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真相

帶着一絲迷惑,或者應該說是一種難以置信的懷疑,不是軒轅澈從慕容凌雲的手帶走了寶兒嗎?怎麼現在成了軒轅澈救寶兒了?

救?從哪兒救?寶兒若不是被軒轅澈帶走的,是被誰帶走的呢,難道還有人要害寶兒?想到此處,她驚得忘記了呼吸,不同與知道軒轅澈帶走寶兒的那種害怕,而是那種從頭冰到腳的恐怖。

“寶兒。”凌風將寶兒抱在懷裡,慢慢的安扶着她的害怕,柔柔地說道,“寶兒不怕,慢慢的跟孃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寶兒雖然只有兩歲,但是卻特別的聰明,差不多能夠比得上五歲左右的小孩了。

她記得,[寶兒一出生時,就對着她笑,讓她那本來還帶着一絲怨恨的心情,突然的好了起來,望着那張笑得一臉天真的小臉,那種本能的母愛便悄悄的在她的心中萌芽。

大約只有二個月時,她正抱着她在院中看花時,寶兒突然呀呀地喊着,“蝴蝶。”

那些蝴蝶都是清風道長特意的給她找來的,可以說是凌風養得,所以凌風每天都帶着寶兒去看,告訴她,這是什麼蝴蝶,那是什麼蝴蝶,只是她告訴寶兒的時候,只是無意識的,卻沒有想到寶兒竟然能夠聽懂。

所以寶兒第一個喊的不是孃親,也不是爹爹,而是蝴蝶,而那些蝴蝶也特別的喜歡寶兒,雖然寶兒會時不時的欺負它們,但是,只要寶兒一招手,它們都會乖乖地飛到寶兒的身邊。

|當時她的心情,只怕不是一個驚訝能夠形容的,當時她的腦中閃過的唯一的一個詞,就是神童,她的女兒是個神童。

所以以後的生活中,她便刻意的去教寶兒一些不屬於一個只有幾個月的小兒的東西,卻沒有想到寶兒竟然學得特別的快,而且還特別的會靈活應用。當然她也從來不苛求寶兒,因爲她想寶兒有一個快樂的,無憂無慮的童年,以後的事情,她不敢預測,她只是想給寶兒儘可能多的快樂,或者,這就是每一個母親最大的心願。

雖然寶兒現在只有兩歲,卻特別的懂事,對於一些事情甚至會有她自己的觀點,所以寶兒現在的話,凌風雖然懷疑,卻又不能完全的否定,只能再一次的確認。想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本來對於慕容凌雲受傷,寶兒被劫的事,她都稀裡糊塗的。

寶兒一雙圓圓的眼睛溜溜地轉着,似乎在想着事情的經過,片刻之後,才一臉認真地開口道,“那天,爹爹帶我去找師公,路上卻突然冒出來,好多好多的人,攔住了我們,說要捉爹爹回宮,說爹爹害死了皇上,要捉爹爹去天牢,當時,寶兒好怕的,他們真的好多人,把爹爹和寶兒圍着。|”說話間,小臉上再次閃過害怕,寶兒的話,讓凌風想像出當時的那個情形,也不由的暗暗心驚。

只是心中卻又暗暗疑惑,既然他們那麼說,那一定是皇宮中的人,是太后的?還是軒轅澈的人?

慕容凌雲說過,若真是太后的人的話,根本就沒有能力傷到他,從他的手中帶走寶兒,可見那些人並非太后的人,而是……

心中不由的一驚,軒轅澈到底想做什麼?難道是軒轅澈在演戲,只是心中卻又暗暗的否定,軒轅澈雖然無情,但卻還不屑做那樣的事吧,不知道爲何,凌風,竟然隱隱的爲他辯護着。

“寶兒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凌風略帶試探地問道,雙手也輕輕的柔着寶兒的頭,讓她可以感覺到她的溫暖,不再害怕。

“他們說,,他們說是太后讓他們去捉爹爹的。”話語微微的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他們好凶呀,一起向着爹爹殺來。”小小的身子微微的輕顫,卻又隨即驕傲地說道,“但是爹爹一點都不怕他們,一下,一下,就全部的把他們打倒在地上了。”說到此處,寶兒的臉上的害怕已經完全的消失,換上的是一臉驕傲的笑容,隱隱中還帶着咯咯的笑聲。

“那後來呢?”凌風愈加的疑惑,略帶急切地問道,|若真的像寶兒說的那樣,慕容凌雲又怎麼會被打入了天牢,寶兒又怎麼會失蹤的。

“後來,後來,爹爹將他們都打倒後,剛要帶寶兒走,又突然冒出四個人來,一個一個的都蒙着面,一個一個的都是一身黑色的衣服,雖然是在白天,卻像是四個鬼一樣。|”這次,寶兒那圓圓的眼睛中明顯的閃過恐懼,不似剛剛的那種害怕,而是一種本能的害怕。連那小小的身子也不由的輕顫着。

凌風驚滯,寶兒一向膽子大的很,很少有害怕的東西,就連剛剛說到慕容凌雲被那麼多人圍攻時,也只是微微的害怕,但是現在卻是明明顯顯的恐怖,她不知道,那四個人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會把寶兒嚇成這個樣子。

“當時,爹爹的臉上都變了色了,似乎也很害怕他們呢。”寶兒的小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慢慢的回憶着說道。

凌風再次的驚住,慕容凌雲害怕?讓慕容凌雲害怕的,只怕還沒有幾個人,而且只是一出場,就會讓慕容凌雲害怕,那麼,慕容凌雲一定是猜出了他們是什麼人了?

