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很快就正式開始。
帝都音樂學院的學生除了以樂器爲主外,很多人都是多才多藝的。
葉謹音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激情四射的晚會。
在她的想象中,他們這種學樂器的,因爲從小養成的修養就應該比其他人要顯得矜持。
所以看着臺上那些同學以樂器爲主的載歌載舞,簡直讓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場下的學生也和她一樣,被這種熱烈的氣氛影響,變得比平時要激動和熱情很多。
這種熱情影響了她,所以她並沒有發現,負責給臺下的評委教授送水的學生會幹部此刻正有兩人站在一個隱蔽的角落,一個女生正激動的拿着手機在那裡偷拍她。
女生快速按下拍攝鍵,屏幕上的倩影讓她興奮得手舞足蹈。
“快看,快看,我終於把我女神的正面拍下來了,天啦,女神真的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我站在這種角度拍下的她都這麼的漂亮!”
女生感覺她要幸福死了。
旁邊的男生忙伸長脖子去看,語氣中是濃濃的羨慕和想要,“小姐姐,求把照片傳給我!”
女生立即把手機收起來緊握在手裡:“嘻嘻,私有物品,概不外傳。你可以自己去拍呀,我還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才拍下來的。”
男生一臉痛心疾首:“我要是敢拍早就拍了。”
“嘿嘿!”女生特別得意的笑。
就在這時,兩人身後突然伸出來一隻大手直接技巧性的搶過了女生握得緊緊的手機。
“啊!”男生和女生都嚇了一大跳,女生下意識就要去搶回來。
“不想死就把照片刪除了。”
沉沉的聲音立即讓女生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
男生和女生條件反射的轉頭看去,在看見身後站着的人高馬大,氣勢恐怖,眼角下還有一條疤的丁成時,立即立正站好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了。
丁成滿意的看着這兩人的反應,拿了手機就開始在上面按了好一會兒。然後把手機扔給女生,在女生手忙腳亂接下手機的時候威脅道:“如果再有下一次,就不是刪除照片這麼簡單了。”
丁成說完轉身就走。
男生和女生被他的氣勢駭住,好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
女生反應過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的手機。
她一把手機打開,瞬間就慘叫了起來。
“啊啊啊!我的手機竟然被恢復出廠設置了……嗚嗚嗚……我的女神啊……嗚嗚嗚……我的32g乾貨啊……”
男生:“……”
前面的晚會還在繼續。
這個時候剛好是鋼琴系一個女生在彈奏一首很歡快的曲子,那個女生很有舞臺範兒,這樣就把她不是太好的琴藝掩飾了下去。
石教授邊看演出邊給葉謹音講解:“不管是演奏樂器,還是唱歌跳舞,到了臺上最重要的就是對舞臺的掌控,你看這個女生,她的最大優點就是把自己作爲舞臺的中心展現了出來。”
“這樣會給她加分嗎?”葉謹音問。
“對。”
石教授剛說到這裡,女生彈奏的曲子就結束了,臺下的衆位教授評委開始討論。
一個教授說:“這個女生的舞臺掌控能力不錯,可以給她加分。”
其他教授都贊同。
下一個表演的是蔣祺。
葉謹音看着蔣祺一頭短髮一聲改良軍裝拿着小提琴出場,她先是笑容燦爛的給臺下的各位評委鞠了一躬,然後架上小提琴,自我陶醉的拉起來。
姜琦在拉小提琴時,身上散發出的那股英姿颯爽,讓葉謹音在心裡點點頭,覺得她今天的表現還不錯。
只是,當蔣祺演奏完,朝臺下的教授們鞠躬的時候,葉謹音剛好和她目光相對,蔣祺立即朝她眨眨眼。
葉謹音就立即收起了剛纔對她的評價。
蔣祺下臺後,直接弓着腰跑到葉謹音這裡來,一臉討賞的問:“謹音你覺得我表現得怎麼樣。”
葉謹音看着她那張渴望被誇獎的臉,說:“差強人意。”
蔣祺終於高興的笑出了滿口大牙。
葉謹音覺得辣眼睛,就說:“注意你的形象。”
蔣祺立即把滿口大牙收了回去。
葉謹音問她:“你坐哪裡?”
蔣祺指指旁邊的空地:“我直接站在那裡看,我們班上的位置太靠後了,看着不過癮。”
蔣祺指那裡在那塊大屏幕的下方,已經站了很多已經表演完的人。
看來他們和蔣祺都是一個想法。
蔣祺在離開前問葉謹音:“謹音,元旦你打算去哪裡玩?”
