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魘帶着白傲雪,一路沒有阻礙的離開。
也不關心他們離開之後,皇宮裡又發生了什麼。
無論發生了什麼,對於他來說都無所謂,如若要將事情升級爲國事,他也無所謂。畢竟此刻君無痕還在位,就算是真的引發了國事,也是君無痕操心。
而這邊君夜魘帶着白傲雪離開,宴會廳的氣氛,卻是隻能用低迷來形容。
而高座之上的皇后,眼睜睜看着白傲雪囂張離開,卻沒有辦法阻止。
剛纔君夜魘話中的意思,她心中在明白不過,這是君夜魘給她的警告!
沒有想到,區區一個無權無勢的王爺,竟然也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般諷刺警告她!
思及此,高座之上的皇后,面露猙獰。好似索命厲鬼一般的模樣,讓衆人都不寒而慄。
“皇上!你看看...你看看...這承襲的五王爺,也太不將我們放在眼中了!這般目中無人!”皇后轉身緊緊攥住身旁皇帝的手,有些委屈又有些氣憤的說道。
而皇帝看着自己身旁的皇后這般模樣,心中也有些爲難,剛想說話,卻被祁連歌打斷。
“夠了。今日舉辦的宴會,本就是爲了迎接南月的使臣,母后這般做,簡直就是自打臉面!兒臣真真是覺得丟人至極!”祁連歌猛然自座位站起,冷冷看着高臺上的皇后說道。
眼中的溫和早已不復存在,風暴已然在漸漸醞釀。
而皇后也被祁連歌這般模樣嚇到,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今日的宴會便到此結束,我希望這樣的事情,以後不要再發生。如若你們爲難了我的貴客,無論是誰,我都不會像今日這般輕易作罷!”祁連歌淡淡掃視衆人一眼,頗爲威嚴的說道。
“父皇也累了吧。來人!送父皇回去休息!”祁連歌看向身旁的小太監,淡然吩咐,沒有一絲不妥。
而在座的百官一聽祁連歌這般說,竟也出奇的安靜,沒有一個人敢有異議。
不再搭理在場衆人,祁連歌一甩衣袖,便大步離開宴會廳。
“對了,剛纔那副作畫,你去將它收起來,送到太子府。”祁連歌看向身旁的速嘯,淡淡吩咐。
而速嘯一聽,身體微微一怔,卻依舊恭敬應下。
而祁慕鳶也緊隨其後的跟上祁連歌。
“哥哥,你要去找傲雪嗎?”祁慕鳶追上白傲雪,關切的問道。
今日的事情,白傲雪必定會對祁連歌有了膈應,現在祁連歌與白傲雪之間,已然不可能像曾經那般了。
“怎麼了?”祁連歌轉頭看向祁慕鳶道。
祁慕鳶見祁連歌沒有沮喪,也沒有着急,也放心了許多。
“沒什麼事情,我以爲你要與我一同去呢,剛纔傲雪說宴會結束讓我去找她呢。”祁慕鳶高興的說道。
祁連歌一聽,淡淡一笑道:“你去吧,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解決。”
祁慕鳶一聽祁連歌這般說,原本燦爛的笑容瞬間僵住,有些艱難的看着祁連歌道:“哥哥...你是不是...”
祁慕鳶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祁連歌打斷。
“我自有分寸,你快去吧。”祁連歌斂去笑容,漠然說道。
而祁慕鳶看到祁連歌這般模樣,知道說什麼都於事無補,只要哥哥露出這樣的表情,便說明他已經下定決心了。
無論是什麼人,什麼事情,都阻止不了他的決定。
“好吧,那哥哥你要小心一些。”祁慕鳶有些擔憂的,看着祁連歌說道。
祁連歌點點頭,看着祁慕鳶漸行漸遠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直到祁慕鳶的背影消失不見,祁連歌才緩緩轉身,向着祁慕鳶離開的反方向而去。
原本還打算讓你多活幾天,如今這般找死,便怪不了誰了!
原本溫和又皎潔的桃花眸,此刻已然染上了寒意。
而這邊結束宴會離開的皇后,並沒有與南月皇帝一同離開。
而是帶着自己的人,來到了太子東宮。
“你們全部都滾下去!”寂靜無人的宮殿,皇后的聲音顯得更加尖銳。
而原本隨行的宮女太監,大都身子一顫,不敢有一絲逗留的離開。
“好你個祁連歌啊!翅膀硬了,都已經敢頂撞我了!我既然能讓你成功登基,便能輕易將你拉下臺!”皇后憤怒的嘶吼。
對於祁連歌剛纔在宴會廳說話的,心中好似有把利劍一般。
此刻陷入憤怒狀態的皇后,自言自語着,並沒有發現。原本只有她一人的宮殿,已然多了一個人!
