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麼事?”
“念妃娘娘是不是曾經的蕭王妃?”
李傑眼睛一眯,反問道,“你覺得呢?”
“臣妾不知。”
“不知最好,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李傑帶點警告意味,玲心不敢再問,心裡難受,看着他絕然的背影,淚水便忍不住往下落。
李傑走出去,便對身邊的公公下了命令,“賞她一杯美酒吧。”
公公臉色瞬間慘白:“是。”
……
韓菲一直沒等到玲心過來,有點着急,想親自跑一趟,但小西不讓她出去,只說外面太冷,路又遠又滑,不安全。
韓菲眼看着天色也晚了,想着等明天再去,傍晚時分卻傳來噩耗,玲嬪受寒,發了疾病,一命嗚呼。
韓菲身子踉蹌,幾乎站不穩,“什麼疾病,這麼快?早上碰上還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是啊,娘娘,所以說,這冬天不要出門,外面天寒地凍的,娘娘們身子嬌貴,哪經得住寒氣?”
韓菲覺得這事有點蹊蹺,“皇上怎麼說?”
“皇上命人厚葬,還給了突厥很大一筆撫卹金。”
“知道了,你下去吧。”
韓菲的心冷了一層又一層,早上與玲心碰面的事,只有小西看到,小西肯定是將玲心說的話轉給了皇上。
看來,有些事情是欲蓋彌彰啊。
只是,玲嬪死了,還有誰能告訴我真相?
“你退吧。”
韓菲對小西的態度冷了許多。
……
騰香閣內,王香晴對這所寢宮還算滿意,離御書房也近,最重要的是,皇上對她相當信任。
在她的舉薦之下,陳景生已經代替了副教頭的位置,掌管整個御林軍。
“恭喜娘娘。”陳景生按規矩行了大禮,王香晴揮退了宮女,“在我面前,就不用多禮了。”
“謝娘娘。”陳景生站起身,微笑的走到她近前,“下一步怎麼做?”
“先喝一杯好茶。”王香晴遞給他一杯,是上好的碧螺春,聞之讓人心醉,陳景生品了一口,讚道,“果然好茶,我們說正事吧。”
“你真心急,現在急不來,我們一步一步走到這裡,更要穩得住。”
“我知道,我不急,只是蕭王被關在天牢,我們如何才能從他手中拿到寶玉呢?”
“天牢是你御林軍看守的地方嗎?”
“不是,是刑部看守的,所以才難辦啊。”
“難辦就不辦,你只要牢牢抓住御林軍,讓他們全都聽你指揮,這需要一些時間,你暫且安穩的做好你的份內之職,剩下的事情不必多問,也不要多管,我要用你的時候,自然會派人傳話於你。”
“好吧,我相信你的能力。”
……
入夜,韓菲依然睡不着,總是想到玲心,還有玲心說的那幾句話,腦子亂糟糟。
這樣一直折騰到午夜,還是沒有一絲的睡意,只好披衣起來坐着,點起油燈,無聊的不知道幹什麼好,無意間瞄到李傑送的書,想到他說的那些話,小臉又不自覺的紅了。
暖爐開得太旺了嗎?怎麼感覺有點熱?
實在是坐着無聊,抽了一本出來,翻開,有的書不僅有圖,還有小故事,手上的這一本,便有故事情節,講的是一個書生,撿了一副畫回去,晚上的時候,那畫中的美人便化爲真人,與書生整夜**,倒是還有點意思。
韓菲看着看着,也就沒覺得不好意思,追着故事一頁一頁的看着,還爲書生和這畫中美人的故事所感動,最後書生是真的愛上了這畫中美人,畫中美人也愛上了書生,爲了變成人,畫中的美人吃了很多苦頭,最後終於化成人,但書生卻有了新歡,美人氣憤,殺了書生和他的新歡。
看完,一聲嘆息。
又抽了一本,不知不覺看入迷了。
直到,突然感覺面前站了一個人,猛的一擡頭,還是一個男人。
“啊……”韓菲尖叫,但男人卻及時的捂住了她的嘴,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輕語,“別怕,是我。”
韓菲又又羞又怕,這半夜看黃書也被抓,太沒天理了,還是故事中的美男跑出來了?
“別叫,是我。”莫青凌緊張的左右看,韓菲還在嗯嗯亂叫,外面已經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韓菲很聰明的搖頭,再不發生聲音,只想他快點鬆手,不然她會憋死。
莫青凌意識到她的痛苦,這才鬆了手,韓菲大口的呼吸,輕聲問,“你是誰啊?怎麼如此大膽?這裡可是後宮!”
莫青凌盯着她,很肯定她便是韓念,“嫂子,是我啊,青凌啊,你不記得了?”
韓菲搖頭,“你叫我嫂子?那你是皇上的弟弟?”
“你……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韓菲嘿嘿笑,一隻手輕輕的將書合上,莫青凌已經看到了那本黃書,那插頁裡面不堪入目的男女,實在是太顯眼。
韓菲窘迫難耐,又將書推遠了一點,“可是,你半夜偷跑這裡幹什麼?皇上知道,我和你都得掉腦袋。”
莫青凌實在不知道說什麼,自從暮雪告訴他蕭王和王妃出事,他便四處打聽消息,已經確定蕭王在天牢,但他進不去,還以爲找到王妃能問出些情況,沒想到更糟糕。
“嫂子,你什麼都忘記了,蕭王怎麼辦?”
又是蕭王?
韓菲極度鬱悶,“你快告訴我,這個蕭王是什麼人?跟我是什麼關係?”
莫青凌聽到外面有聲響,躲到了屏風後面,小西推開門,提着燈籠進來,“主子,剛纔好像有聲音,御林軍也在搜尋,說是看到黑影,您沒事吧?”
如果是以前,韓菲可能會把莫青凌招出來,但現在,她根本不相信小西,也不太相信李傑,她想挖出事情真相。
“沒事,睡不着起來看書,腳撞到凳子了。”
小西見她手邊放着春宮書,很是開心,“那就好,不打擾主子看書了。”
韓菲扶額,感覺自己的一世英明全沒了。
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小西一退出去,韓菲便急步跑向屏風,輕輕敲了敲,但沒人出來,再探頭一看,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