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意動,靈力漸漸匯聚在了南宮月的指尖,隨着一聲響動,面前的杯子應聲而碎,南宮月勾起嘴角,靈力果然提升了很多,擱以前,這杯子也就是略動一動而已,但如今的靈士三級對她來說還是不夠。
她需要再快一些,到達靈士五級,拿到丹神閣一層的異寶!
對了,還少一樣東西!在試煉谷中那副銀針被那兩個女人搜去了,作爲鬼醫,莫論救人亦或是殺人,怎能沒有一副銀針傍身?
她在閨房中搜尋了一番,卻並沒有看到有備用銀針在此,難道是讓侍女收起來了?以前的南宮月雖然只是個煉藥師,但銀針不是丹師藥師必備嗎,怎麼會不收在貼身的地方?
“水珠!”她高聲喚着侍女,過了片刻,卻是一個粗使僕婦怯懦的在門外應聲了:“三小姐有什麼事可以吩咐奴婢。”
“水珠在哪?”南宮月皺了眉。
“水珠……水珠……”她吞吞吐吐,面露難色:“水珠被二小姐召去了。”
“你去將我的銀針取來。”這南宮盈盈果然是活的不耐煩了,試煉谷中妖獸橫行,她沒被妖獸分屍已是命大,竟還敢來招惹她南宮月的人!
那僕婦躬身應諾,匆匆爲南宮月取來一副銀針,此銀針置於一粗布包內,雖銀針工藝極其粗糙,但也能略派的上些用場。
南宮族東部,傲雪居。
“哼!給本小姐狠狠地打!看這丫頭能熬到什麼時候!”
一個少女玲瓏身姿着了紅色長裙,烏黑的發以血色瑪瑙束成髮髻,一張美麗的臉此時卻猙獰如地獄來的惡魔,正是南宮族二小姐南宮盈盈。
而她腳下被藤鞭抽的奄奄一息的丫頭,血色自她脣角蜿蜒而下,大大的雙眼已經茫然無神,她緊咬着脣不肯叫出聲,偶爾卻能聽見她輕聲的呢喃:“小姐……不要來……”
一個壯碩的僕婦放下藤鞭,只道:“二小姐,這賤婢快被打死了,可還繼續打不?”
“打!南宮月那賤人的人,打死一個少一個!南宮月這賤人竟然敢傷本小姐,就得讓她嚐嚐後果!”
那僕婦得了令,又一鞭接着一鞭抽了起來,而地下的人只剩下了對疼痛本能的抽搐,再沒了別的動作。
“傷了我的人,你想嚐嚐什麼後果!”
隨着一聲巨響,院門被一股大力踹開,南宮月白衣飄然站在了門口,她神色冷然,如萬年寒霜一般,看到地下衣衫被血浸溼的水珠,她瞳孔一縮,周身寒氣更盛!
她取出一枚銀針,翻手便射入了那正在鞭打水珠的僕婦眼中,隨着‘噗’的一聲,那僕婦的一隻右眼竟然爆裂開,而她面前的南宮盈盈被濺了一臉鮮血!
“啊啊啊!我的眼睛!”那僕婦抱住南宮盈盈:“二小姐救救我救救我啊!”
她滿臉是血,一隻眼睛掛在臉頰上彷彿惡鬼一般,南宮盈盈被嚇得驚聲尖叫,一腳灌注了靈力便狠狠踢向了眼前的僕婦,那僕婦被踢飛起來,又重重落在地上,趴在那裡竟一動不動了。
一羣丫鬟被嚇得抱作一堆,三小姐不是一向懦弱無能嗎?今日氣勢怎麼如此強悍,竟敢和二小姐叫板!她們畏畏縮縮的向後挪去,如此一來,水珠附近便空開了。
南宮月直直走到水珠面前,認真探了脈,接着銀
針翻飛紮住幾個大穴,護住了水珠心脈,讓身後帶路的僕婦先行將水珠背了回去。
她看向了南宮盈盈,南宮月如寒冰一般的眼神讓南宮盈盈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南宮盈盈想到自己醒來後竟然聽說這廢物主動去退婚,並羞辱了冷軒哥哥!
她不知道使了什麼下作手段,使得冷軒哥哥的靈力竟無法運轉,殺了這廢物的衝動充斥在南宮盈盈狹隘的心中,但南宮族卻有規定不可同族相鬥,否則家法處置!
要不然南宮月這廢物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上次她就該果斷一點殺了這廢物,試煉場中,妖獸橫行,一個廢物死了再正常不過!
現在,她若是想殺這廢物,只得等十天以後得族內大比!她要讓這廢物死在所有人的蔑視下,讓她死的無比屈辱!
“南宮月,我乃是南宮族二小姐,不過是處理一個丫頭!你若是敢對我用什麼下作手段,我便告知長老閣,你就等着被逐出南宮族吧!你若有膽,便在南宮族的族內大比上與我一戰!”
南宮盈盈還記得在試煉谷中,這廢物幾下便卸了她的關節,她這次可不能讓她近身!
她前幾日剛剛踏入靈士五級,這個靈力廢物,一招凝冰決便可讓她下不了比武臺!
南宮月諷刺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族內大比?這女人想更丟臉一些,她樂意奉陪!而這南宮族,她還真不稀罕!