“然後呢?“凌風感覺到自己此刻似乎比寶兒還緊張,不斷的追問道。

“然後……然後……“寶兒的小臉微微皺起,似乎在拼命地想着,但是最後卻一臉泄氣地說道,“然後寶兒就不知道爲什麼暈倒了,然後的事情寶兒就不知道了。”一臉的沮喪,還有明顯的懊惱,卻突然想起了什麼,大聲喊道,“孃親,爹爹呢?爹爹現在怎麼樣了?”

“寶兒放心,爹爹沒事,爹爹現在已經回家了。”凌風輕聲安慰着,這個丫頭,就是這麼的貼心,時時刻刻的都會記掛着她,還有慕容凌雲。

心中卻暗暗猜測着,若是按寶兒說的那樣,當時寶兒應該是中了**藥之類的東西,但是,想到寶兒一出生時,身體特別弱,清風道長在她的身上用了很多名貴的藥,清風道長說過,一般的毒奈何不了寶兒的。

而那些**藥卻能夠讓寶兒瞬間的昏迷,而且慕容凌雲也可能正是因爲中了**藥,纔會受傷,纔會被捉。

他們昏迷之後,慕容凌雲是被帶回了京城,打入了天牢,那麼寶兒呢?若說那些人,不是軒轅澈的人,慕容凌雲又怎麼會被帶回京城內。若是,那麼,,

凌風感覺到越來越迷惑,到底事情的真像是什麼?

“那麼寶兒醒來後呢,醒來後,寶兒在什麼地方呢?”凌風再次輕聲的問道,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卻又不敢問的太急,怕把寶兒嚇倒。

“寶兒醒來後,就[被關在一個房間內,房間內黑黑的,寶兒什麼都看不見。”寶兒委屈地說道,而且圓圓的眼睛中似乎還閃過水珠,卻又快速地用小手擦掉,反而安慰着凌風道,|“不過,孃親不要擔心,寶兒不怕的。”但是她身體的不斷的輕顫卻泄露了她心中的害怕。

而凌風發現,她這次的輕顫,似乎比剛剛愈加的明顯,連緊緊地抱着她的小手也微微的發着抖。

凌風想到,寶兒這麼小的一個孩子,竟然一個人被關在黑黑的房間裡,而且還是在那種自己都搞不清是什麼情況的情形下,怎麼可能會不害怕。

就是換了是她,只怕都會害怕。想到此處,凌風抱着寶兒的手不斷的收緊,輕聲說道,“寶兒不怕,寶兒不怕,孃親在呢。”

“嗯。“寶兒懂事地點點頭,但是身體卻仍就忍不住發着抖,顯然這次,那種恐懼給她留下了很大的陰影。

“他們把寶兒關在房間裡,好久,很久,寶兒睡了好幾覺,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呢。”寶兒再次委屈地說道,“而且房間內一直都很黑,一點光都沒有。”

凌風的身軀猛然的一僵,抱着寶兒的手猛然的鬆開,直直地望着她,急急地問道,“難道這幾天,都沒有任何人去看寶兒嗎?”他們就算將寶兒關起來,總要去看看寶兒,至少要給寶兒送些吃的吧。“難道沒有人給寶兒東西吃嗎?”問出這話時,凌風的聲音中已經帶着明顯的輕顫。

“沒有呀。”寶兒的眼睛再次變得溼潤,“也沒有人給寶兒送東西吃,寶兒好餓,好餓呢。”

凌風的心猛然的揪起,一時間痛的有些無法呼吸,她的寶兒,竟然就這樣被關了兩天兩夜,一點東西都沒有吃,是誰,這麼殘忍,對一個只有兩歲的孩子會這麼狠。

不會是軒轅澈,軒轅澈雖然冷冽,雖然無情,但是絕對不會對一個孩子這麼的殘忍,不知道爲什麼,凌風的腦中突然閃過這樣的一個念頭。再一次的否認了是軒轅澈。

想起寶兒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吃過東西了,凌風心疼地將寶兒抱進了房間,想要給她找些東西吃,但是卻發現,整個房間內並沒有什麼吃的東西,每次都是丫頭給她送飯來,而現在還不到吃飯的時間,她平時又不吃零食,所以,根本就……

正在思索間,卻看到每天給她送飯菜的那個丫頭,端着滿滿的一盤飯菜走了進來,仍就如同平常一樣,一樣一樣的擺在桌上,凌風看得出,今天的飯菜比平時明顯的多了一些,而且現在還不到吃飯的時間呀。

似乎看出了凌風的疑惑,那個丫頭站起身時,小聲地解釋道,“是王爺特意吩咐奴婢送來的。“沒有任何多餘的話,就如同軒轅澈的平日的做事風格,但是,所有的意思,卻已經表達的特別的明顯。

寶兒看到桌上的飯菜,早就餓了兩天的肚子忍不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卻仍就小心地望向凌風,“孃親,寶兒可以吃嗎?”寶兒就是這麼的懂事,知道這兒並非自己的家中,先要問過孃親以後,纔敢吃。

只是此刻,她那雙圓圓的眼睛卻並沒有望向凌風,而是直直地望着桌上的飯菜,小嘴微微的張着,有些許的口水正要慢慢的留出。

那個樣子,有些可笑,卻又是可愛之極。

那個丫頭微微一愣,似乎也有些意外,卻隨即微笑道,“小姐當然可以呀,這本來就是特意爲你準備的呀。”這個丫頭,還是第一次在凌風的面前露出笑臉。

只是她那輕笑,在望向凌風時,卻不由的僵住,再次小心地說道,“王妃,請慢用,奴婢等會再來收拾。”

她在王府中應該待了幾年了,王府中的規劃,王爺的冷冽,讓她很少開口說話,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做事,但是此刻看到寶兒可愛的樣子,卻也忍不住輕笑出聲,但是看到凌風時,卻又有些害怕,畢竟王妃平日給人的感覺也是跟王爺一樣,都是冷冰冰的。

