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怎麼說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呢,要是沒有我,恐怕周芍藥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啊。”
小紅一看打感情牌不行,索性換成了威脅。
她以爲仗着自己是洛傾音“救命恩人”的身份,就能夠耀武揚威的,拿到的錢起碼也得有一千萬兩吧!
洛傾音輕笑了一聲,像是在笑她的天真。
小紅只記得把周芍藥的計劃泄露給了她,但小紅卻忘了,以一人之力對抗那十幾個乞丐,最後還獲得了完勝的人是她洛傾音自己。
換種方式說,有沒有小紅其實都是一樣的,只是她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不過周芍藥一定怎麼也想不到,到最後背叛她的人竟然是自己最親信的丫鬟。
這些話洛傾音也懶得和小紅再說,只是從懷中拿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放到了桌上,推到了小紅的面前。
“要與不要取決於你,記得等會兒把賬結了就行。”
隨後,洛傾音端起茶壺,完全不在意形象的將其一飲而盡,走得十分瀟灑。
唔,她隨便點的茶味道怎麼和帝燁冥府上的白蘭茶這麼像?
洛傾音離開後,小紅越想越氣憤,一把抄起那張五千兩的銀票,而後把它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
才五千兩,打發叫花子呢?
“這位客官,您是否需要結賬呢,還是說想要再點些別的小菜?”
店小二看小紅一個人在那裡坐得挺久的了,嘴裡還不知道在絮絮叨叨些什麼,不由得走上前去問道。
小紅直接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結賬!”
“好嘞,一壺茶,一盤瓜子,一共是四千九百五十一兩,就算您四千九百五十兩吧。”
“什麼?!”小紅驚得一跳躥老高,“這麼點東西居然收四千九百多兩,你們這是黑店啊,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官府告發你們去!”
店小二一聽“黑店”這兩個字頓時就不樂意了,連音量都提高了不少道:
“客官,您點的這壺茶可是九州茶譜中排名第二的白蘭茶,平常都是一些大人物來小店這裡招待他們貴客點的,一壺價值四千九百五十兩,不信的話這裡還剩點杯底兒,您可以找懂行的人看看,看看小店到底有沒有在坑你。”
店小二還不忘記拿起洛傾音之前喝的那個杯子,裡面剛好還剩下了一點點茶水,小紅頓時氣的臉都綠了,雙耳都直往外噴氣。
實際上,店小二口中所說的“小店”也不小,按照現代人的眼光來看的話,都可以相當於一個五星級酒店了,所以會有這種茶,其他人一點兒也不會感到奇怪,但無奈小紅今日是第一次來,而且所有的東西都是洛傾音隨手一點的。
周圍人紛紛向這邊投來了打量的目光,議論個不停。
“那邊發生什麼事情了啊?”
“這還看不出來嗎,估計是結賬的時候付不起錢,還說這家是黑店,要告官府呢!”
“沒錢居然還敢這麼猖狂?”
小紅聽着耳旁的議論,本來是綠綠的臉色就和調色盤似的紅黑白綠變換個不停。
“誰,誰沒錢了!”小紅大喊了一聲,又將那張五千兩的銀票拍在了桌上,“五千兩,結賬。”
“早這麼痛快不就完了嗎。”
店小二毫不猶豫的拿起銀票,衝着着有光的地方用手指彈了彈,確認真假。
在店小二拿走銀票的那一刻,小紅的心在滴血。
她的五千兩,她用來贖身的銀子,居然就這麼沒了,沒!了!
然而更悲劇的是,當她慌慌張張拿起茶壺想要嘗一口的時候,卻發現裡面早已一滴不剩。
她花下鉅款買的茶,居然連一口都沒喝到!
“啊啊啊,這個狡猾的洛傾音!”
小紅,猝。
“阿切!”
此時正走在大街上的洛傾音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酸紅的鼻尖一臉不明所以。
“真是奇怪,誰罵我呢?”
不過洛傾音緊接着掐指一算,洛家欠她的那幾擡嫁妝錢歸還的期限差不多要到了,但洛家那邊依舊沒有什麼動靜。
看來還真需要她親自出馬一下了,不給他們一點兒“助力”,他們還真是不知道主動啊。
然而在旁側的另一家酒樓中,在二樓的位置上,有一雙眼睛對着洛傾音的方向時隱時現。
“主子,別看了,人家都走了。”
一個十六七歲左右的少年看着那個一直蹲在牆角處偷窺的人,不禁扯了扯嘴角。
主子啊,你的形象何在?
