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同道中人。”玉妃巧笑嫣然,與他再碰一杯。
蕭默玉爲了讓她放鬆警惕,言語間也極奉承,“還不知道這位漂亮的夫人芳名?”
“你就喚我玉兒吧。”
“好。”
玉妃勸了一些酒,蕭默玉便裝喝高了,趴在桌上睡了。
玉妃讓人將他擡了下去,再沒與劉時運關在一起,而是給了一個好點的房間。
待下人都退了,蕭默玉睜開了眼,這個房間也不是劉時運說的那個有密道的房間,不過有牀有桌子,還有傢俱,看起來待遇強多了。
現在他必須取得玉兒的信任,然後想辦法逃走,只要找到蕭陌御,便可以求得庇護,雖然他與蕭陌御並未有真正的見過面,唯一的一次見面,還是靈魂在雙生道的那次交錯,不過,用過他的身體,也清楚的瞭解二人有多麼相似。
外面還是有人守着,那個女人並沒有完全的信任他,閉上眼睛,疲憊的他終於還是熬不住,睡了過去。
……
南帝的皇宮中,莫名出現了一些謠言,私下,有一些宮女人傳,說皇上最近神神秘秘,很不正常。
這種謠言傳遞的速度非常快,幾乎是一夜之間,所有宮女都傳遍了,還有人說,皇上根本不是真的,其實真的皇帝早就被偷換了,所以太子也被害成這樣,這江山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換了主子。
朝中的臣子們多少也被感染,互相之間也是竊竊失語,有人信,有人不信,爲了這個,經常私下爭吵。
蕭陌御只是覺得宮中的氣氛有些不對,近來宮女公公們見到他,都像見了鬼似的,神色驚慌,語無倫次,剛開始,他還以爲是自己最近臉色擺得太難看,把下人都嚇到了,但很快,他便聽到牆角的公公們私下議論,說他其實就是妖魔的化身,根本不是皇上。
對於這樣的謠言,蕭陌御很是無語,本想大發雷霆,割了這些亂嚼舌根的下人們的舌頭,但轉念一想,如果真的這樣做了,反倒讓人覺得他心虛,便只當沒聽見。
可是,沒想到這事越鬧越大,連臣子們在朝堂之上,都言語閃爍,說什麼妖魔掌權,危害天下的話,雖然沒有直接說,但也很明顯,是在暗示他。
蕭陌御黑着臉,聽着他們的猜測,氣得一掌拍在龍桌上,“真是豈有齒理,最近宮裡那些不懂事的下人們胡言亂語也就罷了,連你們也說這樣的話,簡直……”
“皇上。”大膽的武將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這位武將是他親手提拔起來的,最近對抗起義軍得了不少功勳,在他面前,自然放肆幾分,但這樣直接打斷,還是很他很生氣,只不過,現在用人之計,他也只能忍着,只聽華將軍問,“之前陸神醫在世的時候,曾經說過,皇上的身體狀況很糟糕,屬於很難醫治的癆病,就連他也只能控制,不能根治,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皇上的身體不僅莫名痊癒,還越發強壯。”
蕭陌御眯着眼睛,沉默的看着他,“所以呢?”
“不僅如此,之前皇上的武功明明已經廢掉了,可是後來又莫名的恢復了,內力受損,經脈盡毀,再加上癆病,這樣的身體,按陸神醫說的,頂多撐過三五年,可是事實卻完全相反,最讓人奇怪的是,陸神醫突然死於非命,也是皇上您派他去突厥而發生的事情。”
華將軍一分析完,衆卿家全都在點頭,蕭陌御竟然無言以對,如果說實話,怕是也沒人相信。
“所以呢?”他語氣又沉了幾分,華將軍大膽道,“所以,我們懷疑,真正的皇上可能早就被殺害了。”
蕭陌御大笑,笑聲中的寒意卻更深了,“你們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在這個時候,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都想造反了是嗎?”
“皇上,我們都不想造反,但我們不能稀裡糊塗的爲一個妖魔打天下,爲什麼最近的起義軍突然這麼兇猛,民間一樣有傳言,說皇上早不是當初的皇上,所謂,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衆臣都覺得這話極有道理,朝堂之上一片混亂,對蕭陌御的質疑聲越來越多,幾乎所有臣子都站到了他的對立面。
“這件事,朕沒必要跟你們解釋,要是你們認爲朕不是皇上,大可辭官,如果想繼續站在這朝堂之上,便再不許廢話半句!”蕭陌御氣勢很足,立刻壓下了一大半的人,畢竟沒人想辭官。
華將軍是個耿直的人,直接走上前,質問道,“你這根本是在用權勢壓人,如果你根本不是皇上,我們的官職,你有何權利奪?我們的疑惑,您不解釋,難道是心虛嗎?”
如果是平時,蕭陌御可以輕鬆砍下他的腦袋,但現在起義軍鬧事,華將軍是剿滅起義軍的主力軍,如果砍了他,便散了軍心,但他這樣灼灼逼人,實在是無法容忍,“朕已經說過了,你們如果不相信,大可滾,有本事就來拿下朕的皇位!”
華將軍是個魯莽的人,最近又連連取了戰功,很有幾分驕傲自大,被蕭陌御一激,面子上便過不去了,“好,那臣想單挑皇上,如果臣輸了,以後便追隨皇上,如果臣贏了,皇上便主動讓位。你敢嗎?”
這樣大膽的挑戰,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朝堂上一片唏噓聲,有人覺得他自不量力,有人覺得他有膽量,有人覺得,他是個英雄,有人認爲,他純粹是在找死。
“好,朕接受挑戰,有這麼多臣子作證,如果朕打不過你,自動讓位!”
“皇上,使不得啊,從來沒有這樣的事,皇上有權勢在手,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挑戰?這是在侮辱您啊,華將軍,您與皇上可以平起平坐嗎?竟然敢來挑戰聖威,成何體統?”周公公大聲呵斥。
“皇上都答應了,周公公還廢話什麼?難道,您的權利比皇上還大?”華將軍鄙視道,“一個閹人而已,竟敢質疑本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