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你出去,我換身衣服,馬上就去。”小蛇聽她這麼說,就走了,紅袖起來對着銅鏡,想了想,梳洗了頭髮,換上了一身衣服之後,向大廳走去。
一進大廳就發現所有的人都已經在那兒了。平齊東張西望的樣子,好像在找什麼,紅袖知道他是在找自己。
“怎麼還不出發?”紅袖裝作沒有看到平齊看見自己的那一瞬間的欣喜眼神,淡淡的說道。
“紅袖,平齊找了你一早上了。你不知道今天是平齊考試的日子嗎?”展翔有點兒生紅袖的氣,這幾天所有人都去問候過平齊,可是紅袖就好像刻意迴避的樣子,一天都沒有去過。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問怎麼還不出發的啊?待會兒不是要遲到了麼?”紅袖依舊冷淡的說道,平齊看見她這樣,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還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裡。
“紅袖,我馬上就走了,我一定考回狀元,然後跟卞叔叔提親。”平齊走到紅袖的面前,握住紅袖的手。深情的說着,紅袖強忍着心中的酸楚,讓自己語氣平靜的說道:“嗯,快準備準備去吧。”
大家在一邊知道紅袖的意思,所以趕緊出聲說道:“快準備準備吧,時間要來不及了。”
平齊聽到大家這麼說,於是行了個禮,就走出了門。紅袖這才擡起眼看着那個英俊少年的背影。第一次跟他遇到的場景,第一次吻上平齊的時候,所有他們在一起的場景都一一閃過,平齊這一走,好像就是要永遠的分開一樣。
平齊走到門口,好像感受到了紅袖的目光,回頭看着紅袖。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紅袖一愣,用手擋住了眼睛,好像是被陽光刺到了一樣。平齊失望的繼續走了出去,紅袖這才把手放下,眼睛已經紅了。
白散走到她旁邊,輕聲說:“我們也該收拾收拾走了。”
紅袖點了點頭,回頭看了大家,“爹,我走了。”紅袖用傳音跟大家說到。
大家看着她,艱難的點了點頭,“孩子,一路小心,回來看看。”
沒想到,這一分別,竟然是父女兩人最後一次溫情的相見。
白散和紅袖走在路上,看着紅袖一路上都默不作聲的樣子,白散問道:“怎麼了?後悔了?那我們回去?”
紅袖瞪了他一眼,說:“你是不是不氣死我你不舒服。我還有回頭路可以走嗎?”
兩個人朝着青丘國城繼續走着,紅袖心裡的苦澀,隨着時間也慢慢的變淡了,因爲她知道等待她的是更加艱鉅的事情。她不能退縮,更不能回頭。
晚上
“我回來了。”平齊一回來就大聲的說着,心情十分好的樣子,展翔和任綺羅他們一直都在等着平齊回來,原本還很擔心的展翔看着平齊這樣子。也開心的上前撞了撞他。
“看樣子,難兄考的不錯啊。”展翔放心了的跟平齊說,藤蘿鎮的科舉考試從來都是當天出結果的,看他這樣應該是得了狀元的。“成功了?”
“謝謝展兄的書。”平齊第一個感謝的就是展翔的書,因爲今天考試的時候,所有的題目自己都有印象,這也多虧了展翔給自己的那本書。
任綺羅在一邊納悶的看着展翔,沒聽說他給平齊找了什麼書啊?倒是前幾天看到白散給展翔一本書。
展翔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不好意思了。又看見任綺羅那懷疑的眼神,趕緊轉移了話題。“你別光顧着感謝我啊,快說說,結果怎麼樣?”
“成功了。”平齊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這次大家這次應該不會再拒絕自己了吧。想到這兒他環顧了一圈,看到了展翔,小蛇,任綺羅。可是沒有見到紅袖。
“紅袖呢?”平齊問,展翔也沒有看到,“可能是在後面和卞叔聊天吧?既然都成功了,就快去找卞叔吧,把這事再跟他說說。”
這話讓平齊頓時反應過來,連忙向後面走去。
“卞叔,我……”平齊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卞夫人在一旁哭的像個淚人,大家手裡還拿着一封信,所有人本來是興高采烈的進來,看到這情況都不知道是爲了什麼,所以都停在了原地。不知道爲什麼平齊總覺得大家手中的信,跟自己有關。
“平齊,你過來。”大家叫了平齊一聲,他不安的感覺就越來越強烈,慢慢的走過去。大家把手中的信交給了平齊,不再看他的臉,然後說:“紅袖給你們的。看看吧。”
平齊接過信,手顫動着,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一封好的信,他打開信,就感覺晴天霹靂一樣,展翔他們在一邊看到他這樣。也都感覺事情不對,湊上前去,看着那封信,所有人都僵硬在原地。只有卞夫人低低的啜泣聲。
“娘、平齊、小蛇、還有你們大家:
我知道我這樣不告而別是很不好,可是我沒有辦法跟你們直接說。娘,對不起,是我不讓爹提前告訴你這個消息的,你不要怪爹,我找到了我的父母,雖然他們都已經死了。可是我還有個哥哥,他身體不好,我要回去照顧他,所以要離開你們了。娘,你不用擔心我,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你還有小蛇啊。小蛇,你一定要聽孃的話,不能惹她生氣,紅袖姐不在你身邊,自己要學着長大。不要總煩別人知道麼?
