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現在就驚訝了?未免太早了吧。”秋曼彤收起了笑容,雙手猛力的甩動了起來,而她掌心那黑色的**也越來越多。
四周的熱度越來越高了,顏雨靈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
在熔岩的高熱量的逼迫下,她只能跳到了最高的大殿頂部,那裡還算好些,沒有底下這麼熱的難受。
她仔細的觀察着秋曼彤的動作,腦海中突然想到一件讓她膽寒的事情。
“傳言,與惡魔交換靈魂的人,能夠得到惡魔的魔力,得到永遠都不會腐化的肉身,但是靈魂,卻供惡魔驅使,永無脫身之日。”
這句話像是復讀機一樣,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在她腦海中,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難道,這秋曼彤真的和惡魔做了交易?”顏雨靈喃喃自語,根本沒注意到身後的危險。
“呵呵呵,你的死期,到了!”秋曼彤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血紅色的眼睛也圓睜着,一臉興奮的盯着她。
顏雨靈感覺到了危險,反應敏捷的側身一躍,跳到了對面的一根圓柱上,僥倖躲過熔岩化作的巨蛇襲擊。
她看着那條行動異常敏捷的巨蛇,全身進入警戒狀態,小心的盯着它。
突然,那巨蛇直截了當的就朝她衝了過來,顏雨靈眼明手快,拔出身後的狐尾劍,對準蛇頭,狠狠的刺進了他的眼睛裡。
“嘶嘶嘶”蛇頭受了重創,悽慘的嘶嚎起來,身體在大殿裡到處亂撞。
顏雨靈站在高處,仰視着一臉憤怒的秋曼彤,冷笑着說道,“還有什麼能耐,讓我看看,惡魔到底給了你怎麼樣的好處,讓你覺得值得出賣自己的靈魂。”
“該死的賤人,你,你竟然敢小瞧我!”秋曼彤的憤怒直接導致了整個大殿中,原本照明用的白色火焰都給熄滅了。
原本亮堂堂的大殿,頓時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又想玩陰招?”顏雨靈的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笑意,水袖隨意一揮,兩側就燃起了一排白色的火焰。
“哼,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接着吧!”秋曼彤似乎明白,再使用幻術,對顏雨靈根本就起不了什麼效果。
於是她乾脆自己親自上陣,騰空飛起,手中的利刃對着顏雨靈的胸膛,直刺了過去。
“身手還算敏捷,只不過還是太慢了。”顏雨靈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凌空一翻,便到了她的身後。
這點空隙的時間,她已經甩出了藏在身後的靈鞭,對着秋曼彤的脖頸,就是一勾。
和預料中的一模一樣,秋曼彤幾乎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她反制住了。
硬生生的又被甩到了地上,期間還撞到了好幾根粗壯的白玉柱子。
整個大廳中不斷的響起‘砰砰砰’的撞擊聲。
隨着秋曼彤的身體落地,顏雨靈也穩穩的站到了地上。
不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那一片早已經變成熔岩的炙熱中,而她連皺都沒皺一下眉頭,像是個沒事人似得,站在秋曼彤的面前。
“怪,怪物...”秋曼彤聲音沙啞的叫着,活像是一個瘋子。
“如果這就是你想玩的遊戲,我像也太無聊了。”顏雨靈突然用力拉了拉扣住她脖頸的長鞭,冷笑着說道,“你是不是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呆的太久了,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聞,所以才以爲自己這點本事,便是通天了?”
“你,你...”秋曼彤用盡了力氣,想要去抓她的手。
可惜,顏雨靈理她還有一段距離,她根本就觸碰不到她分毫。
這毫無威脅力的動作,此時在顏雨靈的眼中,反
倒顯得有些可悲。
“爲了得到白紫林的心,你拋棄了原本屬於你最美好的東西,你認爲這一切就值得了?”顏雨靈瞥見了她眼中那抹無奈和傷感,一不小心,竟然同情起她來。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女人爲了一個男人,做這樣無知的事情。
可是,她差點忘了,這裡不是二十一世紀,這裡的女人多半都很癡情,爲了得到男人的心,可以犧牲自己,甚至出賣靈魂。
她們的心,遠沒有那麼複雜,或許,只是單純的想要被愛而已。
一時間,她覺得自己有些混亂了,不知該那秋曼彤如何是好。
“殺了我,殺了...我。”秋曼彤彷彿是恢復了一些神智,緊拽着她的靈鞭,渴求的重複着一遍又一遍。
“我...”關鍵時刻,顏雨靈又遲疑了。
她知道,秋曼彤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罪無可恕,那麼可惡。
但是,她如今已經是沒有了魂魄和心智的人了,如果再這麼苟活在這世上,只是無盡的痛苦而已。
怎麼辦,她突然覺得,做一個簡單的決定,也變得困難起來。
“殺...殺了我!求求你了,殺了我吧...”秋曼彤幾乎是用盡了身體最後的力量,才說出了完整的一句話。
顏雨靈僅禁閉上雙眼,從身後拔出了鋒利無比的狐尾劍,對着她脖間,輕輕一劃。
瞬間,吹彈可破的肌膚酒杯劃出了一條細小的傷口,但一會兒,這傷口就變大了好幾倍。