“今日竟敢這般羞辱我!我必定要讓你們都加倍償還!”皇后將桌上的東西一掃,憤怒的說道。
“白傲雪...君夜魘...祁連歌!你們一個都別想好過!”眼神陰狠的看着前方,皇后儼然沒有發現身後有人。
“哦...不知道母后想讓我怎麼不好過呢?”好似春風拂面的男音,帶着幾分暖意在皇后的耳邊響起。
但話語中卻帶着幾分嘲諷。
而皇后一聽到有聲音,身子被驚嚇的一個激靈,快速轉身看着身後的人。
“你...你...你你是何時進來的!”伸手指着身後的祁連歌,皇后震驚的說道。
“呵...何時進來的,就在母后說不放過我的時候啊。”祁連歌勾脣一笑,桃花眸中帶着幾分輕蔑。
“哼!本宮還不找你呢!你便送上門來了啊!祁連歌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難道忘記了,本宮是怎麼幫助你的,現在你竟然爲了,白傲雪這個小賤人這般對待我!”皇后憤怒的指着祁連歌說道。
祁連歌一聽皇后的話,淡淡一笑道:“母妃說的是,今日之事着實是兒臣考慮不周,還希望母妃原諒呢。”
而皇后一聽祁連歌的話,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哼!如此,你也認識到了今日的錯誤了!”皇后自得的看着祁連歌說道。
“兒臣已經認識到錯誤了,如若知道母妃今日會,做出這般愚蠢的事情,兒臣是萬萬不會讓,母妃來參加這場宴會的!”祁連歌看着皇后面上那放肆的笑意,不屑的說道。
而皇后沒有料到祁連歌會這般說,震驚憤怒的看着祁連歌道:“你說什麼!?你給本宮再說一遍!”
祁連歌看着這般氣急敗壞的女人,就連最後的一絲笑容,都已經消失不見。
“你莫不是以爲,我真的畏懼於你?這麼多年過去了,你認爲我如曾經那般,毫無還手之力嗎?能讓你繼續囂張,不過是爲了大局着想罷了。”祁連歌漠然的看着皇后,冷冷說道。
而皇后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面,更加沒有想到,祁連歌竟然不受她控制了!
擡頭看着此刻冷漠的祁連歌,皇后一陣恍惚,不過是多久前的事情啊,眼前這個少年便已經不受她控制了。
還記得曾經的少年,乖巧聽話,無論她說什麼都會聽從的少年。此刻已然在她的鬆懈,或者說不知不覺間,已經羽翼豐滿了。
早已有了可以和她匹敵的能力,而她卻不自知。
“祁連歌,你以爲你登上皇位,便有能力與我抗衡嗎?!你別忘記了!如若不是我們柳家,你以爲你能登基爲王?!”皇后氣急敗壞的看着祁連歌說道。
眼中卻有着她自己都不曾清明的恍惚。
祁連歌聽聞皇后的話,卻是冷冷嗤笑道:“你真的以爲你們柳家能隻手遮天?如若是這般認爲的,那麼就讓你在活幾天吧,讓你親眼看着,你們柳家是怎樣沒落的。”
皇后一聽祁連歌的話,面容扭曲的看着祁連歌道:“你要做什麼!?你可不要忘了,你能有今天都是我們柳家賜於你的!你難道要做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祁連歌一聽皇后的話,好似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怒極反笑的看着皇后道:“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們柳家!沒有忘記你們柳家當年,對我母后所做的事情!一點一滴都沒有忘記,如今,我不過是要將你們的所作所爲,加倍還給你們罷了!”
而皇后聽了祁連歌的話,驚恐的倒退數步,眼眸瞪得老大的看着祁連歌,滿眼的不可置信。
“你你你你...你都知道了什麼!?”皇后指着祁連歌,驚恐的問道。
祁連歌看着皇后這般模樣,心中竟劃過幾分報復的感覺。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我也全都知道了。你這麼多年能安然入睡,難道沒有想過,那些曾經被你們柳家害死的人,每一晚都在你的耳邊哭泣嗎?”祁連歌眼神犀利的看着皇后,心中也堅定了某些決心。
皇后一聽祁連歌的話,眼神一陣恍惚,過了許久竟尖叫起來。
“不不不!!不可能!他們都死了,不可能來找我的!”
看着皇后此刻癲狂的模樣,祁連歌眼中沒有一絲同情。
“在我登基的這幾天裡,時刻守着她。不要讓她與外界有所聯繫。”祁連歌淡淡吩咐道。
而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黑衣男子,有些疑惑道:“太子,爲何不現在就殺了,這個惡毒的女人!?”
祁連歌聽了黑衣男子的話,微微搖頭道:“現在讓她死便是便宜了她。讓她看着柳家衰敗之後,爲父皇陪葬。”
而原本癲狂的皇后一聽祁連歌的話,驚得一個激靈,連滾帶爬的向着祁連歌過來。
“連歌,不要這樣對我!求求你,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不要這樣對我啊!”
而祁連歌卻對皇后的求饒,充耳不聞,快步離開殿堂。
任憑皇后怎麼求饒都不爲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