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要生氣?”林海芸奇怪的看她,遂笑道,“你爹這麼做都是爲了上官家好,這些年雖然你跟在他身旁學了不少東西,但娘始終還是覺得女孩子不要過多的拋頭露面,就跟你爹商量了一下,讓他從族裡找一個孩子悉心培養,也算是爲了上官家的未來提前謀劃謀劃。”
難道突然一下子爹就不讓她插手府裡的事物了,原來是娘不想……
上官菲低落的斂下眼眸,“要是菲兒是個男兒身就好了,爹和娘就不用這麼煩惱了。”
“傻孩子。”林海芸笑得一臉寵溺,“娘啊,這輩子對你沒什麼要求,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度過就好了。”
末了,話題有繞回到了齊翰漠的身上,“菲兒,娘聽說,這次彩燈節的魁首是鎮國公府的二小姐,娘記得……那位二小姐好像同王爺是有婚約的吧?”
上官菲低低的嗯了一聲。
心裡卻是惱怒急了,什麼平平安安的度過就好,她有的是野心和能力,憑什麼她就不能去追求權利和地位,跟男人平起平坐,甚至比男人爬的要更高!
這些也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上官菲表面上還是在演着林海芸心裡那個單純的女兒。
“菲兒,娘是過來人,王爺真的不是你的良配,你呀,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不要再去想了。”林海芸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等一個合適的機會,我在跟你爹商量一下,你也是時候可以擇婿了。”
“娘!”上官菲驚了一聲,眉頭緊蹙,“娘,你看我現在身子也沒好全,這樣嫁過去對夫家也是負累,再等等吧,等我身子再好些,我們再說這件事好麼。”
林海芸失笑,“你這孩子,娘就是說說,難道還能不顧及你的身體啊?”
“我就知道娘對我最好了。”上官菲在林海芸的懷裡蹭啊蹭,隨後狀似不經意的提到那個從族裡即將要帶回府的小男孩,“……娘,之前爹同我說,等那小男孩過來之後,讓我多帶帶他……”
“那怎麼能行,那孩子都已經六七歲了,又不是親兄妹,走得太近不合適。”林海芸眉頭緊縮,顯然不知道上官熙元還有這樣的打算,當即道,“這件事娘來辦,你就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心思活絡了一番,上官菲又很是擔心的道,“娘,我看爹最近整天都在書房,這身體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我有時間……能不能去書房看看爹啊?”
這麼明顯的企圖,林海芸豈能看不來,無奈搖頭,“你這孩子,想去就去,日後那孩子到了府裡,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院子裡,學學女紅,彈彈琴,練練字……其他的事情,你通通都不用管了。”
“知道了,娘。”上官菲嘴上答應得好好的。
心裡卻開始起了殺心,隨後又平復下去,殺了一個族裡還有其他的小男孩可以來丞相府,必須想個兩全的法子,絕對不能讓上官家拱手讓給他人!
她,上官菲,纔是上官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話說彩燈節魁首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鎮國公府二小姐奪得了,在京城之中掀起的軒然大波還沒停歇,尚芙琴跟上官菲的擁護者們對這個結果顯然是不承認的。
三天兩頭的就能聽到彩燈節黑木一說,說是尚雅靈自己沒本事,一切都是齊翰漠這個未婚夫在後面搞鬼,在安陽河上表演的人也不是尚雅靈本人,而是其他人代替她表演的。
“小姐。”米兒已經順利的回到了尚雅靈的身邊,而她受損的容貌也在齊翰漠的幫助下完美的遮蓋了起來。
儘管最開始的時候,尚雅靈覺得眼前的米兒好像哪裡怪怪的,但很快她就被米兒重新歸來的狂喜給壓過去了。
在鎮國公府安靜的修養了一天,尚雅靈就待不住要出來放風了。
沒想到剛剛上街就聽到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流言。
不過,尚雅靈一點都不生氣,要知道其他人想要讓齊翰漠出來搞個什麼黑幕的,還沒這個資格呢。
正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古人誠不欺我!
見自家小姐好半晌都沒有說話,米兒還以爲她在意這些市井流言,急忙安穩,“小姐,這些人就是胡說八道,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放心吧,我還不至於會去跟一羣愚蠢的人類計較。”尚雅靈傲嬌的甩頭,她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未來人,在各種撕逼劇浸淫多年,這一點小小的風波,她完全不在意好麼。
米兒看她不像是說假話,這才放心了些,不過聽着那些人說尚雅靈的不好,小丫頭還是有些悶悶不樂。
“你這丫頭,我都不生氣了,你在這裡鬧什麼彆扭啊。”尚雅靈無奈的伸手去捏米兒的臉。
慌忙後退了一步,米兒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臉。
尚雅靈收回手,有點不解的看她,“怎麼了嗎?”
