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竹寒看着屋中衆人,只覺眼前一亮,原因無他,因爲來看望她的人容色各異,氣質不同,現在分坐在這清雅屋中的各處,擺出不同的動作,當真算得上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美男圖,而且還是那種讓人噴鼻血級別的。
她在腦海中回想自己在打完架之後發生的事情,貌似自己好像是再次見到顧玉駱但卻不被他理會所以一時心情激憤然後暈倒?這……暈倒的理由好像也太羞人了吧?
“我說徒兒啊,你的身子骨也太弱了吧?”葉空尋見顧竹寒還搞不清眼前狀況,他坐在屋子中央的圓桌上,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幾口,然後繼續說道:“就對付那麼一個音殺就能讓你昏迷了三天三夜,耗費聖僧那麼多的內力去幫你平復體內翻涌不息的經脈,你真是好意思麼?”
葉空尋一向毒舌,顧竹寒不怪他,只是,顧竹寒有點兒奇怪,怎麼梵淵會幫她?她的那個救命恩人現在還坐在自己牀頭,見自己擡頭看他,也主動回望,那褐色的眼眸深邃得像要把她整個人都吞沒下去似的。
她覺得自己始終躺在牀上不是事兒,兩臂在牀上一撐就想坐起來,然而終究是睡了三天三夜,內力是恢復了,還比以前渾厚了許多,可是她畢竟是三天三夜沒有吃到一點兒東西啊,這麼一用力不等她移動一點點,又整個人給摔了下去。
梵淵在她身旁始終不動手扶她,只是一個勁兒地看着她,那眼神算不上溫柔,也算不上無情,他看着她,彷彿是純粹看她不得章法的樣子。
顧竹寒有點怒了,她三番四次在此人面前出醜,第一次見面還要把珍藏多年的初吻給了他,此人雖然留着長髮,容色也是秀麗無匹,可是人家明碼標榜自己是個和尚啊,她竟然將自己的初吻給了個和尚,給了這麼一個不識貨的,怎教她不心堵呢?
她死死地瞪着他,那意思是示意他趕緊把自己給扶起,不要再在那裡該死地看好戲了。
然而梵淵卻像是沒有看見她眼中的哀求那般,依然是那種人蓄無害的表情看着她,顧竹寒簡直都要被看得崩潰了。
“喂,你別再看了,我躺得難受,麻煩你扶我坐起來一下。”
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對梵淵發了一下飆,在場的人都覺得自己的臉霎時之間就白了,那是他們最敬重的聖僧啊,人家聖僧與你紀寒素不相識還不怕花費三天功夫來幫你恢復身體,平復脈絡,現在你醒來之後居然一句答謝的話都不說,還頤指氣使地讓聖僧做這做那,這小子真的是不知道怎麼死的。
衆人都很一致地翻了下白眼,當中有一人壓根就不能接受梵淵這樣被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人欺負,直接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他站起來,惡狠狠地對着顧竹寒說道:“紀寒,我本來敬你重你是一條好漢,可惜你剛剛的表現實在是太令人失望了!我史楊還要考慮一下要不要交你這個朋友!”
他說罷,很有力度地摔了摔袖子,摔得坐在他旁邊的人髮型霎時間都亂了。