“謝謝。”凌風在她意欲離開時,一臉輕笑地說道。那句謝謝是發自真心的,沒有絲毫的虛僞現客套。

那個丫頭剛欲離開的腳步不由的僵住,雙眸也快速地擡起,一臉驚訝地望向凌風,在看到凌風那一臉的輕笑時,那俏麗的臉上,也再次的浮出一絲輕笑,然後才慢慢的退了出去,而離去時,雙眸中卻閃過明顯的感動。

她在這王府中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聽到主子對她說謝謝,她的身份,她自己很清楚,所以凌風的這句謝謝,讓她特別的感動。

凌風轉身,便看到寶兒正拼命的吃着,那個樣子,真的有些狼吞虎嚥的樣子,可見,她是真的餓了。

凌風望着她的樣子,眼睛慢慢的變得溼潤,想到一個成年人,餓上兩天兩夜只怕都會受不了,何況還是一個孩子,若是讓她知道是誰,這麼殘忍的對待寶兒,她發誓一定會將那個人關上個十天半月,也讓他嚐嚐這種滋味。

“寶兒,慢點,沒有人跟你搶的。”凌風心疼地說道,也隨手給寶兒倒一杯水,怕她會噎到了。

寶兒現在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了,只是不斷的點着頭,仍就繼續不斷的向自己的小嘴中填着飯菜。還時不時的含糊地說道,“好,吃,真好吃。”

凌風又是心痛,卻又有些好笑,她餓了,自然吃什麼都好吃了。

凌風怕她餓了太久,吃太多了會不舒服,看到吃完了一碗飯,還要繼續添飯時,便攔住了她,“寶兒乖,孃親都還沒有吃了,寶兒全部吃完了,難道想要讓孃親餓肚子嗎?”凌風知道,這個方法是最管用的,因爲寶兒雖小,卻特別的心疼她。每每她有什麼不舒服的時候,很少會哭的寶兒,都會急得哭。

寶兒的手不由的停住,猶豫着看了看桌上的飯菜,才略帶不捨地將碗遞給了凌風,“孃親,寶兒吃飽了,你吃吧。”

“呵呵呵……”凌風欣慰地笑着,“寶兒真乖。”

突然想起,寶兒剛剛進來時說,是軒轅澈救她回來的,而且還說軒轅澈受了傷,流了很好血。

遂輕聲道,“寶兒剛剛說是冷麪爹爹救了寶兒,還說冷麪爹爹受了傷,留了很多的血,是怎麼回事呀。”冷麪爹爹?凌風在說了這幾個字時,不由的微微一頓,寶兒這麼喊軒轅澈,還真是特別的貼切。

沒想到,凌風說到軒轅澈時,寶兒的臉上卻突然的綻開驕傲的微笑,就如同每次提起慕容凌雲時一樣的笑容,或者還多了一些什麼。

“孃親,你不知道,冷麪爹爹好厲害的,好多好多的人都打不過冷麪爹爹呢。”那種自然的驕傲,似乎在說着自己的親人一般,似乎是那種本能的炫耀。

凌風不由的愣住,沒有想到寶兒,會對軒轅澈這般的佩服,而且似乎還有着一種本能的親切,難道這就是俗話所說的父女天性嗎?

“不過,後來,冷麪爹爹因爲要救寶兒,被一個壞人刺了一劍,然後就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後來,還是漂亮爹爹將他扶進房間內,不過冷麪爹爹在進房間的時候告訴寶兒說孃親在這兒,讓寶兒來這兒找孃親。”寶兒說到軒轅澈受傷時,眸子時,很明顯的閃過傷心,就如同她平日有什麼不舒服時的那種傷心。

凌風雖然有些太相信軒轅澈會受傷,因爲她親眼見識過軒轅澈的武功,她不相信這天下還能有人會傷到軒轅澈,但是卻也知道寶兒是絕對不會說謊的。

慢慢的站起身,凌風望向門外那一片一片飄落的楓葉,雙眸中閃過一絲矛盾與掙扎。

若是軒轅澈真的因爲救寶兒受了傷,她總不能就這樣裝做什麼事都沒有吧,至少要對他說聲謝謝吧,至少要去看一下,他的傷到底重不重吧?

可是……可是……她的心中,一想到以前的種種,卻終究無法放下,那多年的仇恨。

“孃親,你在想什麼?”寶兒看到一直呆呆地站着的凌風,不由的略帶疑惑地問道。

凌風微怔,微微一笑道,“孃親沒有想什麼,來,孃親帶你去院子裡看楓葉吧。”只是心中卻有着幾分不安,她真的這樣做到這樣的無動於衷,若軒轅澈真的傷的很重,她……

“孃親,不如我們去看看冷麪爹爹吧,看看他的傷好些沒有。”寶兒卻擡起頭,一臉天真地說道,而且眸子間還帶着明顯的期盼,“孃親,寶兒知道冷麪爹爹住哪兒的,寶兒可以帶孃親去。”怕凌風不知道地方,寶兒自告奮勇。

凌風愣住,面對寶兒一臉的期盼,不忍拒絕,或者,她此刻自己的內心中都不能拒絕吧,遂輕聲道,“好吧,那寶兒帶孃親去吧。”她告訴自己,軒轅澈救了寶兒,她至少要去給他說聲謝謝。

“好呀,好呀。”寶兒聽到凌風的回答,一臉興奮地笑道,然後拉着凌風快速地向着院外走去。

……

而軒轅澈的房間內。

“師兄,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的速度若是再慢一點,你的這隻手臂只怕就沒有了。”裴昊軒一邊爲軒轅澈包紮着傷口,一邊責怪着,而此刻他的臉上再也沒有平日的那種嘻笑,而是深深的懊惱。

軒轅澈仍就一臉的平靜,任着他不斷的囉嗦着,只是偶然的,因爲他扯動了他的傷口,而微微的蹙眉。

“師兄,那個女娃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呀,讓你爲了她,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裴昊軒一臉疑惑地問道,他就不想不通這一點,不知道,那個女娃到底跟師兄是什麼關係。