“沒……沒什麼。”米兒可不能讓尚雅靈發現她臉上以身試毒留下的痕跡,急忙拉開尚雅靈的注意力,“小姐,你看!是焦小姐跟柳小姐。”
本來還沒發現,經過米兒這麼一提醒,尚雅靈就隱約能聽見身後傳來焦雪兒跟人爭執的聲音。
回頭一看,就見焦雪兒堵住了一羣書生打扮的人,站在路中央不放人過去。
也不知道那些書生說了什麼,看那架勢,要不是柳靈咚死命拉住焦雪兒,這會兒怕是就要打起來了。
尚雅靈皺了皺眉頭,“走,過去看看。”
這邊焦雪兒真的要氣的爆炸了。
好不容易京城裡開了一家不錯的新客棧,裡頭的菜聽說還不錯,焦雪兒就想帶上柳靈咚一道過去吃。
開開心心的出門,繞道這邊想說買兩串冰糖葫蘆再去,沒成想就聽到這幾個弱雞書生在這裡振振有詞的詆譭尚雅靈!
尚雅靈是誰啊?
那是她們的朋友,怎麼能任由別人這麼詆譭自己的朋友呢?!
於是乎,正真的焦雪兒就把人給堵住了,非得讓他們對剛纔不負責的言論道歉,可那些書生死腦筋的很,就是一心認定彩燈節的魁首就是上官菲,尚雅靈就是黑幕之下才能拿到魁首的。
不僅如此,幾個書生還拿出老一輩的那種對大家閨秀的思想狠狠的抨擊的焦雪兒。
說她就是個不知禮數的女人……
焦雪兒這也就忍了,畢竟從小到大這種話也沒少人說這麼說她。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的,這幾個書生就戳到了焦雪兒的敏感點,說什麼世間絕對不會有男子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是她那樣的人,賭咒說她這輩子都嫁不出去!
擱過去焦雪兒可能會露出一個不屑的小表情,呵呵兩聲就過去了。
因爲她覺得嫁給一個男人,然後把自己的一生都禁錮在後宅之中,是一件何其愚蠢的
事情,可現在不一樣了,她喜歡的男人,不想跟她在一起……
焦雪兒狠狠咬牙,猛地用力甩開阻止她的柳靈咚,揮拳就衝上去了,“老子揍不死你!”
尚雅靈眼睛微眯,身後跟着的張國立噌的一下就竄出去,一把擒住焦雪兒的手腕。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傷了對不起父母……”尚雅靈笑眯眯的從人羣中走了出來,略帶力量的眼神看向焦雪兒。
“靈兒!”柳靈咚一喜,連忙走上前,急聲道,“你快點勸勸雪兒,我說的話她都不聽了。”
“勸什麼?”尚雅靈衝着焦雪兒眯眼笑了一下,然後轉過身對上幾個碎嘴的書生,輕笑道,“雪兒,你這身體跟他們可不一樣,打人傷己,雖然我知道這幾個人加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但你不覺得跟這些人對手,很無趣嗎?”
聽尚雅靈這麼一說,焦雪兒鼻子裡重重的哼了一聲,甩下手,“可不是麼,這樣的弱雞,本小姐怕一個不小心就打死了。”
那幾個書生的臉色跟調色盤差不多,一陣陣的變化,最後其中有個跳出來指着尚雅靈就是一通禮義廉恥的教育。
大概的意思就是尚雅靈跟焦雪兒蛇鼠一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都是萬年的剩女,到死都嫁不出去,備受世人指摘!
尚雅靈臉上掛着淡定的笑容,偏頭看了眼張國立,“你家王爺的未婚妻,就這麼被人當街辱罵,該當何罪啊?”
“死!”張國立那張嚴肅的國字臉垮下的時候特別有威嚴,當他冷冰冰的丟出這個字,那幾個書生明顯就開始露怯了。
“對了,咱們王爺也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皁白的昏官,不如讓我先聽聽你們幾位的理由吧。”尚雅靈笑容很和善,立刻就讓周圍人感覺這人王爺的未婚妻還是挺通道理的嘛。
幾個書生開始支支吾吾的不敢把剛纔什麼黑幕的事情說出來,大概是覺得要是說出來了,就一定會翹辮子了吧。
旁邊的吃瓜羣衆們開始熱情的跟尚雅靈說明一下事情的經過。
其他的都不用在意,最重要的是這幾個人都是上官菲那個情敵的迷弟!
尚雅靈表示絕對不能忍,要就地進行反擊,“你們說王爺在彩燈節搞了黑幕,所以我才能贏得彩燈節花魁的是吧?那你們知道彩燈節做主的是誰嗎?是當今的皇后娘娘,而我這個彩燈節魁首也是由皇后娘娘親口宣佈的,你現在的意思是,王爺比皇后娘娘還要大?所以他說的話皇后娘娘就必須聽嗎?”
說着,她冷笑了一聲,說話越發鋒利,“你這樣造謠,就不怕讓所有人都認爲王爺有了謀逆之心,所以他纔會連皇后娘娘都不看在眼裡嗎?”
“……”書生們的冷汗就掉下來了,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不要曲解,我們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
“是吧,我想你們也不會這種想法。”尚雅靈臉上忽然春風化雨,“我剛纔的話也只是好心提個醒,說話還是要三思而後行,若是讓有心人聽見了,可就麻煩了。”
隨後她整肅了神情,朗聲道,“王爺十幾歲便投入了戰場,在齊國最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挽救頹勢,纔會有現在齊國!不論如何,也不該對一個用生命守護這個國家和子民的英雄生出這般骯髒的誤解!”
書生們腦門都是汗,這會兒一個個就跟小鵪鶉似得,縮在一旁一個字都不敢多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