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帶走。”文璟將福來往雲微瀾懷裡一放,“你們在某些方面如此投緣,不如帶回去作個伴。”
“不要!”雲微瀾想也不想,就要將福來扔進水裡。
笑話!
這貓又肥又貪吃,又懶得出奇,帶回去幹什麼?當祖宗供着?隨便養只狗都比它管用,狗還能看家呢。
“嗷嗚!”裝死的福來也急得連忙出聲抗議,連死也顧不得裝,拼了命地掙扎起來。
笑話!
跟她回去?
這女人既不溫柔又沒愛心,還要跟它搶吃的,它跟她回去還不得天天餓肚子?光想想那種日子就能浸出苦味來,還不如被主人關小黑屋。
奈何文璟的動作看似輕柔,卻是撼動不了半分,雲微瀾與福來反抗了半天,該抱的還抱着,該躺的還躺着。
“誰也不許反對。”文璟笑吟吟地將雲微瀾的另一隻手也懷在胸前,給福來加了層禁錮,“若不想流更多的鼻血,就聽我的話。”
雲微瀾:“……”
福來:“……”
好狠!
兩者難得地統一了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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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舊宅。
關上房門,雲微瀾走到屏風後的浴桶前,脫去衣物跨入。
溫熱的水漫過身體,毛孔盡數張開,她舒服地輕嘆一聲,靠着浴桶閉上眼睛。
其實,這跟泡溫泉也沒啥區別不是?她自我安慰。
本來溼着一身就要往回趕,架不住文璟拿着乾淨衣服站在溫泉邊似笑非笑的模樣,只得在花架後匆匆換了身衣服,她毫不懷疑,如果她不換,文璟一定會從溫泉裡走出來逼着她換。
帶着怨念深重的福來,在文二初一詫異的眼神里拉着一頭霧水的小白菜回了舊宅,一回來就去燒了一大桶水,就爲了彌補剛纔沒能泡上一泡的溫泉之癮。
如今總算舒坦了。
回頭掃了一圈,沒有看到對她抱了很大怨氣的福來,估計跑到什麼地方撒氣去了。
“小喵兒懶是懶了些,又貪吃好睡,不過天漸冷了,你可以將它當個暖爐,出門的時候捂手,睡覺的時候捂被子。”
這是臨走的時候,文璟對她的寬慰。
她對此半點希望都不抱,還捂手捂被子?不撓她一身花就不錯了。
往水下又沉了沉,只露了個口鼻在外面,雲微瀾閉起眼睛,憑自己泡在水中。
雖然服下了解藥,但那毒發作的時候對身體還是造成了一定傷害,至少那種痛,那種徹骨的冷,不可能全無痕跡。
聽說內力可以護體,也可以療傷,不知她現在所有的那點內力能不能起作用。
如此一想,她就凝神感受起身體內的那絲內力,照文璟教她的方法試着在體內探查。
寂靜的院子,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深色的人影無聲掠過夜空,落在一片屋頂。
偌大的宅院幾乎沒什麼人,只有零星幾點燈光指示着這裡的主人居住所在,來人足尖輕點,落在那片燈光之上,翻飛的衣袍帶起輕微的風,守在門外的小女孩絲毫未察覺。
輕輕掀開一片瓦,昏黃的燈光映在那人臉龐,隱約照出一張陰柔俊美的臉。
他半蹲在屋頂,低頭往下看去,底下空空蕩蕩,沒有半個人影,只有一處屏風後,有淡淡熱氣繚繞。
那是……
他眸光一緊,凝目往那處望去,卻只能看到氤氳在熱氣中的陰影,以及掛在一旁掛衣架上的衣服,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到。
毫不猶豫地,他將瓦片放了回去,悄然移動了身形。
伸手去揭腳下的瓦,他的手突然頓了一頓——如今他所處的位置,正是那屏風上方,一旦這瓦片揭開,那麼,底下的情形也會一覽無餘。
他真的,要這麼做?
遲疑卻也只是持續了一瞬,他便果斷無聲地拿起瓦片,放在一邊。
稱不上閱女無數,卻也有過不少女人,有時是爲了達到目的,有時只是單純地想要發泄,因此,對於女人,他向來很直接。
但爲了看一個人沐浴,卻因此而產生遲疑,這是絕無僅有之事,也是不該發生在他身上的事。
房內只點了一盞燈,放在桌上,照到角落已是極爲淺淡,更何況還隔着一扇屏風,他凝足了目力,只看到女子半張露在外面的臉,水下的情形卻是一片混沌。
女子眉目沉靜,似乎已然睡着,一頭黑髮隨意披散着浮在水裡,有幾縷落到了浴桶外,髮絲不長,輕輕一顫,那搖曳的髮尾便撩得人心如被貓撓,微微的癢。
他的眸驀地變得幽深,手掌緊握成拳,有種跳下去的衝動,且險些抑制不住。
原本只是打算悄悄看上一眼,看她無事就走,卻不想會正好看到她在沐浴……如今雙腳如同被粘在那裡,再也挪不開。
甚至,想要靠得更近。
手隨心動,在這樣的想法剛冒出腦海之際,他的手已揭開了旁邊的瓦片,轉眼,屋頂已多了個可容一人進入的大洞。
他手撐屋頂,正要動,閉着雙眸的女子忽然蹙了蹙眉,長睫一顫,緩緩閉開了眼簾,隨後便是長長地一聲嘆息,嫣紅的嘴脣微微嘟起。
他心裡一動。
這樣小女人的神情,還從未在這女子臉上看到過,竟是比任何時候都動人。
“靠!”卻聽得女子低咒一聲,“呼拉”一下坐起,水波滑過圓潤的肩頭,帶着陣陣熱霧,那波動的水線盪漾在那片雪白的肌膚,丘壑若隱若現。
他瞳孔一縮,身體某處倏爾一緊,眸光緊緊鎖住那處起伏之地,前所未有的衝動在一瞬間奔涌而來。
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