話語微微一頓,手下的動作也微微的停住,雙眸快速地擡起,直直地望着他,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師兄,那個女娃不會真的是你的私生女吧。”以前的他,可以肯定的告訴自己師兄絕對不可能會有一個私生女,但是現在想到師兄剛剛不要命的樣子,他真的有些懷疑了。

軒轅澈的臉色下意識地一沉,裴昊軒的話再次的揭開了他心底最最隱諱的那層傷痛,雙眸中卻不由的快速地變得冷冽,直直地望着半空中,薄薄的脣緊緊的抿着,卻終究都沒有開口。

或者他應該憤怒的吼出,那個女娃不是他的,但是,此刻,一想到這個事實,他心中卻惱怒到了極點,突然發現自己連承認這種事實的勇氣都沒有了,此刻,他心中突然有些希望,真的像裴昊軒說的那樣,那個女娃是他的私生女。

只是,他自己卻很清楚,從來就沒有那樣的一種可能,因爲他對於那件事向來都是特別的注意的,從來都不可能會允許一個女人隨便的懷上她的孩子。

而且他與凌風是最近來認識,可是那個孩子卻已經有兩歲多了,那時候,他根本就沒有見過慕容凌風,又怎麼可能會……

“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了。”見軒轅澈沒有回答,裴昊軒繼續自言自語,突然想起了什麼,不由的驚呼道,“對了,剛剛你讓那個女娃去落楓閣找她的孃親,那麼說,她的孃親住在落楓閣,落楓閣,落楓閣。”他微微的蹙眉,不斷的思索着,“這個名字,好像很熟呀。|”突然腦中一亮,大聲的驚喊道,“我記起來了,那個落楓閣不是你那個指腹爲婚的青梅竹馬住的地方嗎?”只是臉上卻又隨即漫過一層疑惑,“但是我記得她不是在幾年前就已經失蹤了嗎?難道說,你已經找回了她,而且還跟她生了一個女兒。”

裴昊軒天馬形空的想着,但是卻有感覺到有些想不通,“不對呀,我上次來王府的時候也就是幾月前的事,那時候,落楓閣還空着呢。”

越想,越是奇怪,而越是奇怪,他便越想弄個清楚,知道從師兄這兒得不到答案,便快速地給他包紮着傷口,“算了,我還是爲你包好了傷,然後自己去查個明白吧。”在這兒問師兄,還不如自己去查個明白,因爲他知道,師兄是不可能告訴他的,師兄的每一件都是他自己查出來的。

不過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雙眸不由的環視過四周,再次奇怪地問道,“對了,師兄,嫂子呢?上次我來的時候明明看到嫂子住在你的房間的,如今你受傷了,怎麼不見她來照顧你呀。”隨即恍然大悟般地拍拍腦袋,“看我,真是多事,像這樣的事情應該留着嫂子來做呀,我現在就去把嫂子喊來照顧你。”說着,便真的起了身,想要去找慕容凌風。

“不必了。”軒轅澈終於開口,不過聲音中卻是明顯的冰冷,還隱着一絲不易覺察的懊惱,要她來照顧他?只怕很難?

“爲什麼?”沛昊軒再次的愣住,“難道你已經將她送到後院,難道你對她也已經……”他的臉色也下意識般地微微一沉,而聲音中也帶了幾分懊惱,“師兄,他可是你明正言順的娶的王妃,難不成,你也拿她像對待你以前的那些女人一樣對待。”

昨天,第一次見到凌風時,他便發現,她與別的女人不同,那種淡然,那種冷靜,還有那種自然的毫不做作的表情,讓他對她忍不住多了幾分留意,本來以爲這次師兄會好好的對她,卻沒有想到……

沒有解釋,沒有爭辯,只是他的雙眸中卻愈加的多了幾分陰沉,有些沉重地說道,“她不會來。”雖然她是他的王妃,但是她的心中心心念唸的卻只有慕容凌雲,爲了救慕容凌雲,她竟然易容進宮,救醒了皇上,只是爲了可以阻止太后下的處斬慕容凌雲的旨意。

那天,他本來就感覺到那個身影有着幾分熟悉,所以一直都留在皇上的寢宮外,直到她匆匆的離去時,他才從她的腳步中認出,原來是她。

只是,他卻沒有去揭穿她,而且還仍就按照原來的計劃去幫她救回了寶兒。

只是卻也明白,既便是她勉強的答應了,來照顧他,她的心也不在這兒,他不想要那種的結果。

“什麼?”裴昊軒驚愕的張大了嘴,難以置信地望向他,“你說她不會來,是什麼意思?”

這次,裴昊軒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迷惑了,像他這般聰明的人,第一次有些摸不着頭緒了。

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好了,本王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他不想對裴昊軒解釋太多,或者說,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裴昊軒再次的愣住,師兄還是第一次說累,曾經他們一起練功,幾天幾夜都不睡,曾經他們一起殺敵,血光揮舞了兩天兩夜,但是師兄卻從來沒有說過半個累字,但是現在,雖然說師兄受了傷,但是那點傷對他而言,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可是師兄竟然說累了,他看得出,師兄並非單純的爲了支開他,以前,他再多話,師兄再多就是不回答,也會靜靜的聽着。

他看得到,師兄是真的有些累了,只不過,累的不是身,而是心。

正在思索着,卻聽到一聲清脆的童音傳來,“快,快,就是這兒了。”聲音中是毫不掩飾的急切,還隱着一絲興奮。

裴昊軒聽得出,是他們剛剛救回的那個女娃的聲音,遂臉上再次閃過那種痞痞的嘻笑,“師兄,那個丫頭帶人看你來了,這次,我倒要看看,被你藏在落楓閣的那個女人是誰。”

話語未落,寶兒已經拉着凌風走了進來,看到躺在牀上的軒轅澈,雙眸中快速地閃過欣喜,隨即放開了凌風,快速地跑到了軒轅澈的面前,輕快地喊道,“冷麪爹爹。”只是看到軒轅澈有些陰沉的臉色,不由的擔心地說道,“爹爹的傷口很痛嗎?”

