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以說得如此輕鬆？用你的主觀意願來判定別人是否活得幸福？素素還有言徵，言徵爲你打江山，付出了多少？你都忘記了嗎？你怎麼可以輕鬆的說出如此殘忍的話？”韓菲激動的大叫，指着他罵，“蕭陌御，你能有今天，都是他們拿命換來的，你怎麼可以過河拆橋？你這樣寒了他們的心，以後還有誰會爲你拼命？”
蕭陌御也被她激怒了，“韓菲，朕作爲皇上，自然會判定是非對錯，言徵是曾經幫過朕，但他已經背叛了朕，一個背叛過的人，還要朕感恩戴德嗎？何況，他爲朕做事，只是他份內的職責而已。何況，他和素素是二個人，素素瘋了是事實，傷人也是事實，朕射殺她，到底哪裡做錯了？這一次，她可以攻擊蜜妃，那下一次，萬一攻擊你，攻擊小公主呢？你放一個瘋子放在身邊，你考慮過朕的感受沒有？”
韓菲眼睛紅腫，哭得快沒力氣了，靠在牀頭虛弱的喘息着，情緒在漸漸平撫。
蕭陌御慢慢的靠近，坐在她面前，輕輕握住她的手，深情的說，“菲菲，朕的身邊有那些女人，你不是一樣感覺到威脅嗎？朕便不讓她們近身，就是怕你多想。反過來，你身邊有一個瘋女人，還有攻擊性，當朕看到她喝人血，吃人肉的時候，你覺得朕還會將她保住，送回你身邊嗎？你以爲朕射殺她的時候，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嗎？”
韓菲透過淚水，看他焦慮的臉，想說的話都噎了回去。
“朕想過，很清楚的知道你會生氣，會傷心。但是，朕不想有一天會後悔，你太重情義，太善良，朕明明看到危險，卻不管不顧，萬一將來你或小公主出了意外，朕會後悔，會自責，所以，朕寧願被你恨，也要剷除一切對你不利的人。”
蕭陌御輕輕的拉她入懷，“因爲朕太害怕失去你或小僅，或康康，不管是作爲夫君還是父親，朕都有絞殺素素的理由！明白嗎？”
韓菲緊緊的咬住脣，然後放聲大哭，蕭陌御心疼的拍着她的背，“哭吧哭吧，哭出來就會好受些的。”
韓菲是真的哭了很久，才從巨大的悲傷之中剝離出來。
不得不承認，蕭陌御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要怪，就怪她不該將素素放在身邊，應該狠心放在冷宮，軟禁起來，或許不會惹出這麼多事情。
“哭好了，我們還是要吃藥，你身體很差。”蕭陌御像哄孩子似的，韓菲也不想爲這個跟他鬧僵，理智回來，她還是得找臺階下。
生活就是這樣，我們被生活各種虐，各種傷，心涼了，冷了，死了，但我們還是得找理由繼續活下去。
“不想吃。”韓菲擦着淚說。
蕭陌御寵溺的給她倒了溫水，將藥丸咬在齒間，就要往她嘴中送，韓菲無奈，“我自己來。”
她伸出手，蕭陌御輕輕吐在她手心，“快吃。”
韓菲只好吞下去，喝了水，藥便沉到胃中。
韓菲輕輕躺下去，哭太久有點累，打着哈欠說，“你去忙吧，我沒事了。”
“朕怎麼放心得下？信兒那邊，朕去看過了。朕當時說那樣的話，不是不心疼，而是怕你太着急了，朕也將信兒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但人都是自私的，朕實話說，如果要朕選擇，他與康康必須傷一個，我肯定得保康康，你說對嗎？”
“不想說了，都已經這樣了，再說也沒意義了。但康康真的很過份，如果不逼信兒上去，而是找別的人，也不會出這樣的事。他畢竟是有責任的，你必須要讓他意識到，他錯在哪裡，如果再繼續這樣任性下去，我真的擔心他將來變成一個小霸王，昏君，這天下，還指着他來改變，如果他是這樣自私任性的人，那這江山就完了。”
蕭陌御點頭，“朕明白的。”
韓菲快要睡着了，眯着眼睛，眼神空無，“這是毀滅了整個現代換來的江山……”
蕭陌御輕輕拍着她，直到她睡沉。
公公小步走近，低聲說，“啓稟皇上，韓公子在御書房，要求面聖。”
“知道了，朕馬上來。”蕭陌御喚來宮女，守着韓菲，才踏了出去。
天已經暗了，月影卓卓，蕭陌御加快腳步，從小路穿回了御書房。
韓墨寧聽到腳步聲，起身迎接。
“不必多禮，坐下說話。”蕭陌御對他很客氣，“賜座。”
“多謝皇上。”韓墨寧坐下，蕭陌御又讓人上了熱茶，笑着問，“用過晚膳嗎？”
“吃了，皇上還沒吃？”
蕭陌御搖頭，“陪朕喝酒吧。”說完，便傳了晚膳。
擺了一桌菜，上了好酒，二人相對而坐，蕭陌御親自爲他滿，韓墨寧受寵若驚，“臣不敢勞煩皇上倒酒，讓臣來吧。”
“沒事，在朕這裡，你不是臣，是哥哥！”蕭陌御笑着敬他，“哥，以前就這樣喚你，這關係，永遠不會變。”
韓墨寧深受感動，“多謝皇上擡愛。”
“哎，對不住可心，她跟着朕也受了不少委屈，最後死得不明不白，朕也很難過，知道你心裡不舒服。”
韓墨寧喝着酒，苦笑，“是啊，確實爲這件事執着過一陣子，幸好遇到九陽師傅點化，才走出困境，放下心結，便沒什麼可恨的。現在你當了皇上，爲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實事，是難得的好皇帝，百姓交口稱讚，我便更沒什麼理由恨你了。”
“你是一個能做大事的人，卻遊蕩了這麼多年，想必在外面也看到了不少事情，成熟了不少，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可是，我還是不太明白，皇上與突厥到底是合好還是關係破裂？”韓墨寧問。
蕭陌御詫異，“你也關心這些事？”
“臣這一次出去，遇到了起義軍，聽了一些流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說來聽聽。”蕭陌御很有興趣的說。
“據臣所知，起義軍是和突厥勾結，準備內外配合，拿下南帝的。但是，皇上派去的兵，不僅沒有發起戰爭，反而和突厥和好了，臣便想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