葉謹音:“我和墨寒說好了去鄰省的xx溫泉山莊泡溫泉。”
“哇!”蔣祺滿眼星星,“臨市的xx溫泉山莊可是帝都唯一被評爲五星級的溫泉山莊,那裡面的設施條件簡直好得堪稱皇家別院……我也好想去。”
葉謹音隨意的說:“想去就去。”
蔣祺一聽這話,自動理解了她的意思,眼睛瞬間就亮了:“真的嗎?我能跟着一起去,到時候秦爺會不會直接用眼神把我殺了?”
“你還想着和我們一起去?”葉謹音把她當白癡看,“你跟着一起去是想當電燈泡?”
姜琦忙搖頭:“不敢!不敢!”
葉瑾音見她認錯態度良好,就說:“你真想去,可以自己去。”
蔣祺如夢初醒的拍拍額頭:“謹音你說得不錯,到時候我把我的姐妹淘也叫去。”
葉謹音無語的朝她擺擺手,“你可以過去了。”
“渣!奴婢告退!嘻嘻!”
葉謹音:“……”
又過了幾個節目,終於輪到曾軼上臺。
曾軼今天的表現終於恢復了他平時的最好水平,所以他在演奏完後,一臉自信的站在臺上等臺下的人鼓完掌,又見臺下的大部分教授對他點頭,他才帶着驕傲和自信滿滿的下臺。
他在轉身朝舞臺下面走的時候,還故意看了一眼葉謹音坐的方向。
葉謹音看着曾軼高傲的眼神和挑釁的表情,微眯眼睛,嘴角不由自主的翹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曾軼像是被葉謹音嘴角的這抹弧度刺激了一下,所以直接轉身就下了舞臺。
曾軼的座位也在第一排,是曾教授特意給他準備的一個位置。
曾軼在經過葉謹音旁邊的時候,特意在她旁邊停頓了兩秒,拿出一臉‘看,我只要拿出我的最好水平,所有教授都覺得我演奏得好’的得意挑釁表情看她。
葉謹音用口語對他說了兩字:“白癡!”
氣得曾軼握緊了雙拳,連眼角都紅了,他從牙縫中說:“哼!你也不過只會耍嘴皮子了,有本事你就贏過我。”
說完就氣沖沖的走了。
葉謹音朝他的背影露出嘲諷的一笑。
坐在旁邊的石教授把曾軼挑釁葉謹音的全過程看了下來,對於曾軼的傲慢忍不住搖頭。
有些人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元旦晚會從六點半開到八點四十,在所有的表演結束以後,所有的教授評委聚在一起討論了一下。
然後在主持人的邀請下,每個系派出一個教授代表上臺宣佈系前三名。
蔣祺果然拿到了小提琴系的第三名,葉謹音看着她掩飾不住的笑,只覺得對於像她這種普通人,的確不該要求太高。
每個系的獎頒完以後,就是全校的前三名頒獎典禮。
全校的獎盃今年直接由校長上臺親自頒。
在校長宣佈前三名時,果然曾軼獲得了第一名。
曾軼在上臺時,那驕傲的神情,就像一隻開屏的孔雀,直接就把尾巴翹到了天上。
就連曾教授也忍不住用‘屈尊降貴’的姿態和左右兩邊恭喜她的教授說了幾句話,那驕傲的神情,掩都掩飾不住。
前三名上臺以後,衆人期待的重頭戲終於來了。
校長直接拿過話筒對臺下的同學們說:“我宣佈,挑戰前三名的鬥樂開始,首先,要挑戰第三名的同學請到臺上來。”
第三名是大提琴系的一名學生。
上臺來挑戰的也是大提琴系的。
挑戰她的人有五名,五場挑戰結束,那個女生穩穩守住了她的名次,並沒被鬥下去。
不過校長還是把上臺來挑戰的五名學生誇了一遍。
然後就是先給第三名頒獎。
接着是挑戰第二名。
第二名是鋼琴系的一個男生。
上臺來挑戰的有三人。
那三人依舊沒有把那個男生鬥下去。
校長把二等獎的獎盃頒給男生後,臺上就只剩下了第一名曾軼。
曾軼一臉勝券在握的表情看着臺下,那神情,要多傲慢就有多傲慢。
曾軼從不拿第二名已經成了帝都音樂學院的傳奇,所以在校長問有沒有人上來挑戰他的時候,臺下突然就陷入了一陣沉默中。
就在衆人雖然暗搓搓的希望有人能把曾軼鬥下來,卻並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的時候,葉謹音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她用平靜的語氣說:“我來。”
全場譁然。
葉謹音直接朝舞臺上走,當她站在舞臺上時,那種美得不可方物的容顏,那自信大方,行止優雅的氣度,那身與身俱來的高雅氣質,瞬間讓整個舞臺失色,同時讓曾軼和校長都成了陪襯。
校長對葉謹音很是和藹可親。
曾軼卻用‘你這是故意來搗亂’的眼神怒視葉謹音。
校長問了一下葉謹音將要挑戰曾軼所演奏的曲目。
葉謹音用高冷的目光看着曾軼,開口:“既然他是第一名,那麼我就來挑戰他的原創。”
葉謹音這話一出,全場的人都期待起來。
曾軼深呼吸一口氣,臉上的自信不減:“我同意。”
“別答應得這麼早。”葉謹音接着說:“我說的是當場作曲的原創。”
“嘶!”臺下瞬間傳來不敢置信的吸氣聲。
就連坐在臺下第一排的各位教授都震驚得忘了反應。
曾軼竟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那一個,他微眯眼睛,用危險的語氣說:“你這是故意來找麻煩的!”
