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難當。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說瀾哥哥!
雲微瀾見小白菜上了車也不說話,鼓着腮幫子坐在那裡生悶氣,不由好笑,卻也不出聲,由她自己消化。
官階不夠高?攀附安平王?
她知道這次狩獵規格很高,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員或者王爵皇親纔有資格帶着家眷跟隨皇帝出行,她的官階在正八品下,哪裡輪得到她?
但以她和文璟的關係,若是以文璟家眷的身份,卻又是可行的。
可文璟一介王爺,哪有讓一名男子充當家眷的道理?這不是亂了常倫麼?
小白菜與初一聽到的就是這樣的言論。
不過,雲微瀾對此並不在乎。
亂了常倫又如何,說她攀附文璟又如何,別人不明白事情的真實內情,愛說說去,她從來都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那樣活着太累。
她只需做好自己,對鬱相那樣的冷臉更是不加理會。
若無其事地掀着車簾往外望,忽然感覺有一道不同與其他人的目光緊緊落在她身上,轉頭望去,卻是坐在馬車裡的鬱明珠。
鬱明珠抓着窗簾,一雙杏眼緊盯着雲微瀾,見她看過來似乎一驚,想要退後,卻只動了一下就停住,貝齒輕輕咬住了嘴脣。
算起來,自那次在鬱家帶着楊新他們之後,這些日子還是她們第一次見面。
本來不覺得什麼,可再次見到這張臉,才發現過去這些天竟是如此漫長,而這張臉卻清晰得好像昨日剛剛記過。
“姐,在看什麼呢?”車內,一個無聊得發悶的聲音傳出,隨即鬱方臣的臉出現在窗口。
“沒什麼。”鬱明珠手一抖,窗簾落下,隱去了她的臉。
鬱方臣似乎不信,自行拂開窗簾,一擡頭,卻對上雲微瀾斜斜側過來的眼眸,頓時一呆,隨後像是被火燙了一般,慌不迭了縮回了腦袋。
雲微瀾因他這舉動一怔,擡手摸摸自己的臉,難道她長得很恐怖,讓他怕成這樣?
那晚夢中的情形再次浮現腦海,年幼時期的鬱明珠和鬱方臣都是那樣的粉雕玉琢,尤其鬱方臣,胖胳膊胖腿兒,肉乎乎的一團,跟在她和鬱明珠身後顛顛地跑……
“看來,他對你的教訓是記住了。”坐在她對面的文璟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輕笑道。
她扯了扯嘴角,何止是記住了,分明是把她當成了蛇蠍,看一眼都不敢了。
睡在旁邊軟墊上的福來翻了個身——這女人那麼兇,記不住纔怪!
過了不久,城門內響起鳴金開道之聲,皇帝到了。
閒聊等候的衆人頓時神情一正,紛紛退至道路兩側跪地相迎,連坐在車內的女眷也不例外。
雲微瀾與文璟也下了車,找了個不顯眼的地方半蹲着做做樣子。
皇帝的依仗規格向來極高,並不因爲此次出行目的是狩獵而有所降低,因此在很大一撥人過去之後,皇帝的御輦纔出現在視線中,跟隨在後的分別是皇后,貴妃,太子,長公主,四皇子,以及其他嬪妃與皇子公主。
這其中,最爲亮眼的,要屬長公主慕容丹的車輦,不論是車還是馬,都是一色的金光閃閃,在行駛過程中,金屬交接的聲音叮叮作響,注目程度甚至超過了皇帝。
雲微瀾一眼從那上面掃過便移開了眼,對於慕容丹的品味實在沒什麼可說的。
她的眸光落在太子車駕上,前面趕車的少年身着銀灰色的衣裝,表情冷漠,目視着前方,彷彿沒什麼事可以引起他的興趣。
慕容顯此次出行的車伕是李霆,可見對他還頗爲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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