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傲雪緩緩踏出腳步,一步步向前走。沒有回頭,沒有留戀。走離了這片無人打擾的安詳淨土。
赫連家四十一條人命,我不管。但滄笙,你的命你的苦,我全都替你扛下!你未完的心願便交給我,心願未了一天,我必定不會來見你!
此刻的白傲雪,再次恢復了往日的模樣,桀驁冷然。帶着無人能及的倔強!眉眼中帶着常年殺戮的戾氣,眼眸永遠淡漠。
單薄瘦弱的身軀,好似能撐起天地。磅礴的氣勢,讓人肅然起敬。
君夜魘莞爾,這樣的白傲雪,是屬於他的。
不多時,一行人便回到了王府,木棉幾人也焦急的等候着,見白傲雪回來,提着的心也放下。
但看到白傲雪微紅的眼眶,木棉幾人大概也知道了結果,都替滄笙傷心。
“王妃,剛纔相府的家丁帶話來,白丞相想讓王妃回去,說王妃孃親的些許遺物需要交給王妃。”文熙比較冷靜,雖然傷心,但重要的事情也需要稟報。
白傲雪聽了文熙的彙報,微微挑眉,想不到白戚威這個時候了,還想耍花樣。
“不用搭理他,下次再來便告訴他本王妃在靜養,不想見無關人員,要交付什麼東西,直接交給你們便可。”白傲雪對於白戚威的心思,也是嗤之以鼻。
不管白戚威這次又打算耍什麼花招,她都懶得搭理他。
白戚威這樣的人,就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生命力與毅力都頑強的可怕,這樣的人,要麼就一次性弄死他,要麼就永遠不要搭理他!
如今她與白戚威之間,終要分出勝負,但並不是現在。
至少白戚威還是這具身體的親生父親,大義滅親?也得找個正當的理由纔是。並且她也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文熙衆人聽了白傲雪的話,沒有任何異議的點點頭。
對於白戚威這個人,她們也是深惡痛覺!
君夜魘卻是不贊同白傲雪的做法,白戚威這般不顧所有的來找白傲雪,必定是要發生大事,不管如何,他都必須防患於未然,他的阿雪,必定不能在受傷!
“阿雪,我看你還是回去看看吧。到底他要耍什麼花招。我他與君無痕必定又謀劃了什麼詭計,既然他找你,君無痕必定也沒有懷疑你,這樣也能得到些許消息。”君夜魘淡淡說道,但也只是給白傲雪提意見。
決斷還是要看白傲雪自己。
白傲雪聽了君夜魘的話,稍稍點頭,微微思量了一番,雖然心中着實厭惡白戚威,但如若回去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她便走一遭吧。
“我今日有些乏了,明日在去吧。你遣一個人回了白戚威,告訴他我明日回相府。”白傲雪睏倦的揉了揉眉眼,漠然說道。
今日滄笙的事情對她衝擊太大,看見白戚威,她怕自己忍不住拿白戚威出氣!
君夜魘看着白傲雪疲憊的小臉,也知道她還在爲滄笙的離開難過,微微嘆息。
“恩,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鴻近幾天也該回來了,到時我便讓他直接來找你吧。曌就留在你身邊,需要什麼就吩咐他。”君夜魘替白傲雪挽了挽青絲,寵溺又帶着柔情道。
白傲雪聽了君夜魘的話,也沒有拒絕,轉頭看到一旁的流霜,白傲雪似是想到了什麼,便開口道:“流霜你行走江湖,知不知道齊天策的下落?或者有沒有他的消息?”
原本還在神遊的流霜,一聽白傲雪提起齊天策,凜冽的眉微微收攏,不明白白傲雪爲何要需要齊天策的消息。
“江湖上的人說他早年仇家太多,被暗殺了。但我絕對不相信,齊天策有多厲害,只怕沒人知道,一手長槍,滅一門派,這是他的傳奇。他不可能會遭那些嘍囉暗殺,大概是找了一片淨土,等待他的故人罷了。”流霜垂眸斂眉,淡淡說道。
沒人看到他眼中的神色,但隱隱有些閃躲。
白傲雪知道,流霜有意隱瞞什麼,但既然流霜不說,她也不打算追問,無論如何,她都會找到齊天策,給赫連滄月一個交代!
