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羣下屬面面相覷,猛然撲倒在恭王的面前,幾乎都快要以死相薦了。
“恭王殿下!您忘了緣鏡公子和武神堂的人關係匪淺嗎!”
“那又怎麼樣,就算是武神也不能阻攔本王給本王的一雙兒女報仇!”恭王怒吼道。
兒子廢了,女兒死了,現在認了個天賦不錯的義子居然也廢了。
他幾乎想要將東宸院的人,尤其是裡面那個叫葉瀾衣的少女千刀萬剮!
“殿下不要急躁。在下倒是有個主意,說不定不但能讓殿下報了大仇,還能爲殿下除掉強力的政敵。”
一道柔和的聲音傳了下來,彷彿有種魔力般,將恭王的滿腔怒火給澆熄了大半。
“蘭亭先生。”恭王慢慢冷靜下來。
對一位下品地丹師,他還是有些尊敬的。
蘭亭先生的面色有些蒼白,臉頰也瘦得凹陷了下去,顯然一路跑到北流吃了不少的苦。
他陰鷲地一笑,“殿下可知道攝政王家的小世子和東宸原本的關係匪淺。”
恭王點了點頭,腦袋上面又開始冒煙。
“本王自然知道。還因爲這個小世子和東宸院的人一起失蹤,讓攝政王在閣老院裡面狠狠參了本王一本!”
說起這事,他就有些來氣。
蘭亭先生笑得更加陰沉了,“小世子肯定是和東宸院的人躲在一起。如果我們將攝政王府拉下水,他們自然會出現了。”
“攝政王哪裡是那麼好動的。”恭王皺眉。
蘭亭先生自信滿滿地道;“蘭亭自有法子,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蘭亭得王爺收留,就當是替王爺做些事情吧。”
恭王臉上的怒氣終於慢慢消散,“那就麻煩先生了,若先生有什麼需要,儘管差遣王府中人。”
看着蘭亭先生的身影消失,恭王的面色又慢慢沉了下來。
他始終咽不下心中的這一口氣。
想了想,中年男子突然朗聲道:“備車,去別院。”
北流的國都雖然不大,但是在靈氣最充盈的地方,卻依然有幾個專屬北流頂尖貴族的別院錯落着。
恭王走到其中一個小巧玲瓏的院門口,恭敬道:“仙子,澹臺徽前來拜訪。”
“可是我讓你幫忙查的人找到了?”一道悅耳的聲音傳了出來,宛如黃鶯初鳴,清泉擊石,帶着說不出的韻味和空靈。
只聽見這道聲音,恭王的眼中就不自覺地浮現一抹癡迷和驚豔,聲音愈發恭敬起來。
“還沒有。”
“沒有?你都查了多久了!”那道聲音驟然帶上了幾分怒意。
恭王急切道:“仙子息怒,不是在下無能,而是受到人的阻擾,將得到的消息截獲!”
“吱呀”一聲,院門突然無風自開,隱約可見一道蒙着面紗的曼妙身形。
她站在湖畔花謝上,仿若隨時會乘風飛去。
恭王有些呆愣地看着那道背影。
只一道背影,就讓人再也移不開眼睛。
“眼睛不想要了?”那道聲音冷了起來,“說,怎麼回事!”
恭王急忙低下頭,恭敬道:“仙子可聽過緣鏡公子的名號?”
那女子轉過身來,秀眉輕蹙,有些不耐道:“你們北流,有什麼人值得讓我知道他的名號?”
“仙子有所不知,這位緣鏡公子依靠販賣消息爲生,將在下探尋的消息截獲,而後奇貨可居,不肯透露。”恭王彷彿有些無奈道。
那女子的眼中劃過一抹寒芒,“這人在哪裡?”
恭王微不可查地露出一抹笑意,“影月閣。”
。。
第二天一大早,葉瀾衣就易容完畢,溜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道冰冷的身影站在那裡等着自己。
“阿澤,你今天別去了。”葉瀾衣皺皺眉頭。
回想起葉君澤在地下搏鬥場的不正常表現,葉瀾衣下意識不想讓他再度踏足。
葉君澤低垂下腦袋,“姐,我不出手,就在旁邊看還不行嗎。”
葉瀾衣抿着脣角,看着孤獨執着的身影,嘆了口氣,“走。”
少年的眼睛亮了起來,一瞬間身上的冷意盡散。
地下搏鬥場的負責人看見他們以後,態度和昨天截然不同。
“下一場你就作爲本賽季的新人上場吧。”他指向葉瀾衣。
想了想,他又道:“你還沒有外號,等打一場以後,看看再叫什麼。”
葉瀾衣暗暗道,自己一點也不想有那麼蠢的外號!
“這又是哪兒來的新人啊?看起來好小,還沒成年吧。”
葉瀾衣剛站上搏鬥臺,下方就開始譁然,喝倒彩的聲音不絕於耳。
“別看他小,昨天那個小少年也不大,卻那麼恐怖!”
“我看那是搏鬥場故意放出來誤導咱們的,想哄騙咱們下注給今日的小不點。”有人不屑地道。
搏鬥場的負責人陰沉着臉聽着前面的議論,低聲吩咐道:“找個弱的上去。”
葉瀾衣似乎聽見他的話,忽然笑了笑,“我看就找那天的什麼亡什麼骨的。”
聽見她的話,下方又是一陣鬨笑。
尤其以蘭亭的那個朋友笑得最大聲。
他似乎是亡骨殺神的忠實粉絲,上氣不接下氣道:“哈哈,就你,都不夠他一指頭捏的!”
稀稀拉拉的笑聲轉而變成一堆鬨笑。
那名負責人也笑了,“小傢伙,那可是咱們搏鬥場的王牌,想挑戰他,就衝進最後的決賽吧。”
葉瀾衣的眼神閃爍了下,噙着笑從笑得最歡的那人身上瞟過。
“我來和他打吧,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想挑戰亡骨大哥的小子。”
一道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接着,一個看起來十八九歲的少年一躍而起,主動站在了葉瀾衣的對面。
幾乎是在跳上來的瞬間,他就猛然揮動拳頭,朝着葉瀾衣打去,口中還嚷嚷道:“亡骨大哥哪裡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挑。。”
最後的“戰”字還未說完,葉瀾衣已經一腳踹了出去。
在金色靈力的加持下,她的小腿宛如金屬,直接將撲過來的少年踢出一口血,飛到了搏鬥場的外面。
在全場呆滯的靜謐中,負責人嘿地跺了跺腳,“還真有兩下子。”
“再來一個。”葉瀾衣面無表情道。
“再來!”
“再來!”
場下一片靜悄悄,完全沒有了以往搏鬥場裡充滿了怒吼吆喝和激動的嘈雜。
實在是,一羣人已經給驚掉了下巴,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了。
她真的只有十幾歲?
這也太變態了!
少年動作迅速,一腳一個,已經踹飛四個了。
這一場比試其實只是葉瀾衣的實力展示賽。
如果連續五場全勝,就有機會正式進入挑戰賽季。
“最後一個。”葉瀾衣抱着雙臂冷冷道,“誰再來。”
“我來。”熟悉的身影慢慢走上來。
葉瀾衣愕然,“朔夜?你突破完了?”
對面的少年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眼神讓葉瀾衣覺得有些古怪。
“好了。”少年低下頭,嘴角噙着奇異的笑意,“特意趕來,和你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