不過,今天她可要先收回些利息,南宮月指尖輕彈,靈力微微送出,一股淡淡的霧氣便飄到了南宮盈盈面前,被她不知不覺吸入體內。
這‘無顏丹’,不知效果如何呢。
南宮月冷然道:“今日水珠怎樣,十日後你便怎樣。她若身亡,你便陪葬!”
水珠的情況非常糟糕,伴隨着發熱和囈語,這也是最危險的狀態了。
她現在根本不能吸收丹藥,只能以藥之靈氣填補虧空的身體。
南宮月之所以沒有現在教訓那南宮盈盈,也之於急需救治的水珠,醫者,總是見不得親近之人受傷。
“你去多拿些人蔘,三七,白芥子,爲水珠準備藥浴。”
南宮月吩咐身旁的僕婦,卻見她遲遲沒有動作,心中一陣惱怒,厲聲呵斥道:“愣着做什麼!快去!”
那僕婦也很爲難,月華居根本沒有獨立藥庫,所有的藥材都是在總庫中支取,但沒有夫人的令牌,別說是人蔘,就連一株最普通的甘草她們都拿不到。
“小姐,我們沒有夫人的令牌啊!”那僕婦竟跪下嗚嗚哭了起來。
南宮月這纔想起,這月華居中略有價值的東西,早在半年前母親去世時,便被那個女人以不符合規制一一撤走了,其中便包括月華居的藥房,也遭到了拆除。而她需要什麼東西都必須經那女人同意下令,基本也沒有什麼能拿到的東西。
不由得額角抽動,真是一副爛攤子啊!
“那就去外面買!”
“小姐,人蔘價格高昂……”那僕婦低下頭,不言語了。
南宮月不由得揉臉,開始翻找自己牀頭的首飾盒,裡面有幾顆散着淡淡光芒的圓球,正是通古大陸流通的貨幣,靈珠。
她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細細一數一共八顆,她怎麼能窮到如此地步?!
“算了,你在這裡守着水珠,不要斷了給她冷敷,我出去想辦法。”
她記憶中也是出來買過藥材的,卻有些朦朧不清,好像是叫做回春閣。
南宮月按照記憶中的路線默默行了一陣,驚喜地發現前方一座硃紅色的牌匾上赫然是金色的行書,回春閣。
“姑娘需要點什麼?”張三乃是回春閣夥計,他匆匆迎了上來,滿臉堆笑,不着痕跡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這女子面容秀美精緻,一股大家風範,衣着雖不華麗,卻是頂極的料子,想來必是能不心疼錢的主。
“此處可有一百年份的人蔘,三七與白芥子?”
聲音清清淡淡,也極是好聽。
“有有有!便是姑娘要一千年份的,別家小的不敢說,回春閣給您拿出十支八支都不成問題!”
張三拍着胸脯保證。
“那就各來二十支。”
“好嘞,一共是”
“姑娘,您別逗我啊……”張三一副苦瓜臉,本來以爲是個大主顧,沒想到竟是個打秋風的麼……
“喲!這不是南宮家的小廢物嗎?怎麼出來溜達了,呵呵,讓本小姐看看你練出丹藥來了沒?”
一個滿頭珠翠的女子竟從回春閣內部走了出來,正是回春閣大小姐柳心悅,她身材略豐滿,一張臉妝的極豔,見南宮月不說話,又呵呵笑起來:“哦不對,你現在是小廢物煉藥師了,真是天真啊!”
南宮月極不耐煩,瞥一眼這自說自話的女人便直接問面前的夥計:“回春閣怎麼連妓女都能放進來嗎?”
那張三滿面漲紅,憋着氣硬是沒敢說一句話。
“賤人!我是回春閣的大小姐,你竟敢對我無禮!”她大張嘴叫罵,南宮月實在不想與她爭鬥,太跌份!她纖手一揚,一枚無顏丹射入了那女人嘴中。
南宮月又取了一枚較爲常見的清靈丹,此丹可助吸收靈氣,只是三品丹,一瓶內足足有三十顆之多,離鳶給的丹藥當中,算是品質較差的了。
“聒噪!那本小姐便去對面將這三品清靈丹換成藥材了。”
對面的丹心堂南宮月來的時候便看到了,只是規模不如這回春閣,也沒什麼人氣。
那張三瞪大了雙眼,三品清靈丹!他竟錯失了一個丹師,他不由得懊悔不已!市面上流通的清靈丹一般都是一品二品,三品的效果極好卻價格高昂,若是拿下不知道要掙多大一筆!
柳心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這廢物怎麼可能真的練出丹藥?!不……那一定是假的,這廢物拿來騙人的!
“姑娘,小店就要關門了,還是請回吧。”
南宮月剛剛踏入丹心堂,便聽到這樣一句話。
她不由疑惑道:“爲何要關門?”
“誒,那回春閣勢大,小店惹不起啊!已經一月無人肯供應丹藥了。”
“我來爲丹心堂供應如何?你且看看此丹。”
南宮月伸手便將三品清靈丹拋了出去,那掌櫃接住細細一看,竟滿眼淚花!
良久,他顫抖着手卻又將清靈丹遞迴了南宮月面前,只道:“姑娘,丹心堂已無力支付此丹價值!”
南宮月淡淡一笑,只道:“你可先將店穩妥住,靈珠我不急,如今我只需藥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