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昀淺樂出了聲,把他扔給他山之石,說:“交給你了。”他山之石看着小乞丐長相其實算得上清秀的臉龐,嘆了一口氣。看他眼神中對子墨昀淺的目光,自己的情敵還真是多啊,而且還要親自教會是自己情敵的人武功。自己的命怎麼這麼慘啊。
“走吧。”他山之石沒有好氣的跟小乞丐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沒名字。”
“那我怎麼叫你啊?”他山之石翻了個白眼,堂堂千面公子收了個徒弟,還沒有名字。
“剛纔那個哥哥叫什麼?”小乞丐看着子墨昀淺的方向。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麼?”他山之石警惕的看着小乞丐。
“我就叫那個哥哥名字的最後一個字。”小乞丐清脆的聲音,讓子墨昀淺聽到了,回頭衝他山之石笑了笑。傳音道:“他山之石,你的徒弟真可愛。”
“主子,你可真會給我找徒弟。”他山之石咬牙切齒的回了子墨昀淺一句。
“你就叫凌風吧,從今往後跟着你師傅他山之石好好習武。”子墨昀淺回頭對小乞丐說,不過叫完他山之石師傅之後,他山之石臉上陰沉之色就更嚴重了。他還年輕,怎麼可能要成爲師傅那麼一個老古板的代名詞。
“不用,你就叫我他山之石就行。”他山之石趕緊回頭對小乞丐說,不過看着凌風眼裡晶晶亮,直直的看着子墨昀淺。對他沒好氣的說:“先去後面跑十圈,不許偷懶。”
凌風二話不說就往後面走去,子墨昀淺聽到之後走到他山之石身邊,輕聲說:“他身上還有傷,這樣有點兒太強人所難了吧?”
“你心疼就自己教,別讓我來。”他山之石擺出一副吃醋的樣子,看的子墨昀淺有點兒想笑,於是也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那我自己教好了,他身上好像還有傷,不然我就幫他看看吧。讓他把衣服脫了。”說着就朝凌風走去。
“你站住吧,給我的徒弟怎麼還能往回收呢?”他山之石見狀上去攔住了她,“凌風,你過來,你今天不用跑了。我給你看看傷,你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子墨昀淺得逞的看着他山之石,然後去找白散了。他山之石明知道自己是中計了,可是還是沒法怪子墨昀淺,當他給凌風上藥的時候,才發現爲什麼子墨昀淺要讓他收凌風爲徒弟,凌風的筋骨奇佳,假以時日一定是一員可以使用的大將。
“白散哥,你到底記不記得是哪裡啊?我們已經找了很多天了,再這麼下去回去的日子就要推遲了。我怕綺羅那裡有事啊。”子墨昀淺有些着急的對白散說道。
白散站在窗前望着,自己心裡也在想着,到底是哪裡啊。
“子墨昀淺,你們在說什麼啊?”凌風上完藥之後,走進來,就聽見他們在說這件事。他山之石白了凌風一眼,從剛纔開始,凌風就一直不叫子墨昀淺姐,而是要一直叫名字。
子墨昀淺走過去,看着他的傷都已經敷上了藥。“我們在找一個人。”
“什麼人啊?說不定我會知道,這一帶我都去過,而且人也差不多都認識。”凌風本來就是小乞丐,每天都走街串巷的要飯,所以
周圍都去過。而且他很聰明,所以見過的人,但凡是有特點的他都記得住。
白散看着他,說不定他真的會知道,所以趕緊走到他面前,說:“有一個叫老頭子的老頭,你見過麼?年紀很大,鬍子應該沒有剪短,所以還很長。人瘋瘋癲癲的,有的時候喜歡自言細語。”
“你是說瘋老頭麼?”凌風聽他的描述,想到隔壁的村子裡,自己曾經見過這麼樣的一個人。而且那個老頭並不像看上去那麼不好招惹,反而是給他一大鍋飯,而且還教他識了兩個字。
子墨昀淺心裡一喜,看來這個小乞丐並沒有白收留,竟然還能歪打正着知道了老頭子的住處。“那你快帶我們去找他吧,我們有事情找他幫忙。”
“那你們跟我來吧。”凌風往外走去,一羣人跟在他的後面,想着的是馬上就要見到老頭子了,文官也順利的找到之後就可以趕緊趕回九鳳國了。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一路,文官的拜訪也不會太順利。
“老頭子啊,有人來找你了。你要不要準備準備啊?”老頭子看着對面的那個木偶說道。嘴角挑起一抹看起來像是壞笑的表情。然後馬上又跑到對面,自己充當了剛纔的那個木偶,說:“準備?看看他們能不能過了我的考驗再說吧,當年他們那麼對你,雖然如今來的不是她本人,可是血緣關係也是值得你考驗考驗的。”
“言之有理,那我們就再下個一百回合吧。”老頭子摸了一把鬍子,然後又舉起棋子,下了一盤棋。
“是這裡麼?”子墨昀淺看着凌風帶他們來的這個村子,看上去跟前幾個他們到過的村子沒有什麼區別。老頭子真的會在這兒麼?