凌風突然被寶兒鬆開的手,就那樣直直地僵在空中,突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失落,而看到寶兒跑到軒轅澈的面前,那一臉欣喜的樣子,還有那種發自內心的關心,心中竟然微微的冒出一股酸意,女兒可是她的呀,憑什麼,此刻,對軒轅澈比對她還親呀,渾然忘記了,寶兒也是軒轅澈的女兒,那種父女天性不可能說割就割的斷的。

而裴昊軒看到突然出現的凌風,呆呆的愣住,似乎沒有想到,寶兒帶進來的人會是她,而這樣的情形讓他那本就摸不着頭腦的思緒愈加的混亂。

寶兒的那聲爹爹讓軒轅澈驚住,雖然前面多了一個冷麪,但是,心底仍就微微一動,而對上寶兒那一臉的關心時,竟然莫名的,心中快速的有着什麼劃過,但是卻太快,讓他抓不住,只是原本陰沉的臉上卻慢慢的變得柔和。

“冷麪爹爹,我帶孃親來看你了。”寶兒看到軒轅澈慢慢變得柔和的臉,臉上才重新綻開欣喜,然後快速地跑到凌風的面前,拉起凌風,走到了軒轅澈的面前。

“你……你……你說什麼?”軒轅澈還沒有開口,裴昊軒已經忍不住驚呼,只是一向伶牙俐齒的他,竟然會變得結巴,“她,,她是你……的孃親。”

這,,這是什麼情況呀,她不是師兄剛剛娶進門的王妃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一個孩子了呀。

他敢保證,以前,他絕對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也就是說,以前師兄,也與這個女人沒有太過曖昧的關係,要不然,他不可能會不知道。像他這麼八卦的性格,軒轅澈的事情,的確沒有一件能夠瞞得過他的。

那麼,那麼,,這個女娃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呀,漂亮爹爹,她就是我的孃親呀。”寶兒一臉甜笑地回答,最後還一臉驕傲地說道,“我的孃親很漂亮吧。”

“是,,是……是,很漂亮。”裴昊軒喃喃地應着,只是一雙眸子卻直直地望着凌風,眸子中是那難以置信的驚愕。

“漂亮爹爹,漂亮爹爹。”寶兒的一雙小手,在一臉呆愣的裴昊軒面前揮着,“漂亮爹爹,雖然我的孃親很漂亮,但是你也不能這麼盯着我的孃親看呀,要不然,我的爹爹,還有冷麪爹爹都會不高興的。”

寶兒口中的爹爹自然是指慕容凌雲,而冷麪爹爹自然就是軒轅澈了。

“什麼爹爹,什麼冷麪爹爹呀?”裴昊軒呆愣愣地問道,他真的懷疑,自己的腦袋今天是不是鏽住了,要不然,爲什麼,他連一個小孩子的話都聽不懂呀。

軒轅澈聽到寶兒的話,臉色不由的再次的一沉,寶兒倒是分的清楚,喊慕容凌雲爲爹爹,而他,卻成了冷麪爹爹,難道,他真的有那麼冷嗎,第一次,軒轅澈去想,自己的面孔是不是真的很冰,很冷。

凌風也不由的驚住,沒有想到寶兒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她知道,這樣的話,聽到軒轅澈的耳中,只怕又要激起他的憤怒,雙眸下意識地望向軒轅澈,卻只見他的脣角微微的扯出一絲自嘲般的輕笑,而並沒有絲毫髮怒的意思。

“爹爹就是我的爹爹呀。”寶兒掰着小手,一臉認真的說道,“而冷麪爹爹,就是這個爹爹了。”說話間,胖胖的小手還指向身邊的軒轅澈,似乎感覺到自己沒有表達清楚般,再次補充道,“也就是我的新爹爹了,因爲他剛剛娶我的孃親了。”

這樣的解釋,很清楚,讓裴昊軒立刻的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也讓軒轅澈脣角的那絲冷笑慢慢的加深。

爹爹就是我的爹爹,而他成了她的新爹爹。

裴昊軒雖然明白了,但是卻比剛纔愈加的驚愕,愈加的的難以置信了,師兄娶的,不僅僅是一個妻子,還帶了一個拖油瓶。

他那狂妄的不可一世的師兄,他那驕傲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師兄,竟然娶了一個帶着別人的孩子的女人,這樣的事情,若非他親眼看到,只怕打死他,他都不會相信。

雙眸下意識的掃向軒轅澈,卻看到他的臉上,似乎帶着一種無奈的沉重,愈加的驚愕,難道師兄對這個女人的感情,竟是這般的深,明知她有一個女兒,仍就……

這樣的認真,愈加的讓他明白,凌風在軒轅澈心目中的重要,突然的想起,軒轅澈剛剛說過的話,他現在終於明白了師兄剛剛說的那句慕容凌風不會來照顧他是什麼意思了,或者,現在,師兄與她之間,仍就隔着一個人,那個寶兒口中的所謂的爹爹吧。

雙眸略帶曖昧地一閃,而臉上的驚愕也快速地隱去,再次換上他那平日的嘻笑,別有深意地望向凌風,“嫂子,你都不知道,剛剛師兄差一點就回不來了。”他的話,雖然有些誇張,但是想到當時的那種情形,卻仍就暗暗驚心,若不是他及時的攔住了後面的攻擊,若是師兄的速度再慢一點,或者他們就真的回不來了。

