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傲雪看着君無痕如此癡迷的模樣,心中不禁鄙夷。
老實說一開始君無痕說出,雕塑是君夜魘的母親時,白傲雪是震驚的,她沒有想到,皇家竟然有着,這樣不爲人知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絕對是個天大的醜聞,君無痕竟然愛上了自己父皇的妃子!
想到這白傲雪便想起了她住過的墨玉齋,墨玉齋住過先皇最愛的女子,君夜魘的母妃就是因爲與那女子長相相似,纔得到先皇的寵愛。
但爲何君夜魘今日看着雕塑的模樣,好似有着無盡的恨意,與訴不完的哀傷還有絲絲懷念?
白傲雪一想到今日君夜魘的模樣,心中便不由自主的疼痛。
看着一心一意,只顧擦拭雕塑的君無痕,白傲雪淡淡道:“不知皇上聽過一句話沒有?”
“什麼話?”君無痕沒有回頭,繼續着手中的活淡淡問道。
“不是你的東西,到死都不是你的,強求也強求不來!傲雪告退了!”白傲雪不屑的說道,說完也沒有給君無痕發火的時間。
而君無痕聽完白傲雪的話,身體一怔,手中的絲帕掉落他都沒有發現。
直到白傲雪的身影消失在了御書房,君無痕才爆吼出聲:“白!傲!雪!”那語氣,好似要把白傲雪挫骨揚灰一般。
而此時在白傲雪,早已被孟非帶領,前往君夜魘的暮霄殿了。
聽到君無痕的吼聲,白傲雪冷冷一笑,那個雕塑,不用多久,她也會將它毀掉,她要讓君無痕的美夢,全部破碎!
“孟將軍,一會兒麻煩你告知我舅舅,讓他不用擔心我,也不用等我了,我自會回去的。”白傲雪看着孟非道。
她也相信,君無痕一會定會讓那小青子去頂罪,而孟非一會兒離開,大概就是要去御花園解釋了。
孟非聽了白傲雪的話,也點點頭答應。
而這時,從另一邊趕來的滄笙見到白傲雪無事,懸着的心也放下了。
“奴才見過孟將軍,白小姐。”滄笙不卑不亢的說道。
“不知公公有何事?”孟非也知道,滄笙是君無痕面前,除了趙公公以外的紅人,說話的口氣也很好。
滄笙看着孟非道:“是這樣的,剛纔皇上讓雜家來通知將軍,讓你先行回御書房去,白小姐這裡由雜家指引。”
而孟非一聽君無痕召見,立馬道:“如此就勞煩公公了,末將先行一步。”
說完便快速轉身,向着御書房而去。
白傲雪與滄笙看着孟非的身影消失,才轉身離去。
“滄笙。今天多謝你了。”白傲雪先行開口道。
“白小姐,爲何你還要喝下那酒,你明知道...”滄笙無奈的看着白傲雪道。
白傲雪淡淡道:“如若我不喝那一杯酒,後面還會有很多杯,就算我僥倖躲過了,你能保證他不會再給我下毒?”
滄笙聽了白傲雪的話,也覺得有道理,畢竟君無痕的性格,他多少還是瞭解的。
“唉...想不到他竟然會對你下毒!”滄笙無奈的說道。
白傲雪沒有糾結於這個話題,淡淡一笑道:“滄笙你爲何要幫我?”
滄笙一聽白傲雪的問題,有些不知所措的低着頭道:“我只是不希望,我的朋友受到傷害!”
說完,滄笙有些緊張的繞着衣袖,他其實很怕白傲雪會看不起他,更不屑做他的朋友。
“呵呵...”白傲雪淡淡一笑,那笑聲在滄笙的聽來,就如世間最好聽的聲音一般。
“滄笙,謝謝你將我當作朋友,我白傲雪雖然沒有幾個朋友,但你滄笙便是其中之一,他日,你若有難,我必定相助!”白傲雪認真的看着滄笙說道。
在白傲雪的觀念裡,沒有主僕之分,卑賤之分,不管滄笙到底是什麼身份,她既已認定滄笙是朋友,那便永遠是朋友。
滄笙聽了白傲雪的話,眼眶微紅,他從來沒有奢想過,白傲雪會把他當朋友,畢竟如今的他身份如此卑微。
“謝謝你!白小姐!”滄笙粲然一笑道。
但心中卻更加堅定,不會將白傲雪帶進,他那骯髒不堪的復仇之路上。
白傲雪回已滄笙一笑。
在兩人說話間,白傲雪也來到了暮霄殿。
白傲雪看着寥寥無幾的侍衛與僕從,心中竟越發的厭惡君無痕。
就連做戲他都不捨得做全,他到底是如何怨恨君夜魘至此?!
想到這,白傲雪不禁快步走進暮霄殿。
而侍從見有陌生人來,也立馬將白傲雪攔下。
“你是何人!這裡不是你能進入的地方,快滾!”那侍衛囂張的說道。
白傲雪眼中利芒一閃,冷冷看着攔截她的侍衛道:“滾開!”
