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傲雪聽到自己的名字,意外挑眉,轉頭看向滄笙,卻見滄笙眼神堅定的看着她。
白傲雪心中便知,大概是怎樣的聖旨了。
緩步走上前,白傲雪緩緩跪下道:“臣女白傲雪接旨。”
同時跪下的,還有相府一干人等。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滄笙也不再耽擱,揭開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白相之嫡長女白傲雪,蕙質蘭心,溫柔客人,今賜婚於朕之皇弟,當朝五王爺是也,今日賜婚,朕不甚歡喜,十日後完婚,願二人永結同心,欽此!”
滄笙一口氣唸完聖旨,周圍寂靜一片。
“多謝皇上賜婚,傲雪感激不盡!”白傲雪淡漠的聲音,在寂靜的前院響起。
那桑音中不帶一絲情緒,衆人還想細聽,白傲雪卻不再說話。
白傲雪接過滄笙手中的聖旨,看着衆人。
卻見每個人眼中都盛滿了震驚,她們都以爲,現在的白傲雪或許會反抗,但萬萬沒有想到,白傲雪竟如此輕易接下了聖旨。
白傲雪薄脣微勾,不點而紅,那笑容彷彿初雪融化,看的在場的人心悸。
“怎麼?你們都不來恭喜我,不過十天,我便要離開了,難道你們不開心?”白傲雪雖然在笑,問出的話卻着實刺激着每個人。
“白傲雪你休要張狂!過不了幾日,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白素雪看着白傲雪的笑容,只覺得異常嘲諷。
沒有多做思考的白素雪,立馬站起身來罵道。
白傲雪看着眼前,與自己留着相同血液的妹妹,眼中只有一片冷漠。
這時的白傲雪何其慶幸,原身的白傲雪已經離去,如果她還在,看到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家人,如此對待她,那麼她還有活下去的勇氣嗎?
就在白傲雪想說話時,一旁看不下去的滄笙卻搶答道:“白二小姐,莫不是忘了,雜家還沒讓起來呢,你這樣做是對皇上大大的不敬啊!”
而這時,白素雪才發現,周圍所有人都還跪在地上,包括白傲雪,只有她一個人因爲激動而站了起來。
白素雪臉色瞬間慘白。
“素雪!還愣着幹什麼!跪下!”白戚威大聲斥責道。
白素雪聽到白戚威的聲音,立馬拉回理智,迅速跪倒在地上。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素雪不是有意冒犯!”白素雪心急的解釋道。
卻忘了,皇上根本就不在這裡。
滄笙也不再搭理白素雪,轉頭看向白傲雪道:“白小姐,接旨吧!”
白傲雪收起疑惑的目光,結果滄笙遞來的聖旨:“謝主隆恩!”
“白小姐,起吧。”滄笙也知道白傲雪疑惑,但並沒有解釋。
“好了,皇上交代雜家的事情已經辦成,雜家就不在多留了。”滄笙不等白戚威說話,便搶先開口道。
而白戚威聽了滄笙的話,也只得點點頭道:“如此,本相就不多留公公了。”
說着,便和滄笙一起走出了前廳。
離開前,還狠狠瞪了,一直跪在地上的白素雪一眼。
白傲雪看着,白戚威與滄笙一起離開,自己也打算離開時,卻聽到蘇夢柔的聲音。
“白傲雪,我真該恭喜你呢!你真是幸運!”那聲音一字一句都帶着棉刺。
白傲雪聽了蘇夢柔的話,不置可否的一笑道:“是啊,我是幸運。不過,你的恭喜,我就不稀罕了。”
蘇夢柔一聽,氣急。
“白傲雪!你別不識好歹,仗着自己的身份,真的以爲自己很了不起嗎?充其量,你不過是個,無用被拋棄的廢物!”蘇夢柔氣急敗壞的大吼道。
白傲雪剛想說話,地上的白素雪也大聲道:“表姐說的沒錯,你就是個被父親拋棄的廢物!你以爲嫁了個王爺就不得了嗎?你們就是絕配,一個奇醜無比,一個廢物懦弱!”
白傲雪聽了白素雪的話,不怒反笑道:“你們兩個都是好口才,接着說,我聽着呢,索性我就先不走了,你們說完我再走吧。”
白素雪與蘇夢柔兩人,一見白傲雪如此,反而不適應了,面面相窺。
“我們說什麼了嗎?我們不過是說了出了事實而已。怎麼,你白傲雪難道還委屈了。”蘇夢柔掩面一笑道。
一旁的白傲雪能忍下去,木棉可忍不下去了,大吼道:“你們不要太過分,小姐是什麼樣的人,你們不配去評論!”
紅袖和文熙雖然詫異,但並沒有爲主子出頭的打算。
蘇夢柔一聽木棉的話,怒聲道:“表妹,想不到相府上竟然有如此賤丫頭,主子說話竟然還敢插嘴了,看我今天不打爛她的嘴巴!”