凌風的身軀不由的僵住,而雙眸中卻下意識地閃過一絲懷疑,她不相信有誰能夠攔得住軒轅澈。

看到凌風臉上的懷疑,裴昊軒的臉上微微的浮上幾分嚴肅,繼續說道,“那劍,本來是向着寶兒砍下的,但是師兄卻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當時,師兄的速度有多快,連我都無法形容,但是,那劍卻仍就傷到了師兄,若是當時,師兄的速度再慢了那麼一點點,師兄的那條手臂只怕就沒有了。”說到此處,裴昊軒仍就忍不住暗暗驚心,若非親眼所見,他真的不敢相信天下竟然會有這麼快的速度,他真的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歷,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突然的出現,而且還顯然,那人的矛頭是對向師兄的。

凌風的雙眸中快速地漫過驚愕,是的,軒轅澈的速度她見識過,那種速度,根本無法用語言形容,所以,她完全的能夠想到當時的那種驚險,雙眸慢慢地望向軒轅澈,看到他左肩處包紮的傷口,很明顯是剛剛包上去的,而且還隱隱的滲出了一些血痕。

那一刻,她沒有了任何的懷疑,也不可能再有任何的懷疑,軒轅澈的傷明顯的擺在她的面前,寶兒的話,裴昊軒的話,都是證明的。

她很清楚,若是軒轅澈沒有爲寶兒擋下那一劍,後果會是什麼。

只怕她就永遠的見不到寶兒了。

望着軒轅澈身上的傷,凌風的眸子中閃過複雜的情緒,不僅僅是對軒轅澈的感激,還有因爲對他的誤會的愧疚,或者還有一些其它的……總之此刻,連凌風也不清楚,自己現在是怎麼樣的心情。

想到先前,她竟然誤會是軒轅澈帶走了寶兒,而且還逼着軒轅澈交出寶兒,不覺得微微有些懊惱,只是爲何,他就不能解釋,那怕是說一句,他沒有帶走寶兒也好呀。那樣,她至少也不會那樣對他,想到此處,心中卻暗暗一愣,若是懂得解釋,他只怕就不是軒轅澈了。

而想到自己那樣的誤會他,他卻仍就去救寶兒,若是他知道寶兒是她的女兒,倒也理所當然,但是,現在的他不僅不知道寶兒是他的女兒,而且還以爲寶兒是慕容凌雲的女兒,但是,他卻依然去將寶兒救來了回來,而且還讓自己受了傷。

他,真的還是,那個冷冽,無情的軒轅澈嗎?

“是呀,是呀,孃親,這次若是沒有冷麪爹爹,寶兒只怕就再也見不到孃親了。”寶兒也在一邊忍不住附和道。

凌風愣了愣,紅脣微微動了幾下,卻終究沒有說出一個字,感激的話,她還是說不出,因爲此刻的她,心中仍就有着矛盾,無法將心底埋藏了那麼多年的仇恨突然間的就轉換成了感激。既然此刻,心中的確是有着明顯的感激。

聰明如裴昊軒,脣角微微的扯出一絲笑意,看來他剛剛的話,可是起了很大的作用呀,不過,此刻自己與寶兒在這兒,似乎有些多餘,成了電燈泡,遂走到寶兒的面前,微微彎下身,略帶委屈地說道“怎麼?難道救寶兒的只有那個冷麪爹爹嗎?”

“當然還有漂亮爹爹呀。”寶兒反應可是快的很,隨即一臉輕笑地對上裴昊軒,,“是漂亮爹爹與冷麪爹爹一起救了寶兒呀。”只是卻在感激裴昊軒時仍就沒有忘記軒轅澈。

裴昊軒微微蹙眉,那個漂亮爹爹怎麼聽怎麼刺耳,他一個堂堂的男人,被說成漂亮,總是有些不舒服,遂略帶不滿地說道,“那個,寶兒,打個商量,能不能把那個前面的那個漂亮去掉呀。”

寶兒微微斜起腦袋,再次胖胖的小手,一個一個的數道,“一個是爹爹,一個是冷麪爹爹,若是把漂亮去掉,就成了兩個爹爹了,不行,不行。”不管怎麼樣,慕容凌雲,在她的心中的地位還是不能動搖的,至少現在還是。

“寶兒,不要喊爹爹了,就喊裴叔叔好了。”凌風突然開口,寶兒見到所有的男子都喊爹爹,總是不好。只是卻不知是忘記了,還是刻意的,並沒有糾正寶兒對軒轅澈的稱呼。

裴昊軒的雙眸別有深意地掃過凌風與軒轅澈一臉嘻笑地說道,“好,就喊裴叔叔,就讓那個冷冰冰的人做你的爹爹好了。”

寶兒微微想了一下,然後一臉興奮地說道,“好呀,好呀,那樣寶兒就兩個爹爹了,一個爹爹,還有一個新爹爹。”冷麪爹爹,很自然地改成了新爹爹,因爲她感覺到,那個冷麪爹爹,似乎也並不那麼冷,至少剛剛她就覺得冷麪爹爹的臉色也閃過一絲笑意。

軒轅澈的臉上微微一閃,這個新爹爹似乎比冷麪爹爹聽起來順耳了一些,但是……

裴昊軒微微蹙眉,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一定會讓寶兒改口,喊師兄爲爹爹,而不要再在前面加一些多餘的稱呼。

裴昊軒感覺到,時機也差不多,便彎下身再次對寶兒說道,“寶兒,你的爹爹受了傷……”

“不對,是新爹爹。”寶兒卻快速的打斷了他,略帶不滿地糾正道。

裴昊軒不由的暗暗哀嘆,這個丫頭還真夠固執的,看來,他要真想改變她對師兄的稱呼,還需要多多努力呀。

“好,新爹爹。”裴昊軒附和地說道,“你的新爹爹現在受了傷,你的孃親要留下來照顧他,不如裴叔叔陪寶兒出去玩吧。”他現在,要將這個礙事的小傢伙帶走,給師兄製造一些機會,當然,他也急着想要問清楚,寶兒口中的那個爹爹到底是誰。