凌風看着村口的那個棋盤,還有兩棵大樹,點點頭:“是這裡沒錯的,我記得很清楚,那個怪老頭經常在樹下下棋的,不過今天他不在啊。”
子墨昀淺走了過去,低頭查看着棋盤,然後說:“白散,你說的是對的,這個老頭子真的是神機妙算。”
白散聽她這麼說,覺得有蹊蹺,一羣人走到棋盤旁邊,上面有一張字條,寫着:“來人破局,自會知曉老朽的住處。”
“這什麼老頭,凌風,你不是去過他家麼?帶我們去,直接找到他不就得了,還要廢腦力破什麼棋局啊?”他山之石一看見棋局就想起了原來在大理鎮的時候發生的那些事情。怎麼這些人都願意用棋局鎖住什麼啊,真是太俗了。
凌風向那大樹後面的破草房看去,然後說:“他的家原來就在這裡啊,可是這裡好像沒有人了。那我就不知道他住哪兒了。”上次凌風就是被老頭子領到這個茅草房裡的,可是現在裡面卻空空蕩蕩,連一點兒住人的氣息都沒有,莫非他已經搬走了?
子墨昀淺琢磨了半天棋局,然後說:“看樣子我們不破棋局是不能夠見到他了,也沒關係,我們畢竟有求於人,當然要按照他的規矩來。”
躲在陰影裡的老頭子聽子墨昀淺這麼說,點點頭,孺子可教也,不像她的母后,那般盛氣凌人。他想着如果要是今天這般的場景放在夭姬身上,恐怕是要掀翻了棋局,然後殺進來吧。
清風走到子墨昀淺身邊,
握着她的肩膀,“讓我來看看吧。”說完走到棋盤旁邊,這是一盤死棋,沒有辦法讓任何一邊贏,老頭子的意思到底是什麼?一盤死棋如何破局?他山之石早就知道老頭子的把戲,但是他不想點破,這表面上看上去是一盤死棋,無法可解。可是說來也有方法可以破解,那就選擇好讓一方的棋子,先讓步,丟失一枚棋之後,另一方自然而然就可以贏了。這樣這棋局就有路可解了。
老頭子的意思,他山之石想,應該是讓子墨昀淺在國家和感情之間做個取捨,他山之石看着子墨昀淺皺着眉頭的表情。她應該也知道了,所以纔不願意去破這棋局的吧?對子墨昀淺來說,這個老頭子雖然他沒有見過,不過,確實是一個智者。
不對,他山之石感受到一絲不屬於他們的氣息,凌厲的眼神往樹後掃去,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剛纔那是?
老頭子躲到樹叢中,摸着胸口驚魂未定但是還是滿臉笑容的說:“這人不錯啊,竟然這麼多人就都在身邊,竟然都能夠甘心在她身邊,看樣子我這老頭不跟他們去也不行了。”
“子墨昀淺,如果讓你從飯和菜中間選一樣,你會選什麼啊?”他山之石看着清風半天也沒有動作,決定從旁邊提點一下她,出聲問子墨昀淺。子墨昀淺卻瞪了他一眼,無奈傳音道:“你知道,他不知道,你既然不願意做出選擇,讓他去,這點我理解你。可是你也不能再讓他這麼拖下去了。天要黑了,再找不到老頭子那個老不死的,我們今天住哪兒啊?”
“我知道。”子墨昀淺低頭,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不說話。白散看着她走到她身邊摟住了她,捏了捏她的肩膀,想要給她力量。
清風聽着他山之石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感覺有些不對,腦袋靈光乍現了之後低頭看棋局,明白了這是一盤什麼樣的棋局。舉起手中的棋子,然後思考了良久之後,慎重的落下,一盤棋就這樣解了。
子墨昀淺看着清風是讓黑子輸了,那麼他的意思就是爲了自己,他可以放棄所有,這樣的選擇。是他內心真正的想法嗎?
“哈哈,好小子,破了我的棋局。”老頭子從樹叢後面出來,拍着手,子墨昀淺她們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個笑的異常燦爛的老頭,有種上去把他的鬍子都拔了的衝動。
子墨昀淺還是維持着那種溫和的微笑,然後說:“子墨昀淺,見過老頭子,這次來還請您老重出江湖,幫我把唐瑾的靈魂碎片給縫合起來。世間就只有你一人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還請您能夠出山!”
老頭子根本不搭話,看着子墨昀淺身邊收拾的乾淨的凌風,眼睛一亮:“你是不是那個小乞丐?”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心裡雖然稱讚着子墨昀淺有眼光,但是還是不搭理子墨昀淺,直接跟小乞丐說:“換上一身乾淨衣服,還挺像那麼回事的,來我家吃頓飯,看我教你的字你忘沒忘?”
子墨昀淺臉上一尷尬,但是聽他這麼說,知道還是有希望的,所以跟在老頭子的後面一起走進了老頭子的家。原來他的家就是那個破茅草屋,可是從外面看起來沒有人煙的屋子,經過幾個拐彎之後,卻又另一番天地,不愧是智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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