這麼蹲着真的好嗎!
“切。”
帝燁寒嘟囔了一聲,站了起來,不過蹲了這麼久,腿確實有些麻木。
“她就是和三哥成親的那個女人?”
墨染應了一聲道:“回主子,她叫洛傾音,曾經是左相家的嫡女,而現在是三王爺的王妃。”
“什麼嘛,除了相貌之外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啊,三哥居然會容忍這種女人住進邪王府。”
帝燁寒雙手環臂,滿臉不情願,他在回帝都的途中,已經聽到了關於帝燁冥和洛傾音之間的種種傳聞。
世人都說帝燁冥對待洛傾音是與衆不同的,但他卻不信。
一向對於任何事情都只那麼冷淡的人怎麼可能會突然有一天對一個女人上了心。
“主子,三王爺也不傻,他爲什麼會這樣做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你就別擔心了吧。”
其實墨染更想說的是,主子啊,你還是個孩子啊,大人的事情你們小孩子就不要插手了吧!
“不行,本皇子可不放心,萬一三哥是被她給一時鬼迷了心竅了呢。你等下隨本皇子進宮一趟,本皇子有件事情要拜託父皇。”
看着帝燁寒一臉陰測測的笑容,墨染怎麼感覺他現在全身上下這麼冷呢?
洛傾音去了洛家,那裡的景象依舊,只是與她沒離開洛家的時候不同的是,門口那兩個守衛看見了他,就像是看見了鬼一樣,嚇到腿軟。
“快快去通報相爺,就說那廢……啊呸,三王妃來了。”
其中一個守衛的一句廢物花癡險些脫口而出,他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偷偷瞥了一眼洛傾音的神情,發現她並沒有在意,他這才放下心來。
因爲洛傾音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洛傾音了,她雖然已經被洛家除名,但卻搖身一變成了洛家的債主,隨口要個錢就能把洛府掏空。
“啊好好好的。”
進去通報的守衛一激動竟然直接絆着了門檻,摔了個大馬趴。
洛傾音有些不忍直視,她難道有這麼可怕?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就好。”
“那個,王妃……”
守衛剛想攔住她,卻在與洛傾音對視一眼之後,慫成一團。
麻油,這個眼神太可怕,他想回家找麻麻!
之前去通報的那個守衛跑得一路火花帶閃電,好不容易到了正廳,跪倒在地,膝蓋與光滑的地面摩擦摩擦,出溜了出去。
守衛心裡苦啊:爲什麼每次倒黴的只有他啊。
“放肆,你這是幹什麼呢!”
洛兼仁嚇得差點連筷子都扔了。
此時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洛兼仁,李雨柔,洛婉瑩以及洛兼仁的各種小妾們正在大廳中吃飯。
不過李雨柔自認爲自己作爲洛家的唯一女主人,身份高貴,自然不是那些妾室能比得了的。
所以她纔不會和妾們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而是和洛兼仁一起在那張最大的桌子上吃飯。
上面的菜式各異,堆滿了整張桌子,但依着李雨柔的飯量,她每道菜最多夾一口就不吃了,到最後剩下的菜就會全部被倒掉,十分浪費,雖然她本人並不是這樣認爲的吧。
而洛兼仁又要節省洛府的開支,這就導致了李雨柔吃不完,小妾們吃不飽,只能在晚上偷偷的開個小竈,前提是還能給的起夜間巡邏守衛們的賞錢。
小妾們早就心生不滿了,覺得這樣簡直就是欺人太甚,但是她們卻無一人敢開口埋怨,因爲她們知道,這是李雨柔用來打壓她們的方式之一。
“哎呦,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叨擾本夫人吃飯。”
尖銳的聲音劃破寂靜的氣憤,當李雨柔看見自己衣服上的那塊從筷子上掉下來的紅燒肉,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是奴才不長眼,是奴才不長眼!”
“嘭嘭嘭!”
