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眼睛卻絕無雷同,短短時辰之內,何以出現兩雙一模一樣的眼睛?
一副平常的長相,又如何能有那樣美麗的眼睛與雙脣?
赫連希?
赫連希。
倒是她看走了眼,讓人看了笑話去。
許是感受到她的目光,與文璟說着話的美貌男子忽而轉眸朝她這邊看了過來,流波生煙,似是含情,與她眸光相觸一瞬,緋脣輕揚,迷眩了衆人的眼。
圍觀的衆女子芳心狂跳,恨不得再扔一回香帕,可惜沒有備多餘的。
雲微瀾卻覺得這男人笑得很欠揍。
這時,文璟亦忽然望了過來。
精準的,無誤的,一眼便捉到了她,脣角微勾,似笑非笑,眸光流轉間自有一段神韻天成,卻比赫連希更多了幾分清華雅緻。
還是自家男人看着賞心悅目啊。
不過悅目歸悅目,他在大街上隨便撩撥小姑娘芳心的事她可沒忘,再加上這段時間兩人刻意表現出來的疏遠,因此只是沒什麼表情地挑了下眉,反倒朝赫連希咧了咧嘴。
赫連希,捉弄人很好玩麼?這筆賬先記着。
赫連希似乎想不到她會回以一笑,略略一怔,脣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眼風若有似無地瞥向文璟。
文璟回以一睞,微笑:“殿下請。”
赫連希微微頷首,在一衆美人的陪伴下進了驛館。
自此,三人的眼底官司總算告一段落。
隨着赫連希入內,後面的玄冰也下了車,緩步走上前來。
通身一襲白袍,寬大直線,高聳的衣領遮掩了整個脖頸,款式嚴謹刻板,而白色面紗蓋住了大半張臉,唯一露在外面的只有一雙眼睛與額頭。
人如其名,這玄冰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連一雙眼睛也是不含感情的冷,且從微微擡起的下巴可看出,此人甚是高傲。
要說唯一意外的,便是這寬袍也擋不住的胸前微突的丘壑,可見底下是如何波濤洶涌。
這玄冰使者,竟是個女的。
面對文璟及一衆禮部官員,她並未開口說什麼,只是冷冷地點了點頭,便率着侍從走了進去,高傲到了極點。
禮部的官員臉色有些不好看,文璟倒是絲毫不放心上,依然笑意淺盈。
雲微瀾望着那玄冰的背影,眸中現出一抹深思——她總覺得,這玄冰似乎給她一種極淡極淡的熟悉感,但這感覺實在太淡,稍一錯神便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見文璟亦跟着入了驛館,她知道熱鬧看完了,也該走了,便往人羣外擠,大冷的天卻也擠出了一身汗。
長出了一口氣,不經意地一擡頭,卻看到對面茶樓上一道熟悉的身影,他本注視着驛館的大門,此時亦隨了她的視線看過來,竟是微微一怔。
一怔之下,那人便消失在窗口。
什麼意思,不想見到她?
雲微瀾不由琢磨,那晚跟文璟不打招呼就進了他府裡,當時是有些不太愉快,可都過了這些天了,氣也該消了吧?
男人的肚量都是這麼小的?
“你怎麼也過來了?”正尋思着,那人卻已快步走到她跟前,狹長眼眸低低地攫着她,“今日不用去御史臺做事麼?”
這速度……
雲微瀾擡頭看了看那窗口,又看了看眼前頎長柔美的男子,愣愣地問了句不合時宜的,“你是從樓上飛出來的麼?”
慕容佩:“……”
臉上忽有些微燥,白皙的臉也似染了幾許輕紅,他不甚自然地輕咳了一聲,低低道:“當然是走下來的……若要飛,直接從窗口下來便是,何需從裡面繞樓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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