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
原本紛紛攘攘的大雪在一夜之間就停了,空氣中似乎還有大雪的味道,猛的呼吸還能味道那種冷冽的寒氣竄入鼻腔的冷意。
揚阡陌裹了裹身上的狐裘,盯着這蒼茫一片的已經冰凍成冰的海面,眼睛眯成一條細線,他在想什麼誰都不知道。
換做是以前他是很不希望雪停的,因爲雪不停,冰就難滑,商船還有來往的船隻就不能在海上前行了,這樣他也不擔心,會錯過李宛如。
現在他渴望大雪停止,冰滑了,他就能揚帆起航去尤佳尋找李宛如了,這麼長時間的尋找和等待,他終於要尋到她了。
鬼己來的時候,就看到揚阡陌站在甲板上,獨自一人。他不知道當初自己選擇幫揚阡陌的決定到底是不是對的。
揚阡陌爲李宛如付出了很多,但是都得不到回報,他卻一如既往的往前從不知道碰壁了的疼痛。
是因爲鬼己覺得現在的李宛如失蹤了且失憶了,那麼還有那麼一絲的機會,所以他想要揚阡陌拼一次。
但是自從揚阡陌愛上李宛如他就獨自一個人,有的時候身上會透出寂寞的味道,那是之前從沒有過的。
是因爲李宛如這個人,還有對李宛如這個人的感情,才造就瞭如今的揚阡陌孤寂的一面,忘記的人如果是揚阡陌該多好。
在沒有認識李宛如之前,在沒有愛上李宛如之前,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他不是在責怪李宛如,只是在怪感情帶來的不公平。
“鬼主,我們的人已經查到,那是尤佳的船確實在海上撿到一口箱子。”
揚阡陌來了精神,已經可以確定了,李宛如是在尤佳,是在願安的手裡。他終究還是快慕容軒一步找到了她的蹤跡。
想到願安,揚阡陌的眉頭又皺起來,跟慕容軒一樣的,願安回事一個難對付的人,李宛如不會讓人強迫着留下。
她在願安那裡是自願的,如果她不願意是誰也阻止不了的,李宛如是心甘情願的在願安身邊的。
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李宛如爲什麼會成爲願安的皇妃,這一切都欠一個解釋,走了一個慕容軒,又來了一個願安。
果然女人不能太討喜了,不然跟自己搶的人太多了,一個個的都還是難對付的角色,他現在還在想如何對付願安。
“破冰去尤佳。”
揚阡陌堅定的說着,他的目標本來就只有一個,不管生髮了什麼,關鍵是自己找到了李宛如。
“可是······我們不先回鬼宮嗎?”
揚阡陌沒有絲毫的猶豫:“不回了,直接去尤佳。”
鬼己沉默了,然後用低沉的聲音說:“宮中的事物,鬼主已經半年沒有過問了。”
揚阡陌突然變了臉色:“你這是在責怪我?”
鬼己趕緊跪下,膝蓋在船的甲板上磕的很響:
“不是,只是宮中的事物有些需要鬼主做決定的。”
都說是紅顏禍水,紅顏真的是禍水嗎?看來並不是把,紅顏又有什麼過錯,她們的美不是她們的錯。
錯的是那些英雄,爲了紅顏可以做出些荒唐的事情,不是紅顏,是英雄啊。是英雄的過錯卻全都要怪錯在紅顏的身上。
“這些事情長老們商量就好了。”
揚阡陌一句話打發了鬼己,鬼己低着頭,眼睛裡的明暉是揚阡陌看不到的,也看不懂的,鬼己再次懷疑,當初的幫助是正確的嗎?
破冰開始了,船一點一點的破開冰封的海面,船慢慢的行駛在結了冰的海面上,向着尤佳的方向。
鳳棲國內
靖王府中的那些花兒都因爲大雪而全部隱蔽了起來,沒有生氣的院子,也沒有主人的院子看着更加的寂寥了。
因爲李宛如不在府上,所以慕容軒也不經常回到這裡,在這裡他就會想起與李宛如的種種,然後心疼的不能自抑。
今日他回來府上拿換洗的衣服,因爲慕容軒不在府上,所以換洗的衣服都在洗衣服的院子裡放着。
慕容軒去拿的時候看到了李宛如的衣物,李宛如的東西都在她住的那個院子裡,原封不動的放的好好的。
是慕容軒不讓任何的人動,還讓彩綠定期打掃,爲的是讓李宛如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
但是他卻在這裡看到了李宛如的衣服,是有人擅自動了李宛如的東西,慕容軒當時就生氣了。
“是誰把王妃的衣物拿到這裡的。”
慕容軒很少大脾氣,下人們都嚇着了,一個管事的人說:
“回······回王爺,是······是彩綠拿來的。王妃的衣物都是彩綠姑娘親自洗的。”
慕容軒沉默了,不知道他還在不在生氣,反正臉色很不好看,這是彩綠抱着一個裝衣物的籃子過來。
看到衆人跪在地上,不禁加快了腳步,看到慕容軒的時候,她微微俯下身子跟慕容軒請安:
“王爺萬福。”
慕容軒的怒氣好像是消了一點,他說:
“如兒的衣物拿來這裡做什麼?”
