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嗎?”李宛如看他好像有事的樣子。
安子顏喘過氣後說:“聽說親王來了。”
李宛如探出半個身子,然後用手撐住下巴說:“是啊,剛走。”
安子顏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稍稍側了頭,不看李宛如,只留下一個側臉:
“那······那你有沒有怎麼樣,親王沒對你做什麼吧?”
李宛如怔怔的望着他的側臉,陽光剛好照進來,又因爲剛纔匆忙趕來而有點潮紅的臉頰,實在跟慕容軒太像了。
搖了搖頭,李宛如不再看他:“怎麼,你擔心我?”
李宛如是在用半開玩笑的口氣說的,她以爲對安子顏來說,自己不過是一個他沒完成任務的對象而已。
“是,我擔心你,擔心的要死。”
李宛如再一次震驚,她沒想安子顏會說出這樣的話。安子顏也被自己的話嚇到了,自己怎麼就說出來,讓他怎麼面對李宛如。
安子顏直接轉過身,說了句‘你好好休息’就加快腳步走掉了,留下李宛如一臉奇怪,他說那話什麼意思?
也幸虧李宛如對感情方面比較遲鈍,不然讓她發現了安子顏的心思,她肯定不會再把安子顏留在身邊。
她不否認安子顏在的時候她心裡不會因爲時常想起慕容軒而難過,看到安子顏就像看到慕容軒一樣,她心裡還是明白,安子顏再像慕容軒,他也不是。
安子顏捂住狂跳的心口,大口的喘着氣,他剛纔都做了什麼,他怎麼這樣口無遮攔的說了那些話,李宛如會怎麼想?
他懊惱的抓抓頭,李宛如會因此討厭他嗎?他不想讓李宛如討厭的。安子顏在長廊上緩緩坐下。
就算自己再怎麼掩飾,心還是出賣了自己,他好像喜歡上李宛如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開始擔心,開始關心她。
想要見她,想要聽她說話,縱然他知道李宛如只把他當作慕容軒,但是他還是寧願當慕容軒的替身。
每次李宛如看到他,都會明顯的一愣,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他可以看出李宛如那是在傷心,傷心自己不是慕容軒。
安子顏將臉埋在雙手間,爲什麼不是他先遇到李宛如,他跟慕容軒長得九成相似,如果是自己先遇上李宛如,他也有把握讓李宛如愛上自己,可惜,一切都是如果······
親王回到府中,杯中的茶還沒喝到嘴裡,就有一隊御林軍衝進他家的大門。
“奉皇上諭旨,搜查親王府,以證親王清白。”帶頭的御林軍面無表情的說。
親王黑着臉,這就是李宛如說的一份大禮。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區區的搜查又算什麼。
管家仗着自家主子在,厲聲呵斥:“你們算什麼,憑什麼懷疑我家王爺。”
御林軍首領說:“搜查而已,要是親王大人不讓搜查,不就顯得有嫌疑了嗎?”
親王讓開一條路說:“搜吧,看你們能搜出什麼來。”
“
得罪了。”
御林軍蜂擁而入,將親王府裡裡外外翻了個遍,就差沒挖地三尺了,最後也只找出一堆書信,但是內容並沒有什麼可懷疑的。
“親王,這些書信我們要帶回去審查。”御林軍統領說道。
親王看都不看那些書信,他一點都不擔心,因爲秘密更本不在書信中,再說他怎麼能傻到,將證據放在那麼明顯的地方。
“儘管拿去查。”
管家看不下去了:“王爺,就讓他們這麼囂張嗎?”
親王無所謂的說;“讓他們去查,看到時候他們還能說什麼。”
御林軍又快速的撤出親王府,將信件拿回宮中,讓國主親自過目。
看着御林軍消失在親王府,管家湊近親王說:“王爺,就讓他們這麼囂張嗎?“
親王彈彈身上的灰說:“消除他們的懷疑也好。”
管家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反正這都不管他的事,只要親王不倒,他就一直有靠山。
這份大禮並不怎麼樣啊,比起李宛如受的那一刀,他這個根本微不足道啊,李宛如也就這點本事了。
這份心思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爲第二日清晨就有聖旨宣他進宮。
烏蒙國主查出親王與外勾結欲謀反,刺傷和親公主,挑起兩國戰爭,利用玧王謀反。條條罪證都可輕易將他治爲死罪。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沒有證據,一切都是他們空口說白話,子虛烏有的事。
烏蒙國主面上隱約有着怒氣,見到親王說:“大膽親王你可知罪?”
