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博看到下人手裡的兩件衣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老爺,你聽妾身解釋,事情不是你……”
曹碧秋解釋只是開了個頭,就被尚文博無情的打斷了,“好啊,曹碧秋,你可真是好,這就是你答應我會好好待靈兒的該做的嗎?!”
說着,他隱忍着怒火,深吸了一口氣,“以後不用你就不麻煩你照顧靈兒了,我這個當爹的對不起她,以後靈兒由我來……”
到了這裡,尚文博似笑非笑的看了曹碧秋一眼,“你放心,我不會用你們曹家一分錢,我會拿出我俸祿裡拿出銀兩來照顧靈兒!”
“老爺,我不是……你真的誤會我了……我不是……”曹碧秋急了。
她當年是真的喜歡上了尚文博,不顧自己外人的輿論堅定地跟他在一起,可她的;手段終究是不乾淨。
夫妻兩的感情很冷漠。
尚文博升任兵部尚書之後,更是以公事繁忙爲由,日日不歸府。
這次琴兒病了,他纔回來待一段時日。
老夫人也有意無意的提到,這次只要她能好好的表現,指不定可以挽回尚文博的心,可現在卻被自己的親生女兒給毀了!
想到這裡,曹碧秋快步走到了尚芙琴的面前,怒道,“琴兒,我不是讓你在房間裡養病嗎?你怎麼跑到小賤……靈兒這裡來啊!”
尚芙琴誰都不怕就怕曹碧秋,剛纔的尚雅靈趾高氣昂的氣勢瞬間就沒了,紅着眼眶不甘道,“之前就是因爲這個小賤人我纔會落水的,都是她害的,我就是過來……過來教訓一下她而已,我也沒幹什麼啊!”
“你還敢說……”曹碧秋氣的不行。
尚文博快步走上前,對着尚芙琴就是一巴掌,痛心疾首的搖頭,“沒想到,我尚文博的女兒竟然是如此的狠毒,對自己的妹妹都能下次毒手!”
在鎮國公府裡尚芙琴驕縱慣了,尚文博因對曹碧秋的感情不好對這個大女兒也不親近,兩人之間的父女情誼很單薄。
尚芙琴當即就不管不顧的衝着尚文博怒吼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敢打我!你不就是靠着外祖父的資助才坐上現在這個兵部尚書的位置嗎?我告訴你,你再敢打我一下,我就告訴外祖父讓你做不成!”
啪!
這次不是尚文博開揍了,而是曹碧秋臉色的鐵青的狠狠揍了自己的女兒。
尚芙琴捂着自己的臉,難以置信的看着曹碧秋,“娘……”
“你給我閉嘴!”曹碧秋氣的渾身發抖,“都怪我平時對你太過寵溺,纔會導致你如此沒輕沒重!還不快給你爹道歉!”
尚芙琴別開臉不願意。
“你道不道歉!”曹碧秋揚起手又要揍人了。
“不必了。”尚文博冷笑的寫了曹碧秋一眼,寒着臉看向尚芙琴,“我告訴你,今日我坐上兵部尚書的位置是我拿命換的,跟你的外祖父沒有任何關係,既然你認爲我這個當父親的沒有教導你的資格,那從今日開始,你便不是我尚文博的女兒!”
“老爺!”曹碧秋含着淚哀求的望着尚文博。
尚文博不爲所動,冷硬的站着……
這個時候,二夫人唐新玉拿着帕子按着嘴角
輕笑出聲,“誰說不是呢,我要是大哥啊,肯定也不會認這個女兒了,實在是太沒規矩了。”
二爺尚建平大點其頭,衝着尚文博喊道,“大哥,我看這家裡啊,你往後還是少回來,省的遇到這些糟心事……”
曹碧秋擰着帕子期期艾艾的看着尚文博,撲通一聲跪在他的身前,抓着他的衣角,哭訴道,“老爺,一切的錯都是妾身的錯,琴兒還是個孩子,她不懂還可以教,老爺,你看在琴兒年紀小的份上,就原諒她這一回吧!”
“放開!”尚文博毫不留情的甩開了曹碧秋的手。
“夠了!”老夫人厲聲喝道。
曹碧秋跪着爬到了老夫人的跟前,哭道,“老夫人,老夫人……”
“行了,像什麼樣子,快起來。”老夫人走到屋裡環顧了一週,看房間裡的陳設的確很是破敗,不像是個千金小姐住的地方,幽幽的嘆了口氣,歉疚的看着尚文博,“是我這個當祖母的對靈兒這孩子關心的還不夠,讓她受委屈了。”
尚文博慌忙收斂了負面情緒,恭恭敬敬的低頭,“娘,這怎麼能您的錯呢?兒子知道您爲了替兒子祈福,日日在佛堂,兒子不孝。”
“你能理解就好。”老夫人欣慰的點點頭,對身旁的吳嬤嬤吩咐道,“福伯啊,待會兒讓人把我院裡的東西那些過來給二小姐裝點一下房間,再找幾個人給二小姐量一下尺寸,給她做幾身新衣裳。”
吳嬤嬤點頭答應。
吩咐完了,老夫人看尚文博,“如此,可好?”