那守衛連續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響頭,因爲他們府裡的人都心知肚明,別看李雨柔平常在有洛兼仁在的場合,是一副柔柔弱弱善解人意的樣子,但在私下裡卻完全不把他們這些下人當成人來看,甚至他們在李雨柔眼裡活的連一隻狗都不如。
雖然磕了頭道了歉,但李雨柔卻並不會接受,而是轉過去看向對面的洛兼仁,用嗲裡嗲氣的語氣道:
“相爺,你看看這奴才,弄髒了妾身的衣服不說,連道歉都如此的沒有誠意,這可是人家昨日才取回來的新衣裳,蜀錦了料子,要一千兩銀子呢。”
蜀錦是蜀國的特產之一,價格昂貴,染上了油漬分分鐘跪
一千兩?
門外的洛傾音聞言,腳步一頓,冷嗤了一聲。
洛家欠下了她這麼一大筆錢,恐怕都要以黃金爲單位算了,李雨柔還是這麼鋪張浪費,是因爲怕洛府錢太多花不完嗎?
洛兼仁放下了筷子,一想到他的一千兩銀子又要飛了,心裡就堵的慌。
他現在東求西借的去湊錢,恨不得平常走路的時候都要把頭低到褲襠底下了,李雨柔可倒好,穿金戴銀絲毫不誤。
“行了,誰讓你吃飯的時候還要穿着新衣裳。”
“人家這不都是爲了你嗎,時時刻刻都要把自己弄得漂亮,穿得高貴優雅一些,這是給你長臉啊,要不是爲了你了,你以爲我想這樣嗎?”
李雨柔每次都是同樣的理由,洛兼仁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而跪在地上的守衛瑟瑟發抖,甚至於都把洛傾音來了的事情忘在了腦後。
如果真的要他賠一千兩銀子,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算了。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一千兩銀子怕是攢半輩子也攢不到這麼多啊。
再加上洛兼仁前些日子還削減了他們的俸祿,攢出一千兩銀子的這件事情恐怕還是挪到下輩子再說吧。
“相爺,這麼笨手笨腳又沒有眼力見的守衛還留着他做什麼,依妾身看還不如直接把他賣到犯奴場,興許還能撈一筆銀子,再讓妾身去買一件新衣裳去。”
“夫人饒命啊,奴才真的知道錯了,您讓奴才做牛做馬都行,就是千萬別把奴才賣到那種地方去啊!”
又是幾個響頭,那守衛已經是頭破血流。
那犯奴場是什麼地方?
有本事的,興許還能撿回一條命活。
沒本事的,豎着走進來,幸運些的被橫着擡出去丟進亂葬崗,不幸的直接當場被那裡的毒獸吃到連骨頭都不剩。
“嘖,想不到洛家在吃飯的時候竟然如此熱鬧啊。”
洛傾音漫步走來,從容不迫,那散漫的語氣讓人分辨不出她這是在嘲諷還是在感嘆。
在原主殘存的記憶裡,洛傾音能知道,這是原主生前最想來的地方,也是從來都沒有來過的地方。
原主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和家裡人坐在一起吃飯,哪怕只有一頓就好。
可是洛兼仁卻說吃飯的時候若是看見原主會讓他反胃,所以原主只能抱着剩菜剩飯,獨自坐在一個小角落裡面偷偷哽咽。
洛兼仁一個手抖,筷子徹底掉在了地上。
“你,你怎麼來了?”
洛傾音的到來,宛如噩夢般的降臨。
他還以爲她把這件事情忘記了,甚至還僥倖的想,只要他不主動提,洛傾音就會徹底把這件事情忘記。
“債主找上門,懂不懂?”
洛傾音用手撩起額前的碎髮,從一側抽出一把椅子甩到了大廳的正中間,“duang”一聲落地,順勢坐了上去,雙肘搭在了兩個扶手上,十指交叉在一起,動作連貫絲毫不拖泥帶水。
洛傾音擡眸看了一眼對面看楞了的幾個人,脣齒輕啓,痞氣十足:
“洛大人是不是還欠我什麼東西沒有還呢?”
“什麼東西啊?”
洛兼仁強行裝作一副十分淡定的模樣,但他早已汗流浹背。
“前幾天答應過我,要歸還我剩下的那幾擡嫁妝的人,是狗吧?自己汪汪了些什麼,連自己都忘了?”