葉謹音彎起嘴角,微擡下巴,比他還要傲慢:“怎麼,你不敢?”
“我怎麼不敢!”曾軼簡直是咬着牙說出的這句話。
葉謹音嘴角的弧度加大,她轉頭對校長說:“那我的挑戰就開始吧。”
“哦!好好!”校長這才從震驚中醒過神來。
——別說帝都音樂學院,就帝國的任何一個音樂學院,都還沒有人敢挑戰當場原創演奏的先例。
這讓他在擔心兩人會不會都寫不出曲譜的同時,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驕傲感。
——看,這就是他們帝都音樂學院的學生,連鬥樂都能這麼的與衆不同,如果兩個人其中的一人真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創作出一首曲譜,又當場演奏出來,他們帝都音樂學院就真的不得了了。
校長忙讓人去拿來創作用的腳架和紙板,然後親自給兩人遞上筆和紙。
葉謹音直接就把筆和紙接了過來。
曾軼在接過筆和紙的時候,表情卻猶豫了一瞬。
兩人同時放下自己的小提琴,開始站在紙板前作曲。
臺下衆人都屏氣凝神,目光炯炯的看着臺上的兩人。
十分鐘以後,葉謹音乾脆利落的收筆把稿子拿下來。
校長用不敢置信的語氣問:“葉同學,你這是作好了曲譜。”
“對!”葉謹音點頭,然後轉頭用淡淡的語氣問曾軼:“你好了沒有?”
曾軼這個時候明顯有點焦躁了,他用急得發紅的眼神看向葉謹音。
葉謹音嘲諷的彎起嘴角,“如果你創作不出來,可以認輸。”
“誰說我會認輸!我怎麼會認輸!”曾軼聲音尖銳,眼中快速閃過深深的怒意和不甘。
葉謹音看着他的眼睛,嘴角的嘲諷更深。
校長還在這時說:“曾同學如果還沒有創作出來,我們可以再給你十分鐘。”
畢竟十分鐘的時間實在太短,除了葉謹音,就連學院裡面的教授都沒有那麼快的速度創作一首曲譜。
曾軼聽了校長的這句話,卻覺得他在說他不如葉謹音,直接把筆朝地上狠狠的一扔,咬着牙說:“我直接在腦子裡面創作曲譜,可以吧!”
校長沒想到平時沉默的曾軼氣性會這麼大,眼中也閃過一絲不悅,不過他也不可能把人逼急了,就點頭,但是還是說了一句:“只要葉同學不反對。”
葉謹音表現出一副大度的模樣:“可以。”
然後她說:“既然這樣,那我就先來演奏。”
曾軼巴不得她能先演奏,因爲他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哪裡還想得出來什麼曲譜。
葉謹音就是故意要給他時間。
所以在他同意後,直接把小提琴架在肩上就拉了起來。
葉謹音的這首曲子同樣帶着歡快的旋律,臺下的衆人彷彿被這首曲子拉入進了剛纔熱烈的演出中,那種激情澎湃,那種熱血沸騰,即使不是小提琴系的學生,也立即就聽出來她這首曲子當真是當場創作的。
一曲結束,衆人震驚又感嘆葉謹音的天才程度。
全場只有兩人的臉色在這時候難看到了極點。
曾教授使勁的在臺下給曾軼使眼色,她的心思是讓曾軼直接拉他以前在家裡面創作的沒有被其他人知道的曲子。
曾軼看着曾教授,平時只要她變下臉他就知道他母親什麼意思,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今天就是看不懂他母親眼神的意思。
他頓時急得額頭直冒冷汗。
葉謹音用不耐煩的眼神看了一眼校長。
校長立即問曾軼,“曾同學,葉同學已經演奏完,該你了。”
曾軼這纔不得不收回目光直接把小提琴架在肩上。
就在他把小提琴架在肩上的時候,他腦子裡突然就想到了以前創作的一首他最得意的曲子,所以他直接就拉了起來。
在曾軼開始拉曲子的時候,帶他的教授,一個班的同學全部就睜大了眼睛。
突然有一個男生站起來氣憤的打斷他:“曾軼,你竟然作弊!”
