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冷夏,牛氣!

冷夏摸着下巴,瞧着裡面難得的和諧友愛,匪夷所思的咂了咂嘴。

大尾巴狼和呆頭鵝,也有相親相愛的一天啊!

看着一衆傻了眼的觀衆們,她聳了聳肩,就聽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

遠遠的,鍾羽飛速而來,風風火火帶起一陣旋風,到了近前,抱拳道:“王妃,宮裡傳出來的消息,花媚遇刺!”

冷夏點點頭,絲毫的驚訝都沒有。

她踱着步子走進房間,意味不明的挑起了柳眉,輕聲道:“唔,終於遇刺了!”

這話說的,讓衆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陣瀑布汗,雖然咱們是很像讓花媚死,但是要不要這麼明顯啊喂!

冷夏坐到椅子上,看着還在糾結她閨女的畫像的兩個男人……

戰北烈用胳膊肘,把慕二給捅走,繼續畫,慕二鍥而不捨的回了來,在他的畫上點個點,然後一臉的滿意神色,戰北烈把畫丟掉,再將他推走……如此這般,倆人嘰嘰咕咕,一人各種唾棄,一人以一個字呆呆對答,牛頭不對馬嘴倒也聊的分外熱鬧。

笑眯眯的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淺淺的啜着,一邊繼續看。

鍾羽跟進來,接着彙報:“王妃,花媚沒有大礙,不過受了點皮外傷,刺客逃逸進了京兆尹的府邸,不過御林軍進去搜查並沒有找到人,只把京兆尹給下了大牢!”

“原來是這樣!”花姑娘揮着帕子,一扭一扭的跟進來,撇嘴道:“奴家就覺得那白日裡的小太監,必定有問題,原來是這個目的?刺激那個紈絝小子說出大逆不道的話,更是斷章取義歪曲誇大,然後自殺而亡,那麼多的百姓看着的,這件事就可謂是坐實了!”

花千皺着秀美的眉毛,狐疑不已:“奴家一直以爲,小太監的目的是榮郡王,怎的變成了京兆尹?”

正和慕二掐架的戰北烈掀了掀眼皮,一把將愣子給推到個犄角旮旯,給她閨女畫上一雙和媳婦一樣的鳳眼,滿意的笑道:“他的目的,想來應該是榮郡王的!”

公孫柳一頭霧水:“什麼太監?”

話音方落,一個妖媚的腦袋湊上來,眨巴着眼睛萬分欣喜,“奴家告訴你!”

在公孫柳毛骨悚然的無奈中,花姑娘給他解釋了一番中午看到的事,待他說完,公孫柳將滿身倒豎的汗毛壓下,皺起眉道:“照這麼說,他的目的的確不該是京兆尹,可以直接將矛頭指向榮郡王,爲何要繞那麼大的彎子?”

拓跋戎將花千給提溜到一邊兒去,就聽戰北烈神秘兮兮,一臉自豪:“這原因,你們得問老子的媳婦!”

衆人滿頭問號的看向冷夏,還沒來得及問,一陣衣袂輕拂的聲音自房外響起。

咔嚓!

廂房的窗戶從外打開,黑影一閃,兩個黑衣人鑽了進來。

衆人都沒有動手,一來這兩人沒有殺氣,二來這房間裡的可都不是省油的燈,三來若是心存歹意也不會這般明目張膽,順着窗戶就跑到了人家的廂房裡,還是個燈火通明滿滿一屋子人的廂房。

兩個黑衣人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中,飛速衝到冷夏的身前。

砰!

單膝跪地,雙雙道:“姑娘,完成任務!”

冷夏點點頭,放下茶盞,笑意盈盈:“辛苦了,林青,齊盛。”

兩人將蒙面的布巾扯下,正是林青和齊盛,他們站起身,笑道:“給姑娘辦事,哪有什麼辛苦的!不過皇宮裡的守衛倒是森嚴的緊,有幾個兄弟受了點輕傷。”

這話落下,哪裡還有人不明白的?

衆人一個個睜大了眼,看着冷夏彷彿見了鬼,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直過了半響,花姑娘“嗷”一聲跳起來,指着她驚道:“你你你你你……刺刺刺刺……”

冷夏微笑,幫他補充:“刺殺是我乾的!”

衆人倒抽了一口冷氣,即便已經從黑衣人的話中猜到了,可是聽到冷夏親口承認,依舊有點接受不能!

這個女人……

太可怕了!