聲音雖不大,卻帶着威懾力,竟讓那侍從心生怯懦。
不過一看白傲雪一個弱女子與一個小太監,便不屑道:“你是什麼狗東西!欠抽啊!看你長的水靈靈的,爺有些捨不得呢。”
那侍衛淫笑着說道,卻見白傲雪冷冷一笑,心裡竟有些發怔。
“說夠了是嗎?既然不讓開,那便滾開吧!”白傲雪淡漠的說道。
那侍衛還沒弄明白白傲雪的意思,人就已經快速滾向一邊了。
並不是他自己滾的,白傲雪一腳狠狠踹在侍衛的膝蓋,侍衛不堪忍受疼痛的彎腰,白傲雪便大力照着侍衛頭上一腳,將侍衛踢出好遠。
一時原本就安靜的暮霄殿,更加的寂靜。
“大膽!你是什麼人,竟然公開毆打皇宮侍衛!”另一名侍衛自震驚中回過神,大聲質問道。
“大膽!你們這些狗奴才!難道不知眼前之人是白大小姐嗎?白大小姐奉皇上之命特來看望五王爺,你們竟敢多加阻攔,小心你們的狗命!”滄笙眼中的震驚只是片刻便消失,現在要解決的是眼前的問題。
侍衛一聽,心中驚懼,但抱着僥倖心理道:“奉皇上之命?你有什麼證據!?”
滄笙聽了侍衛的話,不由的翻白眼,快速拿出一枚令牌,狠狠摔向侍衛的臉上,侍衛急忙接住一看,頓時覺得眼前一黑。
滄笙丟過去的令牌,是君無痕賜予滄笙的通行令牌,而這樣的令牌除了趙公公有一枚,便只有滄笙有了。
侍衛驚懼道:“白小姐,滄笙公公,小的不知是兩位大駕,還請兩位原諒。”
白傲雪也懶得搭理侍衛,現在的她,一心都牽掛於君夜魘。
推開侍從,白傲雪快速走進院子。
滄笙跟在白傲雪身後,眼看着白傲雪要推開屋子的門,滄笙叫住白傲雪。
白傲雪回頭看着滄笙,只見滄笙快步上前,拿出一個瓷瓶給白傲雪道:“這是十日斷骨的解藥,我只有一枚,你一定要吃下去,今晚你也會毒發的。”
白傲雪接過滄笙手中的瓷瓶道:“滄笙謝謝你。”
滄笙淡笑這搖頭道:“不必和我說謝,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白傲雪點點頭,快步走進了君夜魘的屋子。
令白傲雪沒有想到的是,已經有人先行她一步,來到了君夜魘身邊。
“你怎麼在這裡?太醫呢?”白傲雪看着守候在,君夜魘身邊的納蘭遊鴻問道。
“不過是做戲而已,你認爲君無痕真的會讓太醫留下?”納蘭遊鴻不屑的說道。
白傲雪對於納蘭遊鴻的態度,沒有任何的表示,快速走到君夜魘身邊,而君夜魘還處於昏迷狀態。
白傲雪剛要替君夜魘把脈,納蘭遊鴻就快速出手阻止白傲雪。
如果說剛纔納蘭遊鴻話語中的挑釁,白傲雪不在乎,那麼現在白傲雪是真的動怒了。
“你幹什麼?”白傲雪微眯雙眸,注視着納蘭遊鴻。
納蘭遊鴻看着白傲雪動怒的模樣,不禁心中一怔,白傲雪生氣的模樣和君夜魘何其相似。
“我不知道你和狗皇帝想要怎樣害他,但我納蘭遊鴻在這裡,我便不會允許你們傷害他!”納蘭遊鴻瞪着白傲雪說道。
“讓開,不要耽擱時間。”白傲雪不想與納蘭遊鴻爭吵。
“你安得是什麼心,你自己知道,想讓我給你讓路,休想!”納蘭遊鴻並不相信白傲雪。
白傲雪看着如此不可理喻的納蘭遊鴻,心中雖然生氣,但也知道納蘭遊鴻是爲了君夜魘,強忍着結果了納蘭遊鴻性命的想法,白傲雪深深吸了口氣。
“納蘭遊鴻,如果你想讓君夜魘多承受一會疼痛,那麼你便一直攔着我吧。”白傲雪也不硬闖了,看着納蘭遊鴻淡淡說道。
而納蘭遊鴻聽了白傲雪的話,確實有些猶豫了,其實他並不是懷疑白傲雪,只是心中氣憤,爲何君無痕一定要如此對待君夜魘。
“鴻...讓阿雪過來...”就在納蘭遊鴻思考時,君夜魘虛弱的聲音傳到兩人耳朵。
納蘭遊鴻剛想說話,卻見白傲雪速度極快的繞過他,去到了君夜魘身邊。
“你怎麼樣了?爲什麼會毒發?”白傲雪急忙拉起君夜魘的手臂,小心的替他把脈。
君夜魘也不掙扎,由着白傲雪。而納蘭遊鴻看到白傲雪替君夜魘把脈,就算是白癡也能猜到,白傲雪定也是位醫者。
而白傲雪卻是越把脈秀眉皺的越高。
“爲何你體內有這麼多毒?”白傲雪震驚的看着君夜魘道。
就在她替君夜魘把脈時,君夜魘邁向並不平穩,並且氣息也不穩定,而且也感知到了他體內有四處竄動的毒素。
而一旁的納蘭遊鴻確確實實的震驚了,他沒想到,白傲雪竟只是把脈,就能察覺君夜魘身體的毒。
君夜魘看着白傲雪震驚擔憂的眼神,淡淡一笑道:“因爲是我劇毒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