展翔,綺羅。對不起,你們的婚事我可能趕不上參加了,不過我給你們做了一件喜服,雖然繡工趕不上綺羅的好,但是也是我的心意,算是我不能看着你們成婚的賠罪,記得讓爹爹給你。
笙痕,對不起。其實我最對不起的是你,是我讓爹不告訴你這些事情的,你現在應該已經參加科舉回來了。一定是狀元吧?恭喜了。在藤蘿鎮,好好的發展。你知道小蛇一直喜歡你,現在我既然不能陪你在身邊。那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小蛇,不能讓她哭,也不能讓她受傷。記住了嘛?
大家,真的對不起,紅袖就離開了。如果可能的話,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大家保重。紅袖走了。
紅袖留。”
“爹,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們紅袖姐要走的事情。”小蛇在一旁看着紅袖留下的信,哭的像個淚人一樣。她就知道,紅袖姐走一定是因爲要讓她和南大哥在一起。可是她想要的是紅袖姐啊。
“紅袖來找我,讓我不要告訴任何人。”大家看着整個屋子裡的氣氛,自己也十分難受。“我連你母親都沒有說。”
小蛇聽到這兒,看着在一旁哭的和她一樣的卞夫人,撲了過去,“娘,紅袖姐不要我們了。”
大家看着他們,然後從一旁把兩件喜服交到了任綺羅的手裡。“這是紅袖給你們的。”任綺羅接過
衣服,看着上面繡的紅,也哭了。展翔連忙安慰着她。
“你打算怎麼辦?”大家走到平齊面前,看着他,強忍着的手都已經攥成了一團。心裡也感覺對不起這個少年,自己當初想讓他去考試的時候,也沒有想到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紅袖說過她去哪兒了麼?”平齊只是問。
“沒有,她沒有和我說。”大家聽着他的意思,知道了他的想法,心中暗自的讚許這個孩子真是有情有義的。
“南大哥,這一路上,紅袖姐一直跟我們在一起,也沒有自己出去過,我們爲什麼會不知道她認了親人?”小蛇揚起一張沾滿淚水的小臉,看着平齊,疑惑的說道。可就是這句話,點醒了展翔和平齊。是啊,這一路上大家都是在一起的,並沒有分開,如果說紅袖有什麼事情的話,他們都一定會知道的。
“南兄……”展翔忽然想起了什麼,不過他看到平齊目光炯炯,知道他也想起了那件事。
如果說紅袖能夠揹着他們見了什麼人的話,就一定是在青丘國城的那段日子。紅袖的狀態是在那裡不對的。而且也經常自己出去,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紅袖應該是回青丘國城了。
“卞叔,小蛇,對不起。我不能像紅袖說的一樣繼續留在這兒,或許這麼說會傷小蛇的心,可是我必須要說,我喜歡紅袖,沒有別人可以替代。”平齊對小蛇投去抱歉的目光,繼續說道:“我想,我知道紅袖去了哪兒,我要去找他。”
平齊的話音剛落,展翔和任綺羅就在一旁附和着說:“我們也去,我必須要問問她,到底是爲什麼這麼不告而別。”
“我也要去。”小蛇從卞夫人的身邊站了起來,眼神中寫滿堅持。
“你不能去,紅袖已經走了,如果你還離開,卞叔和你娘要怎麼辦?”展翔看着大家和卞夫人兩個人明顯的蒼老了的臉,對小蛇說道。
“這……”小蛇聽他的話,看了看娘。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去吧。”大家在一旁看着小蛇糾結的樣子,對她說。“去找你紅袖姐,爹和娘這裡你不用擔心。”
小蛇淚眼汪汪的看着大家和娘,然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這就去給你們準備車馬,你們休息一下,準備一下東西。既然知道了紅袖在哪兒,就出發吧。”大家說完,整個屋子裡的年輕人都想着各自的心事。
平齊在心裡想到,紅袖,你想要甩開我,不可能。
另一邊,紅袖和白散都已經到了青丘國城。紅袖來到自己原來的醫館前面,看着自己原來的夥計正把醫館重新的修葺,好像弄的十分紅火的樣子。心裡有了一絲安慰。
“要不要先去醫館看看?”白散看着她的目光,問道。“不用,等抽出時間再回去吧。”
說完紅袖就推開了對面的那扇門,白散詫異的看着,心想,自己竟然沒有發現,對面竟然住的就是青狐。看來真的是燈下黑啊。
“紅袖,你來了。”青狐從屋裡走了出來,看到她和身邊的白散,爽朗的笑着。“總算是回來了,如果再不回來,時間可是要來不及了。”
紅袖看着青狐,決定慢慢的適應自己的新名字,因爲既然已經決定拋棄了原來的所有,就要試着接受新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