彩綠看着李宛如的衣物笑了笑說:“王妃在的時候一直是彩綠替王妃打理的衣物,現在不過是習慣了,總覺得把王妃的衣物拿出來洗一洗就能感覺到王妃還在的樣子。”
彩綠的話說中了慕容軒額痛楚,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來想念李宛如,他只不過在逃避而已。
慕容軒點點頭。彩綠也福了福身子。然後彩綠拿了李宛如的衣物跟着慕容軒同路的往回走。
“彩綠,你變了很多。”
慕容軒慢慢的說,以前的彩綠可是跟李宛如一樣的很調皮的,而且還有那麼一點傻傻的樣子。
現在的彩綠感覺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沉着冷靜了很多,而且感覺是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是自己太久沒有回來過的原因嗎?
彩綠走的慢了一些:“唉,下人不都是隨着主子的性格,王妃那樣活潑的人,要是我不活潑一點的話,也是太不像話了,可是······現在王妃並不在,我怎麼也活潑不起來啊。”
彩綠說的是實話,李宛如不再就好像是帶走了所有的歡樂,沒有什麼可以高興的事情,慢慢的她也就淡下性子了。
說着氣氛有些沉重,彩綠聳聳肩膀說:“不說這些了,王爺怎麼都不回來了,王妃本來不在,您再不回來的話,這裡真的就成了空府了。”
慕容軒看了看走廊外面的雪,走廊裡的邊上的雪都被打掃的人給清理乾淨了,因爲這裡是很少有人來的,所以也就沒有打掃走廊以外的大路。
“嗯,是啊,沒有如兒在怎麼就覺得少些什麼。’
彩綠看了看一眼望不到頭的走廊說:
彩綠先回去了,王爺多注意身體啊。“
說着彩綠慢慢的往前走,沒喲李宛如怎麼她覺得連生機都沒有了,沒什麼事值得高興了,所以她也都不想說話。
慕容軒本來想去李宛如的院子看看,想了想卻改變了路線,去了書房,拿些東西他還是要走的。
沒有李宛如的地方他呆不下去,他爭分奪秒的就是不想浪費一點的時間,他需要快點講大局定下來,然後去找李宛如。
所以他不會府,只在宮裡住下,忙着宮中的一切,現在的輔助親王就是掌管一切國主該管理的事情。
其實沒有那麼多事情,只是慕容鐸的從中添亂,還有慕容尊的考驗,才讓這個輔助親王當起來那樣的累人。
雖然御魂殿的人一直在找李宛如,但是沒有親自去尋找自己還是不放心,所以他加倍的努力就是爲了能親自去找尋李宛如。
準備要走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很久沒有出現也沒有見到的人了,那個人是程子夜。
程子夜很久沒有見到他了,自從自己的毒被解了以後,自己忙着找尋李宛如,也都沒有問過他去了哪裡。
“跟我喝一次酒吧?”
“我······”
“別說你忙。”
程子夜在慕容軒還沒有說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堵住了他要說來的話。慕容軒確實要說他沒有時間。
程子夜已經拉着慕容軒來到一邊了,程子夜已經準備了酒,倒出來的時候還冒着熱氣,看來程子夜爲了有着一頓酒預謀了很久啊。
慕容軒還是坐下來聽程子夜要跟自己說什麼:“說吧,什麼事情。”
“沒有事情就不能來找你了是吧?”
慕容軒喝下一杯暖暖的酒說:“不是,只是我很忙。”
程子夜豪爽的喝下一杯酒說:“忙?有多忙?忙的連喝一杯酒的時間都沒有了?”
慕容軒皺了皺眉頭,這樣的程子夜更像是無理取鬧的孩子:“不是的,你知道的我要去找如兒的。“
程子夜突然的笑了:“呵呵,找她,你還在乎她嗎?“
慕容軒覺得今日的程子夜跟以往的不一樣了,今日的子夜很奇怪,他說這話是爲了什麼?
“這話是什麼意思?“
程子夜突然很生氣的說:“【】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嗎?怎麼當了輔國親王之後變得沒有良心了嗎?你自己的媳婦丟了你不去找,讓一個外人在外面全心全力的尋找,比起你這個丈夫,我倒是覺得那個外人更適合當一個丈夫。“
程子夜的話讓慕容軒更加的弄不明白,潛意思他還是知道的,但是子夜什麼時候開始爲揚阡陌說話了,還幫着揚阡陌數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