洛傾音變着法兒的罵人,洛兼仁頓時臉色一沉,索性也不再和洛傾音繼續裝傻充愣下去了。
“不就是幾擡嫁妝嘛,你着什麼急,催什麼催啊,本相一個偌大的洛府,難道還缺你那區區幾擡嫁妝的錢?”
一旁的守衛汗顏:這麼硬氣,有本事你別削減我們的俸祿啊!
洛傾音直接衝着洛兼仁伸出了手心,洛兼仁狐疑的望了她一眼道:
“幹什麼?”
“還錢。”
簡短的兩個字,卻讓衆人心頭一凜。
能有如此強大氣場的人,若不是他們親眼所見,恐怕打死他們都不相信,在短短的一個月之前,洛傾音還是個被世人所譏笑的花癡醜女!
而就是在這短短的一個月裡,彷彿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李雨柔一聽到“還錢”二字便立刻急了眼,這些錢她自己還花不夠呢,憑什麼要給洛傾音?
“不行,本夫人絕對不同意把錢給你,你個小沒良心的,吃我們的喝我們的,我們不找你要養育費就不錯了,你居然還想找我們要錢,良心被狗吃了?”
“就是你孃的嫁妝又如何,是本夫人先拿到手的,那就應該是屬於本夫人的東西,我歸還了你這麼多擡,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做人別太貪心,要懂得收斂,不然啊,呵,竹籃打水一場空,到最後你什麼都得不到,找地方哭去吧!”
“說完了?”
洛傾音掏了掏耳朵,就好像剛剛有一堆垃圾進入了她的耳朵裡,讓她十分厭棄。
關於李雨柔和洛兼仁,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總之就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在帝燁冥面前慫得跟個三孫子似的,在別人面前就變成了瞎逼逼還不怕遭雷劈的內種。
洛傾音的態度太過於冷淡,讓罵罵咧咧的李雨柔根本無法再罵下去了,只是略微僵硬的點了點頭。
“還錢。”
再次伸出手,洛傾音重複了和剛纔一模一樣的動作。
李雨柔恨不得一口老血噴出,敢情她剛剛說了那麼一大推都是廢話?
不得不說,李雨柔真相了。
看着洛兼仁依舊沒什麼動作,洛傾音早就已經耐性全無。
“那好吧,看你們一個兩個都這麼消極,那不如我採取個積極向上的方式吧,拿着有關於當年我娘出嫁的記載,全權交由大理寺處置,如何?”
洛兼仁內心頓時:神tm積極向上的方式!
大理寺可是個鐵面無情般的存在,而且如果把這件事情交由大理寺處理,那就不是一個簡單的家族財產紛爭問題了,一旦罪名成立,他就很有可能會受牢獄之災啊。
然而李雨柔可並不是這樣想的,她站起身來,端起了貴婦人的架子,神情十分傲慢:
“有本事你就去啊,本夫人就不信大理寺的人有那膽子來抓太子妃的母親,我女兒你知道嗎,她可是太子殿下的女人!”
“是嗎,那音音還是本王的女人呢!”
洛傾音的一句“那就走着瞧”還沒有說出口,身後便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就如一股清泉流入心間,滋潤了那顆乾枯的心。
隨後,洛傾音的頭頂處落下一片陰影。
“我一個不留神,你又出去亂跑了,嗯?”
溫熱的氣息鋪灑在耳邊,屬於男人獨特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息間,使得洛傾音垂下了眼簾,圓潤如珍珠的耳垂微微發紅。
“咚——咚——咚——”
她的心臟忍不住加快了跳動的速度,那種奇妙的感覺……又來了。
“我——你怎麼會知道我在洛家?”
洛傾音岔開話題,她不知道該怎麼想帝燁冥解釋其實她並沒有亂跑。
但即使是她沒有解釋,帝燁冥也都懂。
帝燁冥靠近洛傾音的側臉,薄脣貼在洛傾音的耳畔,撩人的嗓音如同撥動了洛傾音心裡的那根琴絃。
“護衛來通報說你和一個女子出了王府,我不放心,就想過來看看,結果剛好看見你進了洛府。”
“這樣啊……”
洛傾音低下了頭,想要遮掩她的不自覺。
帝燁冥靠得她太近,這樣的動作羞於啓齒,但她卻有些莫名的喜歡。
喜歡到,一想到若是帝燁冥也會對別的女人做同樣的動作,她就會有種想要把人掐死的衝動。
而就坐在對面的洛婉瑩,瞬間,一記暴擊!
