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皇城裡的天妖族人紛紛關門閉戶,爲發生在妖皇宮的激烈戰爭而膽寒。
而戰鬥,其實也並沒有持續太久。
等到早上有人心驚膽寒地開門,卻發現,皇城護衛隊一如既往地在外巡邏,一切安安靜靜,好似完全沒有發生過那樣一場戰鬥一樣。
只不過,有些心細的人可能會發現,巡邏的皇城護衛隊員,怎麼變成了一羣看起來有些你臉生的少年。
看看那個皮膚黝黑的傢伙,邊走還忍不住邊摸着自己的制服,笑得一臉盪漾。
終於當上正式護衛隊員了啊!
巫源笑得有些合不攏嘴。
候選隊中,其餘四個小隊都被揍太慘,唯有五小隊還能在外露個臉,於是被抓過來代替皇城護衛隊巡邏。
至於以前的皇城護衛隊員,還在苦逼地打掃戰場。
而監督他們的,卻是一羣羣凶神惡煞的魔獸!
其實,那場戰鬥,在葉瀾衣率着敵方“被收復”的援軍趕來後,就沒絲毫懸念了。
幾乎是沒廢多少力氣,就將妖皇宮裡面的金翎孔雀王族和疾電雷鷹族人給制服了。
只是,妖帝寧御,被四名王階圍攻,竟然都絲毫不落下風。
這種級別的戰鬥波及太廣,長公主、幽煌、華胤和陌風臨將他逼到了皇城之外的迷途森林中,直到早上,都還沒回來。
據說,厲害的大帝,舉手擡足間,可以秒殺一片的王階。
“逆子!居然幫着外人對付你的父親!”
隨着寧御的一聲怒吼,一道攻擊擦着華胤而過,幾乎將他從空中打落。
“哼!胤兒這麼好的孩子,攤上你這個父親,是他的不幸!”長公主急忙接住華胤,上挑的鳳眸中閃過冷厲不屑的光芒。
被自己的心上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漠視,寧御愈加發狂,驟然將妖帝的威壓全部展開,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衝到了長公主面前,試圖將她直接帶走。
電光火石的剎那,一道人影衝過來,攔在了長公主面前。
看見那道身影,長公主瞬間呆滯,幾乎忘了還手。
“明寒!”
她不可置信地顫抖伸出,想要抱住自己的夫君。
偏偏,那個重傷的男人一扭身,從她的懷中掙脫,朝着地面落去。
“呼摩羅迦!快!”
葉瀾衣剛趕過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她毫不遲疑,立刻運轉生命之力,沒入葉明寒的體內,替他迅速修補着重傷的身軀。
生生不息的能量,瞬間讓戰鬥得幾乎力竭的四人重獲新生,再度朝着寧御圍攻而去。
“光明之力嗎?”
寧御的陰鷲的目光瞬間掃到少女身上。
這股力量,和孔雀明王的光屬性之力很相近,卻更加的強大和具有治癒性。
“神女!也許我小看你了!”
幾乎是瞬間,大帝就轉移了目標,驟然出現在少女面前,毫不猶豫朝着她抓去!
“小葉子!”
“小葉兒!”
兩道驚呼響起。
而看着朝自己抓來的猙獰巨掌,少女卻沒有絲毫驚慌地詭秘一笑。
“碰!”地一聲,寧御彷彿撞在了一面看不見的牆上。
仿若有一抹金光,在少女的身上閃過,將她籠罩在一件絢若金霞的羽衣之中。
金色紗衣,發動了!
沒有一點準備,葉瀾衣怎麼會這麼貿然帶着呼摩羅迦衝上來!
“碰!”地一聲,巨蟒的尾巴捲了過來。
“當着爺的面打人,簡直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呼摩羅迦邪肆的聲音響了起來。
同時,墨墨一聲長嘯,混沌之火鋪天蓋地地涌出,近乎將整片天空染紅。
蛻變之後的小傢伙,攻擊力和之前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兩名嚇傻的男子回過神來,繼續和長公主、幽煌攻了過來。
有了生命之力的源源輔助,戰鬥力,瞬間提升了一個檔次。
最令人驚喜的是,犯病的宿乾終於在這股龐大的力量之下清醒了過來。
八條尾巴鋪天蓋地地張開,讓寧御的面色頓時一變。
“你沒死!”
“哈哈,你沒死,我怎麼會死?當初,我就該看出你的狼子野心了!”前任天妖王一聲冷笑。
縱然晉升妖皇萬分兇險,但就算失敗,以九尾天狐血脈特殊性,最多捨棄一尾修爲降低,也不會落入走火入魔瘋癲差點掛掉的境地。
“寧御,我問你,你當初給本王吃的那枚丹藥,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隻看起來呆萌的妖帝已完全化爲一隻巨大的八尾狐狸,冰藍的眼睛蘊含着無盡的威壓和怒意。
“若不是你‘好心’送來的丹藥在我晉升之時突然發作,我也不會被靈力倒衝魂海而瘋癲!更不會差點掐死茉兒,害了他們一家!”
“兄長當初晉升時發瘋,原來你做的手腳?”長公主顯然也是第一次知道此事,看向寧御的目光愈發冷厲。
“哈哈!沒錯!我和茉兒青梅竹馬,兩情相悅!若不是你力挺,族中長老怎麼可能允許她嫁給一個天族人!”寧御聲音悲憤,“是你拆散了我們!我將你拉下王位,奪取天妖王的位置,有何不可!”
“去你媽的蛋!”長公主破口大罵,“青梅竹馬沒錯,兩情相悅?本姑娘什麼時候喜歡過你!別給自己臉上貼情聖的標誌了!你就是一個自私和狂妄的小人!”
心上人毫不留情的痛罵,瞬間給寧御造成了一萬點傷害。
趁着他發呆的時刻,幾人毫不猶豫和宿乾一起偷襲。
有了老牌妖帝助陣,寧御終於被拿下。
華胤這個時常歡脫的白孔雀此時神情落寞。
畢竟,這個人,是賦予了他生命的父親。
“可否,留他一命。”白袍戰神遲疑道。
長公主瞥了他一眼,“放心!死了,就太便宜他了!”
說話間,她的目光朝着四周看去。
這個潑辣又冷厲的女子終於露出了幾分小女人般的忐忑不安,“剛剛那個是不是明寒!”
葉瀾衣沉默地站在呼摩羅迦旁邊,有些無奈。
剛把自家便宜爹救好,他就一溜煙跑了!
難道,他真的因爲自己容貌被毀,就打算一輩子不見自己的妻兒了?
正有些不知道如何處理自家義父義母的頭疼關係,她就驟覺後背一沉,一片柔軟華順猶如女子秀髮的墨發垂了下來。
“小葉子,我、我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