“流霜,赫連滄月是齊天策的師父,你說他的故人,會是赫連滄月嗎?”白傲雪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看着流霜道。
流霜一聽,眼中閃過詫異。卻是極好的掩飾過去。
“誰知道呢。或許他等的故人是你?或者又是我呢?”流霜風流倜儻的折起手中的鐵扇,勾脣一笑。
卻是給了白傲雪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白傲雪聽了流霜的話,同樣勾脣一笑,但各自的笑意只有自己明瞭。但至少白傲雪能斷定,流霜是見過齊天策的。
“呵...賭坊就交給你了。過幾日我再與你細細探討其中的一些細節,當然賭術我也必定會教與你。”白傲雪優雅起身,將手中的茶盅放下。
君夜魘見狀,隨即跟着起身,牽起白傲雪的手。
“爲你我便破一次例吧,僱我殺你的人,是個女子。身形與你相似,但面容我到是沒看到,原本是想要殺了她的,但這樣的女子太骯髒,小爺還不想髒了小爺的手,所以啊,就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流霜風流的一甩摺扇,笑着說道。
眼中帶着已久的囂張。
白傲雪聽罷,微微頷首。面容初入沒有一絲波動,但那雙狹長的鳳眸中,卻醞釀着滔天的風暴。
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如若真的是那般,她必定會將那女人碎屍萬段!
而白傲雪身旁的君夜魘,殺意卻是不露聲色的一閃即逝。快的讓人來不及發現。
果真如他想的那般,流霜與阿雪有過打鬥,而阿雪竟然再次遭人暗殺!
將白傲雪送會院落休息,君夜魘便走向竹院。
“呵呵...想不到啊,真真是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暗帝竟然這般深藏不露啊!”流霜雙手交疊,纖長的身子倚樹而靠,頗有一番風味。
君夜魘微微頓住腳步,狹長的丹鳳眼上挑,漂亮的弧度乍然顯現。
“很吃驚本王是暗帝?”沙啞中帶着暗沉的殺意,卻是蠱惑人心的音調。
“不不不...小爺怎麼會吃驚呢,早就該想到了。白傲雪這樣的女子,怎能會選一個無庸之人做夫君。”流霜淡笑道,桃花眼卻是適時的審視着君夜魘。
“阿雪不知道我是暗帝。”君夜魘淡然道,並沒有將流霜話語中的諷刺放在心上。
而流霜一聽君夜魘的話,有些詫異,但隨即又釋然。
“唔...算是得到了一個答案,小爺也該走了。”流霜隨身彈了彈衣肩上不存在的灰塵,慵懶說道。
君夜魘聽了流霜的話,再次邁開修長的雙腿,緩緩離開。
“阿雪...將你當作自己人看待,你不要讓他失望。”離開先,淡漠又帶着警告的話語,再次飄蕩進流霜的耳邊。
流霜微微挑眉,輕輕擡頭看了看午時正是炎熱的炎陽,陽光灼目卻溫暖。
“自己人嗎?相信一次罷......”
話語落,那豔紅的身影竟瞬間消失。
流霜消失後的片刻,那墨黑鎏金邊的衣角再次出現,清風盪出優雅的弧度,金色灼目華貴。
“主子?這般讓他知道,可以嗎?”黑衣男子站在君夜魘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既然阿雪選擇相信他,本王便也相信他一次。但如若讓本王的阿雪失望,那麼就休怪本王不客氣!”君夜魘冷然的音調響起,周圍的空氣瞬間降溫。
黑衣男子身子微微一抖,卻沒有再說話。
次日一早,君夜魘便接到了皇宮裡的傳話,宣君夜魘進宮早朝。
君夜魘微微詫異,記憶中君無痕從來沒讓他上過早朝,而他也一直隨性而爲,看來君無痕這次是打算針對他了。
讓曌告知白傲雪,君夜魘便獨自前往了皇宮。
而早起的白傲雪,沒有等到君夜魘一起來用早膳,卻等到曌說君夜魘進了皇宮。簡單的收拾了一番,白傲雪便帶着曌與木棉幾人離開了王府。
“小姐,我們又要回相府了啊?”馬車上的木棉嘰嘰喳喳的問道。
白傲雪枕着軟塌休息,閉起的鳳眸隱藏了瞳孔中輝煌的璀璨。
“嗯,不過要先去一下賭坊。”
不多時,馬車便來到了位於帝都中心的賭坊,白傲雪一行剛下了馬車,便看着絡繹不絕的人從賭坊進進出出。
看着這般繁榮的景象,木棉幾人驚喜不已。白傲雪卻是斂眉深思。
“進去看看罷。”白傲雪淡淡道。
木棉幾人緊隨其後跟着白傲雪進了賭坊,而白傲雪的到來,卻是讓原本正在賭博的賭徒都收了手。
被木棉幾人簇擁着的白傲雪,身着一身紅衣,雍容又灼人眼球。
“哪來的小娘子,竟然這般絕色,讓本世子來疼愛疼愛!”一陣荒淫的聲音響起,隨着一隻蒼白的手出現在了白傲雪眼前。
白傲雪瞳孔微微收縮,進入賭坊時,她根本沒有看到有這樣的一號人物,看來是遇到了高手!
而白傲雪身後的曌剛想出手,一道修長的身影便擋在了白傲雪身前,截住了男子打算輕薄白傲雪的手臂。
“哦呀...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