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來就毀了我的門,不知意欲何爲?”慕容佩繫上衣帶,踏出屏風後。
文璟玉白的臉肅然冷沉,墨濯的修眉凝定如山,只那一雙時而帶笑的眼眸,此時如出鞘的寒刃,泛着森冷之氣,寒意迫人。
這是慕容佩從未見過的一面,不同於以往的雍容矜貴,清眸含笑,而是如一柄世間最名貴的寶劍,不出鞘時,人們只看到了他華麗精美的劍鞘,而一旦出鞘,便是極地寒鐵鑄就的絕世利劍,微微觸及,便可取人性命。
這纔是真正的文璟。
這纔是文家真正的嫡傳之子,將王之後。
只這樣一個眼神,便讓他瞬間意識到,以前對文璟的認知全是錯誤,世人所見到的文璟,只是他想讓世人看到的文璟。
“把解藥交出來。”文璟什麼都沒有表示,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語出如冰。
解藥?
慕容佩眉頭輕輕一皺,原來是爲了她而來。
能讓文璟動怒,並且親自來要解藥的人,除了她,沒有第二人。
過了這麼久沒見動靜,還以爲她沒有將服毒之事告訴文璟,可如今,還是忍不住告訴他了?
他心裡立即閃過不快。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文璟身上的寒意更重。
慕容佩驀然對上他的眸光,冷聲道:“離服解藥的日子還遠着,安平王着什麼急。”
“還遠着?”文璟迫前一步,“四殿下想讓她何時服解藥?等她死後?”
“她服毒還未到一月,到十五纔是服解藥之日,只要那日服下,哪來的死後。”
“十五?”文璟冷然一笑,“只怕過不了今晚,她就得死。”
“不可能!”慕容佩斷然一拂袖,“此毒一月後纔會發作,每月十五服下解藥,雖然不能根除,但保命絕對沒有問題。安平王,爲了她而來誆我,你也不想想這是誰的毒。”
“那她今晚毒發又作何解釋?”文璟又迫前一步,眸光冷得能凝冰,“我誆你?若非她體內的毒發作,我至今仍不知她被你下了毒,何需誆你!”
慕容佩微微一震。
文璟的神情不像作假,也沒必要對他作假,而且……
他的眸光落在文璟胸前那灘已經乾涸的黑色污漬上,這是……她吐的毒血?
難道說,她真的毒發?
不可能,不可能……
“帶我去看她。”雖然告訴自己這不可能,可那灘刺眼的血漬卻讓他再也不敢肯定,迅速抓過外袍轉身就往外走。
“不必。”文璟身形一動,擋住他去路,面容凝定如玉石,“小八現在不會願意見到你。”
慕容佩神色一僵,往前邁出的步子便再也邁不動。
“解藥。”文璟伸出手。
慕容佩看着他修長玉白的手掌,雙手緊握成拳,猛然轉身走到一個櫥櫃旁,從裡面取出一個小瓷瓶。
“這是解藥,每月服一次,每次只需服一粒,便能抑制一個月的毒性。”他握了握瓶子,遞了過去。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能自己將這解藥送過去,並讓她服下。
未想文璟看也不看那瓷瓶,更未接過,眸色淡漠道:“我要你交出能徹底解去此毒的解藥,這種治標不治本的東西,要來何用!”
慕容佩握着瓶子的手一緊,“我沒有。”
文璟定定地望着他。
“製成此毒的人不是我,解藥也不在我這裡。”慕容佩保持着原有的姿勢舉着瓶子,薄脣抿了抿,傲然回視着他,“我只說這一句,我這裡只有暫時抑制毒性的解藥,你要,就拿去,若不要,我便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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