蘇夢柔說完話,便向着木棉走來,哪裡還有一開始時的顧盼生輝,美豔動人。
而白素雪在聽到蘇夢肉的話時,腦袋一蒙,想要阻止蘇夢柔已經來不及。
此刻的蘇夢柔,腦子裡只想着:我打不了主任,難道我還不能打奴才嗎?今天我就是要打你白傲雪的臉面!
沉浸在自己幻想裡的蘇夢柔,沒有看見,白傲雪那盛滿算計的雙眸。
白傲雪看着,向木棉走來的蘇夢柔,手中把玩着,滄笙忘記帶走的油紙傘道:“文熙,掌嘴二十。”
原本還打算看好戲的文熙,一聽白傲雪叫她,有點震驚的問道:“小姐,我嗎?”
白傲雪聽了文熙的話,轉頭看向文熙道:“我不喜歡重複,如果還有下次你就離開吧。”
文熙一聽白傲雪的話,心中一驚,白傲雪的脾性果然陰晴不定,急忙道:“小姐教訓的是,文熙下次不會再犯!”
文熙說完,便快步迎向蘇夢柔。
而蘇夢柔,還沒有從這一系列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只是想着要打木棉。
文熙走到蘇夢柔和木棉中間,看着蘇夢柔道:“觸犯小姐,掌嘴二十。”說着便不給蘇夢柔反應,一巴掌打在了蘇夢柔的臉上。
文熙是習武之人,一巴掌打下去,蘇夢柔的原本粉嫩的臉蛋上,便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小臉已經紅腫一片。
蘇夢柔捂住小臉,不敢相信的看着文熙道:“賤婢!你敢打我!?”
文熙聽到蘇夢肉喊她賤婢,眉頭一皺,大聲道:“我乃皇上賜給小姐的侍女,保護小姐是我的職責,如今你冒犯小姐,本就該受罰!”
文熙說完,又一巴掌,向着蘇夢柔的俏臉而去。
就當在場的人都以爲,蘇夢柔要挨下那記耳光時,蘇夢柔竟然巧妙的躲過了。
白傲雪意外挑眉。這蘇夢柔竟然來深藏不露。
文熙看着蘇夢柔躲過,心中頗爲不快道:“蘇小姐這般躲過意欲何爲,難道要我向皇上彙報嗎?”
白傲雪聽了文熙的話,心中讚賞,這文熙果真聰明,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
一旁的白素雪,可沒有閒心管這些事情,此時的她,卻是被嫉妒纏繞,她沒有想到,白傲雪竟然能得到,君無痕的賞識。
在白素雪的思想裡,君無痕賜給白傲雪侍女,便是賞識白傲雪的意思。
而一旁的蘇夢柔,卻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她如果不躲,那文熙下手狠毒,她的臉定會負傷,到時她便不能參加各種宴會,或者外出見人,並且還會招來,不必要的閒話。
但如果她躲了,那麼文熙便可以說她觸犯龍顏,到時,她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想到這,蘇夢柔心中惱恨,她沒有想到,今天君無痕便下了聖旨,更加不能讓她接受的是,白傲雪竟然欣然接受了。
如今,白傲雪的接受,讓她離那個人又遠了,可她不甘心不甘心!!
明明是她發現的那個人,明明那個人是屬於她的,她爲了那個人這般努力,現在卻要變得遙不可及。
如很能讓她心中不恨,如何能讓她甘心!
思及此,蘇夢柔擡起頭,怨恨的看着白傲雪道:“白傲雪,你休要囂張太久!終有一天,你還是要被我踩在腳下!”
白傲雪看着蘇夢柔,心中只覺得,這蘇夢柔對自己的怨恨,來的無厘頭。
白素雪或者蘇茜茜,對自己怨恨實屬正常,但蘇夢柔自己從不得罪她,反而是她經常和白素雪,欺負曾經懦弱的白傲雪。
“嗤、被你踩在腳下?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今天我白傲雪便把話撂在這,若你蘇夢柔有這樣的本事,何需依附相府姬妾庶女來搏上位?文熙,打!”白傲雪嗤笑一聲道。
文熙一聽白傲雪吩咐,也不再手軟,以迅雷不及之勢,向着蘇夢柔的雙頰左右開弓。
而這次蘇夢柔也沒有在躲避,反而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二十個耳光。
文熙走回白傲雪身邊,恭敬道:“小姐,摑掌二十,一個不少。”
白傲雪滿意的點點頭道:“很好!記住,今天這一招,便叫“辣手摧花”吧!”
文熙一聽,也覺得有理,轉頭看向蘇夢柔,只見蘇夢柔嘴角噙着血絲,雙頰腫的恍若豬頭。
蘇夢柔僵硬的擡起手,指着白傲雪的方向道:“你你你你你…你們等着罷!”說完便向後一倒,整個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白傲雪看着蘇夢柔昏倒,冷冷一笑道:“走吧,鬧劇該結束了。”
說完便率先走出了前廳。
木棉一行也跟着快速離開。
只餘留前廳了昏迷的蘇夢柔,嚇傻的白素雪,和一干看好戲的奴才。
白戚威回來,卻見前廳的景象,心中的怒火,也加升到了臨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