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葉瀾衣發出一聲氣吞山河般的怒吼。
“小姐!”玉瑤驚得連鞋都甩掉了一隻。
葉瀾衣指指贏無影,“你有什麼事情,隨便差使他,別客氣!”
只要讓這傢伙別再跟着我就行了!
說完,她腳底抹油,“唰”地一下子溜得沒影了。
玉瑤兩眼放光,“我一直想把整個府邸都大掃除一遍!”
葉瀾衣在黑市足足轉了一天才回來。
不但成功和黑市的殺手集團搭線發佈了刺殺任務,還順便幫祖父收購了一些服用天香果的輔助藥材。
夕陽西下,葉府的門口卻依舊喧囂熱鬧。
葉瀾衣愣了愣。
她剛搬來的時候,因爲陌風臨那個妖孽的緣故,家門口快被擠成了菜市場。
而自從她去了東宸院,這裡又慢慢冷清下來。
這樣的喧囂,實在有些反常。
走進了看,才發現門口鋪的那些花花綠綠條幅居然還揮毫潑墨了不少大字。
“還我錢來!”
“無良定國公,欠債不還!”
。。
這是什麼情況?葉瀾衣驚了下,臉色沉了下來。
爺爺甦醒以後已經心灰意冷上奏將定國公的位置交了出去。
這一看就是葉明越做的好事,爲什麼要打上她的家門口!
“小姐,你可回來了!”看見葉瀾衣,玉瑤好像找到了主心骨般鬆了口氣。
“今天葉明越來求見老爺,結果引來這麼多鬧事的!”小丫鬟控訴道。
葉瀾衣沉臉,這個傢伙還敢上門!
抽出紅蓮噬月,葉瀾衣威風凜凜地朝着祖父的書房走去。
葉明越的聲音隔了好遠還能聽得清清楚楚。
“父親!你不能不管啊!”
葉秦天的聲音有些疲倦,“我已離開定國公府,府裡有什麼事情,自然有太上長老照看,我也管不上。”
“峰兒也是你的孫子,難道你就忍心看他喪命嗎!”葉明越急了,嘶聲裂肺地喊叫道。
“那也是他自找的!”葉秦天狠狠將柺杖頓在地上,“他染上賭癮,你這個做父親的不但不管,反而放縱他敗家!這樣下去,有多少個定國公府都會被他敗沒!”
“是是是,父親教訓的是,都是兒子的錯。但是他如今被醉金閣扣押,還不上賭債就要以命償!父親就算要教訓,也將他救出來再隨意懲罰。”
葉明越什麼也顧不得了,噗通噗通不住磕着頭。
不得不說他演起戲來絕對敬業,竟然不用靈力護住額頭,任憑頭部鮮血直流。
葉秦天就算痛恨這個兒子不爭氣,卻畢竟血濃於血,見狀嘆息了一聲。
“君澤,去將我的紫金寶刀拿來。”
一直沉默不語的葉君澤倏地擡眸,“爺爺,那是太爺爺留給您的!您一向視若珍寶。。”
“拿來吧。既然是傳家之物,縱然後輩子孫不爭氣,也要傳下去。”葉秦天淡淡道。
葉君澤的眼中劃過一絲不甘,卻不好忤逆祖父的意思,只能將放置在書架頂層的一個鎏金長盒取了下來。
“這把紫金寶刀是上品靈寶武器,你拿走吧。我也只有這點東西了。你是留是賣,作爲定國公也該有自己的決斷。”
“是是。”葉秦天捧着沉重的鎏金紫檀木盒,終於露出一抹笑意。
葉瀾衣站在門口躊躇着。
私心來說,她才懶得管葉明越和葉峰海的死活,甚至葉峰海賭博她更願意推波助瀾。
但對祖父而言,這是他的兒子和孫兒,再怎麼不好,他也未必真的希望他們出事。
嘆了口氣,她的手慢慢從門上滑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葉明越又開口了,“父親,府內放置祖傳之物的青葉閣沒有青葉佩無法打開,家族子弟無法領取丹藥靈技修行。我聽奇珍閣說,玉佩已被贖回來了,所以。。”
“青葉閣是葉家最後底蘊,十幾二十年也不會開一次。”葉秦天淡淡開口,“平時修習所用,物資閣裡的東西就已足夠。”
“可是青葉佩畢竟是定國公的象徵,兒子沒有玉佩,這位置總坐得有些言不順名不正。”
“青葉佩是先祖輕菲郡主之物,是族長信物,和東胤的定國公又有何關係?”葉秦天打斷道,聲音驟然嚴厲起來。
“玉佩在我贈給小葉子的那天起,她就是我認定的葉家下任族長,你不用再說了!”
“什麼!”葉明越驚得爬了起來,不復之前低聲下氣的模樣,“葉家族長不都是定國公?她算什麼東西?怎麼能做葉家族長!”
“她是你的侄女!”葉秦天怒了,猛然站起來。
“她是我哪門子的侄女!”葉明越氣笑,有些癲狂地衝着自己父親怒吼起來。
“一個根本無葉家血緣之人,父親爲何還要如此維護偏心!”
葉君澤的瞳孔猛然緊縮,臉上的冰寒面具瞬間碎裂。
葉秦天狠狠揮舞柺杖朝着葉明越砸了下去,“孽障!休要胡說!”
“哈哈,我胡說?那個人帶君澤和她回來時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葉明越徹底瘋狂了,竟然一把將葉秦天的柺杖抓住,目眥盡裂地嘶吼起來。
“你以爲你能瞞過葉家所有人嗎!你知道太上長老爲什麼要殺她嗎!她就是一個會給葉家帶來災難的災星!你居然還如此維護她!”
“滾!你給我滾!”葉秦天被氣得渾身發抖,氣血上涌,竟“噗”地一聲嘔出一口血。
“爺爺!”葉君澤一聲驚呼,手中長刀光芒一閃,朝着葉明越打去。
葉明越似乎很忌諱七星藍銀刀,驀地鬆開柺杖後退。
葉秦天失去了支撐,重重朝後倒去。
“爺爺!”房門碰地一聲炸開,葉瀾衣一個閃身衝了進來,紅蓮噬月劃過一道絢麗的火花,朝着葉明越擊去。
葉明越陰沉着臉,朝着葉瀾衣後背抓去。
“將玉佩拿來!”
突然,他好似被什麼東西燙了一樣縮回手,不可置信地看向葉秦天。
“給我滾!”老人怒發須張,一邊咳血,一邊舉起柺杖。
一大團靈力球在柺杖頂端成型,正對着他。
葉明越的臉色又青又白。
他自己天賦有限,勉強用丹藥突破到靈尊三重就再無進展,和葉秦天硬碰硬肯定吃虧。
“哼!”他冷哼一聲,朝着門外走去。
“墨墨!”葉瀾衣沒打算放過這個將自己爺爺氣得吐血的人,冷聲道:“去給我狠狠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