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就聽到外面駕車的血色忽然敲了敲車廂的門,說道:“主人,夫人,請看!”
趙勤和雲蓉兩個人推開車廂的門,就看到街上正聚集了不少人,個個單從服飾來看,都與普通的老百姓沒有什麼區別。可是稍一注意,就會發現正如血色之前所說,這些人的身形和步伐還有眼神都不同尋常,一看便知是練武之人。但是他們雖然刻意做出這樣的掩飾,卻又好像並不害怕被人識穿,似乎是有恃無恐的。
既然如此,趙勤乾脆直接下令,就跟着這羣人的後面走好了。
入夜,趙勤和雲蓉等一行人就跟着在路上意外發現的這批人入住了同一家客棧。趙勤和雲蓉一間房,吳桐一人一間房,血色和神醫就和那名傷者一起三個人一間房,既是照顧那個人的傷勢也是監視他又搞出什麼名堂來。
不過,這個晚上,趙勤和雲蓉也並不打算好好休息。深夜,兩個人挑了兩個應該是這羣人的帶頭人所住的房間,潛伏在了他們的屋頂上,一個人趴一個屋頂,偷聽裡面的人的談話。運氣不錯,還真讓他們不被對方發現的同時,聽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原來他們要去的目的地果真是京城,而且還有很多人在那裡集結。他們好像都統一聽命於一個什麼人,但是這個人實在是太神秘了,趙勤和雲蓉並沒有聽到什麼,甚至都不清楚他們去京城到底是要幹什麼。
不過,對於趙勤和雲蓉而言,不管這些人到底是要幹什麼,忽然有這麼多人都來到京城這個重鎮,對於皇宮裡頭坐鎮的人來說都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兩個人從別人的屋頂上下來,也不急着回自己的房間去,先去看一看那名傷者。血色和神醫一直都守着,這個人,該吃飯的時候,他就醒過來吃飯。該吃藥的時候就吃藥,除此之外,就是睡覺。自從他說了那句“帶他一起走”的話以後,就再也沒有說過別的話了。
單從這一點上,不得不說,趙勤和雲蓉也是真心要佩服他一下的。只是,這個人越是如此,越是讓人要小心提防着。
第二天一大早,趙勤就直接下令,一行人啓程。不再是跟着這些奇怪的人的後面,而是轉而要趕在他們的前面回到京城。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他們都希望能陪在自己的子女身邊,跟他們一起度過。
爲了方便照顧這個人,他們不方便騎馬,乾脆換成了一輛更大的馬車。所有人都坐在這輛馬車上,還專門請了兩個駕車的馬車伕。而馬車裡面儘量佈置得舒適,不僅僅是因爲這個人身受重傷,趙勤自己身上也有被老虎抓傷的地方。他自己不主動提出來,雲蓉可一直放在心上,也要小心照料着他。
第二次再遇到這樣奇怪的人的時候,趙勤和雲蓉都有些坐不住了,思前想後,乾脆就讓血色一個人提前趕回京城,告訴皇上一聲,讓他派人好好調查一下這些都是什麼人,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血色放心不下趙勤和雲蓉,但也更明白眼前的形式更加嚴重,還是一個人騎着他的那匹馬先行離開了。在這裡分別,還可以在皇宮再見。
在路上曉行夜宿,十幾天過去,京城已經指日可待。這一路上,這一行人還是又看到了幾批這樣不同尋常的人。而且越接近京城的時候,這些人的行跡也變得更加詭異了起來。就連周圍的氣氛,也變得緊張兮兮了。
趙勤和雲蓉的擔心越來越嚴重,就連神醫和吳桐這兩個一心撲在醫術上,完全不管外面事務的人,也覺得情形有些不對。
還有那個傷者,在神醫的救治下,他身上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是一路上的顛簸,總比不上就是躺在家裡的牀上那麼舒適,只怕他早就能跑能跳能飛了。而現在的情況雖然沒有那麼好,至少也不是太糟糕,他基本上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只是速度稍微會慢一點。
其餘四個人雖然很用心地照料他的身體,但也一直都在小心提防着他。不能讓他傷害到他們,但也不想讓他就這樣離開。
事實上,也不知道是這個人知道以他一個人的力量逃不出這四個人的手掌心,還是壓根就沒有想要一個人離開的意思,他似乎很能適應現在的這種生活,就沒想過要走了。難道就因爲他說的那句帶他一起走,所以他其實是賴上他們幾個人了嗎?