拿筷子瘋狂的杵着盤子,恨不得要把盤子戳出兩個大窟窿來。
洛傾音這個賤女人竟然敢當着她的面,公然勾引邪王殿下,簡直就是天理不容!
洛婉瑩一邊憤憤不平,一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髮髻,朝帝燁冥扭着腰肢走去,笑得一臉諂媚。
“小女恭候邪王殿下駕到,邪……”
帝燁冥直接丟給了她一記如尖刀般尖銳的目光,剩下的半句話頓時被洛婉瑩噎在了嗓子眼裡,卡着出不來。
“滾。”
冰冷的語氣帶着令人不可抗拒的霸道,淚水瞬間充滿了洛婉瑩的眼眶。
不是說女人哭的時候,男人都會心軟嗎?
她不僅要哭,還要哭中有媚。
“殿下,別這樣嘛~你是知道人家的心意的,幹嘛這麼絕情嘛~”
洛婉瑩語氣嬌媚,帶着輕輕的喘息,將一根食指放入口中,不斷吮吸,做着抽離似的運動。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凡是看見她的人,都在心裡直呼辣!眼!睛!
但洛婉瑩卻以爲,這樣的動作,任憑哪個男人都不會拒絕她的吧。
可三爺是什麼人?
只要讓他動動小指,就能把你給秒秒鐘捏死的人!
帝燁冥皺了下眉頭,心裡止不住在問,什麼心意,這個醜女人到底是誰,他見過嗎?
不過他敢打賭,這麼噁心的人他一定不曾認識!
不過他媳婦還沒讓他動手,那麼他就先暫且忍一忍吧。
帝燁冥直接別了臉,滿眼都被她的小音音給裝滿。
唔,果然還是隻有他媳婦最好看啊。
見自己被帝燁冥冷落,洛婉瑩不但沒有停止,反而還以爲帝燁冥這是在害羞,是開始對她有意思了,要不然爲什麼這次沒有把她一腳給踹出去?
洛婉瑩變本加厲,翹着蘭花指的手慢慢靠近帝燁冥的俊臉。
帝燁冥的太陽穴直突突,不行了,他忍不了了,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
他的右腳移了移,可還沒等把洛婉瑩踹出去,只聽見“咔嚓”一聲脆響,緊接着便是一陣刺耳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啊——”
洛傾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椅子上站起,硬生生的將洛婉瑩的手腕扭斷!
洛婉瑩的表情痛苦到開始扭曲,甚至痛到連尖叫都喊不出來口了。
面對如此殘暴的一面,某個罪魁禍首看着被自己往相反的方向掰成了九十度角的手腕,卻輕描淡寫了一句:
“不錯,連個線,以後你做數學題就不用畫直角三角形了。”
洛傾音的嘴裡說着只有自己能聽懂的話,像丟垃圾一樣將洛婉瑩甩到了一旁。
還沒從斷腕的痛苦之中緩過來的洛婉瑩受到了二次衝擊,痛到昏厥。
洛傾音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這麼暴躁,總之就是很暴躁。
“洛大人,麻煩告訴你的女兒,讓她自重,多謝。”
洛兼仁機械性的點了點頭,腿軟到站不起來。
眼前的場景似曾相識,好像在上一次,他的胳膊也是被洛傾音這麼硬生生的給扭斷的!
洛兼仁現在想想,還覺得自己的手臂生疼,連吩咐下人把洛婉瑩擡下去的命令都說得結結巴巴。
然而更讓他們震驚的還在後面!
帝燁冥牽起洛傾音的小手,放到嘴邊輕輕吹了一吹,聲音柔軟到簡直能把人給融化掉。
“疼不疼?下次這種事情讓我來就好了。”
衆人暈。
明明你媳婦纔是打人的那一個好不好,又不是被打!
