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靈兒,大伯母也是爲了你好是不是?”唐新玉親親熱熱的拉過她的手拍了拍。
“我知道,大伯母跟大伯都是真心爲了靈兒好,可是大伯跟靈兒說了好幾回,讓靈兒吃完這些補藥,不能隨便給人更不能隨便倒掉。”尚雅靈咬着脣糾結了一陣。
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有點小激動地看向唐新玉,“大伯母,你看這樣行不行,大伯回來的時候就來我這吃飯,我就讓廚房趁機往他吃的東西里偷偷加補品好不好?大伯母也可以來啊!這樣的話,我既沒有辜負大伯的一片心意,還能照顧好大伯的身體,豈不是一舉兩得?”
“……”唐新玉看着尚雅靈一臉天真純潔的模樣,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這算是什麼鬼主意,還讓她跟着一塊過來薔薇院吃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唐新玉這臉色一陣陣的變幻着,過了良久才緩和了幾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以及那丫頭說的那番話,也就忍下了,反正也死丫頭也在府裡待不了幾年了!
而她在這府裡的日子還長着,好日子還在後頭……
現在跟她計較也沒多大意思。
這麼來回一想,唐新玉也就徹底的把火氣壓回了肚子,只是這笑容還是很勉強,畢竟這薔薇院的庫房裡還堆着她跟命%根¥子呢!
“這也不失是一個好主意。”唐新玉勉強笑道,“而且這也是老爺送給你補身體的,我再拿回去的確不太合適,那日後老爺要是回來了,我就跟他一道過來你這邊吃飯。”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大概就是這樣了。
尚雅靈還有啞巴的仇還沒報,肯定不能在鎮國公府待着太長時間。
那待在鎮國公府鎮場的還是那個假扮的尚雅靈啊!
這要是唐新玉當真要跟尚建平經常過來一塊吃飯啥的,那不是遲早有一天要露餡的麼?!
尚雅靈沒轍了,只能把話往回兜,“大伯母,我想了想,大伯現在成天在外頭忙碌,這段時間大伯因爲爹的時候,又來我這裡來得多。”
說着,她還很真誠的表達歉意,“我都覺得這樣做對不住大伯母你了,所以這些補品大伯母還是帶些回去吧,以後我看到大伯也會勸他,多陪陪大伯母的。”
唐新玉有點蒙圈,這個話鋒轉的有點快,有點接受無力。
“大伯母,你覺得……我說的在理麼?”尚雅靈帶着一點討好的看着唐新玉。
“……”唐新玉愣了好半晌,才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在理。”
“那就這麼辦了,大伯母你去看看庫房裡有什麼你想拿的?”尚雅靈趁着唐新玉還沒緩過神的時候,就用極大的熱情推着她出了房間去了庫房。
當唐新玉看到庫房裡滿滿當當的東西時,眼睛裡射出來的光芒跟激光一樣,能亮瞎人的眼!
然後,也不顧自己穿了一身華貴而又繁瑣的帶尾巴的衣服,一頭栽進庫房裡開始刨她覺得好的東西……
前後不過半個時辰,唐新玉帶來的下人已經不夠拿了。
回頭又叫了四五個小廝過來搬東西……
看這架勢好像要分分鐘搬空庫房似得,尚雅靈按着自己不斷抽搐的眼角,總覺得她眼前不是個人,而是一臺馬力十足的挖掘機。
好不容易又過了半個時辰,唐新玉才心滿意足的插着腰打量了着庫房,看着堆放在犄角嘎達的那一小撮補品,視線在上面膠着了很長時間,這才依依不捨的收回來。
唐新玉望着站滿院子的都是自己帶來的下人以及他們手上快要拿不穩的昂貴補品,終於覺得有那麼一絲絲不好意思,不過很快就消退了,喜笑顏開的走到尚雅靈的跟前,“靈兒啊,你真是個懂事的乖孩子,以後啊,大伯母一定會對你很好的!大伯母啊,待你會像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好!”
尚雅靈臉上掛着虛僞的笑容,笑眯眯道,“大伯母待我本就很好。”
一邊說着,還一邊傷心低落,“靈兒打小就沒了娘,現在又沒了爹,就只有大伯、大伯母還有祖母是靈兒的親人了。”
自動忽略曹碧秋母女的行徑,贏得了唐新玉的好感,加之現在她東西到手心情大好,說出了話自然也就好聽多了,“靈兒,只管放心,日後只要是大伯母當家,曹碧秋她們就別想在動你一根手指頭!”
尚雅靈感動的不要不要的,同唐新玉虛與委蛇的說了好些話。
最後,唐新玉要離開了。
尚雅靈也鬆了口氣,畢竟她待人真誠一直都是她做人的準則,總算不用說這些假話了。
沒成想,唐新玉剛走出半步,猛地就轉過身!