尚文博忙低頭,“兒子不孝,讓娘操心了。”
此時,尚雅靈也換好了乾淨的衣服從內室走了出來,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臉蛋一點血絲都沒有,尚文博心疼的緊。
可現在自家女兒的年紀也不小了,太過親密的接觸也不合適。
尚文博關心的望着她,“靈兒?“
歪頭迷茫的看了他一會兒,尚雅靈怯怯的揪着尚文博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後,像只受驚的小獸。
“靈兒……”尚文博見她這副畏懼害怕的樣子,眼裡泛起了淚光,深覺自己這個父親太不稱職了。
老夫人慈愛的對尚雅靈招了招手,“靈兒,過來祖母這裡來。”
爲了在尚文博的面前裝出對尚雅靈好的假象,連帶着稱呼也從“雅靈”變成了“靈兒”。
尚雅靈偷偷的打量着尚文博,能感受到這個當爹的是真的還滿疼愛“尚雅靈”的,可按理說有個這麼疼女兒的爹,“尚雅靈”不至於會這麼慘纔對啊。
難不成這個當爹的也是個演技派?在演戲呢?
尚雅靈心裡琢磨着,乖乖的走到了老夫人的身邊站着……
老夫人拉過她的手拍了拍,看着尚文博道,“文博啊,雖說琴兒做的事情的確有些過分,該罰的罰,該教的教,但是這件事除了琴兒和她娘有錯,難道你這個當爹的就沒錯嗎?一年到頭不着家,老輩總說養不教父之過,琴兒變成如今的模樣,你這個當父親的也該負起責任。”
“娘,說的是……”尚文博垂頭恭敬聽教誨。
從他對待老夫人的態度上來看,尚雅靈就明白爲什麼“尚雅靈”的日子會這麼慘了。
這
個當爹的是個愚孝之人啊?
少數幾次的回府,鐵定是隻要老夫人說尚雅靈很好,那他肯定連懷疑都不會懷疑一下,就認爲尚雅靈的確過得很好,很放心的交給老夫人“照顧”了。
尚雅靈暗暗嘆氣,就這麼個愚孝的爹,不知道還沒有拯救的可能呢……
“方纔琴兒的言論實在有點出格,這是在府裡,說了也就罷了,若是換了其他的地方,後果不堪設想。”老夫人沉吟片刻,下了對尚芙琴懲罰的決定,“自今日起,琴兒到凝香院,由我親自教導一段時日,至於她與四皇子的婚事,我看還是不必急於一時。”
“祖母,我不要!”尚芙琴噘着嘴不開森,“我就要跟四皇子訂婚,一刻都不能停。”
“琴兒,不得無禮!”曹碧秋臉色都嚇白了,急忙拽住自家女兒的胳膊讓她別繼續亂說話了。
而老夫人眼底透着一股冷意,笑着嘆了一口氣,“老了,看來我是真的老了,還沒開始掌管府裡事物,就已經不把我這個老婆子放在眼裡了,也罷也罷,那日後就由老二媳婦來管家吧。”
唐新玉喜出望外,急不可耐的走上前謝恩,“老夫人,放心,妾身一定會盡心盡力管好府中大小事宜的。”
“恩,起來吧。”老夫人看都不看曹碧秋一眼,又拍了拍尚雅靈的手背,佯裝出一副真的對她特關心的樣子,“靈兒,以後你要是受了委屈就來告訴祖母,可不能讓自己委屈了,你可是的我們鎮國公府的嫡小姐,不是什麼人都能欺負!”
“……”尚雅靈倒是很想點頭,然後衝到尚芙琴的面前對着她的臉左右開弓狠揍一頓。
不過,她心裡清楚,老夫人這番話就是說給尚文博聽的場面話當不得真,遂傻兮兮的對着老夫人笑,一言不發。
聽了老夫人的話後,曹碧秋母女倆的臉色頓時就黑了。
這不是擺明了在打她們的臉麼?
警告她們不過是庶出的女兒,擡高的姨娘而已,還拿不起身份來針對鎮國公府的嫡小姐尚雅靈!
老夫人有意給曹碧秋母女兩一個教訓,沒有搭理她們難看的臉色,伸手,吳嬤嬤上前扶她起身。
老夫人對尚文博道,“文博,待會兒讓大夫過來幫靈兒看看,我們先出去吧,讓靈兒休息一下。”
”娘,兒子想……”尚文博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尚雅靈。
“文博,你現在連娘說的話都不相信了嗎?”老夫人臉色微沉。
“兒子不敢。”尚文博走到尚雅靈的面前,擡手摸了摸她的頭髮,“靈兒乖,待會兒爹再來看你。”
尚雅靈怯生生的避開尚文博的手,可看到他痛苦的樣子,不禁有點後悔,小聲的喚了一聲,“爹。”
“好好好……爹的好女兒。”尚文博激動得眼含熱淚。
“好了,趕緊扶着二小姐去休息吧。”老夫人一臉慈祥的看着父女兩有愛的互動,好似很是欣慰的樣子。
可尚雅靈卻分明看到了老夫人眼底的不悅。
心說這老太婆還真是奇怪,看到自家兒子和孫女的關係和睦,不是應該開心的麼?
怎麼反倒是一副老大不樂意的樣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