方纔他們還在猜想,這件事爲何要繞那麼大的彎子,好像是專門給他們送來了一個大禮。

那小太監的作爲,明擺着是有下文的,而這個下文很有可能,就是做一件什麼事嫁禍榮郡王,以榮郡王在朝中的影響,和他和花媚之間的對立關係,若是這矛頭指向榮郡王,花媚必然是一不做二不休,不論究竟是不是嫁禍,不論她看不看的出來,必定直接捏準了這件事坐實,將榮郡王下獄!

而到了那個時候,榮郡王也必定孤注一擲,最有可能的就是鋌而走險,造反!

南韓的內亂,對於他們沒有一丁點的好處,反而會將事情變的更糟,更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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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冷夏的一番作爲,將矛頭指向了京兆尹,這件事就完全不同了!

說是距之毫釐,差之千里也不爲過,一個小小的京兆尹有何膽子去刺殺太后,所有人的眼睛都會看向京兆尹背後的人,榮郡王!

太后雖然沒有證據收拾榮郡王,卻可以將他的少許黨羽給剪除掉,何樂而不爲?

到時榮郡王吃了這般大的暗虧,又被百官所懷疑,以他在朝中的資歷定然咽不下這口氣,必會站出來和花媚死磕到底,今天我除掉你一支羽翼,明天我砍斷你左膀右臂……

一旦朝堂上兩人互不相讓兩敗俱傷,花千和公孫柳站出去的時間就到了!

這一番算計拐了多少道的彎,一個看似偶然的太監之死,被她抓住了可鑽的空子,導演了一出後面的戲……

在場的衆人自問,換了自己,絕對做不到!

這個女人……

他們瞧着冷夏,將已經跳到嗓子眼的評論給吞回了肚子。

自然了,即便吞了回去,腦門上還是不由得飄出來了四個大字,飛來飛去,飛來飛去……

簡直變態!

瞧着一雙雙崇拜的驚悚的匪夷所思的眼睛,和半空中飛着的四個大字,冷夏聳聳肩,涼絲絲的眼風飛過去。

立馬,望天的望天,咳嗽的咳嗽,撓牆的撓牆,伸懶腰的伸懶腰,絞手指的絞手指……

開玩笑,讓這女人給惦記上,等着完蛋吧!

她撇撇嘴,無視,問林青和齊盛:“你們去的時候,可有發現可疑的人?”

林青與有榮焉的挺了挺胸,笑的得意:“姑娘,你所料不差,的確是有另一撥人,看樣子也是要刺殺花媚的,不過咱們辦完了事,他們纔剛到,只能看着咱們乾瞪眼!”

這一撥人,想來就是和那太監是一夥的了,不用說,他們的目的,定然是嫁禍榮郡王!

冷夏斂下眸子,呢喃道:“究竟是什麼人……想造成南韓的內亂……”

戰北烈冷哼一聲,把再次晃悠回來的慕二給一胳膊捅開,冷冷道:“除了那個人,我想不到還有誰!”

他說的是什麼人,在場的各自心裡都有數。

花姑娘掩着櫻桃小口,笑的花枝亂顫,眸子眨巴着閃啊閃,一臉的舒爽:“可惜,那人的一番作爲,盡數打了水漂,被奴家的好姐妹翻手之間利用了,白白爲咱們做了嫁衣!”

他翹着蘭花指,笑眯眯一臉得瑟:“冷夏,牛氣!”

衆人跟着樂開,尤其是狂風三人,挺着胸脯搖頭晃腦,咱們的偶像,還用說?

冷夏卻沒他們這麼樂觀,如果是那個人,這一局雖然輸了,但是必定不會就此罷手!

她思忖片刻,站起身,在廂房內踱着步,分析着:“若真的是他,逼迫榮郡王孤注一擲已經沒了可能,那麼剩下的,便是逼迫花媚狗急跳牆!最有可能的,也最爲便捷的,便是直接殺了榮郡王!而那時,百官的矛頭必將指向花媚,那三年前的聯名上書一事,便又會扯了出來,而她若要保住地位,只有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公孫銘,到時候,南韓的皇室一死,那把椅子由誰來做,便是全靠本事了……”

她輕啓紅脣,緩緩吐出:“小皇帝一死,南韓同樣大亂!”

頃刻之間的分析聲聲在耳,衆人齊齊仰頭望了望天。

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他們看着這個女子……

一身白衣飄然若仙,微微低着頭在房內走動着,發出一聲聲“嗒嗒”聲響,那雙鳳眸中散發着俾睨天下的光,彷彿世間的一切,都在她的手中,翻雲覆雨,不過如此!

戰北烈笑眯眯的推開身邊的愣子,將他媳婦摟在懷裡,一臉的低調,“媳婦,別用太多的腦子,動了胎氣怎麼辦?”

呸!