親王還是一派與自己無關的樣子:“本王不知道罪在何處。”
國主拍案而起:“大膽,與外勾結欲謀反,刺傷和親公主,挑起兩國戰爭,利用玧王謀反。哪一條不是你的罪證。”
親王冷笑:“皇上就算你看本王再不順眼,也不至於這麼冤枉本王啊,什麼東西都是需要證據的,是不是啊公主。”
親王看着坐在一旁的李宛如挑釁的說道,李宛如挑眉,死到臨頭還洋洋得意,看來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死期要來了啊。
“皇上親王要證據,那麼我們就給他一個證據。”
李宛如站起身,向着國主說道。
國主說:“來人啊,把罪證拿上來。”
侍從們拿出在親王府搜到的書信,悉數擺在親王的面前,親王並不看反而仰起頭說:
“單憑這些書信,就要定本王的罪,是不是有點牽強。”
烏蒙國主氣的臉色發紅就差沒破口大罵了:“這樣的證據還不足以治你的罪,那什麼樣的證據纔算。”
親王感到隱隱的不安,李宛如轉過身在一個死角的角度對親王比了一個手勢,那個手勢是在脖子上劃上一道的樣子,意思是死。
親王抓起面前的書信,一臉的不可置信,原先書信上得內容全都變了,現在書信上都是些意圖謀反的戰略和商量的對策,怎麼會這樣?
“這是栽贓,是嫁禍,本王沒有寫過這樣的書信。”親王大聲辯駁。
國主拍着桌子:“書信上都是你的字跡,你還敢狡辯,這些書信都是在你府中找到的,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受到這樣的懷疑,是個人都會爲自己辯駁,親王揮開手邊的書信說:“那些都是好友的問候信,怎會是謀反。”
國主站起身,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說:“你用秘製藥水浸泡過書信,要不是和碩發現,還真讓你逍遙法外了。”
親王再一次抓起書信,那些意圖謀反的字跡都是寫在信的後面,信的前面還是書信原先的內容。
親王似乎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李宛如給自己下的套。他擡頭看向李宛如,李宛如仰起頭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只有他們可以栽贓嫁禍,她就不可以嗎?所以她用同樣的手段報復了親王。
那些字是李宛如事先用秘製藥水寫上去的,在高溫的狀態下才會顯現出來。從親王府搜出信來只是做個樣子,真正的目的是將這個秘密以暗喻的方式告訴國主,再借國主之手鏟除親王。
“只是栽贓,據對的栽贓,本王不服。”親王說着向前兩步。
李宛如趁機擋在親王面前,遮住了親王與國主之間的視線,親王反手推開李宛如,李宛如作勢向旁邊一倒。
“啊!親王刺殺公主了。”一旁的侍女大聲的叫喊。
衆人視線回到李宛如身上,李宛如的肚子上已經插了一把刀子了,鮮血正順着往下流,地上頓時血紅一片。
親王震驚的看着李宛如,這個女人真是太狠了,爲了扳倒自己竟不惜將自己的性命搭上。
“來人,捉拿親王。”國主慌張的叫人。
侍衛們蜂擁而來,按住親王,等候國主發落。
“將親王打入地牢,聽候發落。”
親王被壓下去的時候看到李宛如倒在地上,卻得逞的表情,他終究是低估了這個女人。
李宛如被人手忙腳亂的擡出殿內,在看到親王被壓出去的那刻她就疼昏過去了。
等李宛如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了是慕容軒的臉,她心中高興了一下,又想起他只是安子顏而已。
“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怎麼能······”安子顏說着。
李宛如咳嗽兩聲:“咳咳,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些什麼。”
安子顏激動起來:“你這樣我會心疼的你知道嗎,就算你不在意,但是我在意啊。”
“啊?”李宛如剛纔沒有聽的很清楚。
安子顏不自然的站起身:“沒什麼,我去給你拿藥。”
說着他逃似的走出房間,又一次他失控了,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做一些讓李宛如討厭自己的事的。
安子顏在外面被戰勤攔下,戰勤面色不是很和善說:“跟我過來談談。”
安子顏跟在戰勤後面,一直走到後院戰勤纔開口:“以後離王妃遠一點。”
戰勤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安子顏一時間說不出話,戰勤說:“剛纔的話王妃沒聽見,我可是聽見了。”
安子顏身子一僵,聽戰勤又說道:“不要仗着自己長得像主子就可以留在王妃身邊,如果你有這個念頭,我勸你趁早打消。”
戰勤的話無疑是對安子顏一記沉重的打擊,可戰勤後一句話更是將他打入無盡深淵。
戰勤說:“你永遠也代替不了主子。”
安子顏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是啊,他是安子顏不是慕容軒,他代替不了,這個自己不是早就知道的嗎,爲什麼會這麼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