寶兒歪起小腦袋,微微思索着,一雙圓圓的眼睛不斷的在凌風與軒轅澈的身上掃過,雙眸中也慢慢的閃過興奮的笑意,連連地點頭道,“好呀,好呀,我陪裴叔叔出去玩。”一臉不附和她的年齡的輕笑,一副小大人的口氣。

裴昊軒微愣,這怎麼便成了她陪他玩了,他這麼大一個人,還要一個小不點陪着玩,不過卻仍就任由着寶兒拉着他走了出去。只留下凌風與軒轅澈以及一室的安靜。

……

沒走出多久,裴昊軒便拉住寶兒,一臉神秘地說道,“寶兒,你的爹爹是誰呀。”他真的很好奇,寶兒口口聲聲的那個爹爹到底是何方人聖。

寶兒停下來,略帶疑惑地掃了一他一眼,略帶嘲笑地回道,“爹爹就是爹爹呀。”還拋給他一個,你很白癡的眼神。

裴昊軒微愣,心中不由的暗暗好笑,再次問道,“那你的爹爹叫什麼名字呢。“

“我的爹爹叫慕容凌雲。“這次寶兒回答的很是快速,這個名字,從她記憶起,就一定在她的腦海中,

這次,裴昊軒徹底的僵住,慕容凌雲?慕容凌雲?慕容凌雲不是應該是凌風的哥哥嗎?怎麼會,,怎麼會成了寶兒的爹爹呢?這也太……

“不是……寶兒,你是不是記錯了,你不是應該喊慕容凌雲爲舅舅嗎?”裴昊軒有些疑惑的確定道,會不會這個丫頭記錯了。

“哼。”寶兒冷冷一哼,生氣地瞪了他一眼,“寶兒纔不會記錯呢,他就是寶兒的爹爹,而且孃親以前,每次都是喊爹爹雲的。”

說完,便一個人,氣鼓鼓的向前走去,竟然說她記錯,她怎麼可能會記錯呀。

裴昊軒呆呆的愣住,看來,這慕容凌雲與凌風之間應該不是兄妹那麼簡單。

等到回神時,寶兒已經走出了幾步遠了,便快速地追了上去,一臉嘻笑地說道,“對不起,剛剛是叔叔說錯了,寶兒不要生氣呀,不過,叔叔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他的雙眸中,微微閃過一絲狡猾。

寶兒畢竟是小孩子,仍就單純,聽到裴昊軒的道歉早就不生氣了,一臉疑惑地問道,“什麼事呀?”

“以後,你要不要改口喊你的新爹爹爲爹爹,不要再加上一個新字。”裴昊軒慢慢地引誘着。

寶兒微愣,卻隨即說道,“那我的爹爹呢?“

“就喊慕容爹爹,或者喊雲爹爹,都可以呀。”他早就想好了,一臉欣喜地說道,再怎麼樣,她也只不過是一個只有兩歲的小丫頭,他就不信,他裴昊軒還搞不定她。

“不行。”寶兒很堅定地回道,“爹爹就是爹爹,他就是寶兒的爹爹。”

裴昊軒沒有想到這個丫頭不僅僅固執,還不好騙,遂再次說道,“那你現在的那個爹爹呢,他現在纔是你的爹爹呀。”

“他是寶兒的新爹爹呀。”寶兒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

“但是寶兒有沒有想過,寶兒若是喊他新爹爹,就會讓他想起,寶兒還有一個爹爹,那他就一定會不高興的。”這次倒是真的,他的確看到寶兒喊出新爹爹時,師兄的臉微微的沉了一下。

所以爲了師兄,他一定要搞定這個小鬼。

“會嗎?”寶兒微微有些猶豫,認真地思索着,“但是我沒有看到新爹爹生氣呀。”

“寶兒當然看不出呀,寶兒還小,所以不瞭解大人的心思,你的新爹爹再生氣,都不會對你發火的,因爲你是小孩子呀,但是……”他的話語刻意的頓住,臉上的笑也快速的隱去,換上一臉的嚴肅,他知道這個丫頭其實很會觀察別人的臉色,所以他可不能被她看出破綻。

“但是什麼?”見裴昊軒突然停住,而且還一臉嚴肅的樣子,寶兒略帶急切地問出口。

“哎。“裴昊軒故意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才慢慢地說道,“你的新爹爹自然是不會對你發火,但是,你的孃親就慘了,若是新爹爹不高興,只怕會對你的孃親發火呀。”他的這話,倒也在理,因爲,裴昊軒明白,只要師兄心中想到那個人,只怕對慕容凌風就不會有好臉色。

“哼,他若敢欺負孃親,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寶兒頓時,一臉氣憤地吼道。

裴昊軒愣住,他本來是想要引誘這個丫頭喊師兄爹爹,以增加他們之間的感情,卻沒有想到反而激起這丫頭的憤怒了。

“寶兒,叔叔只是打個比方了,你的新爹爹不會欺負你的孃親的。”裴昊軒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似乎微微的滲出了一絲細汗,沒有想到這個小不點這麼難對付。

“嗯。”寶兒微微點點頭,“我想,新爹爹也不會欺負孃親的。”不管怎麼樣,在寶兒的心中,還有對軒轅澈有着一種本能的好感。

“是呀,是呀,你的新爹爹是絕對,絕對的不會欺負你的孃親。”裴昊軒也連連的保證着,卻再次略帶試探地說道,“但是若是寶兒喊新爹爹爲爹爹的話,你的爹爹就會很高興,那樣的話,就會對你的孃親更好了。”裴昊軒再次改變的戰線。