衆人在心裡破口大罵,瞧你說話的時候,那得瑟樣,恨不得讓全天下都知道這是你媳婦!

良久沒有說話的公孫柳,起身對着冷夏彎腰一拜:“女皇睿智,在下心悅誠服!”

再多的傳言,也沒有此刻親眼見到,親耳聽到來的震撼,公孫柳總算是明白了,爲何譽滿大陸的大秦戰神,這般甘願站在一個女人的身邊,讓她和自己並肩而立,甚至收起了自己的銳利霸道,心甘情願的做着妻奴……

這樣的女子,世間少有!

冷夏點點頭,面色無波無瀾,分毫的驕傲都沒有。

這下子,再次讓衆人讚歎了一把!

瞧瞧,瞧瞧……

什麼叫淡定,什麼叫從容,什麼喜怒不形於色?

然而爲冷夏讚歎的同時,他們不由得看向戰北烈,尤其是公孫柳,微微搖了搖頭,那顛覆的情緒已經消失不見,剩下的是滿滿的敬佩。

問天下,有幾個男人能做到這般?

大秦戰神的胸襟,如海!

看着周圍這些明顯的羨慕嫉妒恨,自然了,這是大秦戰神自以爲的,他翹着二郎腿,越想越是得瑟,有母獅子這樣的媳婦,他是不是可以退休了呢?

以後就女主外,男主內,他在家裡做做飯,哄哄娃子……

唔,真心不錯!

戰北烈正思索着這件事的可能性,就見慕二再次晃悠到桌子邊兒,執起狼毫點下了一個點,滿意的點點頭,眼中飄出一個大字:美!

咻!

大秦戰神一個高蹦過去,再次和那愣子,研究審美觀的問題去了。

倆人咕咕噥噥,你捅我一下,我踩你一腳,玩的不亦樂乎。

冷夏莞爾失笑,心尖兒暖暖,轉頭吩咐林青:“讓弒天盯着榮郡王府,一天十二個時辰不要讓他脫離了你們的視線!”

林青和齊盛感覺到了勢態的嚴重,收起了臉上的得意神色,雙雙道:“是,姑娘!周仲等人已經跟着那撥黑衣人去了,相信很快就能知道,他們到底是誰的人!”

陰雲繚繞,星月無光。

雲層厚重的堆積在夜空,緩緩的浮動着,偶爾露出少許的光亮隨即再次遮擋住,空氣中一片悶熱,帶着濃重的溼氣,蟬鳴聲聲合着亂糟糟的步子,讓人更是煩躁。

一隊隊的御林軍在大街上快速走動着,目標皆是一個方向,京兆尹府!

的確如冷夏預料的那般,聯繫到白日裡天香賭坊外的一幕,和刺客逃逸進京兆尹府,這件事已經證據確鑿,有人把剪除榮郡王羽翼的機會送了來,不論花媚看不看的出,自是欣然接受。

就在這無端的禍事,橫飛到京兆尹頭頂的時候……

夷城內一間偏僻的平房裡,正有數十名黑衣人,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到底那夥比他們還快一步,捷足先登的兄弟……

是他媽哪兒來的?

“想這麼多幹什麼,反正都是一樣的目的,嫁禍京兆尹和嫁禍榮郡王,沒啥大分別!”其中一個黑衣人,摸了摸腦袋說道。

另一個黑衣人,明顯是這些人的首領,搖了搖頭,呢喃着:“我總覺得,這裡面有問題,怎麼會突然多出一撥人來?”

他說完,將臉上的布巾扯下來,二十多歲的模樣,長相普通沒有什麼特點。

不過如果冷夏在這裡,定能認出來,這人便是當日方義搶走十七的時候,來阻止的其中一個人。

也就是東方潤的手下!

他想了想,一邊走到桌旁寫起了書信,一邊道:“還是先跟主子彙報過,再看後面該怎麼做……”

片刻後,他取來一隻信鴿,將書信繫到鴿子腿上,看着鴿子飛的遠遠,才放了心。

回頭吩咐一衆手下:“查!主子絕對不允許有超出預料的人存在,一定要查出那夥人的身份!”

“是!”

房頂上,周仲捻着鬍鬚,望向遠遠飛走的鴿子,眼中一絲睿智閃過:“東面!”

------題外話------

好吧,今天是少了些,明天一定多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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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刀車伕脖頸,女人冷冷道:“出來,打劫!”

馬車中的男人,目光嘲諷問:“姑娘,求財?”

紅脣緩緩勾起,她氣勢倨傲:“不求財,你獻色?”

轟!

殺氣洶涌間,一男一女廝殺纏鬥,打的昏天黑地、日月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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