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和沉悶。叫他吃飯的時候就吃飯,叫他喝藥的時候就喝藥。但是如果想要跟他說話或者打聽一下他身上的什麼情況,那就是癡心妄想了,他基本上就沒有開過口說過一句話。要不是之前確實聽他說過話,簡直都要懷疑他失聰又失聲了。
要真是這樣還好了,只要不是個死人,就沒有神醫治不好的病。偏偏是這個人自己存心就是不肯開口說話的似乎,神醫能治療別人的身體,可管不了別人的心思啊。
就連問他的名字都不願意開口說點什麼,神醫乾脆就用喂來叫他,到後來更是直接就叫他做木頭了。而這個“木頭”竟然也是一點都不介意,叫他這個名字啦就是這個名字好了。
既然他本人都絲毫不介意,其他人更沒有什麼好介意的,統一了一下稱呼,全部都就是叫他木頭了。
隨着離京城的距離越來越近,趙勤和雲蓉也還是可以看出來,這個被大家叫做“木頭”的人跟他們一樣,也變得越來越緊張起來。這樣就更加讓趙勤和雲蓉懷疑,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人,他們救了他,到底是對還是錯?只是救都已經救了,在還沒有確定這個人跟他們到底是敵是友的時候,總不可能就這樣殺了他!
趕在太陽下山之前,一行人的馬車終於停在了一家客棧的門口,這個時候要是還不趕緊找個地方投宿的話,只怕就要在路上過夜了。明天再趕一天的路,黃昏時分就可以進了京城,回到皇宮裡了。
趙勤和雲蓉倒是想着如果可以日夜兼程繼續趕路的話,那明天上午就可以到了。不過他們一邊要顧忌大家的身體經歷過了這十幾天的趕路之後,都已經很是疲憊了。再說就算他們願意,兩個馬車伕都不見得願意。就算馬車伕願意,那也要看駕車的這幾匹馬願意不願意啊!
夜裡,趙勤和雲蓉住一間房,而他們的隔壁,就是神醫、吳桐再加上木頭三個人住一間房。沒有足夠的牀,他們還特意叫客棧裡的人搬了一張臥榻放進去。之前是他們兩個人負責照顧病人習慣了這樣的分房方式。而之後,雖然不需要再這樣照顧他,不過他們不可能放他一個人住一個房間,有時候,就是趙勤和雲蓉負責守着他,輪班的情況下,有時候就是讓神醫和吳桐兩個人守着他了。
讓神醫一個人來,他可不會功夫,要他對付一個會功夫的高手,要是出了什麼事,幾個人後悔都來不及。神醫倒是想讓雲蓉和他一起守着,不過趙勤寧死也不會同意的。趙勤倒是有意自己和神醫一起守着,不過這樣一來,就該神醫不能同意了。
反正,最好的安排就是這樣了,兩兩一組,說不定還能更加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趙勤和雲蓉不確定神醫和吳桐是不是這樣想的,反正他們兩個人是。
奔波了一天,着實很累了,幾乎一躺在牀上就能睡着。
趙勤和雲蓉兩個人都睡得好好的,可是卻忽然之間睜開眼睛,就看到窗外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緊接着,就有什麼東西破窗而入,帶着一束亮光,對着牀上躺着的兩個人刺過來。
這個,竟然是一把鋒利的長劍。而拿着這把劍的,正是一個臉上蒙着黑色面紗的人。
這個人的動作很快,但好在趙勤和雲蓉兩個人的速度更快。從牀上一躍而起,直接捲起了薄薄的被子作爲他們的武器。很快,。房間裡面又闖進了更多這樣臉上蒙着面紗手上拿着長劍的人,將兩個人團團包圍在了中間。他們伶俐的動作、鋒利的長劍還有狠毒的招式,無不昭示着他們是保持着絕對要除掉趙勤和雲蓉兩個人的決心來的。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還聽到了一牆之隔的隔壁也傳來了同樣的打鬥的聲音,更時不時伴隨着神醫的尖叫聲。神醫除去他的這一身醫術,就是一個普通人,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被嚇到也是理所當然。
趙勤和雲蓉雖然是練武之人,但也從來沒有被這麼多人圍攻過,好在,他們來的更加冷靜和鎮定,只希望隔壁的吳桐能夠保護神醫不受到傷害。而眼前的情況,合他們兩個人之力,也不至於就落了下乘。
只是,他們一邊奮力打敗入侵者,一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忽然遭到別人的偷襲。
這裡好歹是離京城只剩下一日的路程了,怎麼會有人如此大膽,趕在這裡動手殺人,而且還是這麼大的動靜和場面!他們這些人,到底是吃了什麼樣的雄心豹子膽?尤其想要對付的竟然還是趙勤和雲蓉,只怕他們像貓一樣有九條命也不夠他們死的!
趙勤更是直接就問了出來:“你們是什麼人?朗朗乾坤,竟敢持劍行兇,不把王法放在眼裡!”
當然不會有人回答他,就算有,恐怕也要等趙勤死在他們手裡或者至少也是落在他們手中的時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