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慕容軒就要舉手對天發誓,李宛如情不自禁的上前,直接攔住了慕容軒的嘴巴,雙眼之中凝着一絲動容,生怕慕容軒會因爲說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招惹禍端。
“我信你,但是阿軒,你要知道,如若你選擇和我在一起,我也願意在一起,那麼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是需要同甘共苦的,不然苦難你一個人承受着,讓我獨獨的享受着無憂無慮的生活,你覺得那樣的生活還有意思麼?”
李宛如話語一頓,神情的眸子凝視着慕容軒,柔聲問道:“阿軒你相信我麼?”
慕容軒稍作遲疑,卻還是點了點頭,對於李宛如,他既然已經相信了,那就不必再有其他的懷疑了。
“好,既然你願意相信我,那麼你的所有事情我都要知道,日後你不許再有任何的事情瞞着我,我也會無條件的相信你,從今往後對你也不會有任何的隱瞞,好麼?”李宛如的表情是那麼的堅定。
一瞬間,慕容軒感覺神情有些恍惚,有多久,沒有這種恍惚的感覺了。
這個如玉般的女子,是他的妻子,是他除了戰勤和程子夜以外,遇害以來,第一個願意相信的人,說出的話也總是令人覺得有些震撼,但是卻不難看出,李宛如的認真。
慕容軒輕輕的拉着李宛如,擁入懷中,神色逐漸溫和,抱着她點了點頭,細膩柔聲:“好,我答應你,從今往後,你是我慕容軒的妻子,同甘共苦的妻子,這期間可能會搭上性命,宛如,你難道不怕麼?”
雖然心中感動李宛如的態度,但是慕容軒還是有些擔憂,畢竟自己現在的處境實在是太令人擔憂了。
李宛如搖了搖頭,看着慕容軒,脣角一勾,笑的華光斐然,一雙眸子仿若璀璨如煙花般絢爛,道:“我怕死,那我就不是李宛如了!”其實她多想說自己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難道還有什麼覺得可怕呢?!
慕容軒狠狠的抱住了李宛如,恨不得將她揉進身子,兩人融爲一體,良久才分開,牽着李宛如往山下走,一邊走一邊說着當初的事情。
李宛如聽得十分認真,對於慕容軒終於對自己放開心扉,李宛如覺得很是幸福,嘴角洋溢着一抹燦爛的笑容。
二人雙雙從窗戶回到驛館的時候,此時門外已經鬧開了。
只不過戰勤在門口攔着,還有一些侍衛,倒也沒有人闖進來。
李宛如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趴在窗紙看了一眼外面,是楊宋還有一幫侍衛在門口,似乎有什麼要緊事情一樣。
剛回頭準備和慕容軒說一些事情,只瞧見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去掉了面具,端坐在輪椅上,恢復了淡漠的神情,輕聲呢喃:“宛如,推着我出去瞧瞧吧!”
“哦,”李宛如應了一聲,走到輪椅旁邊,忍不住讚歎:“不得不說,你這換裝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慕容軒得意的挑了挑眉頭,笑道:“那是自然!沒點本事怎麼行走江湖,縱橫天下!”
“哎呦呵,你口氣倒是不少!”
兩人相互打趣着笑了起來,經過山頂的一番話後,李宛如和慕容軒之間更加的親密無間了,倒也讓李宛如的心裡暗暗的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強大自己,那樣自己纔會在這危險的漩渦之中不至於拖累了慕容軒。
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打開了,慕容軒冷淡着一張臉,淡淡的睨了一眼門口的衆人,輕聲問道,卻帶着一股威嚴。
“這是怎麼了?本王睡個覺都不能安穩了麼?”
衆人紛紛一愣,旋即都低下了頭,不敢說話了。
一旁的攔着的戰勤看着慕容軒回來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道:“啓稟王爺,楊二小姐說抓到這幾個侍衛鬼鬼祟祟的餵馬,想要帶到王爺面前說理一番,屬下想着您和王妃在午休,這就攔着了!”
慕容軒的眼神看向人羣之中的楊宋,輕蹙眉頭:“哦?這是怎麼回事啊?楊二小姐!?”
楊宋拉扯着一個侍衛走上前,看着慕容軒和李宛如一眼,有些氣憤的說道:“王爺,王妃,我本來是要去如廁的時候,看見這侍衛抱着一捆草鬼鬼祟祟的靠近馬棚子,似乎是要給馬兒吃什麼東西,雖然沒有現在捉贓,但是我一向上午馬兒就有點奇怪的模樣,心想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便帶着這幾個人過來了!”