這句話一出,全場譁然!
這時曾教授猛地站起來轉身看着那個男生,嚴厲的說:“這位同學,你的意思是在說我兒子拉的這首曲子不是原創?”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男生還沒說完,就被曾教授厲聲打斷:“既然是原創,那你還說他作弊,同學,你這麼說,當心我告你毀謗!”
曾教授這句話就說得嚴重了,很多同學開始不忿。
“這樣就告毀謗,曾教授是不是太過了。”
“我看他們是心裡有鬼,那個師兄既然敢站出來,肯定是有證據。”
“就是,強烈要求師兄把話說完。”
這句話立即得到了周圍人的贊同,他們跟着說:“強烈要求師兄把話說完。”
接着這句話慢慢擴散,到了後面,幾萬人同時高呼起這句話來。
“強烈要求師兄把話說完!”
站在場上的校長和坐在第一排的教授們表情也不好了。
校長直接對着那位男同學說:“同學,你把話說完,有什麼事我兜着。”
有了校長這句話,那個男同學的底氣立即就足了。
曾教授和曾軼的臉色卻沉到了谷底。
男同學說:“這首曲子上個星期曾軼還在我們面前拉過。”
譁!
校長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嚴肅,不過還是打算給曾軼一次機會讓他當衆認錯,這樣他就不追究:“曾同學,你能反駁那位同學的話嗎?”
曾軼:“我能……”
“我能證明他拉過!”
“我也能證明。”
曾軼的行爲惹怒了和他一個班的同學,最後,那十幾個研究生全部都站了起來。
曾軼反駁的話瞬間成了笑話。
他的臉色變得慘白,額頭上的汗更是大顆大顆的滾落,隨時一副暈過去的樣子。
“你們不許欺負我的兒子!”這時,曾教授像是發了瘋般朝舞臺上跑,她想保護她的兒子。
在場衆人除了葉謹音,還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
等他們反應過來時,曾教授已經跑上了講臺。
曾教授跑上講臺以後,並不是去把曾軼帶走,而是直接想把葉謹音推下兩米多高的舞臺。
衆人眼中同時出現震驚,不敢置信,捏一把冷汗。
卻在這時,一道槍聲響起,曾教授在離葉謹音一米遠的地方直接跪了下去。
“啊!”
“母親!”
這道槍聲加上曾教授和曾軼的慘叫,終於拉回了衆人的思緒。
他們在爲葉謹音鬆一口氣,覺得曾教授和該的同時,驚恐的把目光轉向槍聲傳來處。
這時他們才發現,本來已經讓他們覺得沒有傳聞中那麼可怕的秦爺,此刻就像從地獄中出來的閻王,氣勢強悍的站在那裡,他的臉上帶着冰冷的氣息,冷酷,無情和狠厲,眼中更是用着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看着臺上的曾教授。
所有人都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鎮住,同時被他的表情劾住。
秦墨寒在這時帶着強悍的氣勢大步走向舞臺,他身邊的保鏢迅速在通向舞臺的這條路上分開站成兩排。
他的步子彷彿踩在衆人的心口上,壓得他們呼吸困難,全身發寒。
秦墨寒一走上舞臺,直接滿臉煞的的把曾教授從兩米高的臺子上踹了下去。
“啊……”
一聲尖叫終於喚回傻掉的曾軼,曾軼很想發狠的質問秦墨寒,但是他卻被秦墨寒身上散發出來霸氣壓得擡不起頭。
最後他一狠心,直接從臺子上跳下去,抱着已經痛得暈死過去的曾教授大哭大吼起來。
“母親……救護車,你們都瞎了嗎?快叫救護車!”
本來有好幾個出於同情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的人直接就把電話默默地放了回去。
最後還是其中一個校領導打的電話。
舞臺上,秦墨寒把葉瑾音護在懷中就朝臺子下走。
葉瑾音擡頭看他。
他面沉如水,就連站在旁邊的校長都不敢開口叫住他。
秦墨寒在經過校長身邊時,霸道的對校長說:“那個女人,沒有資格留在這個學校。”
校長哪裡敢說不,直接點頭:“秦爺說的是,我們馬上就開會研究怎麼處理她。”
至始至終,就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秦墨寒目無法紀,竟然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開槍。
因爲秦爺的殘暴,早以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