寶兒愣住,一臉小臉上明顯的帶着猶豫。

“寶兒想不想新爹爹對孃親很好,很好,孃親可以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呀。”裴昊軒再接再厲。

寶兒的眼睛中,微微的閃過一絲光亮,一絲期待的光亮,她好想,她的孃親能夠開開心心的,以前在山上的時候,孃親經常會一個人發呆,就連爹爹來的時候,孃親的臉上雖然會多了些笑,但是仍就會時不時的走神,她不知道孃親在想什麼,但是她卻看得出孃親並不開心。

“怎麼樣,寶兒?”裴昊軒繼續引誘着,心想這次,應該搞定了吧。

卻見寶兒的臉快速地轉向他,微微掃了一眼後,一臉冷酷地說道,“其實,我覺得你很囉嗦,很煩。”說完便不再理會裴昊軒,一個人酷酷地離開。

裴昊軒再次的呆住,沒想到,他裴昊軒活了二十五年了,竟然會載到一個不到三歲的小丫頭手上,以後,他這江湖還怎麼混呀。

這丫頭也太精了吧,到了最後,連個答覆都不給他。

……

寶兒與裴昊軒離開後,凌風仍就直直地站在哪兒,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這麼多年來,她的性格已經慢慢的變得有些冷,不曾以前的那般多話,何況現在,還是對着他……

而軒轅澈比他更冷,她不開口說話,他自然更不可能開口,就這樣,一個站在地上,一個坐在牀上,就那麼僵住。

直到楚威將熬好的藥端了進來,纔打破了這足以悶到讓人窒息的沉默。

楚威看到凌風時,也不由的一愣,有些意外,但是卻隨即反應過來,快速地走到凌風的面前,將手中的藥遞到了凌風的手中,恭敬地說道,“王妃,這是王爺的藥。”

凌風微愣,手卻已經下意識的伸出,接了過來,楚威心中暗喜,還不待凌風接穩,便急急的離開,有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可以在這兒礙眼呢。

凌風猶豫的片刻,感覺到藥慢慢的變涼,才微微的移動腳步,慢慢地走到了軒轅澈的面前,略帶猶豫的伸出手,將藥遞到軒轅澈的面前,等待着軒轅澈自己接過去。

軒轅澈望着她的眸子中多了幾分懊惱,這個女人,就是這麼的心不甘,情不願嗎?遂略帶憤怒地說道,“本王的手受了傷。”

凌風愣住,雙眸下意識地望向他左肩上的傷口,他明明是左手臂受傷,喝藥是用右手,根本就不會有任何影響。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不過想到他是爲了救寶兒而受的傷,而且她現在的身份是他的王妃,照顧他似乎也是應該的。

微微停頓了一下,便端着碗慢慢的移到了他的脣角,完全忽略了楚威準備的勺子。

只是軒轅澈的脣卻微微的抿着,沒有張口,等到凌風疑惑的轉眸子望向他時,他才惱怒地說道,“難道你就打算這樣給本王灌下去嗎?”只是憤憤的聲音中,卻隱着幾分無力,這個女人,還真的是不會照顧人。

凌風再次的一愣,雙眸微閃時,這才發現了,剛剛的盤子上放着一把勺子,只好取了過來,心中卻暗暗懊惱,這個男人還真是難伺候。

用勺子舀了滿滿的一勺藥,慢慢的移到他的脣角,這次,軒轅澈才慢慢的張開口,眸子深處,也微微的閃過一絲滿意。

只是口張開,凌風手中的勺子卻突然的一抖,結果滿滿地勺的藥便全部撒在了他的白色的衣衫上,頓時畫過一片一片的黑色。

軒轅澈的臉色再次的變得陰沉,而凌風也不由的一驚,快速地隨手扯過牀上的一塊布,快速地爲他擦着,而略帶急切的動作,便恰恰的碰到了他的傷口。

猛然的劇烈的疼痛讓軒轅澈緊緊皺眉,暗暗的抽了一口氣,臉色也慢慢的變黑,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是嫌本王的傷口還不夠深嗎?”聲音中已經是明顯的憤怒,這個女人到底是來照顧他的,還是來謀害他的,他現在,真的很懷疑,這個女人是故意的。

憤憤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眸子中的怒火似乎狠不得將她焚燒,而看到她剛剛隨手拿起的用來擦藥的竟然是他的楚威剛剛爲他準備的,他還沒有來得及換的衣衫時,雙眸中的怒火愈加的升騰。

凌風雙眸微垂時,也發現了這一點,無意識般地,快速地鬆手,那件衣衫便快速地滑落在地上,而她似乎愈加的慌亂,似乎想要去撿,腳步向後退去,便恰恰踩到了那件衣衫上,頓時留下兩個鮮明的腳印。

“你就那麼的恨本王,竟然連本王的衣服都不放過。”軒轅澈發現自己快要瘋了,這個女人的確有能力,在最短的時間才挑起他最大的怒火。

咬牙切齒的怒吼帶着牙齒隱隱的嘶磨聲,沒有人知道,此刻的軒轅澈到底有多憤怒。

他想,若是此刻他的手能動的話,一定會掐死這個女人,但是卻渾然忘記了自己傷的只是左手,根本就一點都影響不了他剛剛心底的那種暗暗的兇狠。

凌風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平日的冷靜似乎統統的不見了,面對他的憤怒時,竟然不再是一慣的冷冽,而是一種莫名的慌亂,難道就是因爲他爲了救寶兒而受傷,自己心中有種愧疚嗎?

而越是慌,便越是亂,她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後退,還是想要向前,總之,她的腳再次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幾個腳印。

“慕容凌風。”軒轅澈一字一字的吼道,這個女人,是想直接氣死他嗎?竟然根本就不把他的憤怒當回事,在他直直地注視下,這般的繼續糟蹋着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