慕容軒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瞧着楊宋抓着的侍衛,還有身後七八個侍衛,似乎跟喂草拖不了干係。
“你們幾個擡頭叫本王瞧瞧!”慕容軒冷聲吩咐道。
那侍衛有些心虛的擡頭,身後的人也都跟着紛紛擡頭,只匆匆看了一眼慕容軒就又急急忙忙的低下頭去了。
這回朝的儀仗隊都是王府準備的,只是這幾個人看似都不像是管家準備的人,但是慕容軒也不能確保自己都看到過每一個人,沉聲道:“你們幾個大中午的不好好休息,在馬棚周圍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啊?”
那侍衛被一愣質問嚇得直接掙脫被楊宋攥紅的手腕,撲通跪地,滿臉的委屈:“王爺明察啊,小的本就是負責餵馬吃草,在馬棚四周實乃正常,何來鬼鬼祟祟之說啊,反倒是這楊二小姐纔可以,她哪裡是去如廁的,簡直就是一直盯在馬棚的四周,依奴才看,她纔是鬼鬼祟祟的想要給馬兒下藥的人呢,這分明就是楊二小姐誣陷奴才啊,王爺若是不信,可以問問一道餵馬的侍衛們細細盤問的啊!”
那侍衛一副委屈死了的模樣,說完之後,還不忘看着身後的人,身後的人急忙的點頭,有人已經上前小聲的說道:“是啊,王爺,奴才們都是分到後勤的人,除了照顧馬兒就是照顧一路人的吃喝的,這人雖然是新調過來,但是做事情本分的很的!”
慕容軒擡眸,看了一眼楊宋,並未說話,反倒是沉默了。
李宛如瞭解楊宋,她是不會說謊的,更何況楊宋在戰場多年,對待馬兒就如同自己的兄弟一般,所以自然上心了一些,看着慕容軒臉上閃過遲疑,上前道:“宋兒,那你倒是說說,上午的馬兒到底有什麼不對勁的!”
楊宋回想了一會,道:“就是總是控制不住,而且不光我的馬是這樣,其他好多人的馬都是這樣的,但是又不像是吃了失心瘋草的跡象!”
“所以你不是如廁,就是藉由着如廁的藉口,想要去馬棚看看馬兒對嗎?”李宛如看着楊宋,朝着她快速的眨了一下眼睛。
楊宋自然知道李宛如是爲她好,問的也都是重點,自然一來,就算是她鬼鬼祟祟,她也不會是有嫌疑的人了。
“回王妃,是這麼回事,只不過當然確實是想如廁,但是又想看看馬兒,就繞道過去看了一會,就瞧見他正在餵馬兒吃東西,隱約間從袖子裡抖落了東西進了馬兒吃的木槽中!可是等我過去查看的時候卻已經搜不出來東西了,那木槽之中也是乾乾淨淨的,一點東西都沒有!很是奇怪的!”楊宋如實的回答,不忘指着跪地的奴才。
那侍衛卻一口咬定,就是楊宋誣衊他的,其他不少人也紛紛證明。
一時間吵雜得很,慕容軒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不僅僅是李宛如瞭解楊宋,跟楊家由着莫逆之交的慕容軒也甚是瞭解楊宋的,心底裡大概也知道是什麼事情了,但是礙於目前耳目衆多,而且沒有弄清楚什麼原因之前,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慕容軒假裝慍怒,冷聲的叱問道:“好了,簡直就是無中生有,好端端的非要弄點事情來煩本王的心麼?王妃,還不快管好你親自帶出來的人,本王有些乏了要繼續睡會,你們幾個人繼續回馬棚更司其職吧!若是再打擾到本王的休息,小心本王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是,王爺!”幾個侍衛紛紛應了一聲。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的楊宋看着幾個侍衛走遠,一股子脾氣立即涌上了心裡,剛想要辯解卻被李宛如拉走了。
慕容軒則由着戰勤推着回到了房間之中,關緊了房門。
“戰勤,你派人去盯着,看看馬棚那邊究竟是什麼狀況,若是馬兒都有問題的話,統統殺掉吧!”慕容軒纔剛進房間,便急忙吩咐道。
戰勤應了一聲後,快步的退出了房間,帶上了房門。
李宛如拉着楊宋進了隔壁的房間之中,剛要勸說,楊宋卻很是生氣的喊道:“姐姐,王爺這簡直就是糊塗了啊,我真的看到那些侍衛好像是在下藥,他怎麼能夠誤會我呢?還說我無中生有,我楊宋會是那樣的人麼?”
“呵呵!先喝口水!”李宛如按捺着楊宋坐下,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了她,隨後勾脣邪肆一笑:“你啊,怎麼反應那麼慢,沒看見阿軒是故意那樣說的麼,現下沒有直接的證據,就算身爲王爺,阿軒也不能隨意定罪處置他們的啊,所以阿軒這才這樣做的,不然你這莽撞的打草驚蛇了,那幕後之人豈不是抓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