尚雅靈嚇得臉上表情都沒收好,愣了好一會兒,才尷尬的笑道,“大伯母怎麼了?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
這會兒唐新玉心情好,沒察覺到尚雅靈臉上的古怪表情,而是維持着親熱勁跟尚雅靈道,“大伯母看你身體也不大好,正好最近京城出現了一個很厲害的老尼姑,我想帶你去看看……”
尚雅靈心裡那個叫臥槽啊!
怎麼這個時代的人,解決不了問題了,就開始寺廟、道觀、尼姑庵了啊?
這要是真的能靈驗的話,還能有這麼多悲慘人生麼……
正要開口婉拒的時候,唐新玉搶了她的話,“靈兒,這件事我已經跟你大伯說過了,他就猜到你連大夫都不願看,肯定也不願跟我出門……你大伯說了,不管你願不願意,這次就是綁也要把你綁去!”
尚雅靈額頭上的黑線化作小瀑布,飛流直下三千尺!
回鎮國公府真是沒什麼好事,居然讓她上尼姑庵,真是醉醉的……
在尚雅靈回鎮國公府的同一天,京城之內最大的煙花之地發生了一場大火,其中最爲受歡迎的迎春樓一夜之間化爲灰燼,其中無一人生還。
這件事本來只是當做一次尋常的走水案件處理,巧合的是齊翰漠手下的一名將領當夜就在迎春樓的對面,親眼目睹了有人在迎春樓裡行兇殺人。
將領也沒打算多管閒事,現在畢竟是軍隊改革制度的關鍵時期,能不牽扯自家王爺就不牽扯自家王爺。
雖說是這麼想的,但他
還是將這件事告知了他的頂頭上司,齊翰漠的心腹童江軍。
童江軍跟齊翰漠這個野路子不一樣,童家往上數三輩那也是出過赫赫有名的大將,只可惜後續的童家子弟不爭氣,逐漸的就沒落了。
再有就是,童家雖然沒落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到底在京城之中還有些名氣。
童江軍也是一直以童家子弟爲榮,性情乖張,得罪了不少人。
若不是遇上齊翰漠,只怕現在他已經被人打死在街頭了。
由此,童江軍對齊翰漠忠心不二,算得上是齊翰漠比較看得上的一個人。
童江軍本就氣憤於四皇子奇逸的做法,開始開展軍隊制度改革就針對齊翰漠手下的將領,恨不得把他們全部都從軍隊裡趕出去。
現在這裡發生這麼大一件事,童江軍覺得要是能栽在四皇子奇逸的頭上,指不定能幫自家王爺出口惡氣!
於是乎……
童江軍就頂着自己想出來的好主意,屁顛顛的跑去王府找齊翰漠去了。
哪知去了王府吃了閉門羹!
王爺要養傷!
童江軍聽到這個理由,差點下巴沒掉,“王爺?養傷?”
王爺有這個習慣麼?!!
好像以前從來沒有養過傷吧……
不過既然自家王爺沒空,童江軍又覺得不就是栽贓陷害也不是什麼技術活,就決定自己上了。
赤衣看着童江軍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唰!
紫衣落在他的身旁,也跟着往童江軍走遠的背影看,“這個傻愣子不在營房裡呆着,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來找王爺。”赤衣繼續摸着下巴,依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紫衣無語的白了他一眼,“廢話!他來王府不是找王爺找誰啊?!”
說着,他好奇的追問了一句,“他找王爺什麼事?”
赤衣猛地放下手,恍然驚道,“糟了,我忘記問他了……”
聽了這話,紫衣臉上的肌肉狠狠抽動,拍拍他的肩膀,“得,童江軍肯定是被最近軍隊裡瘋狂擠兌王爺的事情給氣壞了,過來告狀的,由着他,要真是什麼緊要的事情,他也不能這麼就走了。”
“恩,估計是這樣。”赤衣收回視線,回頭看着從鎮國公府回來之後就一直緊閉的王爺房間,由衷地感嘆,“這個世上也就只有咱們王妃能讓王爺乖乖聽話,我看以後要是碰上勸不動王爺的時候,就去請王妃,一請一個準!”
對於赤衣的樂觀心態,紫衣卻絲毫沒這種感覺,反而哭喪着臉,“可是你不覺得咱們王妃有時候比王爺還難搞麼?而且,還特別記仇!”
紫衣永遠都不會忘記,因爲自己在王妃前往柳尚書家充當了一次車伕,故意製造他們幾次三番的非自願親密接觸。
從此往後,他就感覺到自己被王妃盯上了!
有什麼破事都點名讓他去做,就是旁邊站着一個閒的快要長蘑菇的都好,最後差事還是落在累成狗的他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