“不,不疼,又不是扇巴掌,何況我哪裡有那麼嬌氣。”
洛傾音收回了手,咬了咬下脣。
再這樣下去,她恐怕真的要喜歡上這個男人,並且把他吃幹抹淨了。
於是乎,還在心裡盤算着如何把洛傾音撲倒的三爺,殊不知洛傾音此時此時正在想着如何把他反撲倒。
“三王爺,你怎麼來了,真是的,這外面的人怎麼也不通報一聲!”
洛兼仁怪嗔了一句,笑到臉部僵硬,和方纔對待洛傾音吹鬍子瞪眼的態度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洛傾音早就看習慣了,也懶得去揭發他,只是帝燁冥濃黑的劍眉一挑,一句話像是帶着一陣狂風暴雨一般,席捲而去。
“本王若不來,怎麼知道你們竟然在這裡合夥欺負本王的女人,你們還真當本王是個擺設?”
洛兼仁差點兒就給跪了,他們倒也想欺負洛傾音,可是也沒那個本事啊!
洛傾音不欺負欺負他們,他們就已經很感激不盡了。
“王爺,誤會了誤會了,我們哪敢欺負您的王妃啊!”
“難道是本王的王妃在欺負你們?小心本王治你們個誹謗之罪!”
洛兼仁:欺負有罪,不欺負還是有罪,這天沒法聊了……
“愛妃,你自己說,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帝燁冥背對着洛兼仁他們,衝着洛傾音瘋狂暗示。
洛傾音秒懂,不由得輕笑了一聲,這個腹黑男啊……不過倒也正好合她的口味。
眼淚說來就來,洛傾音皺着一張小臉,“哇”的一下哭出了聲。
“嗚,他們欺負窩,說好的要歸還給窩嫁妝,結果他們索話波算素,還罵窩,還說要打窩,把窩丟進荒野裡面自生自滅,唔窩好藍過,好委屈啊。”
帝燁冥頓時臉色一黑,“洛兼仁,這下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洛兼仁就差兒點跪下來衝着洛傾音磕頭叫小祖宗了,這後半句話都是什麼時候的事啊。
“冤枉啊,王爺,老臣真的沒有啊。”
洛兼仁跪倒在地,其他的人也自然要向帝燁冥下跪行禮。
笑話,除了到現在還坐在椅子上哇哇直哭的內位,帝燁冥站着,他們誰還敢再坐着?
帝燁冥一雙精緻的鳳眼眯成了一道弧度,只是低着頭,不擡頭對視,就能感受到來自這雙眼眸的威嚴。
“這麼說,你的意思是,是本王的愛妃在撒謊咯?”
“老臣不敢,只是老臣真的沒有像王妃口中所說的那樣對待她啊。”
李雨柔也連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妾身沒說要打王妃,更沒說要把她丟進荒野裡面自生自滅啊。”
“哦?那你就是罵了她咯?”
洛兼仁:“……”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洛兼仁簡直想握了顆巨大的草了,要是現在給他一個棒槌,他八成就能日天日地日大海了!
“不不不,妾身不是這個意思。”
李雨柔慌忙搖了搖頭,她這個嘴啊,真的是!
然而洛傾音卻“哭”得更加洶涌澎湃了。
“嗚嗚嗚,不活惹不活惹,他們都欺負窩。”
不就是演戲嗎,對於洛傾音而言那都是些小意思。
她裝扮成各種各樣的人偷偷潛入要刺殺目標人物的身邊時,這些人還都不知道在幹些什麼呢。
“乖,不哭了。”
帝燁冥用拇指將洛傾音眼角的淚珠拭去,雖然他知道這丫是裝的,但心裡還是不禁泛起了幾抹心疼之意。
凡是讓她傷心難過的人,都不可原諒!
再度轉身,帝燁冥眸中的溫柔被凜如冰刃的冰寒所取代。
“洛兼仁,你還記得你幾天前在洛府的門前答應過本王些什麼吧?”
“自然……是記得的”
十七擡嫁妝,沒有東西,可以摺合成銀子金子賠給洛傾音,限期三日,而他提出來的唯一一個條件便是,和洛傾音斷絕一切關係。
“怎麼做,不用本王教你吧?”
洛兼仁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把心一橫:“你,去賬房把那些金票銀票取出送過來,動作快點。”
洛兼仁所說的“你”,便是還跪在地上請罪的那個守衛。
“是,相爺,不過需要拿多少?”
“都……都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