綠色的**從她的體內不斷的往外留着,噁心的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讓人作嘔。
“謝...謝。”秋曼彤已經沒辦法發出聲音,她在臨死之際,對着顏雨靈默默的說出了這兩個字之後。
身體就化作呃一團黑煙,徹底消失在了人世間。
“就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不會再有了...”顏雨靈神情複雜的看着地上那一攤噁心的**,說不出的傷感。
一個人安靜了良久之後,她這才重新整理好情緒,推開大殿的門,走了出去。
她加快步伐,一個時辰後,便趕上了先行一步的北辰絕。
“來了,事情都處理好了麼?”北辰絕小心的爲她拭去發間的白雪,輕聲問道。
“嗯,她死了。”顏雨靈的語氣有些沉重,眼神不自覺的飄向了白紫林。
這才發現他已經昏迷過去,雙眸禁閉着,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着,臉色慘白,似乎正做着什麼噩夢似得。
“唉,還有多久才能到蓬萊島?”看着眼前一望無際的大雪,顏雨靈有些焦急。
“按照之前白兄所說的,應該再走一個時辰左右就能到了。”北辰絕揹着一個人在大雪中走了一個多時辰,已經有些支撐不住。
此時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看上去跟白紫林就是難兄難弟。
顏雨靈爲了減少他的壓力,於是偷偷施法,讓白紫林半漂浮在空中。
可能也是因爲走的麻木了,北辰絕並未發現自己身上的壓力減少了很多,還是沉默不語的繼續往前趕路。
果然走了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他們的面前就出現了一條大鐵橋。
“這裡...”白紫林突然睜開了雙眼,輕輕拍了拍北辰絕的肩膀,低聲在他耳邊說道,“放我下來。”
“你身上還有傷,不能下來。”北辰絕並未聽從他的意思,依舊揹着他,就要往橋上走。
哪曾想,白紫林也不顧他的反應,自顧自的掙脫了他的束縛,從他的背上跳到了雪地中。
雪地很滑,他一個釀蹌,便往後
傾倒在了雪地中。
“做什麼啊你們這是。”顏雨靈慌忙跑回了他的身邊,吃力的將他從雪地中扶了起來。
北辰絕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惹得心中冒火,開口便問,“你想做什麼,不要命了麼!”
“我...咳咳,我自己走。”白紫林堅持着,強忍着胸口的疼痛,推開了扶着自己的顏雨靈,一步一個釀蹌的往鐵橋上走了過去。
“不會是剛剛被打傻了吧?”跟在他身後的顏雨靈小聲嘀咕。
“誰知道那個古怪的傢伙,從出門開始,就一直神秘兮兮的。”北辰絕沒好氣的瞪着白紫林的背影,但還是小心跟着他,擔心他一個不小心就滑倒。
“唉,罷了,他總是這副樣子,總之到了蓬萊島就好了。”顏雨靈記起之前又一次,她問及白紫林爲何對去蓬萊島這件事如此認真。
還記得當初的白紫林是這麼說的,“無論是哪個人,心中總有些事情,是不想提及的,雨靈,我不想瞞着你什麼,但是若是我不說,一定是不像你擔心,還有就是,不想你多想些什麼,但是你要記住,若是我執意去做,你就不用爲我擔心,我一定會小心的收着自己這條性命,護你周全。”
當初,那一席話,她還是印象深刻的。
畢竟,像白紫林平日裡總是嬉皮笑臉的人,會說出如此認真的話,實屬少見。
好不容易走過了鐵橋,他們就真的到了蓬萊島。
走過了蓬萊島,顏雨靈再回頭去看的時候,這才發現,原來這蓬萊島的另一邊還有一塊小牌子,上面密密麻麻寫着【但凡心存惡意之人,過橋一定會跌入深淵,但凡心私慾之人,過橋定會受千錘百打之苦,但凡心存色粘之人,過橋定當拉入地獄,永世不得超人,但凡我蓬萊島子弟,若不懷尊敬之心過橋,定當被逐出師門,並且受萬蛇侵蝕之懲罰。】
‘好惡毒啊。’顏雨靈看完了整塊牌子,心中不禁驚歎。
沒想到這世人傳聞中那如同仙境般的蓬萊島,世人所仰望的蓬萊島,過一座橋就有這麼多規矩,而且還立了這麼惡毒的誓言。
想到這裡她不禁心有餘悸的看向了眼前的鐵橋,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涉及到這塊小牌子上的任何一條。
“走吧。”白紫林一邊咳嗽,一邊朝她揮了揮手。
北辰絕上前想要扶他,卻被他推開,只得撇了撇嘴,不再作聲。
“你師傅不知在不在島上,會不會出去仙遊什麼的?”顏雨靈以前在書上看見過有仙人會喜歡出遊,好似這樣也算是一種修行。
“不會,師傅是蓬萊島的藥師,並不會隨便出門走動。”北辰絕搖了搖頭,看着這許久未見的蓬萊島,有些懷念。
“小師兄?”突然,遠處傳來了一個清脆悅耳的喊聲。
隨即,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子就朝着他們跑了過來,一臉興奮的拽着北辰絕的衣袖,像是機關槍的開口說道,“北辰師兄,你可是好幾年都沒回蓬萊島來看看我們了,你可知道師伯他們都很想你呢,你怎麼就不跟着洛師伯一起回來看看我們呢?真是沒良心呢,哼。”
“誒,雪師妹...”北辰絕被她連珠般的話說的,一句話都反駁不了。
“好了啦,北辰師兄,我知道你是赤門國的小王爺嘛,自然的公務繁忙,我們都不怪你,反正你今日來了,就跟我一同去見見師伯他們,走吧走吧。”那小丫頭眼中似乎只有北辰絕一人,拉着他的衣袖就往另一邊走。
北辰絕一臉無奈,輕嘆一聲,這纔開口說道,“雪師妹,這一次回來,我是有正經事要辦,待會兒我自然會去見見幾位師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