運河中間位置時,葉瑾音突然眼尖的看見了岸上一家有一個特別大冰淇淋標誌的冰淇淋店,她忙對丁成說:“把船划到岸邊,我要去岸上玩。”
秦墨寒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不過他並沒說什麼,直接同意丁成把船划到岸邊去。
這裡有一個很大的停船泊口。
停泊口停着很多大小船隻。
葉瑾音等丁成把船停好後,直接就站了起來。
秦墨寒看着她這副急切的模樣,就先下船,然後把她從船上抱下來。
葉瑾音站在停泊口的梯子上,纔對秦墨寒說:“墨寒,你快轉身。”
秦墨寒聽從她的話轉身。
葉瑾音以爲秦墨寒並沒有發現那家冰淇淋店,就用拐彎抹角的話問他:“你看見那個有好幾種顏色,像是火炬標誌的東西沒有?”
秦墨寒知道她擔心他不讓她吃甜食,纔會這麼問,他也不說看見了,反而故意逗她:“看見了又怎麼樣?”
葉瑾音突然把帽子掀開,朝他露出一絲迷人的笑。
秦墨寒眼神瞬間轉爲深邃,低啞着聲音說:“把帽子戴上。”
葉瑾音直接朝他搖頭:“晚上帶着這麼大一頂帽子好奇怪。”
秦墨寒目光掃了一眼朝這邊打量來的衆人,身上氣勢暴漲,一股寒氣瞬間朝那些人擴散去。
正在偷看打量他們的人直接被凍得忙收回了目光。
秦墨寒這才放任她。
葉瑾音繼續朝秦墨寒露出討好的笑:“墨寒,我想吃冰淇淋,就吃……一個。”說着她還伸出一根手指,特別加強一下。
秦墨寒看着她這副小饞貓的樣子,想着的確大半個月沒有讓她吃甜食,就心軟了一下。
不過還是強調了一句:“只能吃一個。”
葉瑾音朝他猛點頭,嘴角的笑意更甜。
直接把秦墨寒的心都甜化了。
秦墨寒直接牽着她的手朝那家冰淇淋店走。
葉瑾音卻在走上臺階的時候,拉住了他的手。
秦墨寒轉頭看她,不解的問:“怎麼了?”
葉瑾音說:“我要自己賺錢買冰淇淋。”
秦墨寒抿了一下脣,然後朝朝她點點頭。
跟着身後的丁成卻差點絆倒。
爺!難道你就這麼縱容夫人了!
到時候要是引起圍觀,你不得被醋淹沒!
葉瑾音這時轉身對丁成說:“丁成,把我的小提琴拿給我。”
剛好走上最後一級臺階的丁成又差點被絆倒。
這次是心虛的。
因爲他感受到了他家爺看過來的輕飄飄的目光。
葉瑾音從丁成手裡接過小提琴,就朝街道兩邊看去。
所有地方都站滿了人,各種藝術家更是使勁渾身解數吸引着遊客。
“這裡的人對街頭賣藝好熱情。”
聽着一聲聲叫好聲和鼓掌聲,葉瑾音自信滿滿。
“到時候我多掙點錢,今晚我請你吃宵夜。”
秦墨寒嘴角微揚:“好。”
葉瑾音這時卻苦惱的說了一句:“不過,好像沒有空地啊。”
秦墨寒也朝四周打量了一下,然後接過她的小提琴,牽着她的手就朝人羣中走。
同樣帶着金色面具的兩個人身上的氣質太過高貴,在他們所經過的一路,遊客們下意識就讓開了一條路。
丁成像是普通遊客一樣,隨意的跟在他們身後,卻暗地裡把所有人監控在了視線之內。
兩人走了差不多兩三分鐘,終於找到一個空位置,秦墨寒直接把葉瑾音牽到那個空位置上站着。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畫家突然開口提醒他們:“兩位,這裡不好,我勸你們還是去其他地上找位置吧。”
葉瑾音和秦墨寒同時轉頭看向他。
那是一個一看就很有藝術家氣質的青年男人,穿着很隨意,下巴上有一圈鬍子,此刻他對面正坐着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他看一眼女孩子,再在紙上描繪好幾下。
葉瑾音不解的問:“爲什麼不能在這裡?”
青年畫家只是掃了他們一眼,接着又把目光看向對面坐着的女孩子。
只是他感覺看了葉瑾音和秦墨寒後,在看對面的女孩子就覺得有點傷眼睛,所以直接就放下筆,對對面的女孩子說:“美女,請先等一下。”
那個女孩子是一個銀髮碧眼的f國人,在看見秦墨寒的時候,直接就矜持的正襟危坐,屏氣凝神,所以一聽畫家說這話,她就胡亂的應了一聲,明顯就不在狀況內。
青年畫家也不去管她,直接朝兩人這邊走來。
只是剛走兩步,就停了下來。
他被秦墨寒身上的氣勢震住了。
青年畫家下意識嚥了一下口水,才說:“這個位置被大家稱爲撒旦之角,誰在這裡賣藝誰倒黴。”
“還有這種說法?”葉瑾音明顯不相信。
“你們可千萬別不當真,你們看看,除了這裡,這條街上哪裡還有空位置。”
葉瑾音隨着他的話朝四周掃了一圈,收回目光問他:“那你說說,會怎麼倒黴?”
“第一,吸引不來遊客;第二,如果你是畫家,會平白畫不出東西來,如果你是音樂家,會演奏不出音樂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只要你決定在這裡賣藝,天上會平白下刀子。”
葉瑾音聽得一愣一愣的,過了一會兒才評價了一句:“聽起來挺魔幻,你親自試過?”
“沒有,我可不敢冒這個險。”
“那你見其他人試過。”
“誰敢抱着倒黴的風險去試……我說的可全是真的,這條街上的人都知道,你們要是不相信,到時候倒黴了可別後悔。”
葉瑾音看着這個青年畫家一副好心表情,嘴角突然一翹,她說:“那我就來試試好了。”
說完就轉頭看向秦墨寒。
秦墨寒朝他點點頭,他用冷漠的眼神看了青年畫家一眼,只說了一句:“危言聳聽。”
青年畫家生氣了:“好心沒好報,你們就等着倒黴吧!”
說完就退回他的畫架邊,繼續給那個女孩畫像去了,只是眼角餘光一直在看葉瑾音他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