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捨地拍拍軟榻,“你來吧,知道這是你的位子,讓給你。”
文璟未動,只是將眸光調高了些,依然望着她的臉,不言,不語。
雲微瀾抓起靠枕抱在懷裡,彷彿多了個依靠,就能給她增添幾分底氣,“不來?那我繼續睡了啊。”
說着,便砰地一聲倒了回去,舒服地伸了懶腰,毫無形象地趴在軟榻上。
可是,不管她做什麼,如何強迫自己忽略身後那道眸光,那種壓迫卻始終淡淡縈繞周身,揮之不去。
她徹底服輸。
“好吧,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她坐了起來,使勁抓了兩把頭髮,頭上的束髮頓時糟亂得不能直視。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麼。”文璟斜倚着小几,語氣淡淡。
雲微瀾見慣了他脣邊帶笑的模樣,也聽慣了調笑取樂的腔調,如今見他這樣子,還真有些不適應。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我昨天……”她重重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我昨天出了宮之後,直接和文七回了王府舊宅,並沒有去慕容佩那裡。”
文璟的表情不置可否。
“你不信?”雲微瀾一下撲到他旁邊,擠着他坐下,“我壓根兒就沒上慕容佩的馬車,也沒有扯他的衣服,更沒有用他家的馬桶。”
文璟朝她看了過來。
雲微瀾說完,卻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如此急切地撇清與慕容佩的牽扯,她是想解釋什麼?她爲什麼要對文璟解釋?文璟怎麼想的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你想告訴我的,就這些?”
“當然不是。”雲微瀾急忙否認。
否認之後,車廂內一靜,身體一側不屬於自己的體溫隔着不厚的衣料透過來,可見兩人貼得如此之近。
雲微瀾忽然便有些不自在,想起身坐回軟榻,卻又覺得做得明顯的話反而落了痕跡,該讓這感覺超常敏銳的男人察覺了。
她卻不知,文璟早已將她難得產生的這份不自在落在眼裡,只是裝作不知……
“這件事我要不跟你說清楚,恐怕你這陰陽怪氣的調調是變不了的了。”雲微瀾豪放地一揮手,故作沒有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親密姿勢,屁股一擡坐回了軟榻,“你定然奇怪,慕容佩爲何無緣無故地會替我作證,出手幫我,說起來,這真是一言難盡哪。”
陰陽怪氣?
文璟被氣笑了,他倒從來不知,自己有朝一日會有人將這個詞套在他身上。
“既然一言難盡,你就慢慢地說,詳盡地說,別漏了一個字,我洗耳恭聽。”
這話聽着,怎麼就讓人覺得彆扭?
雲微瀾不知道此時的文璟心裡正犯着彆扭,只道自己沒有將慕容佩一事告訴他,惹了他不痛快,說到底也是她沒有將實情告訴他,理虧在先,也就沒跟他計較。
“事情是這樣……”她理了理頭緒,將昨日與他分開之後的事跟他說了一遍,包括遇到太子,碰到被割了舌頭的太后,最後講到慕容佩與明貴妃的私情。
只是,對於慕容佩對她下毒一事,她還是作了隱瞞。
文璟一直靜靜聽着,即便聽到太后的事也沒有半分訝異,直到聽到慕容佩與明貴妃一事,才略略揚了揚眉。
遇到如此重要而有意思的人和事,他的小八居然一件都沒有告訴他,可見對他的信任還不夠啊。
如果雲微瀾能聽到他的心聲,估計會傷心得淚流滿面。
這完全是南轅北轍的結果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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